“老爹!老姐!想死你们了!”我穿好从房东那儿借来的衣服,出门就是两个熊抱。
“别跟我套近乎。你姐姐把你惯坏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你瞧瞧这都是什么?丢不丢人!丢不丢人!”老爹手里提着我的泡泡袖斑点连衣裙,连珠炮似的数落我。
情人眼里容不下第三个人,感谢老爹把昨天的小女孩忘了。
“老爹,我下次不敢了,求您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吧,别给老娘看见。”比起我的脸皮,我更担心它会被留在家里的老娘看出端倪。
“赶紧回家,我有事要说!”老爹冷哼一声,大步流星走在前头,远远地甩开我们。他是去找垃圾桶了。
“臭弟弟,我那个可爱的妹妹去哪里了?”好不容易抗下了老爹的攻势,我耳后又传来老姐的质问。刚刚她一直走在我们的身后,快笑不活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
“喂,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啊?”我问还沉浸在我刚刚讲完的故事中,久久不能自拔的老姐。
“啧啧啧,因为一个梦就心旌摇荡啦?你当了十五年男人,还不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姐教训人时嘴利索得很,“特别是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你更要时刻保持警惕。‘金屋藏娇’的故事你总听过吧?他刘彻小时候怎么说的?等我娶了老婆陈阿娇,要用黄金筑的宫殿养她。等他当上君主以后,阿娇还不是被他废到冷清的长门宫,夜夜空自垂泪。”
“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你这样说他,是不是因为你被那个好‘贝贝’伤过心啊?”
“哪有?我跟他是和平分手。明年冬天我想考研,他要找工作。我心仪的院校和他的工作城市相隔太远。他说,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男生女生,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研究生压力大,工作了抽不开身,一年能见上两三次面,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不如趁早分手,免得到时候大家各自伤心,又纠缠不清。你和你的夫君相距之远,跟我们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你怎么知道十五年之后,他还没变心呢?”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猜啊,那个男生是先看上了另一位漂亮的小姐姐,表面上这么安慰你的。”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不像姐弟,倒更像是一对塑料闺蜜。
我们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同老爹回了家。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独特的传统。小时候,老爹掌握着家中的最高话语权,我们能做的只有对他所提出的要求百分百的服从,老爹唱黑脸,自然有一个人要唱红脸,老娘会袒护着我们,那时的我们不懂事,反倒更盼望老爹出门工作;到现在,老娘对老爹百依百顺,老爹说话也要先征求老姐意见,只有最倒霉的我,“家庭弟位”一直没有变过。
老娘把饭桌上的杂物收拾干净,没想到我们的饭桌也可以容纳下四个人。老爹坐镇中央,一边坐着视线就没从老爹身上移开过的老娘,另一边坐着一言不发的老姐,我搬了一张小凳子,在老姐边上坐下。
第一件事是最重要的:“明天我们要去见见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生养了兄妹四人,老爹是家中的大儿子。今年清明,旅行社给他安排了工作,他实在脱不开身,只有我和老娘陪着叔父和姑姑去了南山陵园。那天人很多,通往陵园要走一段好长的山路。
我的小姑人很好,见到在路边乞讨的人,她都会或多或少给点零钱:“就当为爹娘积点福。”
我的叔父感慨地说:“我们上次相聚,还是去年冬至吧。”
大家虽然都在杭州,但自从爷爷奶奶相继病逝后,那根维系亲情的纽带,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牢固了,大家见面时聊不上几句天,过年时也很少来往,家里的老房子蒙了一层灰,因为还没有商量出最后的房产归属,它已被闲置两年了,似乎再提起此事会刺痛每位当事人的心。“闲着就让它闲着吧,至少还给我们留个共同生活过的念想。”老爹总是这么说。
第二件事是个喜讯:“明年我能从外地的旅行社调回杭州,巧巧不正好要在家里备考嘛,到时候我露两手给你们烧几个菜,也当弥补我这么多年跟你们聚少离多的遗憾。”
“太好了,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老娘如小姑娘般憧憬地说。老娘跟我们提到过,她怀老姐的时候,因为老爹精心烹饪的这道菜,让她不再讨厌吃肥肉。
第三件事是个重大的杯具:“文文,我看你是这个暑假太闲了。这两天我打算联系你二叔,让你七八月份去他家的酒店打打零工。”
中国有法律明文规定,禁止十六周岁以下的小孩做临时工,但以实际执行情况来看,在一个把人情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国家,漏网之鱼一抓一大把。我就是其中的一位受害者,因为老爹一句话,我的暑假美梦化为泡影。
“你猜文文在外面干嘛?我就该拍张照片给你看看,他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外面开房!”老爹仍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爹,不是说好保密的吗,很丢脸的。
“这两天我看他一直躲在房间里,就感觉不对劲。”
夫妻俩一唱一和,家庭会议即刻转变为了对我的批斗大会。
“好了,小文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有他的难处。”只有老姐在替我说话。
对,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再以从前的面貌,和老爹,老娘,老姐同坐在一张桌子边,相互间聊聊天,说说话,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过年的那两天,大家团团圆圆地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我们家还有一位家庭成员,我同它还有好多话要讲。
小兔子被老姐关在楼梯公共空间的小笼子里,见到我们来了,它连忙扒住笼壁,直起身子:“你们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你看到现在的我不惊讶么?”
“有什么好惊讶的,呵,人类。”
“皮又痒了是吧。”老姐佯装生气,“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你有没有听说过,叫‘飞鸟尽,良弓藏;小文活,狡兔烹’。”
“我的好祖宗,可千万别!要记着之前我对你们的好啊!”
你除了帮倒忙,还能干啥?中午吃完饭我的肚子剧痛,在厕所蹲了一个小时,却什么也拉不出来,准是被你教得暴饮暴食坑坏了。你让我禁足在家一个礼拜,把我的身子看得精光,也没见对我的恢复起到半分作用。最后还得靠我的悟性,自己拯救自己。
我心里发了一通牢骚,说出来的话修养却很高:“我都变回来了,天塥对你的惩罚也该结束了吧。你能回到天塥上吗?”
“定了罪的灵体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你还可怜我的话,能常来喂喂我就行。”小兔子倒看得很开。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见他吗?”
“哪个他啊?”
“就是你说的那个王储啊!”
“都是夫妻了,有必要说得那么生分?”老姐插嘴道。
“嗯哼?”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关心你啊。我发现天塥的王室似乎能做到普通灵体做不到的事,也许我能求他救你一命。”
“你的一厢情愿我心领了,不过不说我这等庶民一辈子没有你的荣幸能瞻仰王室的仪容,你光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就算王室真有法子让我有生之年能重返天塥,但罪是他们定的,收回成命你让他们的面子往哪搁啊?”小兔子的口气酸酸的,似乎他还对王室心存芥蒂。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情。”我争辩道。
“你好像韩剧里的傻白甜女主啊!”老姐吐槽。
可能我真的很天真吧。
梦里那个呼唤我“小wén”的男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长成什么模样了?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看不到吗?要怎么样的危险才能劳你大驾呢?
“喂,我说得是有点重,你不会生气了吧?”小兔子拿它的胡须穿过笼子轻触我的手,直男式安慰我说,“你变成人类后,千万要记得注意安全。”
“我是个成熟的男生了,这点事自己心里有数 。”我赌气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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