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如愿以偿地被踢到了地上，不过老季还丢出来了一张毛毯在他脸上。
“谢了。”
作为回应的是很用力的关门声，不过这样一来说明她又打起精神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于是他也就安心在瑜伽垫上铺开小毯子，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呢！
但是睡到半夜，一道光照在紧闭的眼皮上，把本已浓厚的睡意驱散。皮锐眯起眼睛一瞧，是墨璎房间的门缝透出的光。
大约是要起夜害怕自己瞅见吧？想到这他翻个身用毛毯蒙住头以示自己秋毫无犯。说起来这也是个问题，这屋檐下不止老季一个人，他应该更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才行。
但是脚步声没有往远处走，反倒是往他身边来了，显然是找他有事。
“咋了？”他先把头转到另一边，然后才探出头问道。
“没事，我就假设性地问个问题。”墨璎话音也不敢放大，如果吵醒了室友的话她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生命会持续受到威胁，直至她瞑目。
“你想问什么就说吧，只要是适合的我就告诉你。”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同学可能不像你印象里的那样？”
皮锐心想这是什么怪问题，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你说老季？”
“嗯，比如她其实也很有心计、会用特别长的计划算计人什么的？”
“干这个行业的，没点心思很危险的。最早的时候老季就是最实诚的样子，结果呢？”
“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我是说，在一些别的方面。”墨璎开始循循善诱，不同于三角猫的恋爱漫画，真实世界是不存在天降力压青梅的可能的，她得一步步来。
“……”皮锐翻个身打算睡觉，他今天的计划里没有和新雇主夜谈的打算。
“你真的不考虑个人问题吗？”
背后显然是墨璎在试探性的接近，他只能一个翻滚滚到地板上拉开距离，用厉声断喝提醒对方注意体面，“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也不能指望那种关系能带来什么便利。”
“嘘！”结果对方也知道心虚，急忙打手势让他安静，“别把季嫣然吵醒了。”
皮锐想想也是，暂且收了声坐定，黑暗中看见墨璎衣服倒也穿戴整齐，应该没有诬赖他的打算，也多给个机会听她想说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想把你挖过来。”女人的脑袋轻轻晃动着，手上似乎也在相互点着，这姿势和她的年龄不太符合。
“哦。”
“毕竟光嫣那个时候的每个活动确实都很有趣，每次都让其他主播挺嫉妒的。而且自己又不遮掩，大伙都猜测你们是不是……”
“所以你起了挖墙脚的念头？”
“确实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比你想像的要吸引人，如果现在你出走的话愿意雇佣你的主播大有人在。”
“所以你是想劝我跳槽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想说你挺招人喜欢的，”吹牛归吹牛，真到了实操的时候没经验的家伙都是一个怂样，“有才华、负责任、温柔、有点小帅，挺完美一个人……要是配她其实也正好！”
“啊？”
“没事了，我去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似乎有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拔腿开溜了。皮锐没有瞅见另一边房间的门缝此刻也投来一束光，他现在只想睡觉，明天可就不会这么美好了。
第二天他是被老季的声音叫醒的，而且不是闹钟，而是试图和音声同步的本人。
“一大早别站在别人头上啊！”他拼命闭紧眼睛，用声音把老季赶开去。
“别见外吗？早上想吃什么？”
“你这除了面包和麦片就没有热的东西了，我随意。”他挠挠头，今天上午的工作有整理下一轮的活动数据和筹备防御，他该开工了。昨晚的事情就当做是做梦吧！
从选择这份工作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指望过那些宠爱粉丝的主播们发生任何事情，这是他应有的职业素养。所以无论墨璎是实话实说还是另有所图，她都没法如愿。
今天的舆论状态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这些人已经不在公开的场合讨论这件事情了。显然之前披露的那份证据把他的手段暴露太多，以至于这些人有所防备。不过没有关系，招招鲜吃遍天，不过是要更花些工夫而已。
这些家伙能收买光嫣的粉丝反戈一击，他当然也可以去收买一个进群“学习”一下他们的进攻手段，更何况他有一个“真·纯路人”号，上面的粉丝牌能混进任何粉丝群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让它发挥作用的时候！
趁着那些粉丝们还没有查自己人成分，他得动作快些。
然后是今天的防御手段，之前竖墙的操作虽然能保证直播秩序，但是对于刚刚经历奇迹之夜的两人来说，这样的操作难免过于软弱。与其退避三舍，不如依托粉丝进行运动式防御，加强对恶劣的弹幕的屏蔽，做到不影响主播的同时正面打散对方的攻击。
当然这是皮锐没有尝试过的方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准备了备用的弹射方案：如果有失守的迹象的话瞬间开启的防护罩会把不合要求的家伙直接弹出去。总之两手准备做好，和信得过的铁杆通过气，今天的直播也要开始了！
下午的直播和纸猫猫的直播时间错开，所以必然会遇到最大规模的冲击，所以皮锐也是做足了旁门左道的准备。这一次，他需要让那些疯狂的粉丝明白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并非只有你们有珍视的主播和事物，每个人都有。
今天也要在满是硝烟的舞台上表演，这就是虚拟主播的工作。
“隔离弹幕，起！”
所有的弹幕必须经过一次简短的审查后显示在光嫣面前，这一次皮锐不会让任何负面的东西影响到她，这也是他敢于正面迎战的底气。
一道虚构和平的无形障壁展开，里面的弹幕是和光嫣一起快乐歌唱的萌萌粉丝，而外面则是和敌军同样凶暴的粉丝卫队。
“直播/作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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