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的文书呢!”
“爷您看,都是正规文件。”
“嗯,行,过去......哟~这位是——”
“军爷您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新来的姑娘,花名流流子。”
漫长的审查让人坐立难安,名为流流子的小姑娘穿着大人的衣服,梳着可爱的马尾,酥肩微露,一点红唇,无不透露出一股背德的幼齿感。
“没脸见人了......”
通过检查的流流子——正是流光男扮女装,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哎呀~这不是很顺利吗~不过呀...”一旁的烟花不怀好意地笑道,“流流子这么可爱,要不要干脆就跟着我们干?像你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能成为我们店里的头牌!”
“......饶了我吧。”
“欸~你这可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哦,我相信不管是老爷还是贵妇都会喜欢你的!怎么样?姐姐可以做你的老师哦?”
“还不如杀了我,我要换回去......”
“啊,你的衣服洗掉了哦,还没干呢。”
“咕?!”
“全是血,脏死了。再说了,有新衣服穿不好吗?”
“呜...那我的刀...”
“放在最下面。你一个女孩子拎着那么明显的东西会让人怀疑,等过了交界线再给你。”
“呜唔......”
“哈哈哈哈哈,安心啦,姐姐不会吃了你,相反,万一路上有什么情况,你可要保护好姐姐哦?”
“放心,只是穿着这种衣服......”
一阵凉风吹进裙子的下摆,流光不禁打了个哆嗦,害羞地用手摁住了裙子。
“外面就算了,为什么里面也要换上...太不方便了。”
“哎呀,做戏就要就全套呀,怎么,难不成小弟弟不习惯?”
“拒绝性骚扰!”
“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虽然过程是羞耻的,但结果是较为满意的,流光化身流流子,在众多爱惜妹妹的姐姐们的掩护下成功通过了一道又一道审查。
炼狱之山近在眼前,流光已经可以目视到南方军连绵不绝的营地,只是在最后关头还要面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防止对方在商队里混入间谍,商队应在营地外三公里处驻扎一夜,接受人员审查。
按理来说这不是件难事,流光的正式身份是烟花雇佣的私人保镖,携带武器也是应该的,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除了烟花本身。
当接受完南方军的审查,商队的大部分人都搭起帐篷安心做梦,被强迫与姐姐们同眠的流光怎么也睡不着觉,他假装已经睡着,实则打算出去找棵树靠着,结果却先听到了有人离开帐篷。
“......烟花?这么晚了......”
想到自己好歹算是她的保镖,流光如一只敏捷的黑猫钻出姐姐们的怀抱,不忘带上宝贵的刀闸,跟在了烟花后面。
烟花的行迹十分可疑,她向着远离商队的树林走去,时不时会回头注意情况,但她并没有发现靠躲藏本领求生的流光。
“...那是...”
在树林之中,烟花正与一个来路不明的黑影交谈。
“...我...为什么...你...约定...我...家”
流光试着靠得再近些,他想要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被跟踪了。”
低沉的男音如劈在流光脑袋上的斧头,他心中一惊,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急忙闪躲,一眨眼的功夫,一片利刃擦过他的脸颊,一道血丝缓缓渗出,若稍微慢一秒,自己的喉咙恐怕已经被切开。
在一看,那入木三分的竟是一片绿叶。
“宵小鼠辈。”
黑影忽地出现,如一座大山压在面前,流光甚至都没察觉到他移动的声响,而这人分明穿着一身如龙鳞般的黑色重甲。
“流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烟花舍身挡在二人中间,跪下来说道,“大人,请您饶了他,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
那双藏在面甲下的眼睛让流光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与厌恶,要说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与之最为接近的东西,流光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人。
“烟花啊,我可不曾记得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孩子。”
“他、他是我最近新收的学徒,请您务必宽恕他!”
“烟花!你快逃!”
“!?”
流光的脚和肩膀都在抖,但他没有选择躲在女人身后,而是勇敢地站了出来。
“这个家伙很危险!快去找人!”
“不是的,他——”
“快走!我会拖住他!”
流光深知眼前的敌人不是他能够战胜的对手,光是那副充满威压的龙鳞战甲与摘叶飞花的力量便足以证明黑骑士的强大。
但流光绝不会逃。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既是他内心深处的为人之道。
“哦......竟敢向我举剑。”
“等一下!流光,快把剑放下!向大人赔罪!”
“不,是你应该快走!这男人太危险,绝对不能再靠近他!”
二人你争我抢之际,黑骑士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背着一把雕有龙头龙纹的赤色玻璃大剑,可他并没有拔剑的打算,只是伸出龙之手甲,比了个三,淡然说道:“我不杀无能之辈,让你三招。”
流光不做思索,果断出击,第一剑直接向着黑骑士的面甲缝隙刺去,然而还没来得及踏入攻击范围,黑骑士已经用手挡开了剑锋。
就像是大人推开一只小奶狗。
“呜!!!”
金属的振动顺着剑身传到手心,随即如电流迅速麻痹全身,流光往后推开一大步,怀疑地捂住了胸口。
“呼、呼、呼...”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不仅是由于紧张与害怕,更因为黑骑士刚刚的一击直接打乱了他的心跳。
“...咕...怪物...”
流光擦去汗水,咬紧了牙关。
“两招。”
“...哼!”
流光调整好呼吸,重新迈出步伐。
看似是瞄准上段的劈砍,实则是撩阴的下三滥,此一击虚实相掩、上下难料,本是流光自信的一招,然而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这只不过是投机取巧。
黑骑士以左脚为中心,右腿的踢击如迅雷迸发,先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后是一道抬腿的残影,流光重重地摔在树上,猛地吐出鲜血,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沉沉低下头来。
“流光!”
烟花想要冲过去观察流光的情况,黑骑士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烟花,你被人跟踪,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按照规定,理应受罚。”
黑骑士用食指顶住烟花的额头,一道紫色的雷电汇于指尖,烟花的身躯下意识地发抖,她忘不掉电流麻痹心脏的痛苦。
“把手......拿开!”
“...哦?”
黑骑士回身看去,贴进树里的流光尚存一丝意识,一旁的刀闸摔的支离破碎,竟有一道幽光自匣中溢出,而少年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还有...一招!”
鲜血自额头流下,流光一把将刀抽出木匣,只见那刀墨鞘朱柄,长有五尺,出刀之刹那,修长如禾苗的刀身立即显露出三道铭文,一曰“藏光”,二曰“载影”,三曰“风行”。
他静静地感受着手中之刃,恍惚听见大风卷过旷野,又见雷霆劈开硝烟,最后万物在一瞬归于宁静,唯有一道温暖的日光普照人间。
“那把刀是——”
黑骑士话未落地,流光如鬼魅般穿梭于夜间,二者交战之刻,猛烈的爆风吹散了四周的树木,烟花直接被这股力量冲倒在地,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命刃熙攘......”黑骑士持剑相抵,以认真的态度对待眼前这个孩子,“非人亦非魔,斩魔不斩人,万般皆是命,造化自由天。你为何会有此刀?”
流光拒绝回答,他漆黑的眸子笼上一层翠绿的光晕,身上的伤口不可思议地愈合,向着黑骑士发起暴风骤雨的攻击。
他挥出的每一刀都能刮起一阵凌厉的剑风,给黑骑士脚下的地面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痕,看似是在这场战斗中取得了上风,但黑骑士的铠甲忽然如活物一般发生了转变:一双龙翼傲然展翅,煽动狂风吹开了流光。
黑骑士一飞冲天,以俯瞰万物的傲慢姿态注视着他:“始帝曾收狄灵之神兵葬于剑冢,唯命刃熙攘不知其所踪,今日有幸得见,不失为一种缘分。高兴吧,小子,报上名来,你让我感到了愉快。”
“将死之辈,何须多言!”
流光右脚站定,向前踏出左脚,持刀之手背于身后,让修长的刀刃像旗帜伸过头顶,再压低身子,如一只待发的弯弓,左手食指与中指的间隙化为准心,翠绿的光晕转化为一阵幽蓝,死死盯着目标。
黑骑士挥动双翼,正握赤色大剑,以俯冲之势袭来,他没有注意到命刃熙攘的影子在月光下产生了变化,倏地,一道不知来自于何处的刺击突然正中他的脖颈。
“?!”
黑骑士第一次感到诧异,他迅速提升高度,捂住血如泉涌的脖子,很快发现了藏在影中的秘密。
“提升潜能,以影为刃...甚至连这副被神所祝福的盔甲也能穿透,不愧是禁忌的武器,有趣,甚是有趣!”
“啧...这都不死!”
“我不会死。”黑骑士松开手掌,盔甲竟似蠕动的小虫吞下他的血液,像补洞一样恢复了伤口,“你的刀能伤我,但不能杀我。”
“那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刀影如潜伏在海中的鲨鱼伺机而动,而黑骑士舒展龙翼,高举大剑,说道:“呵呵,何必逞能,看看你的样子,你根本无法掌握那把刀。”
当下,流光也注意到了有血正从自己的双眼和鼻中流出,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情况。
“那又如何?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允许你伤害她!”
“哼,小子,你又为何愿以死相护?”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仅此而已!”
“......愚蠢至极。”
“呵,那这样如何?你我各退一步,权当今夜无事发生。”
“弱者,妄图与我谈条件?”
“是吗...既然如此...”
流光挺直腰杆,缓缓合上双目,再睁开时,一圈金光包裹着他的瞳孔,同时命刃熙攘的刀身也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好似天上的月尘落入了凡间。
“我将以此击,贯穿天际!”
越来越多的金光如浮游聚集在刀刃上,黑骑士高举赤色大剑,回以认真之一击。
“呵,那就让我见识下你的力量,让这夜空染上破灭的辉光!”
耀眼的光辉与赤红的热浪于月下碰撞,刺破漆黑的夜空,仿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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