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茶水。”
“你们下去把。”
莫璃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亲自送往会客厅。今天徽凤阁有重要的访客，他们的“大小姐”李诺竟然亲自登门拜访，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莫璃，快点快点。”
晁奇狐假虎威地对着莫璃指手画脚，他赖在徽凤阁骗吃骗喝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当然李诺到访并不是想要见他，而是为了打听能力者监狱的事情。
“大小姐对孔雀开屏图也很感兴趣呢？”
见李诺站在挂画前看了半天，莫璃便找了个话头上去搭话，晁奇不合时宜地插嘴说道：“孔雀毕竟只是凡鸟，你们家的凤凰才是神鸟。”
事实上，李诺在等莫璃的时候因为无聊，只是在数孔雀尾巴上的伪眼。毕竟对她来说，数字可比艺术有趣多了。
“真的有凤凰？”
“不然怎么能叫‘徽凤阁’呢？”
见到晁奇又自说自话地把自己家的老底全兜了出来，莫璃真想给这老乞丐一巴掌。
“难得大小姐来一次，我正想带你去看呢！”
莫璃赶紧解释，并带着李诺来到一间密室。在一个铺满丝绸软垫的台子上，一只闪着金光的凤凰正在天鹅绒毯子上睡觉。
要不是亲眼所见，李诺是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生物存在。不过她很快就用另一种角度来解释了一下眼前的凤凰——也许这就是一只拥有能力的动物。
“这就是徽凤阁家族代代相传的镇宅之宝。”看到李诺略有所思的表情，莫璃骄傲地挺起胸膛介绍了起来，“这可是活了几百年的神鸟。”
“哦。”李诺指着凤凰转头问莫璃，“上次在加藤的船上，你就是用它的羽毛把重伤的大叔救回来的吧？”
“是的，‘凤凰之羽’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还没等话说完，李诺便直接拔了一根羽毛下来，莫璃当场就愣住了。
“大，大小姐！惹怒凤凰的话……”
那神鸟从睡梦中被惊醒后，整个房间温度骤升，一种凶狠地眼神正环视着四周。很快，它便找到了那个拿着羽毛的少女。凤凰立刻开启了精神灵视，与少女四目相对，它要用自己那强大的精神力烧死面前的无礼之徒！
只是，令神鸟没想到的是，当它的精神体飞入李诺的双眼后，看到的竟然是浩瀚的宇宙！它的精神力在这里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罢了。
凤凰立刻抽回精神体，身上的火焰也随之熄灭，它用惊恐的眼神重新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趁现在，快走！”莫璃见火焰熄灭，连忙拉着李诺走出了密室。他拿出手绢一边擦着汗一边喘息着说道：“大小姐你运气真好，之前的仆人在给凤凰梳理羽毛的时候，不小心惹怒了它，被烧干了灵魂成为了植物人呢。”
“这样啊。”
李诺把玩着凤凰羽毛，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而那只凤凰则用呆滞的眼神目送着两人从房间离开，心中则庆幸要不是反应迅速，恐怕自己的精神体将永远被困在那怪物的意识世界中回不来了！
……
重新回到会客厅后，老乞丐看到李诺手中的“凤凰之羽”顿时眼前一亮。
“大小姐，这个你卖不卖？”
“不卖。”
“欸欸，先别急着下结论。”说着老乞丐掏出一个脏兮兮武器带说道，“你看这个暗器收纳带，能自动回收各种飞刀，银针……”
“能不能回收手雷？”
“啊这……”
李诺还是很擅长把天聊死的，不过看着这条武器带，她想起之前晁奇拿出的那枚真言戒指，突然好奇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道具？”
“他们‘丐商’情报收集工作一般，贩卖能力道具倒是很在行的。”
莫璃笑着给李诺解释，顺便在大小姐面前也翻一翻晁奇的老底作为报复。
“所以大小姐你换不换。”
“我再考虑考虑。说起来，对于能力者监狱，你们知道多少？”
对于李诺的问题，美少年和老乞丐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这个，虽然我们都知道二小姐的事，但是能力者监狱这可是风水局的机密。”
“所以连你们也不知道吗？”
面对李诺认真的眼神，莫璃摊了摊手。
“我知道魔都有能力者监狱，所以二小姐一定还在魔都。”
李诺很快明白了莫璃的意思，徽凤阁毕竟是外来的情报组织，魔都本地的机密还得问这本应该被时代所淘汰的老乞丐，于是她把脸朝向了晁奇。
似乎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晁奇拍了下大腿，无奈地说道，“这事，你得找那烂婆子问去。”
“烂婆子？”
“就是‘服装公司’，丐商的老对头。”莫璃给李诺解释道，“不过对方收费很贵，何况这种级别的机密恐怕只有‘服装公司’的老总才知道。”
“钱不是问题。”
作为世界龙头企业的千金，她相信能用钱摆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不，不是普通的钱。”莫璃掏出一枚“雪花千里眼”硬币说道，“要见老总，得要这个，而且是大量的。”
竟然是道上的货币，这可就难办了。
“要多少？”
面对李诺的问题，莫璃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不过对于钱的问题，老乞丐倒是有一番简单明了的解释。
“每一枚雪花千里眼都是特别的，因为它拥有自己唯一的编号。号码越靠前，价值越高，同时在情报网的地位也高。就好比百计大人给大小姐你的那枚编号01的硬币，那是无价之宝，代表着情报网的继承人身份。”
“对对对，如果有百计大人的硬币，虽然可能没办法买到情报，但和老总见一面还是可以的。”
听了晁奇的话，莫璃觉得这个方案靠谱。至于获得情报的条件，等见了面以后再谈也不迟，他相信李诺的资源总有对方想要的。
可惜大小姐两手一摊，摇了摇头说：“那硬币不在我这里。”
“哎哎哎？那么重要的东西……”
“在我老婆手上。”
“啊？”
原来从惠南回市区的路上，李诺为了说明自己与百计的相遇，曾把硬币展示给同学们看过。如此重要的硬币，她交出去以后竟忘记收回来了。
莫璃和晁奇听闻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
……
同一天的下午，李诺带着莫璃和晁奇来到了光复西路17号——魔都造币厂。
李诺思路跳跃，莫璃和晁奇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但行为如此奇葩着实是没有料到的。两人一直使用雪花千里眼，却真没想过这东西是哪里造的。
“大小姐，你这不会是来造币厂当场做‘雪花千里眼’吧？”
面对晁奇的问题，李诺翻了个白眼。莫璃嘿嘿地偷笑，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猜的，但还好没有问出口来。
“我们是来参观造币厂的，我已经从网上预约好了。”李诺淡定地说道，“一会儿工作人员带我和莫璃进去，晁奇你在外边找硬币。”
“找？找硬币？”
“我抽空研究了一下雪花千里眼这种硬币。要在民国时期就能铸造这种硬币的，全魔都也只有通和洋行做的到了。”
经李诺这么一说，莫璃也表达了自己的感慨：“魔都的很多地标建筑都是通和洋行的作品呢。”
晁奇摸了摸门口的柱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就是汰石子么，是很常见的材料吧。”
“汰石子在当时可是稀缺到连大部分豪宅都用不起呢。”
莫璃笑眯眯地给他解释，而李诺则是将改造过的无人机交给晁奇嘱咐道：“一会儿就靠你了，它们能探测雪花千里眼。”
“等等，为什么你们进去参观，而我要留在外面？”
老乞丐心生不满，但还是接过了无人机。美少年冲他眨了眨眼：“这是大小姐的任务，你就卖力点吧。”
“呸，你这狐狸男。”
事实上，李诺并不认为晁奇的乞丐装束能进得了入户大堂，相反这个对利益斤斤计较的男人很适合去寻找散落的硬币——他找的越多，藏到自己口袋的也就越多。
交代完任务后，一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朝他们走了过来。晁奇带着无人机藏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对方整了整装束，十分礼貌地问：“是李诺小姐吗？”
“是我。”
“能亲眼见到你这样的千金实在是太荣幸了，请跟我来。”
眼镜妹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前头，莫璃则低下头悄悄地问李诺：“这也是你的粉丝吗？”
“也许是我爸的名气太大了，毕竟这栋新古典‘豪宅’一般不对外开放。”
少女头也没转一下地回答着。
两人跟着眼镜妹走过大英博物馆同款的爱奥尼柱。一边听着工作人员讲解建筑学样本的装饰主义“魔都老洋房”，一边穿过谍战影视剧里那似曾相识的走廊，推了推足足有8吨重的保险柜和金库大门，来到了传说中的造币大型现场。
称重银料的万两天秤，化固为液的石墨坩埚如今已经成为了博物馆中的摆设，但两人依旧可以从冲床碾压，退火酸洗，到蒸汽烘干的一整套造币流程中，感受到每一枚硬币的时代记忆。
看着莫璃在光边机前体验抛光的流程，李诺的心中闪过了一丝丝的没落，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要是老婆在这里就好了。
“回去吧。”大小姐拍了拍美少年的肩膀，拿着手机短信摆了摆手说，“晁奇已经找好硬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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