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从街边飞驰而过，引擎声不堪入耳。零司扭头看去，一辆车停在了路边。
“嘿，妞，你是要去海边的派对吧。”
“不是的。”零司回过头。
那几个青年开着low rider，是台老旧的凯迪拉克，车身上的涂装很有一种时代的冲击感，零司打量着涂装。
“可以上我的车。”驾驶上一个帅气的金发男人笑呵呵地说。
“涂装很棒，不过今天不行，我得去学院报道了。”
“那我是你的学长，以后遇到问题可以找我。”
“嗯。”
对方脸上精神有些恍惚，零司怀疑这些青年吸食了某种致幻的精神药剂。
零司知道缘由。
吸烟和吸毒都可以增加多巴胺的分泌，使上瘾者感到开心及兴奋。这是享乐主义们的必需品，成瘾后的生物们都会做出一切获取多巴胺的行为，甚至不惜伤害他人与自己。就像那些打游戏打得面黄肌瘦，喝酒喝到天昏地暗，性生活糜烂不堪的人们，真的很快乐吗。
其实不然，有时候人们会反应过来，心中涌出一种空虚感，却又被随之而来的享乐冲昏了头脑。
看守者帝国全民机械飞升后的人们终于摆脱了人类的身躯，摆脱了一切外部因素的影响，每个都感到精神得到了升华。
几千年的时间，看守者已然成为傲立星海的星河卫士。
如何摆脱多巴胺呢。
自控，享乐心态冲昏头脑之时，你当保持冷静，当你累到不想锻炼或者学习之时，不妨勇敢一点，迈出那一步。
享受痛苦，完成一件事之后的成就感，很多人却在生活中遗忘了这种感觉。
走了半天，很累了，零司站了起身。
“谢谢了。”零司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零司这种东方美人十分吸引他们，他们看惯了性感诱人的火辣熟女，审美疲劳了，温软如玉的女孩引诱起了他们心中的新鲜感。
男人们吹起了口哨，开始幻想某些不堪入目的情节。
零司先天就有一种危机感，这种感觉极准，所以她跑的很快，因为天就要黑了。
………
“新来的学生，平面设计学院的。”
零司领着宿舍钥匙，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酒瓶，满地的石膏碎片。
零司抬头看，是一名很优雅的女生，却有一种内敛的狂野。
她捏着锤，敲打着未成型的石膏。
眉宇间透露出有些熟悉的英气，有点像以前的自己。
“现在搬走还来得及。”那个女生说。
“头颅的造型没刻出来，额头到头顶应有三层转折，就算是亚洲人也会有，。”
零司拿了瓶酒，笑呵呵地说。
女生检查了一下。
“那我该怎么做。”
“摸摸自己的。”零司猛灌了口，不是什么好酒，涩得她直皱眉头。
“不会。”
零司轻轻用手指在石膏上划了两条线。
“我去放行李。”
女生有些惊讶地看着零司，沉思了很久，她照做了，一瞬间她感觉人物自然了很多。
零司二话不说就去洗澡了。
女生在阳台点了根烟，问了句，华佗是谁啊。
零司偷偷笑了。
“一个医生。”
“我是雕塑系的学生，布雷莎.李。你可以叫我李秋汝。”
“李秋汝是个中文名字。”零司说。
“我爷爷是个中国人，他给我起的。”
“你会说中文吗。”零司在浴室里漫不经心的问。
“不会。”
“你可以叫我王陵思。”
“很奇怪的发音。”
“那就叫zero。”
“你是中国人。”
“怎么看出来的。”
“特征，你的眼睛很大，面部五官很柔和，本土亚裔经常都是眼角狭长。你的皮肤，白中透红，在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的地方生活的地方会有你这样的皮肤。”
“光靠这些不能判断吧。”零司说。
“面部特征就能了，我是学雕塑的，不同国家的人都会有很细微的区别，你的特征太明显了。”
“你猜对了。”零司说。
阳台响起了关门声，零司轻轻哼着歌，闭上了眼睛思考着。
Feeling silenced and lied to，
But enough is enough，
Now don't come find me,
I won't be here waiting。
………
零司打扫了余下的酒瓶，打包完后下楼丢了，顺手把地扫了。
闻着西海岸的晚风，她看见布雷莎床边插着的一束玫瑰。
布雷莎还在敲打着那尊雕塑，很吵闹，不过零司在敲打声中找到了某种奇怪的节奏，她悠悠睡去。
迷糊之中一股暖风吹过了她的脸颊，零司轻轻睁开了眼，发现布雷莎贴的很近，在观察着她。
“你睡了吗。”
“嗯。”零司轻轻回了声。
阳台门关上了，传来了洗澡的声音。
零司并不觉得有多吵闹，对于她来说，安静的深夜比吵闹更加令她不安。
咔擦。
零司缓缓坐了起来。
老旧的床板，再经过零司今日一番清洗后更加不堪重负，终于报销了。
这家学院历史悠久，也难怪。
零司掀开床垫，看着一分为二的床板。
“不应该啊。”零司一拍脑门。
布雷莎入门便看见了零司正试图抢救报销了的床板。
“睡我床上吧，反正挺大的。”
大半夜的零司已经困到神志不清了，就翻身一趟，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布雷莎乐得直笑，去阳台吹干了头发。
布雷莎上床时候看见零司缩在角落里。
“为什么大半夜这么冷啊……”是一句中文，布雷莎没听懂。
布雷莎还是给她盖上了被子，她惊叹于造物主的完美，能把一个女子的美雕刻得如此完美无瑕。
布雷莎凝视着，零司身上有着古老的暗香，像是古老教堂中骑士手上的玫瑰。
布雷莎在谷歌上翻译了零司的名字，国王坟墓？最后这个思又是怎么意思呢。
她很失神，一个同龄人却给她种不同于一个时代的感觉，像是本裹着新皮的古书。
“你的故事有多少呢。”布雷莎轻声问。
“可能会有很多。”零司似乎眼中弥漫着一层白雾，迷迷糊糊地回道。
“方便讲吗。”
零司轻轻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似乎想开口说什么，渐渐的，呼吸悠长了起来。
布雷莎被子一盖，倒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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