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
“没有。”零司摇了摇头。
“伤心。”
“有点。”
“失望很多。”蓝说。
“很多。”
“比如一群人白忙活啦，死的都白死了，活的也浑浑噩噩，看守者不会再有了。”
零司发现这套轻甲功能简直应有尽有，甚至还能维持生物基本的生理需求，吃食，清洁等等。
这是一套行星级的战甲，对于生物来说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蓝其实话不大多，但零司是个话唠。
零司出了门，路过Byron的时候停了下步。
中央处理器。
她看着远方那个巨大的残骸。
一个战体在空中悬浮，用引力场，搬运着某些部件。
零司猛地化做一道流光，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尾焰
战体看到了那道流光，是一名生物的时候，投过来了简洁的信息。
太空中没有声音，所以一般智械对其他物种的交流都会用一种短波来实现。
“何人。”
零司以拳抵肩，一个标准的看守者军礼。
“九代战体87号，我是404号看守者。”
战体愣了一下。
“胡说八道，404号看守者乃一代看守者，”
“你于星历克元2720年生产，人格矩阵来自一名忠诚的星河卫士，一代驾驶员叫斯科菲尔德e89h6号看守者，随你战死在了前线，7046年在首都重建，二代驾驶员叫格莱德，g7000号看守者，战死在了近地轨道。”
战体沉默了很久。
“不可能吧，一代看守者，不是都死绝了吗。”
“整个看守计划开始之时，每一名看守者都能动用整个看守者帝国的资源，后来数量多了起来，政策才变了。”
战体呆在那方一动不动。
“我们看守者帝国的前身叫星晨共和国。”零司有些感慨，似乎一切命中注定，不知道阳休雨怎么选中的这个名字。
“你好，404号看守者。”战体行了个标准的看守者军礼。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亿年来没人探寻过这里，不然或许能抢救下来。”战体说，他手上拖着一个巨大的黑匣子，估摸着有一座山那么大。
零司的手抖了起来，她突然满眼通红。
“我们需要重建一个处理器，看守者帝国，还未真正灭亡。”战体说。
“这是人格储存器。”零司喃喃道。
“这是个漫长的工作，以我现在的能力，估计得千年才能建立起一个小框架，亿年，才能完全重建。”
“以我的身份来授权，启动工程无人机。”
零司以极速划过天际。
她站在一处工程站，伸手。
“我们的电网系统被摧毁得差不多了。”战体说。
零司没说什么，伸出手。
无数工程机器猛地亮起了标识，开始互相修复自身。
“你在干什么！”战体的驾驶舱中飞出一个智械，他跑到了零司的身边。
零司没说什么，眼底露出了一丝狂热。
她在燃烧自己的生物能，来供给工程机器人。
战体一把拉开了零司的手。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零司冷静了下来。
“我们可以先修好小区域电网。”她说。
“我来。”战体说。
战体伸出手，放到了工程站里面。
“你会熄火的。”零司提醒道。
“反物质反应堆啊，没这么烂，电网修好了再说。”战体笑着说。
他们启动了百余架无人机。
“我没有工程资料，不然早就这样了。”战体说。
零司坐到了工程椅上，无人机先修好了一些灯，在资源仓库中找到了大量的合金。
“在我记忆深处。”
零司端坐了起来，工程站突然开始读取她的记忆。
巨大的数据回流，零司的手猛地握紧。
“呵…”她忍不住疼哼出声，这种来自精神的疼痛，撕裂着她的神经。
她的瞳孔急剧放大，眼前一黑。
………
回过头，她看着无垠的黑暗。
“看守者。”
零司看着那方。
“我以人类的方式与你交流。”
眼前高大的女人，一席白衣，美若仙人。
“小东西，当年一时疏忽让你跑掉了。”女人笑了起来。
零司疼痛欲裂，仍试图站直，这种痛苦仿佛全身被一把刀一片片地撕裂开，指甲与骨头被钳子碾碎，脚上踩着烧红的铁板。
她跪倒在地，女人弯起身来，一只手掐住了零司的脖子，令零司的头仰了起来。
零司的手试图掰开女人那只手，巨大的痛楚中她还在艰难地思考。
喘不过气来，女人的手放松了下。
“想不起来吗。”
“你他妈的是虫群之主！”零司怒火中烧。
“可怜了那位天启者，以命换命，我还没死呢，他倒是先四分五裂了。”虫主呵呵笑着，零司就这样被她提了起来。
她轻轻松手，零司如一个玩偶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杀死你，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意志真坚定啊，这种程度的痛感，正常生物早就脑死亡了吧。”
虫主突然眼神一凝，一掌打飞了零司，零司猛地喷出一口献血，倒在了地上。
一道流光披星戴月撞碎了这无垠的黑暗。
蓝站立在那轮明月上。
“又一位天启者？”虫主笑着摇了摇头。
“太弱了，比起上一位，你就像个蚂蚁一般。”
“这里是精神的领域，不是我的强项。”蓝笑着说。
女王幻化出无数光流，撞向蓝。
蓝轻轻挥手，巨大的碰撞令整个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崩坏，打碎了这个完整的纬度。
“只有我来肯定是不行的。”
一道血色的身影缓缓站立。
“王！？”虫主突然睁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她立即转身极速撤退。
阳休雨眼中弥漫出疯狂的金光。
“领剑。”他手中的横刀散发出无数金色的气焰。
虫主刚想躲，一把长枪猛地洞穿了她的身体。
“你他妈的。”零司轻声说，她满脸血污，精神都萎缩了起来，这一枪似乎使尽了她一生的力气。
她仰面倒下。
望着撕裂天际自上而下的一刀，虫主笑着摇了摇头，身影破碎，消逝在了风中。
“给你们一万年的时间，像以前一样，来一场真正的决战，这次我将亲临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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