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捡。”
我没有去看下面是否有一支手写笔,而是从座位上离开,示意她随意。
石抚可白了我一眼,低声道:“真是没风度。”
我的嘴角扯起了一个轻蔑的弧度,不予理睬。
这个反应好像一下子就惹恼了石抚可,她面带不忿,冷哼了一声,坐上了我的位置,弯下身子去捡东西。不过,她马上就捂着鼻子,转过头来厌恶道:“好臭!你的桌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啊?”
臭?有放什么呢?没什么吧。我认为这家伙一定是鸡蛋里挑骨头,胡说八道。于是冷漠道:“跟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臭的我都不敢去捡东西了。是啦,就跟你的脸色一样臭。”石抚可自以为得意地损人道。
我动了下嘴角,本来想骂她一点富有技术含量的话,不过嘴笨说不出来,只好厌烦道:“……臭三八。”
“什、什么?你骂我什么……”石抚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霍地站起来,和我面对面。
我马上转了个身,去上厕所了。她有什么不满和表情,我都没去注意。我想她一定是恨得咬牙切齿吧。那我可就心里得意了。还记得跟她分了座位后,有一天做眼保健操期间,石抚可作为班级委员,在教室里巡视,督促同学们做好眼保健操。然后,那家伙站到我的身边,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叫我做标准一点。那时候,我对她还没多么讨厌,于是照做了。不过,我觉得她一直站在我的身边,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息之间,引人遐思,我以为她可能在看着我,然后非常犯贱地脸红了。
眼保健操快完结之时,那家伙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脸红什么呢?很恶心啊。”
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石抚可很可恶,给她一点颜色,她就不可一世地开染坊了。她自以为既漂亮、成绩又好,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确实,是有很多人都对她趋之若鹜,但我经历了一次教训,就足够我对她的印象大刀阔斧、改朝换代,且把她列入了黑名单,使劲唾弃。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当面把她骂得灰头土脸,挫其锐气。
回教室的时候,我看见我的摩天大楼都倒了,书本洒了一地,惨绝人寰。看过去,只见那家伙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开始早读,我就……君子不与小人斗,淡定地把书本都堆砌了回去。
第四节课,化学教师有事让自习,周围人沸反连天、大声叫好……我对着一道物理计算题绞尽脑汁了许久,终于放弃、翻开了后面的答案,然后郁闷。
啊,我果然是个劣等生呢。我绝不认为是我的智商不够,而是志不在此,不想投入莘莘学子似的全部努力和认真。
那么,还是来摆弄我的幻影吧。
为了不叫人怀疑我在发傻,我趴在桌子上,把注意力转于幻影,周遭的一切喧闹便离我而去,一如渐渐模糊了的现实背景。不过,我马上就抬起头来,一皱鼻子,粗鲁地扒拉开了桌子里的充电器、耳机线和几团试卷纸,竟然发现了一只臭的死老鼠。当我隔着一页薄纸捻出了死老鼠,只见它只剩下上半身了,断口处比较恶心,杂乱的内脏都露了出来。我估计它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因为上周五我可是趴过桌子的——我为自己的这个分析感到无语。另外又想到,是不是有人知道我总是趴桌子,存心恶心我,就干出了这么缺德的事情?
无聊。幼稚。我暗骂着。
我用三页簿纸将死老鼠打包,试着瞄准了一下垃圾桶,然后抛了过去。只是,纸团磕到了垃圾桶的边沿,滚到了石抚可的椅子脚下。
我看到石抚可放下了水笔,朝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旁边的一个同学尤为热心地指向了我这边,她就注意到了我。
我仍旧望着她那边,并指了指那团纸,做出了打开的样子,笑得不明意味。
石抚可瞪了我一眼,捡起了那团纸,真的动手去剥了开来。
哈,她上当了,笨蛋。我用一种看好戏的姿态、期待着她的反应。
石抚可果然吃了一惊,慌忙将死老鼠扔了出去。不巧的是,死老鼠落在了第四排一个女生的头发上,本人还不觉得什么,倒是她旁边的一位女生正和后面的两个男生聊得欢天喜地,忽然见到死老鼠,吓得大叫一声。更不巧的是,当事人顺手就接到了死老鼠,拿到眼前一看,哇,脸色剧变,立马撕破了喉咙尖叫。
这一事件很快就引起了班内普遍的关注,人人争问发生了什么事,闹得沸沸扬扬。
我只想报复一下石抚可,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正担心有人会来谴责我,但这个事件的源头追究到了石抚可那里,并没有进一步扩大。我呆了几分钟,等事件完全平息了之后,还轻蔑地感概道现实也就这样吧,平静得让人失望呐。
我再次趴到了桌面上。
幻影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貌似异能,但我对它的操作却不能随心所欲,反而困难重重。而其中最困难的一项,就是我对幻影的认知。在没有操控它的情况下,幻影就像是一团团絮状的云,而我要是把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就会详细地“看”到这些云团都不是固定的,其内部的颗粒会自发地无规则运动,一如微观粒子。而控制、约束这些无规则的运动,按照我的意念而动,则成为了操控幻影的关键。其中的技巧性说明一言难尽,也不可言喻,简单的说,我是用精神意志的主观能动性,来作用于幻影使得它唯心地变化的。
因此,在通过作用幻影的延展,来测试它可以离开我(原点)的极限时,我卯足了劲地扩大幻影的游离范畴,就意外地增加幻影的量,也即是云团的大小和数量。这是我的第一个成功,也正如我所遗憾的一样,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一种实质化云团的方法……除非我以为量变可以引起质变,继续增殖幻影的量。另外,操控幻影、变化成某一形状,比如说,一个正方体——是非常容易的。但要是变成一种实在的物体,比如说一本数学教科书,我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将其形状、颜色、文字、图案等等详细的性质一个一个弄出来,组合成一本逼真的数学教科书。可我翻动不了这本书,因为它还没有页数。好吧,那我就弄出页数来……过程比较繁琐,但结果我又知道了,每页都是空白的,我还必须把所有的信息都弄上去。而弄好了后,基本上已是天昏地暗,我心力交瘁了。
我曾以为,无法对幻影随意操控,这就说明了它不是我个人的一种错觉,而是具有某一客观意义的事物,也即实在的。且,那些对于幻影的操控技巧,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绝非我的胡编乱造、刻意为之。因此,我才想着用幻影仿造实体,对比分析,以科学的角度来探索幻影、发展幻影。而这就是我的浅薄之所在了。因为我无法准确地定义科学,更无法严格地按照科学实验的方法来研究幻影,只不过是穷我的知识和想象来摸索幻影罢了。
造成我的这个觉悟,是由于我在幻影的探索上再无寸进,并陷入了混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一个新的局面了。目前为止,我只会弄出一些徒有虚表的东西,虽然形象,却不是实在的。而且,我把注意力投入其中,就会发现所有幻影物体都只是一种造假般的材料,只是模型——是的,我只能将幻影制作物视为模型。更叫我失望的是,模型的化学性质一概没有就不说了,物理性质的气味、密度、质量、软硬、挥发性什么的,也很难操作出来,一个根本的问题就是,模型和模型之间的作用力是模糊的,很难把握。我曾以为终有一天,我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我对幻影的操控一如上帝之于创造般,随心而动,也一定有方法将之实在化,我将颠覆这个客观而具体的世界……现在想来,太天真了,我对幻影太无知了,已经达到极限了,要仿造一个模型尚且千辛万苦、耗费了大把的精力和时间,我再继续执着于幻影有什么意义吗?
虽然会这么想,但我还是趴在桌面上,操控着幻影,变化出了一只老鼠,并让它活蹦乱跳。尽管形象逼真,但在我的意识中,我很清楚这只老鼠没有生命,只是类似于3Dmax软件制作的一片段三维动画。
这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不高兴地抬起头来,然后看见了石抚可站在跟前,好像见鬼了一样,指着我叫道:“啊,果然是你在搞鬼吧!”
我下意识地反应道:“什么?”
石抚可向四周看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瞪着我道:“老鼠啊……刚才是老鼠吧!”
附近几人投来了看热闹的目光。主要是石抚可的一举一动都比较引人注目。
我以为她是在说死老鼠的事情,于是无动于衷道:“老鼠怎么了?”
“别装傻了,向沦同学,我看到了……是的,我确实看到了一只老鼠在你的头上滑稽地跳来跳去……”
“什么,你看到了?!”
我眼睛一亮、霍地站了起来,语气激烈,像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爆炸,声震四周。本来还秉持着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要斥责我的石抚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护胸,讶然道:“你、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我貌似很激动,以至于浑身颤抖,显得异常。“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看到了,是不是?”
石抚可望着我,满脸吃惊,有点结巴道:“你你、你怎么了?”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凌厉了吧。但在此时,我才不管这种细枝末节,只是急切于确认石抚可是不是可以看到我的幻影,于是加强了语气道:“我问你是不是可以看到,回答我啊!”
石抚可却是怔然,没有说话。我意识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结果一定会很麻烦的,于是我临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跟我走。”
我一把抓住了石抚可的手腕,不容分说、近乎于强迫地将她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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