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看起来基因紊乱的怪物迎接着枪林弹雨缩小着包围,毫无疑问它们在强韧性上远超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士兵们。一些士兵已经需要不断改换目标来优先驱离更加靠近的目标,即使遭到了火力压制,它们依旧用伤残的肢体蠕动着前进。毫无疑问节点怪物操纵着它们悍不畏死的冲锋,这些情况下这支残破的小队被淹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最大的麻烦还是那只它们只能拖延的巨大怪物。
这种情况下,看起来他们九死一生的情况已经没有转机。栗树配合着一轮枪火艰难的创造一条逃生通道但是怪物们立刻补上正在化作黑雾消失同伴的尸体空出的位置。“很荣幸与你们共同作战......” 庄阙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摆不住他今天开始的那种无所谓的样子了,他的手枪显然没啥用处,此时居然在给伤员们分发手雷。
“你这玩笑离谱过头了!” 希沙姆几乎是爆发式的吼了过去,“我也不会接受的!” 她身上保存水晶的位置开始发出光亮,这是要拼死一击的前兆。 魔法少女们一般不愿意提及这种短时间内超载自身获得临时强大力量的方式,导致几乎不朽的少女们在大战时期不得不退出一线的最大原因就是这种极端的方式。
“给我停下!” 庄阙居然一反常态的怒喝道。
“你无权命令我,而这也是为了更大的......”
“媚俗,自媚......刻奇的家伙,体面点,还没有这个必要......” 他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来自天狼星的短剑。
“你......” 栗树有些羞愧第一个拦下希沙姆的不是自己反而是关系最恶劣的庄阙。
“我们就深渊的大门口,就算是等待一个凡人也应该到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而栗树就在同时意识到某种能量的尖啸正在聚集。她一开始以为是某个没登场的强大敌人,但是伴随着宛若雷鸣的巨响与空气电解产生的臭味,他们头上的定壁在一阵强光下消失无光。被碳化的碎片落在头顶,怪物们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陷入了混乱。当栗树花了好几分钟让眼前的残影消失时,一个尚未恢复的卫军士兵惊恐的喊着:“那是什么东西?”
无数高速不规则运动的小光点簇拥着一颗巨大的光球以平缓的抛物线轨迹自空洞朝着那节点怪物落下,随即便是一阵伴随着金光闪烁的爆炸。在短暂的失明中她听见怪物颤抖的哀鸣。
一道阳光顺着天顶巨大的开口洒在在砖末,瓦砾与泥土,混凝土碎屑堆积的土堆上。一个天神下凡一般的身影站立其上。 位于顶点的魔法少女之一,天狼星伴随着消散的星星点点光华玩味着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就像一个神灵光降于祈求着的凡人中间。
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节点怪物催动着残剩的怪物调转目标朝着天狼星冲去。 然而后者只是自顾自将双手举过头顶,一刻之后,一道光圈在她手边形成。随着双手放下,耀眼且高速旋转着的光环向周围扩散。怪物们在接触到光环的一瞬间就被切割的四分五裂,再不复先前的穷凶极恶。
转瞬之间,包围着他们的暗潮只剩下那个节点怪物,然而此刻这肥大的巨兽也是遍体凌伤,止不住的脓血从伤口渗出。 尽管如此,这怪物还是发出一声咆哮朝着天狼星挑衅。 回应的是三道回旋着不断扩大的光环笔直的切割式的穿过怪物的身体又在回到天狼星身边时制造了二次伤害。 怪物还在踉跄的靠近但是这次天狼星似乎失去了兴趣,伴随着一阵黄金波动, 她的手中凝聚一柄光枪,朝着怪物先去的伤口投射而去。
黄金魔法在一瞬间击溃了这先前不可一世的怪物。在这个过程中,天狼星甚至没有一点移动。 面对着倒在地上挣扎的怪物,她一只手高举,随着流动的金光形成汇聚成武器的形状,一道带着黄金波动的斩击让它彻底化成了一团黑雾。
现在,这半神解决了自不量力朝她挑战的宵小,在暗淡日光下信步朝着他们走来。栗树看到有些大难不死的兵士们自发的举起双手向他们的拯救者致意,但是她经过时对这些高举的双手不为所动,径直走过他们。
“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 她如电似的目光指向废墟里唯一一个站着的人。
庄阙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幅墨镜,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倚靠式的古怪站姿立在天狼星正前方。 “我知道。” 这场景相当诡异,在极黑暗中还戴着墨镜,不过也许这就是他没被那炫目的闪光弄得狼狈不堪的原因。即使是见过南河三光线灼烧的栗树也几乎是在最后才适应那强光的。
“不,你不知道。” 她的语气突然缓和,用像是一种给学生解答问题一般的语气说道:“ 什么也没做,说明还没有真正的知。”
“真令人印象深刻,就像以前穿过战神大道和纪功柱迎着阳光进入世界议会时候一样。” 他突然又开始惆怅的顾左右而言他。
“我受够了自己拙劣的演技去出演一个躲在幕后的三流反派,因此我决定亲自上阵。” 难以置信,她竟然笑了,甚至还朝着栗树点了点头。栗树只觉得自己又格格不入的闯入了一个诡计组成的迷宫。 “在照本宣科的表演这件事情上,还是你做的更好。” 此时他们的距离也只有三步了。
“替身确实是好东西,” 庄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突然发问:“伏波斯与得莫斯与你一同抵达了吗?”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个提问。一阵翅膀拍打声从空洞上方传来,一只覆盖着黑色羽翼的大鸟径直落在了一架先前被一起掀上来的古代飞行器残骸上。
“一个时代结束的标志就是它开始被怀念美化了。” 他们两人一齐靠近那只飞鸟就像并非身处战场遗迹而是在庭院中一般。
“这是尼卡,好兆头我们都需要。” 那只鸟儿仿佛听到了谈话,竟然飞身落在天狼星伸出的手上,那一定是只被训练的很好的鸟儿。“真羡慕你,这么多人为了给你创造机会心甘情愿的来了,看看我只能依靠的......”
“在你绝对的光明中,恐怕很难有人还能视物。 无论如何,首先带着伤员们出去吧。” 庄阙看起来已经对谈话失去了兴趣想要结束。栗树难得的很期望事情顺着这个意思走下去。
只是天狼星却突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几乎贴到了庄阙身上。 “不是茵陈,栀子花和黄芪,金银花? 改用紫花地丁,白鲜皮,蛇床子,还有黄柏?”
只有远一些位置士兵们身上的计数器还在响个不同,这两位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周围大部分怪物们留下的残骸彻底消失。他们分开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回到士兵们可以听见谈话的位置。
“我们不应该见面,对彼此双方的独立性都有害......”
“那是过去的原则了,制定这些的,早就不存在了。 虽然我们得选择性暂时遗忘很多事情直到需要时再想起......”
直到更多后备人员抵达,他们都表现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栗树并不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在晚些时候在那座很相似的房间里再次找到了庄阙。后者已经换上一身形制相当古旧也有些不合体的装束俯首对着又一叠卷宗。
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变化,除去他手边卷宗堆起的几座小山的高度外,就是多了一幅被装裱好的油画。画面上一艘挤满了人的小船在波涛上摇晃。
“那是你们那位天神下凡女士的礼物,因为颜料含铅所以在这幅画的色彩远比刚完成时暗淡。”
他不知何时已经推开了卷宗堆,用叉子在一盒煮过的土豆块中翻来覆去。
“今天的事情,都是预定好的表演吗?”
“吃吧,我们必须得吃......” 这次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只是一边继续翻着土豆一边自言自语道。
良久,似乎是注意到栗树还在望着那幅画,他才继续说道:“ 长期以来,我们都在竭力对抗那些意图撕裂我们世界的异次元怪物,可是我们也无法承担失去它们的代价。我想,恐怕这就是我们的诅咒吧,飞蛾扑火一般与我们的毁灭交织绑定在一起......”
栗树其实理解他的意思,眼下协会已经几乎算是参与了和复权者的战争。 她意识到今天这场恶战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世界提醒为什么需要魔法协会,所以这真的只是一场表演吗?
“以术掩道的老把戏了, 告诉我,魔法少女,你觉得这个世界存在真实吗?” 他再次抬头凝视着栗树。
“优越的职业身份,和同伴一起打击怪物保护家园,为这个世界奋战。 为什么南河三在清洗后几乎把旧军委会的那一套照搬到那里去了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给出一个我根本想不出如何反驳的回答。”
“最激进的团体认为她打算用那些旧世界的末日武器清洗地表,再带着你们从天空降落开始她的统治。 因此,她竭力打造完全相反的形象,放弃了原本威权式的形象改以娱乐的方式温柔的统治。” 他还沉浸着没有对栗树的反驳做出回应,“行政事务部门没能撑住内战引起的结构性垮塌和衰退,所以她更加努力的粉饰太平,现在终于她得催着天狼星出面了,而也有无数游魂催促着我去和天狼星拼一把。 所以,这可以是表演,也可以不是,取决于你如何看待自己的位置。”
“无论如何,尘埃落定后总有人会坐在那里统御着一切向其他人分享这种恩惠......”
“我受够你们这些人了。” 她打断了长篇大论,“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自以为是的安排着一切,把所有人当作狗一样随便指示玩弄!”
她本想继续痛斥,但是他已经低下头又打开了一份卷宗材料,“在这之前,我得记住这些事情......” 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栗树几乎是摔门而出的。 那天之后,她感到心中有些情愫催促着她去向庄阙寻求支持或者什么其他的,但是只一见面,她就明白那些是错觉,此人口中所述绝非互相认可之事务。 她决心自己去破解这些家伙从头到尾隐瞒着的事情,哪怕这些东西已经是历史的尘埃了她也不打算继续被如此愚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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