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和晚照苑生意红火,旁的商家看着,自然是眼红得紧。
他们想出了各种手段促销,可成效都不算太好。毕竟,赵家和晚照苑,贩卖的不是物品,是内疚,是情怀。
商家们折腾了一遍,眼红了几天,想较个高下的心思也就歇了。伯府三房却成了乌鸡眼。尤其晚照苑的药铺开始义诊,连药草都免费施舍之后。
当时,三太太正在喂罗廷煦吃饭。身旁的钱嬷嬷得了信过来回禀,三太太气得当即就摔了勺子,骂道:“赵家也太不是东西,自己赚得盆满钵溢,却拿晚照苑的银子义诊赚名声。
赵平娘一个寡妇,要名声来做什么?他赵家分明是黑心银子拿多了,想着拿人家的银子消灾呢。”
看罗廷煦被吓得一愣,三太太又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娘都是在为你筹谋呢。”
又将饭碗塞给钱婆子,让她接着喂罗廷煦吃饭:“我去老祖宗那里走一趟。都回来多久了,交接的事还没要办的意思。这赵家的人啊,真是要钱不要脸,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罗廷煦歪着头问:“那天你不是还和爹爹说,等拿过来四婶娘的铺子,咱们也有钱了吗?那咱们,是要钱还是要脸啊?”
“吃你的饭!”三太太恨恨的瞪罗廷煦两眼,随手捡了盘点心装着,火急火燎的朝松鹤堂去了。
当天下午,老祖宗便打发了谢嬷嬷来赵家接人:“老祖宗有事和太太商量,着奴才接太太、小姐们回去。”
当时赵平娘正带着孩子们和赵夫人闲耍,正说到再多住几天,一来都聚一聚,二来有罗曼、罗曼在赵曦跟前闹着,赵曦都跟着开朗了不少。
谢嬷嬷来接,赵夫人不好再留,赵平娘却不乐意的多问了一句:“老祖宗不是在静养吗,这突然之间有什么事啊?”
记着晚照苑的教训,谢嬷嬷这次没敢出言不逊。可到底是知道老伯爷没将这一家当亲人,忍不住的飞着角道:“太太这话就刁难奴婢了,奴婢一个婆子,老祖宗有话也不能和奴婢说不是?”
赵夫人斜了谢嬷嬷两眼,对赵平娘道:“既是老祖宗着人来请,便收拾着回吧。人家谢嬷嬷也说得有道理,她不过一个奴儿,老祖宗赏两个吃剩的团子还成,哪能和个奴儿说?便你身边的苏嬷嬷、我身边的张嬷嬷,咱们何曾将她们当过奴才?”
谢嬷嬷的脸垮了又垮,可她自己说下的话,怎样回都是打自己的脸。便只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垂着头候在一边。
赵平娘又去看罗曼,她不相信老祖宗能有什么正经事,更不想回去听她啰嗦。晚照苑的事左右是曼曼和琛哥儿在做主,老祖宗有话和他们说也就是了。
罗曼原本和赵曦在翻花绳,谢嬷嬷进来,她便停了。赵曦不安的问罗曼:“你家出事了?”
“人老了作妖而已,能有什么事?”
赵曦就扁了嘴:“别人家祖父、祖母,对儿孙都是疼不够。你家倒好,恨自家儿孙不死,这样的人,也就你好性还肯喊她一声祖母。”
罗曼笑笑,和赵曦商量:“要不,你跟我去兰苑住几天?咱们难得在一处……”
“还是不了,爹爹过几天就要去真定府上任,这一任少说也得三年。我先多陪陪爹爹,随后再找你顽去。”
赵平娘看过来时,姐妹俩刚说完话。罗曼知道亲娘的意思,却不能由着娘的性子来:既回了伯府,伯府的规矩就得的遵着。娘这一回不回去,不孝的帽子就要扣下来。
“祖母该是想我们了,回吧!”罗曼牵了罗兰起身,过去扶了娘亲道:“咱们离得近,回去应了卯,娘亲再过来住着就是。”
趁着娘亲收拾行礼的功夫,罗曼又将铺子的事和大舅母说说了:“两位老祖宗并三房一家子,是铁了心要算计娘亲的嫁妆。
我原本念着都一个罗姓,便是看在父亲的脸面上也不想和三房一般见识。可人家都逼到这份上了,再不回应也不太合适。
这事,大舅母看……”
“你三伯娘,倒真是一日赛一日的不要脸。”赵夫人拍着罗曼肩膀,沉了脸道:“稍后,我让你大舅、小舅都往伯府去一趟,看看他们三房要怎样来算这笔账。”
赵平娘才带着孩子进了兰苑,三伯娘后脚就追了进来:“弟妹可算是回来了,咱们紧着往松鹤苑去吧,婆母想念你得紧。”
“三伯娘真是个急性子,要到祖母跟前去,娘亲怎么也得先换身衣裳整理好仪容不是?”
三太太悻悻的笑了笑,推着赵平娘往屋子里去:“紧着些换,老祖宗那里可是急事。”
罗兰不耐烦看三太太嘴脸,放开罗曼的手道:“我给晗晗带了桂花糕,这便给她送些过去吧。”
“我家煦哥儿也稀罕桂花糕,兰姐儿给我也装上一盒。”
看姐姐点了头,罗兰扭头就走了,完全没有给三太太装桂花糕的意思。
三太太心头不痛快,可惦念着铺子的事,也就不计较了。伺候娘亲更衣的时候,罗曼便叮嘱娘亲:“祖母叫你,十成十是因着铺子的事。不管她说什么,娘只应下来就是。便是让你请小舅舅过来,你也只管请就行。”
赵平娘走后,罗曼的脸就沉了下来:“寻常,是我对他们太仁慈了。”
着清晏请了周红进来,罗曼第一句便问:“三房在京城都有些什么产业,你清楚不?”
“都清楚!”着手学做生意起,周红便开始摸京中商铺的底。京城的铺子不比别处,没摸清楚铺子后头站着哪些贵人,极容易闯出乱子。
罗曼搬到伯府之后,周红又重新将伯府的所有买卖都捋了一遍。就预备着姑娘有吩咐。
“去安排吧,尽快给三伯娘找些事做,省得她成天盯着旁人的产业不放。”
“到什么程度?”
“能做到什么程度,便做到什么程度。”
“好!”周红迅速想好了策略,信心十足道:“最多三日就能有信,姑娘且再忍耐几天。”
罗曼点了点头:“去忙吧,收粮食的事情,也上着心千万别耽误了。”
“不敢耽误,车掌柜亲自启程往辽东去了。他在那边人脉广,说是有信心将辽东一半的粮食收回咱们粮仓。”
车掌柜不好吹牛,能做到十分,寻常说话也只说八分。他说能收一半,想来至少也是一半了。
才将周红送出去没多久,赵平娘便红光满面的回来了。罗曼看着娘亲脸色,笑问道:“说得还算顺利?,”
“顺利?”菩萨性子的赵平娘也动了肝火:“贪着人家的家财,又没胆子伸手来拿。求着两老祖宗给我下降头,要我去和你小舅舅结清账务,再去将各种房契、地契都要过来。不仅这样,连奴才们的身契都想要,说是没有身契要不服他们管教。
我呸!”
这么有生气的娘亲,罗曼看着倒是欢喜,于是也当真笑出了声:“然后呢?娘亲便答应去要这些东西了?”
“然后你两个舅舅便来了。”说起自家兄弟,赵平娘的心气又顺了:“让他们和你舅舅算吧,看他们到底有多厚的脸皮,去要赵家人的铺子。”
罗曼捂着嘴笑得夸张:“他们还有脸皮?连才来的罗廷煦去了谁房里,都定要顺走两件东西。”
赵平娘也噗呲笑了出来,点着罗曼脑门道:“你呀,这嘴也够阴损。”
又道:“你舅舅难得过来,我去看小厨房都有什么,若没有中意的还得紧着让胡婆子去买。今晚上,得给你舅舅们整治顿像样的出来。”
罗庭琛下卯回来,正好陪两位舅舅宵夜。饭后,几人又在书房说了说当朝局势,以及姜相公抱病,几乎半朝朝臣阳奉阴违拒不当差的事。
赵闻祥叮嘱罗庭琛:“私盐的事之后,秦王抢占的好处已经够多了。要知道盛极必衰,你得劝着些王爷,这个关头该收手了。”
罗庭琛一直跟在王爷身边,自然清楚王爷的打算,于是回道:“王爷也有此意。他接了安抚‘瘟疫村’的差事,便打算和村民们同进退,朝堂的争斗,先不去掺和了。”
便是如此,第二天应卯,罗庭琛还是和王爷说起了舅舅的担心。无他,就是替舅舅们刷一波存在感。
王爷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头,他问:“大下午,你两个舅舅去探伯夫人的病?”
本是家丑不好外扬,可曼曼说了,对王爷要坦诚相对,无需半点保留更不能耍半点心眼。
于是,罗庭琛便竹筒倒豆子般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原想着我和舅舅都回来了,咱们四房也就有了依仗,三房再贪也得先掂量下轻重。
谁知道竟气壮得很,昨天祖父亲自坐镇要小舅舅现在就将账目理清楚,交到三房手里。王爷听听看,这还要不要脸皮?”
“你们不在的时候,真是辛苦曼曼了。”想着秦王妃和他说的那些事,庄亲王心头一揪一揪的疼,那丫头受了委屈,得哭成什么样子?
又气:那丫头不是最会虚张声势?他庄亲王的名头再不够响,难道还整治不了个看马匹的七品小官?他三伯父那么能,让他到本王跟前吆喝来!
罗庭琛都又去忙了好一会儿公务了,庄亲王的心气还有些不平。
四个多月没见,那丫头是长傻了还是没底气了?
庄亲王越想越气,一下午处理政务都心不在焉。好容易熬到了罗庭琛下卯,他便让金桂套了马车,邀罗庭琛一起走:“听说你那里有本王羲之的笔帖,还是原版孤本?”
罗庭琛有些懵:那书一直在曼曼手中,他何曾拿出来显摆过?
“走吧,去你那里坐一坐临临帖。忙乱了好一阵,今天也发散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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