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认真的看着哥哥,炙热的眼神看得罗庭琛心慌起来。
他愣愣的看着妹妹,干咽了好几口唾沫,终于还是将心头的话说了出来:“王爷也十七了,再拿你当妹妹,也是外男。曼曼也十二了,这样出去……”
“我心悦他!”罗曼打断哥哥的话,说这话时,说出这句话时,心头说不出的骄傲甜蜜。
罗庭琛心头却惊雷滚滚,他愣愣的看着罗曼,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我心悦他,不是妹妹对哥哥。”罗曼转到书架边拿出来书,又令清晏拿了披风过来:“我要去见他,趁着他和周姐姐的亲事还没定下来。”
“曼曼……”罗庭琛移步挡在罗曼身前,嗓子干哑得发疼:“咱们当妾,便是亲王的妾室叫侧妃,归根到底那也是妾。
寻常人家的妾通买卖,王府的妾不通,可在正室面前,也不过一个奴儿。你的孩子都得叫人家娘亲……曼曼……”
“我不当妾!”罗曼对哥哥笑,笑容里有泪花隐隐:“我原也想着算了,可王爷来了,他是来寻我的。”
“寻你又如何?不足月余,周家便要办及笄礼,皇帝的赐婚圣旨也该颁下来了。”
“皇后被锁中宫,姜相被斥佞臣,太子被放逐在梧桐阁读书。”罗曼看着哥哥,眼中盛满了希望:“哥哥明白,朝廷需要平衡,哪一方势力过大都是祸患。庄亲王若和周家联姻,秦王的势头就起得太猛了。”
“王爷和周姐姐这亲,能作罢!”
罗庭琛皱眉看着妹妹,久久说不出话。
从小到大,妹妹没强要过什么东西,没让家人为难过一次。这回,她认了真,她心悦王爷……
“哥哥不用替我拦着,也不用替我担心。我不为妾,便是为着兰儿往后议亲,我也不会开为妾的先例。”
罗庭琛眼眶发热,他借着看天将那丝热逼了回去。没说话,将身子缓缓让开。
罗曼便拎着裙摆,满心雀跃的奔了出去。
到了偏门,清晏帮罗曼穿好斗篷,扶着姑娘上车后,便钉在门边,确保不会有人过来。
帘子掀开的那一瞬,王爷的目光便迎了上来。见着罗曼对他偏头轻笑,便如春花在心间一朵朵一片片的绽开,他烦躁了好久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王爷要的书!”罗曼将书递给他,又作势要走。
王爷一把拉住她袖子,又觉得于理不合赶忙放开,干咳了一声道:“好久没见了,就不想和我坐一坐?”
罗曼便跳上车,大咧咧的坐到王爷旁边,耍着他腰间的佩玉道:“我哥哥说我都十二了,随意见外男不好。”
她狡黠的抬头看王爷,见他紧抿着唇便噗呲笑了:“我和哥哥说王爷不算外男,是兄长。王爷说我说错没有?”
庄亲王从罗曼手中将佩玉抽出来,认真的看着罗曼的眼睛,想说什么,最后却也没说出来。
他移开目光问:“搬到伯府,一切可还顺畅?”
“王爷今天过来,就为拿书吗?”罗曼移到王爷对面,看着王爷眼睛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以为,王爷是想我了。”
罗曼就在面前,近在咫尺。庄亲王手指动了动,强压下了牵住她的冲动。偏头道:“听琛哥儿说了你家三房的事,不要脸得有些过了。以往你没有仗持,忍着些也难免。可现在你不用忍,你身后有琛哥儿,有赵家,还有我……”
“就不能勇敢一点吗?”罗曼重新转到王爷对面,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下个月,周姐姐要及笄了。”
“那也挺好!”庄亲王将手藏进袖子,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又躲开罗曼的眼神,转了话题:“别让人再欺负你,便是本王护不住,还有秦王还有贵妃呢?除了宫中,你满京城横着走也不是不行……”
“我不想横着走。”我想在你身边!
罗曼殷切的看着王爷,她不懂他都来了,为什么就不敢袒露心迹,为什么就不敢给个承诺……
便是最后不成呢,只要有他这份心,也甜蜜啊!
“还有五天,我就整十二了。”罗曼扯着王爷衣摆,跟着他看向窗外:“我不小了,我都议过一回亲了。”
提起往事,庄亲王心间又是心疼。
他转过头,认真的看了罗曼好久好久,手指动了又动,还是没忍住牵住了罗曼的手:“你的亲事,往后都交个我,只要我还立在这朝堂上,便没人敢欺你一分。”
罗曼就笑了,整个春天的花,满天的星都闪耀在她的眼睛里。那闪亮的幸福,照得王爷也跟着笑了起来。
“往后,你婆家的关系可能比伯府还麻烦。你怕不怕?”
“不怕!”
“往后,你夫君可能身处险境……”
“我护着他随着他。我不怕!”
庄亲王心头火热,他牵着罗曼的手,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这一刻,他几乎要忍不住说出来,说:我不心悦周玫,我去求贵妃,求皇上不要赐婚……
可他到底忍下了:等说好了再告诉这丫头,到时候,她心花怒放,眼里便是星辰大海……
做好决定,庄亲王挣扎摇摆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管什么魑魅魍魉、前路艰险?只要他和曼曼心中有爱,眼中有光,前路便是崎岖也动人!
“还有两年才及笄呢,你的亲事也不急在一时。”庄亲王捏了下罗曼的手,看着她认真道:“我放在了心上,定会给你选出个你满意的来。”
“好!”
罗曼笑了,她眼里是烟花绚烂,心中是激浪奔涌——有王爷这句话,便足够了,她重生一场,奔赴一场,也值得……
“那我先走了。”庄亲王放开罗曼的手,将手缩进衣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手指,笑道:“你也回吧,伯府里那些坏了心的人,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实在惹你厌,告诉本王就是。”
罗曼又笑:“好!”
三房的产业比罗曼想象中多,也比罗曼想象中更不堪一击。
罗曼昨天才吩咐了周红,今天,三伯娘一个人就乱成了一锅粥,甚至将正当值的三伯爷都喊了回来。
两口子在菊苑关了门筹谋,也不知道究竟筹谋出了个什么对策。
晚照苑的铺面原本还是他们的强心针,到今儿心也死了。昨儿个赵家两个舅爷过来,当着老伯爷的面说起了律法。又隔空数落了罗庭琛半晌,句句的话外音都在骂伯府没担当、不要脸。
老伯爷一辈子连个举人都是买来的,靠祖上恩荫得了个六品小官,后头袭了爵,腰杆才硬一些。
别看他今天会文,明天塞诗,论学识他是真没本事。
赵家大舅几句话就将他问住了,他便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来来回回也只有拍着桌子喊一句:“这是赵平娘答应的。”
“答应了也不行,她后继有人,这嫁妆就该落在她儿女们手上。便是没人,赵家还立着呢,赵家陪嫁出的东西,怎么可能交到你们手里?”
“是代管,是帮着经营。看赵家小舅说得,跟我们要贪了她的一样。”
“你要不贪,上赶着要人家房契地契做什么?”赵闻年飞着眉眼斜罗三爷,言语间半点都没留情面:“你媳妇的嫁妆铺子,也是将房契、地契、身契都给了掌柜的?”
“你……”
“想贪人家钱,你就摆明了说。如此,我敬你是个山匪,还留几个买路铜板。”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罗三爷气得吹了胡子,喊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初可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帮着四房经营。”
“去,把赵平娘喊过来,她的嫁妆,她说的话,让她今儿个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赵闻年也拍了桌子,吩咐小厮道:“去,将罗庭琛给我从王府请出来,押到礼部门口跪着去。他爹没了,他担不起家也就算了,竟连他娘的嫁妆都看不住。”
“也不用小厮,你亲自押了罗庭琛去礼部跪着吧。罗庭琛看不住娘亲嫁妆,咱们赵家男儿也没立起来。若立起来了,能让婆家将赵家女儿欺到这个地步?”
赵闻祥话落,自己也站起了身:“走吧,我也去跪着。咱爹走得早,平娘让人欺负了,是我没将赵家的门户立起来,是我的过。”
他们去礼部一跪,罗家上下还有脸?
况且,这兄弟俩如今可是京中的红人,便是没理,京中百姓也会为他们强占下三分,何况他们这理怎么都比罗家三房站得住脚。
老伯爷和伯夫人又羞又恼,老伯爷一脚踹翻茶几,转身就走了:“这事我是不掺和,这偌大的伯府,还能缺了我花那两钱银子?”
“爹……”罗三爷见他爹不管了,他娘和他媳妇,又都气得黑青了脸,只知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眼看着赵家舅爷要走出门了,罗三爷只得冲上去将两位拦下来。眼看着拦不住,只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别去跪了,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我再不过问四房的半点生意。两位舅爷高抬挥手,且放过这遭!”
罗老三在赵家两位舅爷跟前求了又求,连带着将媳妇儿也拉过来赌咒发誓,赵家两位舅爷才消了气,自去兰苑找赵平娘说话。
到今天,别人的一分没算计来,自己的倒出了大乱子。三太太想着找老祖宗拿点银子转圜,可经了昨天一遭,老祖宗是真气病了,躺在床上现在都没有力气起身。
这……
她一跺脚,直直的朝兰苑走去:“我嫁妆铺子出的事要银子去填,赵平娘既喊我一声嫂子,就没理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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