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编程,高格立的心气立马来了,解释道:
“简单说,C端在电脑桌面上能看到图标,C就是Client,B端就是要登陆浏览器访问,B就是Browser。”
“C端懂一门语言就能写,B端不仅要懂html,css这些网页语言,还得懂js这些脚本语言……”高格立摆摆手,“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这回冯诗楠不乐意了,拿起书包就要走,临走甩了一句:“我不懂,你懂!你爱跟谁聊跟谁聊,我回家了。”
“哎哎,别走呀,难得有人陪我聊聊天。”
“找陈戒去!”
高格立赶忙挽留道:“这些话只能跟你说,我和陈戒聊天基本只能当听众,两个人信息太不对称了,我聊不过他。”
冯诗楠一脸小傲娇道:“聊可以,数学课代表,请你注意态度!”
“好好好,注意态度。”高格立赔了个笑,“讲真,你心里真没有过什么东西塌下来的感觉么?”
“没有。”
同为捧哏,冯诗楠的专业程度实在赶不上高格立,这次轮到后者提起书包道:“算了,我还是找陈戒吧!你这话全都接在牙帮子上,哪有这么聊天的?!”
“哎你!”
没等冯诗楠发难,高格立背上书包就跑了。
过了几分钟,冯诗楠正要锁门,高格立又回来了。
“哎哎哎,别锁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冯诗楠问。
“没地儿去。”
“回家呀!”
“不想回家,太压抑。”
“矫情。”冯诗楠别了他一眼,别人老爸升职加薪当儿子的高兴都来不及,在她看来,高格立这是无病呻吟。
“好意思说我,你不也小半个学期没理陈戒么?”
“这叫什么话,他不是也没理我吗?!”
“一打照面你就挂张扑克脸,他就是想理你也得看看眼色吧?”
“哼,算他识相。”
高格立叹了口气道:“你俩真没必要,他这个人就是太理性,考虑的事情有点多。”
“不用你替他说好话!”
“我没替他说好话。你想呀,在大棚的时候,他宁可自己衣服脏了也会把围脖套袖借给你,不是吗?”
“他那是嫌我干得慢,想早点回家!”
高格立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你被马天来的狐朋狗友包围时,是不是他第一个冲过去替你解围的?”
“他那是怕打不过马天来,找了个借口开溜。”冯诗楠依旧嘴硬。
“你这是什么脑回路?!”高格立都无语了,心说真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
“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少操心。走了,一会儿记得锁门。”
虽然嘴很硬,不过冯诗楠知道,她的心防再次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
河面的冰变薄了,却依旧没有化开。
冯诗楠和陈戒的冷战继续着,虽然高格立的劝说让前者火气稍减,却还不足以打破僵局。
高家父子表面达成和解,骨子里却貌合神离。同时,一种微妙的距离也在两个男人之间悄然产生,高致勋默契地不再到儿子的书房里视察工作,高格立也不再倚小卖小地冲着父亲耍无赖。
难道男人的成熟都要以父亲形象的坍塌做为代价?
高格立没闲心思考这种问题,眼看一周后就要期末考试,他得抓紧时间复习。只是复习之余,他似乎还在干着别的事情。
一天课间,几个人正在后排闲聊。
“唉,这次家长会何老师肯定要找我妈聊一聊了。”索超越哀怨道,他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理想。
华强一中每学期要开两次家长会,期中一次,期末一次,他说的正是期末考试后的这次。
“知足吧,何老师的脾气算好的了。哪像我,弱项偏偏是英语,老马这次肯定要跟我爸数落我了,这顿骂我是挨定了。”历史课代表叹了口气。
“这次期末不开家长会,马老师到哪找你爸麻烦去。”高格立收拾着课桌,悠悠说了一句。
“年年都开,今年不开?你听谁说的?”索超越好奇道。
“老高,走了!”几个外班学生敲着后门玻璃喊道。
“爱信不信,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看着高格立离开的背影,索超越纳闷道:“这小子最近怎么神秘兮兮的,他这是干嘛去?”
历史课代表耸了耸肩。
“陈戒,你也不知道么?”索超越问。
“问过,他不说,这几天一到放学准时消失。”陈戒尬笑道。
晚上……
饭后,高格立再次以复习为名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像往常一样熟练地打开电脑。下午找他的几个外班学生此时也全部在线,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最新进展。
“前台已经搞定,今天争取把后台拿下!”
“加油!”
“网络还没好吗?”
“防火墙的配置有点复杂,等一下。”
“老高,跳板机的密码破出来没?”
“快了,再给我十分钟。”
……
“进去了!”这话高格立没有打在群聊窗口,一向谨慎的他,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高格立浏览着后台存放的各类文件,发现都是明文入库。
规范的IT系统出于安全考虑,文件上传系统后,都会转译成机读语言存放。就算黑客拿到后台文件,由于无法识别内容,也不会造成机密泄露,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小损失。
可谁让这套系统为了赶工期把能砍的功能都砍了呢?
高格立翻阅着后台存放的各类文件,不是教案就是论文,不是教改建议就是会议纪要,没看两分钟他就哈欠连天,正要打算散伙收摊,一个压缩包的名称突然让他眼前一亮:
华强一中高一年级期末试卷!!
第一次当黑客就有这么大收获?!高格立的呼吸急促了,额头出汗了,就连握着鼠标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他把文件下载解压,里面竟是高一年级的全科试卷,大合集啊!
这个要是拿到黑市上卖,能值不少钱吧?
看见钱眼儿,以高格立的脾气哪有不钻的道理,可他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总觉着应该找人商量一下。
高格立拿不定主意,只能退出系统,接着关闭了那个曾经出现在老马办公室电脑里的维护终端。
没错,高格立黑的正是自己亲爹设计的教务管理系统。
……
“儿子坑老子,你是怎么做到的?!”陈戒眯了他一眼,没错,出了事,高格立首先想到的就是陈戒。
“我这不是悬崖勒马了嘛!”高格立打着哈气,搓着手,寒冬的清晨太冷了。
稍微暖和一点,高格立解释道:
“我这也是为广大教师和学生家长打抱不平嘛!”
“你难道没发现,自从我爸出了家长群的馊主意,家长和老师的矛盾明显加深了?现在医疗改革,医患关系好不容易出现回暖迹象,怎么?接下来又要把这股歪风吹进学校了?”
“医生,先生都是很神圣的职业,想想以前的赤脚大夫,想想现在的乡村教师,那都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人。为什么不能让这两个行业干净点呢?”
“企业员工为了保住饭碗,就把脏水泼到老师身上,老师时间被占用,就把脏水泼到家长身上,家长没时间辅导,又把火气撒到学生身上……”高格立用手背击打着手掌,“这种循环总要有人反抗吧?”
陈戒点点头,除了佩服高格立的侠者风范,也发现了话里的问题,于是回道:
“可你难道没发现,你的举动也是链条里的其中一环吗?作为学生,你也把脏水泼给了企业。”
高格立纠正道:“不是泼给,是泼回!这脏水本来就是他们泼出来的。”
陈戒笑笑,回道:“可如果没有其他人给下游泼脏水,这个链条也形成不了啊,所有人被泼脏水的同时,也没饶了别人呀。”
“人性本恶。”
陈戒又笑笑:“要是真的人性本恶,你这牢骚又是哪里来的?性恶论这种话,都是受过伤害的人准备加害别人之前找的托辞。你刚才还说赤脚医生和乡村教师,他们也人性本恶么?”
“那你意思人性本善?”高格立试探道,他也奇怪了,放在别人身上抓耳挠腮的问题,为什么陈戒的回答总是很轻松。
“对于老百姓而言,讨论这种本源性的话题没意义。你就说被人泼了脏水后你愿不愿意泼给别人。愿意,那你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那就别把自己总是打扮成受害者四处抱怨,毕竟世道的脏水也有你的功劳。”
“那要不愿意呢?”
“心灵最强大的人,能够接受上游的脏水同时也不泼给下游,而且还能释怀。如果没那么强大,又不想祸害无辜的人,那就找上游怼回去!”
“我这就是怼上游啊!”高格立还挺得意。
“怼是能怼,但这事谁怼都行,唯独你不行!”
“啊?为啥?”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陈戒引用《论语》后,接着用大白话重新问了一遍:“儿子坑老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事到如今,高格立也觉着自己过分了,便问:“现在咋整?”
“咋整完了再说,我只知道现在再不坐进教室,马老师又得找咱俩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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