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毫不犹豫的,我打了一个响指。
与此同时,名为“小兰”的少女便已经安然地躺在我的怀中——这一切,像是省去了她从魔爪下逃离的时间。
至于刚才她所站着的位置,顷刻间就成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由此看来的话,那个糟老头,刚才,真的是想要把她打得永不超生了。
且不论之前他对这孩子做出的种种恶行,单是这一件,毫无疑问是超出了“神明”之所以为“神明”的法度了。
事件发展眼见正像是失控的列车那般朝着不可挽回的、最为糟糕的“深渊”……或说“结局”冲去,可不知为何,我实在是懒得去阻止这不断恶化的事态。
再说,目前为止的首要任务,可是——
好好安抚眼前这个惊魂未定的孩子啊。
这么想到,我将怀中的少女,放在了河滩上。
“怎么样?大哥哥没有食言吧?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哦。”
然而,她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含着泪水拼命摇头要把我推向河岸的公路上,那可爱的面容正被万分的恐慌所占据,因而变得扭曲起来,仿佛是在说——大哥哥,快点跑……再不跑的话,就来不及了。
这些,我自是明白。倒不如说,就因为太明白了,才会放弃“逃跑”这个选项。
我微笑着,蹲下身子拥住了她的身体——即便是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也明白豆大的泪珠,正不断落在我的背上。
哎呀呀,我还真够差劲的呢——竟然让女孩子哭了。
人生在世这一辈子,我最害怕女人的眼泪……尤其是为我落下的眼泪。
但是,我能明白的……我能明白你想要说什么,所以——
还请你稍稍休息一会,等到头脑清醒之后,再和我说个明白吧。
如是想着,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随即她的身躯便瘫软下来,再度发力,让暂时陷入昏睡的她,稳妥地落在了平整的公路上。
安安静静地转过身子,毫无惧色地直面着,那个像是癫痫发作一样还在抖个不停的糟老头。
恍然间,我就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次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收场的。
已经没有东西再来阻拦自己与他之间的“死斗”了……没人会来妨碍,也没有人会为两方说情周旋。
所谓“以和为贵”,不过是和平主义者们彻头彻尾的“妄想”而已。
存在这里的,只有“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这两条如钢铁般冰冷的原始法则。
虽然不是没有料过“棋局”会走到如此糟糕的一步,但等到真正要面对现实的时候,我心中不免起了一丝歉意。
对不起,凉,事情又搞砸了呢。
不好意思呢,尽管你再怎么相信我也好……
我,果然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柴”。
不过,事到如今,能不能活到回家和凉当面跪键盘搓衣板诚心诚意好好道歉一番,这还是一个值得再三斟酌的问题。
真是,叫人想要不断哀叹的现实啊……
这他妈是哪个游戏公司出的烂作!
“出手打女孩子什么的……先生这样做,未免太不体面了吧?这可是有违基本社会人伦道德的哦……”
“臭道士!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的……明明那丫头的肉身和真名都在老朽身体里……一般道士根本不可能违抗老朽的命令……”
“对呀,一般道士肯定做不到呢……谁叫毕竟对手可是一方水神呢?”
嗤笑着,这么回答道,结果,他更是怒不可遏。
“说!毛头竖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呵,到底不过是下三滥的“言灵”而已……将那孩子的真身和姓名占为己用,也不过是您为了以防万一而做出的进一步保护措施……可比起进入那孩子体内的两根虎毛,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你、你这臭小鬼,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哎呀呀,我之前对她做的事情,不就是你刚才想要对她做出的事情吗——把她打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什么的……当然啦,散去的三魂六魄,最后还是被我用老师的虎毛给救回来了……”
“竟然是虎老爷的……毛发……”
“倒不如说,正因为那孩子吸了虎毛的关系,我才有能力干涉您对她的绝对控制……不过从现在的状况看来……该怎么说好呢,先生您的‘言灵’还真不怎么样……吗?”
“住嘴!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鬼而已!你没有资格和老朽这么说话!”
“我当然没有资格和神明大人说话啦……不过,您现在也不见得是神明大人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生的真身——
“也就是,一条丈二虎头鲶鱼罢了。”
“你!”
被我接连不断地戳中死穴,他唯有恼羞成怒、丑态百出的份,但就是他打算施展什么法术的时候,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嘴角吊起令人不快的邪笑。
“呵,老朽自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你这个‘废柴’,又能奈老朽什么何?”
哎呀呀,没想到一下子我也被他给戳中了死穴。
尽管如此,但还是有必要说明——
“对呀,正如先生所见,晚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废柴’、您眼中不值一提的‘弱者’,可是——”
“请不要千万忘记了,‘废柴’也有‘废柴’的坚持,‘弱者’也有‘弱者’的正义。”
“然后呢?仅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能怎么样?是打算说几个笑话笑死老朽吗?”
他冷笑道。
“怎么可能?这些终究只是嘴皮子功夫而已……真是想要打倒你的话,还得用别的方法——”
“老实说,可以的话,我真不太想走到这一步……但事到如今,既然先生您选择的是‘负隅顽抗’这条路的话,也就休怪晚生我这边无情无义了……”
你不仁,我不义——我也自会让你求仁得仁的。
啊啊,这么多年以来,看来终于到了不得不打破那个“戒律”的时候了。
那接下来,为了恢复原先的本领,我该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五年?
十年?
二十年?
还是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阳寿给折中了呢?
无聊……实在是无聊。
不得不说,现在回想起来的话,那真是够无聊的“诅咒”呢。
假若我真有决心守护比自身性命更为重要的东西,甘愿舍弃对“死亡”的恐惧时,又奈何以死惧之呢?
明明之前还和水寒师姐耍嘴皮子说,想要活到孙子出生的年纪方才入土为安的。可既然已经决定好要这么做的话,无疑,这样伟大光辉的“人生理想”,又离我远了一步。
“解。”
发出喃喃似的低语,覆盖在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十二经脉之上“封禁”就此暂时解除。
经气和力量,正如出笼的猛兽一般,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体每一个角落横冲直撞——你能想象被几十吨泥头车活生生碾过或整个人被扔到工业搅拌机中时的痛苦吗?
大抵上来说,解除封禁的痛苦,是它们的十倍有余就对了。
从口鼻之中,死命地呕出鲜血,沐浴在名为“剧痛”的狂风暴雨之中的身体,终是不禁弯了下去。
心想,这还真是异常难看的“变身”呢……电视上特摄片英雄变身的时候,明明是这么的华丽。
可纵然如此,我还是强忍着疼痛,挺直身子,抹去了嘴角和人中残留的鲜血,向不远处那糟老头投去嘲弄讥讽的视线——无论什么时候,“英雄”都得保持最为帅气的状态,这个总没错吧?
四目相视——
他总算是从我脸上读出了什么异样,像是无法掩盖自己的恐惧那样,微微向后挪动了几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臭小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
“嘿嘿——”
我知道,此刻挂在我脸上的,肯定是仿佛不知性命为何物的疯狂笑意。
“怎么、可能……话说回来,先生您就不觉得不幸的小学女生水鬼……其实还挺萌的吗?”
永远晒不干的半透明素色长裙、若隐若现的胸前粉色小可爱、泪水在其中不停打转的澄澈双眸……还有,令人不禁一看再看的可爱脸蛋。
“说到底,正如您所见到一样——”
“我只是一个碰巧路过此处看见被变态鲶鱼糟老头诱拐虐待的幼女无法放下心来却又想要打着‘普渡众生’的出师之名试图将她诱拐回家的废柴男高中生天师兼幼女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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