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上陆军讲堂的这段时间当中,正逢清明,叶长青向讲堂先生请假回乡拜祭他死去的父亲和妹妹,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夜晚回县城的途中,所乘坐的马车轱辘竟然忽然断了,这荒山野岭的要找到材料修好轱辘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想到第二天还得上讲堂学习,心急如焚的叶长青只好先行将车马费付给了马夫,便打算徒步一人走回县城。
可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什么动静,夜深人静的大晚上,哪怕是一声猫叫都能把人吓个半死,更不要提其他更大的声响了。好在入伍的一年中也算是各路军阀抢夺地盘枪林弹雨中走了过来,身为军人的叶长青,他的胆子自然是比常人大上许多。不过眼见如此的情况,与其说他是害怕恐惧,还不是说只是担忧——听闻最近由于大帅剿匪力度加大,不少胡子跑下山去躲避风头,白天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实巴交安分守己的农民,一到晚上就从炕底抄出“家伙”,或是三人为伍,或是五人为伍,但决不能四人为伍,图就是个意头,在田间小径荒山野岭里专门抢劫形孤影单的路人,光是抢劫还好说,问题是这群土匪往往因为过于分散的原因,也就懒得遵循原有的一套规矩,基本都是一不做二不休,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人给彻底弄没气的话,便唯恐你会跑回去城里报官。
心想如此,叶长青顿觉不妙,赶忙从腰间摸出两只德国造镜面匣子,在大腿上蹭开机头,如猫一般躬下身子,保持着低姿态——管你是什么山头、何方神圣,要是敢抢俺叶长青,你也算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就先接俺“二十响”再说。
可等了一分多钟,也没见有其他人的影子,只是那动静一直没有消失,虽然十分微弱,但叶长青能肯定那声音是的确存在的,一时间不管也罢,一管他便揣着两把驳壳枪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溯游而上,终是发现了那个倒在路边、浑身是血的老人家。
叶长青现实一怔,突然觉得有些气短,头晕目眩得不行,双腿不由得颤抖起来,身子发软,心在砰砰砰地乱跳。
毫无疑问,他最见不得这种巍巍颤颤、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了,每当见到这种老人他就想起自己已一年前去世的老父亲——
他是个孝子。童年时遇上灾年,他父亲曾领他和妹妹一同外出讨饭,每当遇到恶狗时,身板原本就单薄的父亲却总是把他和妹妹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子护住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灾年要饭不容易,走个十里八村的不见得能讨上一口吃的,讨到吃的,父亲自然是先让儿子女儿吃,儿子女儿吃完了父亲才胡乱吃几口,当年那日子真是凄风苦雨,叫人铭心刻骨,老父亲的慈祥和关爱,至今想起,他仍感到一种由衷的温暖……
也就是那时候,叶长青发过誓,有朝一日自己如果能出人头地的话,一定好好孝顺老父亲,让他老人家尽享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儿孙绕膝,日子过得舒心,这也算是尽一点孝道吧。可他父亲命途多桀,与自己妹妹偏偏是遇上了地主老财王二麻子那个驴入的禽兽丢了性命,看到被人乱棍打死的父亲和上吊自杀的妹妹,他便是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就算一年过去,每当想起父亲,他就顿感痛心疾首,哪怕是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要落泪。
在各路军阀争霸、冲锋陷阵、尸骸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他杀人如麻,嗜血如命,心比铁还硬,被他用那口精钢猎割掉的脑袋、剥下的人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就算如此,他却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惟独见了这种衣衫槛楼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就禁不住心里发酸,手脚发软,心脏感到一阵阵刺痛。
没顾上三七二十一,就赶忙冲上前去,将其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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