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冷哼,道:“你既然来了,就替我把这条小蛇杀掉如何?”
于尊无奈道:“我缘何要帮你将它杀掉?”
女孩儿闷哼着,道:“还不是因为它浪费了父皇太多的时光,父皇都不陪我玩了,哼!”
于尊心底一怔,忖道:“原来这乃是皇家子弟,说来如此刁蛮任性的女孩儿,除了皇家子弟,又从何处寻来”
于尊幽幽道:“你这孩儿,确是不懂事啊,这头巨蛇乃是图腾啊,你怎生出了杀它的心念!”
“哼,因为蛇叔有了这只小蛇,便是连蛇叔也顾忌不过我来了,我若是将这条小蛇杀掉,蛇叔定会重新对我好的!”女孩儿气鼓鼓,道。
于尊揉了揉额头,无奈道:“你是怎生寻到这里来的?”
女孩儿闷声,道:“这还不简单,只要跟着那帮贱民,自然会寻到这里!”
“哦?你所说的贱民,难道便是那些荒民?”于尊深邃的眼神里,爆出了一道精光。
“不是贱民,又是甚么?唯有他们这一种族,才会不惧死的向那狱界的封印,前仆后继的涌去”女孩儿撇了撇嘴,道。
于尊幽幽道:“难道你们就那般想去狱界么?”
女孩儿冷冰冰地望着那条小蛇,又举起长剑,欲砍下去,她呼哧呼哧的疾喘,道:“我不是说了吗?是那帮贱民,是那帮贱民,你知道吗?哼,谁会无耻到占领别人的疆域?”
闻此,于尊心底不免对这位皇家公主,多了些许好感。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这条小蛇身上设了禁制,无论你怎生劈砍,若是不破了禁制,也无用啊!”
“哼,这些话,蛇叔和父皇自是与我说过,即便砍杀不了这条蛇侄,我也定要令其恐惧十分,不要以为我是好惹的,哼!”女孩儿气哼哼,道。
于尊掩嘴笑道:“可你看它怕了吗?我可是觉得它眼底的神色愈发的有趣了!”
就在两人攀谈之际,一列人马,忽的降临在此地,领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手拄着拐杖,弓着背,不时地低咳几声,道:“你这顽儿,竟又瞒着蛇叔,跑了出来,你这般胡来,回去若被你的父皇得知,恐怕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女孩儿当即便被吓到了,看来这也不是一两次了,她梨花带雨地望着老者,道:“我这是陪蛇侄在玩耍呢!蛇叔不是想要一位聪明伶俐,可爱漂亮的蛇侄吗?此时我多用些功力,将其儿时的行为规范些,日后定会发展为我雍乐国第一员猛将!”
于尊笑望着两人,心底则乐开了花,心道:“这刁蛮的公主,也却有人能医得好啊!”
这时,那刁蛮任性的公主,将视线转向于尊,道:“蛇叔,你可知这人的底细?”
蛇叔悄然望向于尊,笑道:“敢问公子是何处来人?”
于尊愣了愣,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幽幽道:“不瞒二位,我乃是天上来人!”
公主和蛇叔心底一惊,道:“这天下来人,那定是圣人罢!”
便是于尊也没有料想到,他竟被当成了圣人。
那公主撇了撇嘴,道:“你说是天上来人,就是天上来人啊!何不露一手呢!”
于尊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道:“你这小儿,勿要为我生些麻烦了!”
二人闻此,心底一惊,道:“看这派头,倒似非凡人般!”
那刁蛮的公主,忽的一闪身,再现时,却已在于尊的背后,她轻轻地推出一掌。
那绵软无力的手掌,看似柔和,只是一刻后,于尊嘴边溢出一道血沫。
两人呆呆地望着于尊,那公主转头望向蛇叔,幽幽道:“你看到过如此羸弱的圣人吗?”
蛇叔眼神愈发的锐利,道:“你不是圣人,又是何人?”
这时,于尊无奈的指了指天,道:“我乃是自天上来!”
公主气哼哼,道:“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于尊苦涩地笑道:“我确是天上来人呐!”
蛇叔锐利的眼神里,渐多了些雍容之意,道:“看来这位道童定是受了些伤害所致,不如携他入宫罢!”
公主气鼓鼓道:“若不是因为你,我还可以陪蛇侄玩一会儿,倒是你啊,我定要好生修理你一番!”
众人随大蛇体内的走廊,向外面走去。
片刻后,于尊心底微怔地望着四野,这哪里还是当初所入之地?此地又是何方?
原来那图腾,杀够了荒民,已然而归,那巨大的蛇身下是一片伟岸的城池,那巨蛇方一落下身躯,便化为了一片环绕着雍乐国的山脉。
于尊等人方自那洞窟中走出,那名为婉如儿的公主,便气哼哼的向宫中走去,倒是些百姓们,似已然习惯了这位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每每望向小公主,眼底便多了一丝欢乐。
于尊望着周围的街景,此地竟是那般的祥和,那远方的山脉,虽有些烁着蓝芒的玄焰,却无碍于百姓的生活。
于尊自那城中百姓道途听说,也闻到了,这片地域最为恶劣的一个种族,乃是“荒民!”
这荒民乃是占据着遥远的北方的荒古部落,他们虽生的人身,却无一丝人性,他们常年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刀口饮血,杀人便是他们的使命,杀人便是他们的乐趣,杀人乃是他们一声所崇拜的事儿!
只不过这荒民虽修得武道较为厉害,却抵不过各国的图腾,那图腾确是些荒古年代遗留下来的古兽,这些古兽,皆勘破了生死境,如此而已,不过是遵循古时所立的契约罢了。
而这位蛇叔,便是那条大蛇的本体,有古人言,唯有图腾所化的人儿与各国的帝君之女,所生的图腾,才是最为厉害的图腾。
可无奈的是,经历了诸多的情事,却依旧未能如愿以偿,倒是些生养孩儿的女子,却皆身死于故。
于尊忽的想起一件事,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独孤银澈等人呢?这可如何是好?
他面露苦色的望着众人,心底不免有些愁楚与悲郁。
可他的武道在这方世界,又是如此之低,想必使了全身法术,却也依旧难敌终日靠玄火炼神的人儿。
他怔怔地望着行走在街头的行人们,他们身上皆覆玄火,这玄火修为之高,确是令狱界之人难以望其项背。
他虽得了那本比较玄奥的炼火之术,可无奈的是,众人却错过了这本炼火秘术。
于尊脸上略有些失落,他身旁那繁华的市井上,每个人皆负有玄火,每个人武道皆是那般的精深,因而他此刻才觉之前自己的武道是多么的可笑。
一道微风拂过,清冷中略带些淡淡的暖意,这个世界竟是那般的矛盾,白昼时,那风儿吹过乃是一片凉风,极尽夜晚时,那荒莽的原野上才多了一分暖意,想罢,他抬头望向高空,那高空之上,竟是九轮巨日,只是这九轮巨日,释放的光线确是干冷的很。
清明的高空,不时坠落下一两滴雨水,那雨水尝起来甜甜的,实质上是些生命的精华。
而这生命精华,大部分却是来自荒民的。
若是于尊知晓,他定不会伸出舌头舔一舔发干的唇齿。
婉如儿回头望了望于尊,喝道:“猪头,你快点走!”
于尊一愣,嘴角多了一丝苦涩,低声道:“我又并非你所使唤的丫头,为何你说快便要快,你说慢便要慢!”
婉如儿瞪着一双大眼,怒气冲冲地走到于尊身边,伸出右手啪的一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怒喝道:“你走还是不走?”
于尊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罢,既来之则安之!”
蛇叔一脸慈祥的颜色,望着于尊道:“这孩儿娘亲死的早,自小便为我和她的父皇养大,虽有些刁蛮,却也是一位良善的孩儿,你不必太过介怀!”
于尊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喃道:“可我也没有爹娘啊!”
他一脸委屈的模样,哪里还像众人眼中的于大哥,分明是位大男孩儿罢了。
婉如儿娇声,道:“以后,你啊,就跟着我混罢,让我以尽你对娘亲的相思之苦!”
随之她明亮的眸光里,掠过一丝慧黠的颜色,道:“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娘亲了,快来,叫我娘亲!”
于尊冷哼道:“叫你个大头鬼啊,叫!”
“甚么?你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好罢,数罪并罚,明日朝晨,便去法场,宰了你这犊孙子!”婉如儿一脸冰冷的颜色,可细些看,确是一分嬉笑在她眼神深处、
于尊愣了愣,无奈道:“要杀要剐,敬请随意罢!”
婉如儿一愣,心底忖道:“这个猪头,倒是似犟的很,还有,我似还不知他的名姓”
随之她便抱着肩膀,道:“我自会随你所愿,只是即将上法场的你,还未在这片世界留下一道名号,你不会感觉遗憾吗?”
于尊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低喃道:“若想知晓我的性命,直接问便得了,何须如此绕弯子呢!”
“甚么?你再给本公主说一遍?”那风声呼呼的在耳边,那灼热的气焰,混合着幽冷的清风,掀飞众人的衣袍,携着些沙子,迎面而来。
婉如儿轻咳了一声,大喝道:“哎呀,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快点告诉我!”
于尊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道:“于尊,生不更名,死不改姓”
“哎呦,这名字还蛮好听的嘛!”婉如儿啧啧称奇,道。
于尊无奈地望着婉如儿,心底忖道:“这位雍乐国的公主,莫不是个傻子罢!”
见于尊直愣愣地望着她,婉如儿忽的大喝一声,道:“勿要再看了,小心本公主挖掉你的瞳子!”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是不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啊!”
婉如儿嘻嘻笑道:“是不是上天来整你的倒不好说,只是你的到来,乃是我的父皇与蛇叔早就预料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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