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从水池中慢慢的爬出,他上衣的正面被打烂,腹部留下了一个血红的印子,但与这些狼狈的表象相反的是他那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并不是在向少女质问,而是在向自己讯问,对这位武神来说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别人给出的答案,而是自己的答案...大概吧。
武神从打穿的墙洞里钻了过来,走到了秋田胄和斋宫妮娅的面前。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认真的。”
“......认真...哼!认真的让别人可怜你吗?”
“或许是吧。”
一瞬间桓轩的大手就掐住了少女纤细的脖子,秋田胄对此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只是邪恶的笑着,嘲笑着眼前的这个失败者。
“如果我在刚刚没有及时解除防御的话,你现在半边身子都应该被反作用力给炸烂了。”
“您是在找失败的理由吗?堂堂武神,这么做不太好吧。”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这样的做法并不是武。”
武神心平气和的...对,心平气和的如同一位慈父对着自己的爱女一样诉说着真情。
“...不对,您错了。这就是武,这就是真正的武。”
“......”
“所谓的武不就是这样吗?战胜自己本该无法战胜的敌人的技法,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武?”
“......那不叫武...那只是技巧...不对,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技巧,那只是手段罢了。”
“手段也好,技巧也好,不能战胜敌人的话练习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到底不就是这样吗?难道用武杀人就不能叫杀人了吗?还是说,您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杀人的技巧够好,不会让对方感受到任何痛苦就能了结他人的性命,对方就不会怨恨你,甚至会感谢你?‘谢谢你,能够用这么漂亮的手法把我给杀了’之类的?”
请不要开这些不好笑的玩笑了,就算手法再好,死的再怎么有尊严,杀人就是杀人,武到底就只是杀人的技术罢了。
无论你在这里面如何寻求真理乃至善恶,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武就是武,是杀人的技巧,是伤人的手段,是掠夺者的自私,是无序的暴力和欲望。
“......不对,武是对自我的一种约束。”
“没有什么不对的,武就只是暴乱的力量,正因为无所畏惧无所限制,所以那些凡人们才会去迎合我们,才会去恐惧我们。”
财富也好,信仰也好,本质来说都只是依托在这股暴力之上的规则罢了。
是我们允许了规则的存在,而不是规则成就了我们,所谓的武就是这样的东西,就只是这样的东西。限制自我?迎合他人制定的规则?那种东西算什么武!
“事实上,我这样的弱女子用‘我的武’将您这样的‘武侠的巅峰’打出了重伤,光是这样的结果就能看出来到底谁更正确了不是吗?”
“......吸~呼~”
武神的手从少女纤细的脖颈上放了下来,他双手抱胸淡淡的说到
“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异端’。”
那并不是渴望答案的问话,而是单方面的命令,不允许任何意见的命令。
“那好吧。小女子谢过您的好意,如果您那一日想要讨回自己‘最强’的荣耀,我随时都可以...”
接受您的挑战。
“...我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你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再咬回来吗?”
“那小女子就谢过了。”
直到最后的最后,秋田胄这个女人都没有放过任何向武神挑衅的机会,或者说她从最初到最后都没有将武神放在眼里,明明眼睛在对着我们却好像在看着更远方的什么东西。
*
在一个祭坛之上,守泣大人身着道袍手拿黄符和桃木剑不断的舞动,他将黄符向空中抛去再用木剑一挥将黄符插在剑身上,紧接着他将黄符向祭坛上装有雄黄酒的罐子里沾了沾然后用一旁的烛火点燃了黄符。
火光随着桃木剑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扭曲的光影,而在那火光之中少年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朦胧了起来。
“在风土大陆上,雄黄酒被认为是驱魔的灵药,除了少量雄黄掺入白酒中饮用之外,也有外敷和熏香的效果。”
“是吗。”
“这个仪式本身就有着在炎夏蚊虫活跃的时期,用于净化空气和疫疾的效果,因此选用了雄黄酒和剑舞这样略显刚强的祭祀手法。”
“嗯。”
我现在正和陆奶奶两个人参观着守泣大人进行的仪式,顺便一提纪奴先生并没有在我们的身边。
嗯?你说纪奴先生为什么没和我们在一起?明明我这个正规的魔女都可以参观,难道纪奴先生这个的只是继承了魔女血脉的本地人就不能吗?
“在这里我郑重宣布,由于庾纪奴先生平时的言行过于黄 暴以至于被菠萝 包官方警告,从此琳玔四圣改为三圣,鑫业庾氏的所有信息也将从这部小说里完全删除,望各位读者多多见谅。”
“格恩达尔社长,您突然间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偶尔会想这么皮一下而已。”
实际上只是单纯的因为人家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分开了而已。
回到正题,我们参观这次仪式的主要原因是在秋田胄的冲击之后,有一个预想之外的人物找上了我们。
“魔女格恩达尔 赫拉德小姐对吧。”
那是在沉闷的午饭时间,在水池的一角摆放着一张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坐下的长方形方桌上,摆放着各种让人口水直流的美食。但由于先前的那场近乎于骑脸挑衅的遗留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不自觉疏远起了这位右手用绷带和石膏彻底覆盖的少女。
“吃点这个吧。”
“谢谢。”
当然,这是指除了妮娅以外的所有人,可能是因为责任感的原因,这位立志成为女仆的小姐姐开始照顾起了因为失去右手而对生活产生了不便的少女。
昨天晚上那场友善的宴会就像是假的一样,一种难以言语的压迫感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寡言了起来。
然后,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我身边有着瘦长身躯的男装丽人,网干千寿小姐跟我搭上了一句话。
“嗯,我就是格恩达尔 赫拉德,您好像是叫千寿小姐,网干千寿小姐对吧。”
“真亏你能在这么多人里记住我的名字呢。”
“毕竟我作为一位魔女,对记忆力还是有点自信的。”
“这样啊,那我的夸赞对你来说应该会显得有些虚伪吧,这还真是失礼了,我并没有恶意。”
“没事的,这些我都很清楚。”
啊嘞?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和千寿小姐的对话让我有一种非常莫名的违和感,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段对话与平日里对话的不同之后...我得出了答案。
那就是太普通了!这个对话的方式太普通了!既没有逻辑崩坏的鬼话连篇,也没有恶意玩梗,就只是不痛不痒的进行对话,这种非常平常的一件事对现在的我来说竟然还产生了违和感!!!
男装丽人微微的笑了一下,她应该就是那种比起用美丽更适合雅致的女生,感觉她身上有种独特的古典美感。
“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我还是出于礼貌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吧。如你所知,我的名字叫做网干千寿,职业是一名刑事侦探。”
刑事侦探?这个国家原来还有这种职业的人吗?虽然我听说过私家侦探是存在的,但刑事侦探...一般不都是警察局专案组的工作吗?
“很少见的职业呢。”
“算是吧,基本上的客户也都是些自家人,算是半个自由职业.”
“这样啊,不过既然是侦探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次卢卡斯式犯罪,那场近乎于无解的案件让我对这种刑事相关的人物有了一种强烈的抵触心理。
“嗯,硬要说的话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一下,不过更根本的原因还是想要亲眼见识一下真正的魔女。”
“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并不是对我的魔法有什么期望的样子,不过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了呢?是个人就想看一下。
“刑事侦探的工作一般都有些什么呢?您刚刚说客户基本上都是自家人,是和工作类型有什么关系吗?”
“算是吧,我的工作一般都是追查人 贩子,而且不是一般的人 贩子,是那种贩卖世家出身孩子的人 贩子。”
“唉?!”
贩卖世家出身的孩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相信格恩达尔小姐您应该也知道世家的血脉是具备力量的血脉对吧。”
“这是当然。”
只要好好成长的话几乎每一个世家的孩子都可以理所当然一样的到达至圣的领域,而且一般这些世家的孩子还要比同境界的人强大数倍有余。
“那么您有想过,这样具备力量的血脉对于那些想要将财富和权力握在手中的人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吗?”
“这...我想应该有难以用金钱衡量的价值。”
对于拥有金钱和权力的人来说,优秀的血脉几乎是唯一不能通过后天因素获得的事物,如果在这样的人面前出现了生下的孩子必定拥有优秀才能和出众天赋的人...这之中的价值只能说是不可限量的。
“没错,正是因为有这样价值的血脉,所以世家的孩子几乎都是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小岛上,在世家专属的妇产医院里接生的。”
“看来就算是特权阶级各方面也是很辛苦呢。”
“是啊,毕竟无论我们如何想尽办法这之中的利益实在是太过庞大,以至于总会有某些人通过各种方式铤而走险,而在这种情况下警察的专案组就会显得太过悠哉,因为对方只需要运送一个小孩子甚至是小婴儿就可以几辈子无忧所以留下的破绽自然也少。”
“所以,才会有像您这样的单身行动的刑事侦探?”
“正是如此,不过除了这些工作之外,一些难以理解、占用警方人力资源的诡异事件也会送到我这边负责处理,就好像您之前参与的那次杨家灭口案一样。”
“......”
“没错,我就是替魔女格恩达尔接下了之前那个案件的人。”
看来之前的预感并不是错觉,那场近乎无解事件的后续如今就在我的眼前。
“网干千寿小姐,您突然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为了解开事件的真相需要身为魔女的你。”
“...不可能,我没办法帮你找到那个事件的犯人。”
“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无序的幻影吗?我已经从负责的警察那边听过了。”
“既然如此...”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需要你的帮助,魔女格恩达尔 赫拉德。”
千寿小姐用非常强烈的肯定语气说到,但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她所说的个中缘由。
“为什么...”
为什么要借助魔女的力量?明明我自己都无法理解那个莫名奇妙的惨状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为什么又要...
“因为这一连串事件的犯人大概率也是个魔女。”
“魔...女?”
“而且还不是像格恩达尔你一样从外界到来的魔女,而是风土大陆上土生土长的灵枢体系的魔女。”
第一个打开了秘境封印的家族,武军孙氏的遗孤。
*
午后两点,我瞒着陆奶奶偷偷的来到了网干千寿的房间。
“欢迎光临寒舍,接下来有睡午觉的预定吗?要来点刚做好的咖啡吗?”
“如果是加了浓浓的奶油和焦糖的玛奇朵咖啡的话,我就要一杯吧。”
“那好说,请在那边先坐下吧。玛奇朵,马上就能做好。”
我坐在了向阳的单人牛皮沙发上等待着千寿的归来,不一会随着咖啡的浓香将室内填满,端着两个200毫升咖啡杯的千寿走了过来并递给了我一杯拉了花的玛奇朵。
“吸~嗯,真好喝。”
“能合你口味就好了。”
与之相对的是千寿手中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咖啡,该说不愧是侦探吗,这种选择给人一种很成熟不拘小节的感觉呢。
“虽说在喝着咖啡的时候提工作不怎么有趣,但毕竟时间不多了,就让我们赶紧进入主题吧。”
魔女格恩达尔,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下七曜祭相关的设施。
“...是因为之前你说的那个魔女吗?”
“没错,而且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这个魔女并不是普通的魔女。”
“灵枢体系的魔女,你之前是这么说的对吧?既然你已经查到了那么多,你的心里应该也有关于嫌疑人的相关头绪了吧?”
说到这里千寿稍微停了一下,她亲吻了咖啡杯的外沿,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下子咖啡的香气后放下了杯子。
“头绪的话我自然是有的,不过这次的重点并不是寻找嫌犯的真身所以我无法向其他人透露,请你可以理解我这方面的考量。”
“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吗?”
“如果我在这里告诉你相关的情况就会强行让你参与其中,这样的结果你不会乐意吧?”
“...好吧,那你想说的重点是什么?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调查设备就特地叫我来屋里密谈吧?”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到,当然我也没想过可以就这么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虽然隐瞒情报的前提下给人工作的感觉确实有些难受,但因为这种理由被莫名卷入某些事件之中更是愚蠢。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保护四圣...特别是守泣大人。”
“!”
这是什么意思?!守泣大人被盯上了!被谁?!是那个魔女吗!!!
“千寿小姐,我改变想法了。”
无论是被卷入什么样的事件里都好,请一五一十的把关于那个魔女的一切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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