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灼华起床,从白玉初房间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中的李剑白。
“起这么早?”柳灼华笑着打招呼。
李剑白回头看了一眼柳灼华,眼中的情绪有点难懂。
有恼意,有幽怨,还有些不悦和不甘。
但她没有回话,只是又扭过头去,开始喝酒。
“一大早就喝酒?”柳灼华又笑道。
李剑白还是没理他,默不作声的又喝了一口酒。
总算发现她的不对劲,柳灼华笑问道:“哟,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李剑白瞥了他一眼,依旧不语。
柳灼华挠了挠头,疑惑不解,但没有不识趣的接着去问,转身去了厨房。
在炊烟升起时,白玉初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着坐在院子中的李剑白,心情大好的白玉初主动上前打招呼,“起得挺早啊。”
李剑白却不去看她,冷哼了一声。
白玉初伸了个懒腰,看着李剑白笑道:“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差。”
李剑白干脆别过头去。
本来就心情不错的白玉初也懒得去管她,动了动鼻子,看着厨房的方向,“好香啊。”
柳灼华的手艺确实好。
李剑白猛然起身,看着白玉初。
不同于晚上,现在的白玉初穿了一件白袍,将那双完美的让柳灼华爱不释手的玉腿遮掩住了。
昨晚手感很不错。
“你倒是好手段。”李剑白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白玉初眨眨眼,笑问。
“你懂的。”李剑白冷声说道。
“我懂什么?”白玉初眨眨眼,一脸“无辜”。
“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剑白重新坐回石凳上。
白玉初巧笑嫣然,看着李剑白,突然笑道:“嫉妒啦?”
“没有。”李剑白一口回绝,却不敢再看白玉初。
“原来是嫉妒了啊。”白玉初好似没有听到李剑白的话语一般,自顾说道。
随后白玉初又笑道:“这种事还是要耍点小聪明的。”
“呵。”李剑白不屑一笑。
“在剑道一途上,你确实是无人能出其右,但在这种事上,你还要多动点脑筋才是。”白玉初继续笑道。
李剑白嗤笑一声,拿起酒壶饮了一口。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那股饭菜香气弥漫整个后院,李剑白似乎有些意动。
欲言又止。
在喝过一口酒之后,好似有了一些胆气,这位剑道第一的绝世女子,终于支支吾吾道:“那该怎么动脑筋?”
白玉初忍笑不止,看着她,好笑道:“多读书咯。”
“读书?”李剑白皱起眉头,有些恼怒的盯着她。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真没跟你开玩笑。”白玉初正色解释道:“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什么书?”李剑白问道。
白玉初又挤眉弄眼道:“在我房间里,等有机会借给你瞧瞧。”
李剑白将信将疑的看着白玉初。
白玉初一脸真诚。
在她们默然对视中,柳灼华端着饭菜出来了。
所以这话题才戛然而止。
不知是太饿,还是太气恼,化悲愤为食欲,今早这一顿,李剑白吃得特别多。
在她们两个吃完,柳灼华清理好碗筷之后,就开始练剑。
白玉初和李剑白坐在石凳上,观看李剑白舞剑。
本来就不擅长剑法,更看不懂其中玄妙的白玉初,反倒是一脸笑吟吟。
李剑白则是一脸平静。
柳灼华练的剑很简单,就那么几个动作,是李剑白教给龙缥缈和凤思念那两个丫头的。
简单,但却不凡。
之前柳灼华就觉得这剑招藏着些什么,后来用出来后便更觉得玄妙。
招式不多,但却管用。
现在知道了李剑白就是当初的李剑神,这剑招就更是不凡了。
柳灼华最后挽起一个剑花,收剑。
“掌柜的,看着比以前进步不少啊。”白玉初笑道。
柳灼华摇头,“只是连贯了一些,谈不上进步。”
“你觉得呢?”白玉初转头问李剑白。
天底下,没人比她更懂这些了。
柳灼华也向她看来,想听听她的说法。
李剑白先是喝了一口酒,这才缓缓开口,“还行吧。”
“这一剑是我很早之前创的,那时问剑整个剑宗,见识了不少的剑法剑势,有所感,之后不久就有了这一剑,这一剑确实是变化无穷,玄妙是玄妙,但最终还是归于一剑。”
“天下所有剑法,都将落在一处。”李剑白起身,向着柳灼华走来,轻轻道:“其实只要落实了那一剑,多少变化,多么玄妙,都是一样的。”
“掌柜的,你莫要只看中这一剑的变化,而忽略了最后的那一剑。”李剑白沉声道:“最后那一剑才是最重要的一剑。只看其中剑招变化和玄妙,很容易走弯路。”
柳灼华若有所思。
李剑白伸出一手,柳灼华自觉的将手中木剑递给她。
握剑在手,李剑白风姿卓越,好似随时要乘风而去。
“其实只要剑落在我想落的地方,多少剑都是一样的。”李剑白举剑,“掌柜的,出剑不要犹豫,也不要想着如何变化,只管眼前这一剑即可。”
由上而下,简单一剑。
整个庭院,剑风四起。
那些被风吹落的桃花,再次随风而起,盘旋在医馆院内。
仅是就这一剑,就胜过万千变化。
简单一剑,比起那变化无穷的剑招要朴实无华太多了,但柳灼华却绝对不会怀疑这一剑会落空。
“要是没有这个自信和实力,这一剑被人躲了,那该怎么办?”柳灼华问道。
“那就跟着自己感觉走。”李剑白笑道。
柳灼华无奈的看着她。
李剑白轻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习武一途,天赋固然重要,但感觉也是不可或缺的,到时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柳灼华叹气道:“要是能进剑宗看看就好了,多学一些上乘剑法,以后也好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李剑白不以为然的笑道:“上乘剑法?不过尔尔。”
她将木剑抛还给柳灼华,傲气道:“掌柜的,今日我就教你真正的剑法。”
一间医馆,剑气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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