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讨论,林忱照旧缩进房间码字。没什么事做的谢唯端着本厚厚的小说在沙发赖了一小时,躺得浑身酸痛。
“差不多做点什么……啊,午饭。”
循着挂钟的午间报时,她一瘸一拐地来到厨房。
然而。
“主人!”
“呃,干嘛!”被骤然开门闯入的女仆从专注模式揪出,林忱咽下差点跳出去的心脏,悻悻地问。
“没食材了!冰箱里!”
“啊,毕竟之前都是仰仗老妈上次带的过日子嘛。”上一次自己出门买菜是什么时候来着?不记得了。
林忱安之若素:“不妨事,中午先用外卖凑合……”
“不准!”正加载某团软件的手机被轻易夺去。“哪能天天外卖?平日也没见你运动。”
“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小姐。”
“少废话!”谢唯扎紧围裙,大步朝外走去,“总之先把午饭搞定吧。”
“你会做?”
“我、我还是有在学习的啦!”
于是林忱打下手,两人用冰箱里仅剩一点面条和菜叶凑合做了午饭,草草解决了一餐之后——
当天下午,在谢唯义正言辞的要求下,两人决定出一趟门。
目的地是与学校相隔不远的新学生街——的其中一家超市。
“坐公交?”
刚走出小区来到街边,来往不绝的汽车和头顶能让人晒掉一层皮的正午骄阳,瞬间令本就没什么干劲的林忱失去斗志。
昨儿还乌云密布,这咋就晴空万里了?话说这是人该出门的天气吗?
“要不……咱回去呗。”他懒了。
“热就撑伞!周末尽待家里,亏你也不觉得闷。”
山泉般清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了配合身上米色吊带凉裙而罕见将长发扎成低马尾的谢唯举着伞走来。
“要一起吗?”
她晃动戴着一圈淡银色手环的那边手,对林忱招呼笑道:“还是怎么,身为男生不好意思打伞吗?”
“不,我可没那种情结。”
林忱倒干脆得很,泥鳅般挪到伞下。
然而他直起身时,脑袋却忽地撞上头顶的铁质伞骨。在谢唯惊呼着把伞举高之前,某人的头发已被夹下两根。
一瞬疼得想跳起来,但他忍住了。“疼疼疼。”但嘴里还不住地说。
“真是,你太高了啦!”
本该怀有歉意,却不知为何反而责怪起他来的谢唯叉着腰说。然后她才踮脚揉了揉林忱的脑袋:“很疼?”
介于比自己摸的要舒服些,林忱选择低头就范,顺便回她一记怨念的白眼。
“把你头发拔一根试试?”
“呜……我知道错了啦!嘿,别真拔!”谢唯拍开某人图谋不轨的手。
“算了,给我。”
趁谢唯不住合掌道歉时,林忱不由分说把身为罪魁祸首的那把折叠伞抢来。“我举。”
“我是没问题……你愿意?”
“毕竟是为了我的脑袋着想,免费替你当苦力了。”林忱说,“另外,作为刚遭受迫害的受害者,我要求坐公交过去。”
“诶,那边很近的。”
“坐公交!”
谢唯在伞的阴影下与态度坚决的闹别扭同桌大眼瞪小眼老半天,终于还是妥协了:“好好,那就坐公交。”
“耶。”
林忱软绵绵地举起空着的手庆祝胜利。
“你是小孩子吗……零钱有带?”
“呃……”手又软绵绵地放下了。“这里就请神通广大的您想想办法。”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他低声下气说。
“唉,到底谁才是主人啊。”
“最近其实挺流行废柴主人的喔。”
“?”
·
午后两点的公交,好似架在火红烧炭上的巨大烤炉。
奇怪的是,明明是难得不必上班的假日,还是许多人正该睡午觉的时间段,车上的人却意外的多。
在走进车内的那一刻起,林忱就后悔了。
但后边排队的人却严严实实堵住了退路,加上前头的谢唯已投了币往后头走去,他也只好扔出少女施舍给他的那枚硬币,朝地狱走去。
位置肯定是没有的。两人缩在窗边一角,指望迎面灌入的风能稍解炎热。
“人好多。”
提防着不被身旁推搡的人群波及,谢唯蹙眉说。
她雪白的颈部已经湿漉漉起来,两鬓的垂发黏在脸侧,背后透出一块深色的湿痕。
“都怨你,没事坐什么公交。”少女用手扇着风向身旁的林忱抗议。
“谢邀,已经在反省了。”
但林忱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随口应答着。不知为何有些警惕意味的眼神在四周扫荡。
这是怎么了?谢唯有些好奇地盯着他展露不快的脸。
车忽然猛地停顿一下。站着的乘客纷纷向后倾倒,跌跌撞撞地调整脚步。没有防备的谢唯一个趔趄,忽地朝右侧一个陌生男人那摔去。
“呜啊!”
没能靠扶手稳住身子,她一头撞入某人的怀中。一股不算浓的汗味抢入鼻中,令她颇紧张地皱了皱鼻头。
“啊,对、对不起……”
车终于在站台前稳下来,终于恢复身体控制权的少女当即想从陌生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但那人却前进两步,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退至窗边。
背部顶在坚硬的车墙上,她猛地抬起头。
“站好。”
转而站在靠外位置的林忱边将她的手摁在一旁的扶手上,边用空闲手臂上的袖子擦去大滴落下的汗珠。
“唔,刚刚是你……”
“不然呢?想让人家吃你豆腐?呃……”
林忱抓好横杆后,刚要埋头数落一顿,却瞧见谢唯左肩因为方才剧烈晃动而快要滑落的肩带,顿时哑巴了。
“喂……”
他下意识地伸手,却恰好和同时注意到这一点而有所动作的谢唯的手碰在一起。于是只好快速缩回,假装无事发生地挠挠脸。
谢唯红着脸整理好衣服,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心里七上八下。
“嘁!”她听见之前快要撞上的那名陌生男子颇怨恨地啐了一口,愤然下车去了。
“看见没?”
见车再次启动,林忱才在她耳边呢喃。还没缓过气的喘息化作热气吐在少女耳根,染得那儿红扑扑的。
“看见了啦……唔,太、太太太……近了!”
“因为人很多。”
“就算是那样……”谢唯不知该往哪放的目光在少年背后直打转。
确实,刚过了两站,又陆续上了几人。汹涌的人海挤压在锅炉房似的车厢里,像一团煮沸又凝固的开水糊。
这么看来,林忱还真无路可退。她被迫接受了现实。
“快到了,忍忍。”
这样搪塞的他也只能抬头看向窗外,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话有些结巴,看得出他也不轻松。
谢唯一手拉住他的衣角,点了两下头。
“呃、嗯,我忍忍。”不知为何,明白了紧张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她倒莫名释然不少。
冬春之交的清风拭去林忱淌至下巴的一粒汗,啪地落在她手臂上。
“很热?”她问。
“还好,开起来有风还挺凉快。”
“噢。”
旁人或羡慕或好奇的眼神纷纷打过来,两人却像没看到似的。最终,车在学生街外的站牌前停下。
“呼!”
总算得到解放的两人同时长出了口气。
“有带纸?”
“有的。”谢唯在随身小包里摸索一阵,掏出包湿巾来。“喏,给你。”
看着林忱动作粗暴把脸部一圈统统乱擦一通,她也抽了一张,小心地贴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
“还要?”
“不用,差不多出发吧。”
林忱说。他撑开还放在他那的少女的伞,举过头顶:“进来。”
“虽然很照顾人的样子,但那是我的伞吧?”
谢唯撅起嘴小跑进阴影里。
“走!”
“往哪走……”
“呃,总之先去学生街里面!”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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