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45年 9月25日 平斯堡市郊
宽敞的草地上摆满了为客人们准备的椅子,几张满载着丰盛美食的长条桌整齐地被安置在了椅子方阵两边,一条红色的地毯将椅子方阵分割成了两半,红地毯的尽头是一个由鲜花构成的小拱门。
一脸疑惑的客人们陆续抵达了会场,他们不知道究竟是谁邀请了自己,但那邀请函上向他们保证会有足够的美食与美酒。
可汗在一众随行人员的陪同下也抵达了会场,他收到了亨利亲笔写的邀请函。在那只精致的信封中,亨利用尽可能公整的字迹向自己的老爷子发出了邀请,请他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这小子,离家几个月竟然给自己找到了儿媳妇。一想到这,可汗脸上的幸福就开始变得难以掩饰。
哈,我的小子,可是今天宴会的主角。
突然,可汗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自己不是那么喜欢的身影:是兰开斯特老爷,那个一直对共和国颇有微词的旧帝国贵族。
亨利那小子怎么会邀请这混蛋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难不成……那小子娶的是兰开斯特家的姑娘?
不对……兰开斯特家……一家五个孩子……全是儿子呀……
不祥的预感闪过可汗心头,但很快他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或许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过度担忧,毕竟是那小子的婚礼,可不得乱想些不吉利的东西。
被家丁们保护在中间的兰开斯特老爷也看到了可汗,他的眉毛立刻聚成了一团,两道修得十分精致的小胡子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但毕竟是在婚礼现场,在这里大打出手的话,可就太有失礼节了。
于是可汗和随行人员们在红毯左边找了位置坐下,兰开斯特老爷和家丁们则是坐在了可汗他们的对称位置上。
慢慢的,每一把椅子都坐上了前来赴宴的宾客,他们有的在期待着这场婚礼的主角,有的则是被旁边自助餐台上的奇香吸引去了注意力。
突然,几只烟花在椅子方阵的后方腾空而起,并在空中炸开。
宾客们纷纷回头望去,在看到烟花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这次婚礼的两位主角。
可汗和兰开斯特老爷笑着回过头,然后笑容同时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亨利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脸颊涨得通红,虽然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地面,但身后的尾巴却摇得像个风车;塞缪则是穿了精致的婚纱,他昂首挺胸,自信的目光径直投向正前方的鲜花拱门。
乐队此时奏起了婚礼进行曲,在目瞪口呆的宾客们目光的注视下,亨利与塞缪挽着手臂走上红地毯。
“喂!”兰开斯特老爷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塞缪,随即立刻转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可汗。“你个混账!这就是你弄来羞辱我的闹剧吗!”
可汗还沉浸在惊愕中没回过神来,于是也就没有对兰开斯特老爷的质问做出回应,倒是可汗的随行者们——那些在统一战争期间跟随可汗走南闯北的商队成员们立刻就站了起来,对着兰开斯特老爷举起了拳头。
“喂!怎么他妈对老爷子说话呢!”
“贱民……一群贱民!”兰开斯特老爷气得发抖,于是对着可汗伸出了手指。“揍他们!往死里揍!”
家丁们闻声立刻起身,掏出随身带着的棍棒或折叠刀直冲可汗而去,然后被那些久经沙场的商队成员按在地上暴锤。婚礼现场顿时乱成一团,不愿被卷入冲突的宾客们四散奔逃,原本整齐的椅子方阵被人们冲得七零八落。
在一团混乱之中,塞缪和亨利看上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二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并从容地走向鲜花拱门。
一个家丁冲了上去,他想把塞缪拉到兰开斯特老爷面前,怎料还没等他冲到塞缪跟前,一只铁拳就从旁边飞了出来,一击就将他打翻在地。
华特甩了甩拳头,摆出格斗架势护在了塞缪和亨利身边。
“小队!集合!”华特高声下令道。
“汤伯·赫尔曼,愿为少爷赴汤蹈火!”汤伯跳了出来,同时一脚踢开一个正在接近的家丁。
“卢卡·贝雷戈在此。”卢卡出现在了汤伯身后,手里还拎着一把椅子。
“抱歉来晚了。”胡义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于是将头顶的厨师帽往地上一丢,又摘下围裙缠在了胳膊上。
“小队!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塞缪·兰开斯特和他的新郎官!”华特向着塞缪和亨利挤了一下眼睛。“只要想对少爷他们动手的敌人,通通放倒!”
家丁们还在不断涌向塞缪和亨利,但没人成功抵达他们二人跟前,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都被华特等人的铁拳一一击溃,塞缪和亨利在华特他们的保护下走完了红地毯,并穿过了鲜花拱门。
“谢谢你们啦——!”塞缪捡起红地毯终点处的一束鲜花,对着正在扭打中的人群里丢去。
汤伯见花束正在向自己飞来,于是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接住了花束,紧接着又在空中转了半个身,借助惯性把手中的花束猛地抡向一个家丁,把那家丁砸的七扭八歪。
“接住了我的花,就一定会幸福的哦!老汤伯!”塞缪向汤伯挥了挥手。
“喔!借你吉言啦少爷!”
“好的,那么接下来。”塞缪说着,一把捧起亨利通红的脸颊,对准亨利的嘴吻了上去,直到自己的舌头与亨利的舌头在一起缠绵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这下,你可就是我的人啦。”
“嗯……嗯!”在战斗中像野狼一样凶悍的亨利现在就像是一条羞涩的小奶狗,任由塞缪随意摆布。
“喂,小子……那个……”可汗没有参与斗殴,他只是平静地见证了一切的发生。
那小子,看上去蛮幸福的。
那就……随他开心吧。
“老爷子,我……我回头一定……”亨利回过头,对着可汗恭敬地鞠了一躬。
“不,小子,我是说……”
“我们该跑了哦,亨利。”塞缪突然拉起亨利的手,牵着他跑了起来,跑出几步后塞缪又回过头向可汗招了招手。“我会经常带亨利回家的啦,老爷子——”
“老爷子!我回头一定和您解释清楚!” 亨利已经被塞缪拉着跑了好远,但还是回过头去向可汗高声做着保证。
可汗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二人远去的背影,随后便绕开扭打在一起的人们,来到一张幸存的餐桌前,拎起一瓶酒怅然若失地喝了起来。
兰开斯特老爷的家丁和保镖们还在前仆后继的扑向塞缪和亨利,华特他们与可汗的部下们结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让家丁和保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塞缪和亨利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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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年。
汤伯盯着墙上的照片笑了半天,最终还是把那照片连带相框摘了下来塞进包里。那张照片是在婚礼之后拍的,鼻青脸肿的华特等人簇拥着幸福的塞缪与亨利,照片将那开心的瞬间定格在了纸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脸上那一大片烧伤留下的可怖疤痕。
今天是汤伯退伍的日子。
汤伯背起没怎么装东西的背包,敞开营房的大门来到了室外。
灿烂的阳光让暖意填满了地上的每一个角落,华特和卢卡正在不远处向汤伯挥着手。
“直接就去地下吗?”华特走上前来,给了汤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等住下了可记得给我们寄明信片。”
“一定的,只要是邮局里印出来的,一个样的我给你们寄一张。”汤伯轻轻拍了拍华特的后背。“不过去之前我准备先去趟南方,去看看少爷他们小夫妻俩,再去黄昏镇光顾下胡大厨的饭庄。”
“可馋死我了。”汤伯又补充道。
“替我们也问个好哦。”卢卡也走上前来,与华特和汤伯抱在了一起。“顺便叫胡大厨多寄点好吃的给我们。”
“一定的,一定的。”汤伯和二人抱了一阵,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二人。“再这样抱下去我就赶不上火车了。”
“在地下遇到了好姑娘,可别忘了把我们也介绍过去。”华特笑着松开汤伯,对他打趣道。
“真是见鬼,华特。”汤伯瞪大了眼,用手在脸上比划了几下。“就这疤,还能指望有姑娘看上我?”
“那可不一定。”卢卡用力拍了拍汤伯的肩膀。“现在的女孩可都很喜欢有疤的男人。”
突然,一阵从远处传来的喧哗声打断了三人的交谈。汤伯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士兵和记者簇拥着什么人正在朝这边走来,那些士兵们还用手指向着汤伯。
“怎么回事?”华特向前走了几步去查看情况。
人群在汤伯面前停了下来,汤伯被记者和士兵们团团围住,一时间照相机的工作声不绝于耳。
“我来为您介绍一下。”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向汤伯介绍起了他身后的一名身穿黑衣、又用黑面纱遮住了面部的女性。“这位是来自地下王宫的特使。”
“呃?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汤伯有些错愕,但还是礼貌地向特使行了礼。
特使莞尔一笑,当着汤伯的面摘下了黑色的面纱和头顶的丝巾,向汤伯展示出了自己的真实面貌:是一位美丽的兽族女性,黑色的长发之间隐藏着一对灵动的猫耳。
汤伯盯着特使的脸看了许久,竟感到越看越眼熟。
突然,那个叫樱井一平的幕府兵给自己的讲过的传闻在汤伯脑海中炸响。
“啊!啊!你是!你是——”汤伯惊愕地合不上嘴,眼睛瞪得活像一旁卡车的轮胎。
“是我哦!”特使不顾众人的目光,纵身一跃扑进了汤伯怀中。“你这个讨厌鬼,你才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
……
……
与此同时 在某个地方
“好啦好啦别催了,我知道你饿了,我这就去做饭了嘛。”
身穿宽松衬衫的男人自言自语着翻身下床,翻看起了早就被准备在了桌上的食材。不是很宽敞的小木屋里只有男人自己,但他似乎却在一直与谁聊着天。
“今天早餐准备吃什么呢?”
男人说完停顿了一阵,像是在等待着谁的答复。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呢,长棍三明治。”男人说着拿起了面包和餐刀,开始准备早餐。“你竟然会担心我能不能吃完?哈哈这可是你的胃,当然吃得完。”
“家里还有好多奶酪,我们午餐可以吃奶酪焗空心面,还能做些甜点,甜点嘛……”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他便有了主意。“甜点就吃奶浆吐司好了,不得不说你这家伙捣鼓出来的奶制品还真是美味。”
“你问晚饭?这么急?我们明明连早饭都没吃。”男人轻笑一声,目光再一次扫过桌上的食材。“有了,我们吃烤肉。”
小木屋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餐刀不断敲击案板时不断发出碰撞声。
“我才不要吃烤蔬菜。”男人厌恶地撇了撇嘴,立刻转移了话题。“夜宵来点烤实蛋如何?再来点啤酒。”
三明治很快就做好了,男人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我才不会发酒疯的啦,小傻瓜。”男人嚼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怼了回去。
没过多久三明治就被吃得一干二净,不得不说它真的很美味。
嗝。
该准备下一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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