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那长河般的尾焰遥挂天方,边阳撒下一片泛着星彩的红色光影,夕边的云朵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旅人随着未知进发。
随着夕阳的远去天空似乎也因此暗淡了不少,逐渐染上一抹幽蓝。
四处云集的灰追逐着割据了半边天,翻滚着卷来的恶云向整个世界宣泄着愤怒的咆哮,冷冽的雨水不要命的挥洒下来,却怎么也洗刷不净大地上残留的赤红。
因为,这雨便是象征着无尽生命消逝的颜色。
一座座尸体堆积而成的山峦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腐朽的往事,只可惜早已没有生灵可以倾听。
无尽血海倾覆下来,仿若往事特意为此圆上的句号。
就在大水即将完全覆盖地面之际,一处残堆中滤出微微薄光,丝丝赤线流转其上,四散开来。焰芒所过之处一切化作了一层墨色的灰,掩在了枯骨上。透过尸身裂开的隙间,能看见内部侵蚀的火星吞噬着一切所能触及的东西。
一座座尸山崩裂倒塌,但在其尚未砸到地上便像那木头燃烧殆尽后仅剩的碳灰,飘荡于这方天地之间。地面上融汇的溪水也消失了踪影,仅留下一道道蜿蜒的蚀痕。
但大地依旧死寂,异状没有带来所谓的转变与生机,它只是让死亡多了一种更为直观的表达方式。
布满视界的黑色,仿佛这个世界都在破灭,世界是在庆幸还是在哀嚎。不知道。
而此刻,某个遥远的折渊之下也突现了一缕刺芒,无尽的血色之潮从中蜂拥而出……
不知何时火星达到了看不见的临界点,渐渐沉寂了下来,而被灰烬所覆盖的地带也早已被围了起来。
虚色的大地就像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血液,逐渐被蒙上一层暗色…
这是黑与殷红的对峙。
原本双方中间还隔着一段不短的缓冲带,当在来者发起冲锋的这一刻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浪潮疯狂地朝着烬土涌来,掀起万丈狂澜,倾覆了上空大部分的空间,但就在潮水落下时火星猛然爆发直接迎潮而上,当水流落入地面再次腾起时已化作朵朵火花汇聚而成的重重火浪。
火在长时间的燃烧下并没有一丝的黯淡反而愈战愈勇,只可惜终究不会长久的,亦如那远走的薄阳。
当涌潮在消耗无望切断与黑焰了纠缠的那部分与黑焰保持距离观望不久后,便察觉到对手那不断减弱的疲势。
一点点,不明显但确实是在不停地退走,“乎”火陡然消失了——而留在原地的烬土则是因黑焰的离去也蒙上那层殷影,灰烬地带就像夜下的岛屿,被潮汐一点点吞没。
它们越分越散,进入了灰烬的中心地带后他们更是奇怪地厮杀了起来,但不少仍然冲锋着,茫无目的,但一往无前。
将一切挡在自己路上失去神智的异途之类撕碎,抹杀。以它们的残尸为动力源泉前行着,牵引着它们,就在目光所及皆无的前方。
左爪刺进破碎的甲壳之中拖着破尸前行,右手从上面撕下一块又一块淌着黯色已经有些烂糜的血肉放入大口中嚼碎咽下。
突然,它甩下了尸体疯狂地飞奔起来,不知何时烬土上再度汇起了溪流,它们翻过一个又一个湿土坡最后立在了 那高山之下,环状的包围圈裹了一层又一层。
交汇、融合……
此刻,它们流淌在一个身体中…
只见集合体在尚未组建完成便挥动着它们那几只畸形的爪子对山体表面进行刨击,一有间隙就会有几十到百只它融于体表,背后源源不断拥来的它使得它的形体每一刻都在变化。
那难以测量的高度,健壮的体格所带来的是一种力量与灵活并存的强大;尖锐的手爪给人一种锋利的撕裂感;紧贴小臂的斜刃,以及一双有些显小但无比厚重的翅膀。
明明整个巨兽由一群生命搭建镶嵌而成,却不仅仅难以在其表面找到一丝狭隙,还处处透露着水晶般的精致。
它们,哦不、在成为一体后融为一体的它们或许得叫作它了,强劲的右爪挥在山壁上,那巍峨的山体顿时崩塌解体与雨水相揉杂化为了血色的泥浆。走到原本的山腹,随后单膝伏地扒拉着烬土。
锋利的爪尖插入土中,借助手爪宽大的优势每次都能挖出一大波土,而在其身后早已堆起了一个有它一半高的小土包。
地下的土越来越坚硬,仔细看就会发现有少部分晶状物掺杂其中。
脚下的烬土密度越来越高,渐渐的,地底下冒出零星几点火星,连它甲壳上的雨水也仅仅片刻就被蒸发殆尽,也许这点热量对它毫无威胁可言,但别忘了,在无比虚弱的境地因一丝本能就改变了地形并且在没有能源供应的情况下仅剩的一点余威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存在迄今为止只遇到这一个。
只听锵的一声轻响,被它找到了。然而它并没有收手,反而左手逆向朝着坚硬物抓去,右臂顺势挥下但中途便停了下来。
身处危险之中这么久没反应的也只有这一个...
左手从烬土中缓缓收回,只见一个赤红色的大茧在手中熠熠生辉,扭曲的空间翻出阵阵热浪,软化的甲壳贴在茧上宛如一体。
背后双翅轻轻一振便化为一道流光破开沉云消失于天际 。
——————————弥留线
白色的世界,白色的溪流,白色地漂流着。
白色的团生是漫长的,快乐的,也是单调的以及望不到际的浮沉地。
水面上一团团“白”物逆流而下,白团们在激流的牵引下拥挤在一起因挤压而发生严重变形,再像羽毛一样,弹开。过了激流一众白团排得像碗里的汤圆浩浩汤汤,而后再次进入激流,挤压,变形,弹开,反反复复。
又是一个短暂的休闲时间过后,白团们迎来了一场不一样的晕昏昏旅行。
只见泛着几颗小泡沫的激流中突兀冒出一个圆石,冲在激流最前面几只白团瞬间被撞得支离破碎。
整支队伍像那被暴力撕裂的破丝巾,唯有少量处在外围的小团仔幸运地拖着残躯逆着溪流漂走。
就在“丝巾”即将彻底分裂之际。
只见尾端的某只白团抢在危险前夕贴上了另一只的背面,然后身下的白团瞬间爆碎,而某只白团反而因为得到足够的助力在翻滚两圈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顽石上面。
没有了前进的阻力后的白团就这样呆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伫立良久,逆流的仍在前行,失败的漂流不止,它甚至又碰见了几个挣扎的老朋友。
黏在石头边的竞争者愈来愈多,但它们无一不是在靠近石顶边缘后被某白团拽入了自己的体内。
它圆滚滚的身体和多出来的两只面条状软绵绵的触手便是整场事件的见证者。
即便有了安全的休息场所和稳定的食物来源它也没有过久的停留自己的脚步,源于一生下来就充斥着的不明动力驱使着它继续前行。
比以往胖了许多的身躯并没有溅起水花,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若无物,涟漪才刚刚荡起就消失于水面之上。
它回到了队伍之中,周围的小汤圆并没有对这个体型异常的同类产生任何想法,一切正如所有的开始那样毫无变化,苦修者的思想中唯有一场无尽的修炼旅行。
队伍前面的白团数量开始骤减。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消失几个,但当到白团附近时现象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吗?谁知道呢,至少白团是不可能闲下来了。正如开始的那样白团故技重施,卷住身旁的另一只团子往自己侧身拉了拉。
只见黑影掠过,这位可怜的储备粮就只剩下了半边残身,“白团”用触手紧紧地连接着可怜虫,警惕着袭击者的二次攻击。
等了却没等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没有继续袭击但是这不能阻挡“白团”带着替死鬼离开,前行“不易”后退“难”拉着这个累赘大大降低了“白团”的速度。
好在“白团”并没有漂太远,一路拖拉带拽把可怜虫带到了激流中,不远处的原石依旧屹立在那。
第一次巧遇的时候没来得及体会,但这次不会了,它已经有了方案。虽然看不见,但是它能感受到那深深的恶意缭绕在其身旁,后方的激流突然分叉,是它来了。
没多久了,“白团”使劲一抛,倒霉蛋就化为一坨飞天黑影砸在了石壁上化为了一张扁饼,即便是受尽折磨它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死死地黏在壁上,远观“白团”比起抛物时小了几圈。
而“白团”则在感受到碰撞的那一刻便双手发力将自己拽离水面,紧随其后的匿影吞了口水后便跟了上来。
可怜的霉团子贴在石壁上生无可恋,因为“白团”正蹲在它头顶呢,别看现在的小白团很轻,但是别忘了那一大摞细触须正挂在它身上,重死个团。
“白团”在脱离危机后蹦上石顶,恢复部分身体,原本两根的触手消失了一根,仅剩的触手变长加粗缠上傻团,将其粗鲁地扯松并抛在水面上。
不过多时水面上慌乱的团影陡然消失,触手上传来撕裂的刺感提醒着它,该伸手了。
就想的那样,延伸...延伸,一直伸进去,触手开始变细,然后身体也开始缩小,即便是缩小后,顽强的身体也紧紧地粘在石上抵住了末路者的猛烈挣扎。
触手扎入表体,进入内部中空的腔室,擦过肉壁融入溶液后刺穿黏膜在肉体中乱窜,分叉出一些细小的微末牢牢抓紧,从内部撕裂,最后穿过肉体回到了白流中,像病花一样绽放于血肉之间。
随整个肉体的发力,溪流中的垂死者被拽上了石顶,它奋力地挣扎着想回到自己的主场地然而得来的只有一次通乱砸。
再度寂静的世界,污浊的“白团”以及石顶上流下的见证污染了洁白,引来了其它的无形之物。
但,这与它又有何干。
原本紧绷的触手早已松了劲,在砸的过程中爆开四溅落在身体上的烂肉被当做优质能源“吞”进体内,转化为原始的肉体进行储存。
但,这是什么?无法消化的废品硬物在体内打着转转排了出来,它似乎、看见了什么?
触手缓缓伸到晶体前,没有丝毫的停顿,就这样直直地印了上去。
只见触手印上晶体后抽风般四处打探,透过晶体它“看”到了不一样的一切,这是一个充满光芒的世界,白色的顶,白色的流,白色的躯干,以及与白色格格不入的黑物在石旁环绕。
朝激流涌来的方向探望,远处梦幻的色彩带来了巨荷的压迫感,为了看的更清楚手愈伸愈长,随后猛然收回缩成一团跳进石头背面的水中,慌忙远游。
察觉到的几只怪物齐齐掉头,但是还没来得及开游便污浊了白流,一抹靓紫将它们粉碎在了白流中,随后撞上了圆石卡在了上面。
刚散去的色彩又再度涌了上来,这是谁也无法摆脱的血漩涡。
陷入漩涡之中的它凭这最后的力量,在沉底之前躲入一抹靓紫之中。
良久,汹涌的激流恢复了平静,随着漩涡消失的还有那命运交流的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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