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娜拘谨的坐在主位上,她小心翼翼地探着头看着瑞达勒家里多出来的那个忙前忙后但笨手笨脚的新来的女仆,她先前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在脑海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娜……娜塔莉娅,”阿丽娜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这位贵族大小姐在自己前后印象里的反差太大,以至于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放着让我来吧,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做好。”
“啊,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娜塔莉娅(早露)顿时更慌了,本来她在这家人“主母”的注视下干活就已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对方突然再一开口让自己不要再干,她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要挨训斥了。
娜塔莉娅(早露)在以前没少见家里的女仆们因为犯了错而遭到女仆长火管家的训斥,责骂、侮辱、甚至是体罚都是屡见不鲜的,而现在终于要落到她头上了吗?
可怜她还没有地方去申诉,就算是挨了一顿毒打自己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法官和法庭不会同情贵族家中的下仆的,她心里清楚,更何况她是自己父亲塞到瑞达勒家中来做女仆的,这就更加注定了她无法反抗的现实。
“不,没有,你做的很好,对于初学者来说。”阿丽娜看着早露那双因为接触到冬季凉水而变得通红的小手,这双本来白嫩修长的手上没有任何劳苦人的茧子或褶皱,白的像奶,嫩的像豆腐,指甲也都还是被人精心修理过得,像大小姐,像公主,唯独不像女仆。
“你也不用太过拘谨,”阿丽娜在想到瑞达勒的嘱托和塔露拉是自己的靠山后稳定下来,身为整合运动教员的经验让她在冷静下来后看穿了娜塔莉亚(早露)心里的小心思,多年教书的经验不是毫无用处的,“来到这里不用把自己当成外人,我和塔……陈露拉都不是那种严苛的人呢。”说到这里娜塔莉娅(早露)稍微松了口气,尤其是在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后就像是在冬天见到了难得的阳光,温暖人心,令人安定心神。
“更何况我们也都知道你是瑞达勒的学徒,他也跟我说过让我照看好你。”阿丽娜心里清楚说什么才能让对方安定,娜塔莉娅(早露)现在的害怕和拘谨只是因为初来乍到而又不知道该依靠谁,她需要一个靠山,一个可以依赖的温暖强劲的臂弯,而瑞达勒无疑就是。
“谢……谢谢。”娜塔莉娅(早露)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阿丽娜的温柔还是因为从对方的话里想起自己也是有靠山的。
“没什么,”阿丽娜用左手撑住身体站了起来,迈着义肢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走向娜塔莉娅(早露),“你以前没有干过这种家务活儿吧。”
“是,”早露有些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她都是身居高位,有的是女仆和学生会里的助手帮自己干这些活儿,她只需要专心学习,或者是像其他纨绔子弟一样专心享受。
“哈哈,”阿丽娜看着娜塔莉娅(早露)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啊这……”娜塔莉娅(早露)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来,我来教你,”阿丽娜从娜塔莉娅(早露)手中接过那块抹布,“洗抹布的水里可以加些柔顺剂,这样家具不落灰,而除细灰要用干毛巾,家具也可以一尘不染。”
说着阿丽娜就在娜塔莉娅(早露)面前干起了家务活,“清扫地面要先扫再拖,不然扫帚会扫不动沾染水的灰尘。酸除垢碱除污,如果花洒有污垢的话可以泡在醋里,如果有油污可以用碱液,油污会很快去掉的……”
娜塔莉娅(早露)看的有些呆,到底谁是女仆谁是主人?对方虽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之一,但身上却穿着农村里乡村教师常穿的朴素土布裙子,没有一点架子,而自己身为学徒兼女仆,身上却穿着丝绸缝纫的黑白女仆裙,裙子上还有着金银点缀的挂件,比起女仆到更像是体验生活的富贵人家的千金。
就这样,在一个无比寻常但又不寻常的下午,一只鹿与一头熊就这样结识了。
彼得海姆中学
学生们惊恐的看着学校里四处驻守的全副武装的武装人员,这些人在几个小时前闯入了他们所在的神圣校园,有些了解时事的眼尖学生看到了他们身上的标志——“整合运动”。
“大家不用担心,是整合运动。”
“啥,整合运动是什么?”
“就是那个这几个月掀起抗议的感染者权益组织。”
“那我们不是应该更担心吗!?”
“没事的,他们都是和平示威的,”一名学生安慰自己受惊的同学,“可能是前一阵子政府的武力压制把他们给惹急了,你被爸妈揍了还会狡辩躲闪呢。”
“胡说,”那名学生立刻红着脸蹬直了脖子,“你才被你爸妈揍了。”
“行了,阿伊德,我前天都听到你被你爸妈男女混合双打了,你的求饶声隔了两层楼我都能听到。”
“胡……胡说!”
学生们立刻又嘻嘻哈哈起来了,转眼间就把占领了自己校园的整合运动们抛在脑后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烧自己的作业本并准备嫁祸给那些把老师们都押走的整合运动们。
只有少数几人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些带着一看就威慑力十足的武器的整合运动,他们看出来这些身上带着整合运动标志的“暴徒”们并不同于往常的游行示威群体,比起小市民和农夫,他们更像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甚至他们身上的煞气比切尔诺伯格的城防军尤有甚之。
“怎么办,索妮娅(凛冬),”罗莎琳(烈夏)看着那些身材魁梧高大的萨卡兹战士手中的大剑和弓弩,不由得想要找与自己同样强势的人合作,“那些人明显不是好招惹的。”
“啧,丢脸,”索妮娅(凛冬)也不知道是在骂谁,是被人多势众的整合运动吓走的草包切尔诺伯格军警,是被整合运动吓得瑟瑟发抖的同学,亦或者是谁?
“你在说谁?”罗莎琳(烈夏)略带不满的瞪了索妮娅(凛冬)一眼。
“放心不是你,啧,”索妮娅(凛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战斧,揣在自己怀里以备不时之需,“罗莎琳,你知道学校仓库的钥匙在哪里吗?”
“当然,”罗莎琳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银光闪闪的锤子,敲了敲学校里的铜水管,“校长办公室和几位级部主任的办公室里都有。”
“那就好,”索妮娅(凛冬)看了眼天边已经西斜的橙红色太阳,这霞光就像是血一样,她不喜欢,“你现在去把那些钥匙都偷偷带过来,别告诉任何人。”
“行,”罗莎琳(烈夏)虽然有所不解,但是自己能不动脑子最好,“我这就去,在哪儿汇合?”
“就在——”索妮娅(凛冬)站在楼上远远的望见几群与自己同样是学生的人也被整合运动的人给押送过来,看方向和校服应该是切尔诺伯格里其他几所中学的学生,“就在瑞达勒那家伙的教室集合,现在快去!”
索妮娅(凛冬)汗毛乍起,她冥冥中仿佛得到某种天启,这启示要让她热血沸腾,让她有种去成为救世主的冲动,但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有一次喝醉了酒见到有一群小混混索要保护费一样,热血上涌,身体不由自主地挺身而出,把那些渣渣都揍进了医院。
“呼——,”索妮娅(凛冬)远远看着一支人群中走在前排的安娜(真理),心里突然又平静下来,仿佛安娜(真理)身上的那种理性与智慧的气质也感染了她,“我该去做什么?”
“什么!?”办公室中的鲍里斯勃然大怒,当着众多同僚的面摔碎了自己最心爱的那只茶盏。
“那群屁民竟然敢把学生们收做人质,真是反了他了!”鲍里斯重重的一锤桌,他的巨力甚至把这张实木家具硬生生锤开了一道裂缝,“军警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市长先生,请冷静,”一位城市议员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生怕自己的脑袋也会像这张桌子一样被锤裂开,“我们已经把城里其他区域的军警集结了,增援马上就会去。”
“呼——,”鲍里斯喝了口红酒,定下气来,“抱歉了诸位,刚刚失礼了,我太担心那些乌萨斯未来的花朵们了,还请诸位恕罪。”
其他人连忙表示不敢。
而瑞达勒就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中,冷眼看着议员们商讨着该怎么处理这次的危机并为自己尽可能的牟利,心里不由得想到了家里的阿丽娜和早露,还有其他整合运动的成员。
塔露拉现在应该已经去核心城去夺取控制权了吧,爱国者、霜星、梅菲斯特、浮士德应该正在控制着学生们,弑君者应该带着自己的下属去控制其他的要员了。
罗德岛呢,她们又已经到哪里了?
自己先前嘱托莫斯提马去给龙门和罗德岛送信,掐指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魏彦吾和凯尔希收到信后会怎么处理?他们会相信吗,还是会怀疑并弃之不理?
泰拉1069年的十二月,瑞达勒(刀客塔)身为历史的见证者和创造者亲自参与制定了切尔诺伯格最后一条有效用的政令:
“切尔诺伯格即刻暂停迁徙,优先解决城市暴乱问题,其次进行天灾避让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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