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又去拜访了黄襄，只是他去的不凑巧，他后脚刚到黄府，黄襄前脚已经出门了。
江涵倒也不急着找人，他先是在下人的引领下把黄府前前后后绕了一圈，经过昨晚他呆过的厨房时略略顿住。
“世子？怎么了？”黄府下人问。
“这是什么地方？”江涵明知故问。
“是厨房，府里下人的伙食都是在这里做的。”
“黄老板的呢？”
“老爷平时不在府里用饭，就算用也是在他房里的小厨房。”
“哦。”江涵点头，似乎是突然来了点“体察民情”的兴致，他问：“你们厨房里都吃些什么？”
下人先是愣了会儿，想也知道是不明白他怎么就扯到了伙食上面，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就很普通的饭菜，厨房有人负责，他们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有肉吗？”
“有的。”
“什么肉？”
……
旁人眼里的江涵可能闲得过分了，连人家府里的伙食都要打听打听，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位貌似闲得过分的爷总算是把那箱骨头的来历问出来了。
骨头是城里郑二送的，黄府连同几个大户人家的肉都是包给他的。
他上头还有个哥哥，叫郑大，算是他的师傅。
江涵还是第一次知道杀猪卖肉居然也要师傅的。
他找了郑二，和人家扯了半天，终于又扯清楚，黄府的肉他只负责送，货还是从他哥哥郑大那边拿。
起初他还支支吾吾的不肯交代，直到江涵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他藏小老婆的地点，那人才一脸菜色的说出了他哥哥。
“俺哥说别告诉别人俺送的肉都是他那的，怎么啦？是哪家的肉把人吃坏肚子啦？不能吧！俺家……”
郑二还在喋喋不休，江涵已经走向了和郑二隔了两条街的郑大处。
郑家兄弟两长的差不多，都是膘肥体壮的，但哥哥明显更有魄力些。
“买肉？要几斤？”郑大拿着那把厚实的家伙站在案板前，头也不抬一个。
“骨头怎么卖？”江涵拖着调子，漫不经心。
郑大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不远不近站着的少年，眼皮神经质的跳了一下。
看这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会来采办的。
他把刀插到案板上，桌上的东西都随着他的动作狠狠的震了一下。
“小公子要多少？”说话间他指着旁边挂着的物件。
江涵随着他蒲扇大的手看去，案板宽的排骨粘着血丝挂在上面，旁边堆着如他那晚在箱子里看到的一样粗细的大骨。
“这可比她们的壮多了……”他不轻不重的说，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郑大听到。
郑大一愣，脸上极快的出现了一丝扭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什么？”他问。
“我说呀……”江涵注意到郑大那一瞬间的变化，单边挑了个眉，兴味的舔了舔唇，继续试探：“这些可比那些姑娘家的骨头壮多了。”
郑大单看长相，是一副敦厚的老实人的样子，然而他眉间带煞，就有点不好招惹的感觉。
他眉头一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很能吓唬人。
“你什么意思？不买就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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