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将手绕到脖子上，把她柔软的手掌包裹住，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才慢慢拉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但手心被他捏了的许恨心，眉梢却染上一抹浓情。
梁洛雪穿好了衣服，她便将手从沈郁掌心里抽了出来。
“我弄好了。”
“走吧。”
沈郁等她们两人先下去，在后面跟着。
梁洛雪见到等候她许久的几人，微弱光线下古雾雨担忧的神情，萧宁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楚晚纯捧着衣袖安静地望着自己。
她看到这些，别扭地低下头，嗫嚅道：“抱歉...我刚刚说的太过火了....”
古雾雨等她说完，急忙解释道：“梁姑娘，我们并不是特意跟着你们的，真的只是碰巧...请你...请你不要误会...”
梁洛雪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微红着脸嗯了一声，“不是因为这个...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沈郁在这阵尴尬之中站出来说道：“一点小事，不要往心里去，先下山吧。”
说完又重新做了几支火把，一行人才互相关照着慢慢走完剩下的山路。
回到逍遥门时是晚上戌时，人们都已吃过了晚饭。
到了他们暂住的园子，管家过来替他们点起了灯笼，亮起昏黄温暖的烛光。
“厨房为各位留了晚饭，是送过来这里吃，还是到饭堂去吃呢？”青年轻声和楚晚纯商量道。
楚晚纯却要先问沈郁一声，最后大家一起到饭堂吃了晚饭。
饭桌上，萧宁和古雾雨才一点点得知她们走后发生的事，不过风波楼被火烧了，这事沈郁却没有告诉她们。
“所以楼主是要去西州的西灵山，找一个叫江止雨的王爷为仙儿看病...”
萧宁吃完了饭，在脑中寻找西灵山的位置。
“那边好像和我们是顺路的，鲤云要再往西一点点。”
她嘀咕着，看了看古雾雨。
古雾雨正低头喝着汤，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吧，反正是顺路的...”萧宁期待而又小心地说，“我也想去看看那个王爷，是不是真的能帮仙儿治好。”
沈郁背靠着椅子，嗓音疲惫道：“好，你们跟我们一起走，我也放心些，再往西走山路更多，路上难免遇到土匪山贼。”
梁洛雪听他爽快答应下来，因为刚刚才为此发了无名火，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古雾雨却缓缓放下汤匙，犹豫地开口：“那边...好像不是很顺路...”
她说话声极小，还没有飞蛾在灯笼旁扑闪翅膀的声音大。
萧宁愣了一下，问道：“你说那里不顺路吗？”
“嗯...”她咬了咬下唇，把头抬起来，满眼愁思，“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小宁，我们能先回客栈吗，明天再来找沈公子他们吧。”
“哦…好吧，那我们走吧。”
萧宁正要站起来，楚晚纯连忙叫住了她，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现在住的园子里还有一间空屋，我就斗胆替主人家请你们住下来，等前辈回来我再和他说一声，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这....”萧宁看看古雾雨，又看看沈郁，拿不定主意。
沈郁说：“看你们吧，你们要是回去我就去送你们。”
“住下吧，就住一晚，正好再说说话。”
许恨心也这样说，古雾雨便不再纠结，点点头道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郁觉得她整个人都变得比原来胆怯了许多，该说是胆怯，还是陌生呢，变得像是只认识了几天，互相也只知道名字的程度。
.....是因为那张留言的原因吗？
他脑子里忽然飘过这个想法，但很快就被他搁到了一旁。
他想到梁洛雪那过分敏感的模样，深刻的明白她的不安全感，她现在是自己的妻子，她会这么一惊一乍，也是自己让她感觉到不安的缘故吧。
方才也不该那么快就接萧宁的话让她们同路，她肯定又要胡思乱想了…而且也明知道古雾雨对自己有那种意思。
沈郁不禁蹙了蹙眉头，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实在是当得不够称职。
在饭堂里坐了一会儿，吹了吹晚风，他们都觉得十分疲惫，便不再多聊，回到园子里准备洗漱休息。
楚晚纯帮萧宁和古雾雨安排好房间，梁洛雪和许恨心也都回各自屋里去了。
不用说沈郁今晚也是要和萧仙儿在西厢房里住的，可他的心思却飘到了梁洛雪身上，她回来后一直闷不吭声，灯笼下的脸也满是哭过的痕迹。
屋里，萧仙儿坐在凳子上泡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踩水。
沈郁坐在侧面的太师椅上，托着下巴想打瞌睡，但脑子却十分清醒，耳边全是萧仙儿啪嗒啪嗒的踩水声。
他悄悄看了她两眼，观察她的表情，很平静，嘴角微微扬着，可能是玩水玩得正开心。
“咳....”沈郁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试探着说道，“仙儿，你今晚自己一个人睡，行吗？”
萧仙儿脚下的动作应声停下，昂起脸愣愣地望着他。
沈郁时刻注意着她表情的变化，用认真的口吻对她说：“我想...去陪一下我的妻子，可以吗？”
萧仙儿的瞳孔兀自一缩，不解地重复，“你的妻子...你什么时候有妻子的？”
沈郁小心且大胆地吸了口气，回答她：“梁洛雪，还有许恨心，她们是我的妻子。”
对话悄然走向诡异的气氛，仿佛两支剑在互相试探。
萧仙儿雪白的嫩足在水纹中轻晃着，睁大无神的双眼，问道：“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
“你....”
沈郁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谓。
萧仙儿在他沉默的时候，继续用脚丫划了划水，接着慢条斯理抬起来一只，淅沥沥的水流沿着她圆润白嫩的脚趾头淌下。
她后撑着身体，将小脚探出去，用一双冷淡的眸子望着沈郁，暧昧地说：“哥哥帮我把脚擦干净，我就让你去找你的妻子。”
“...什么？”
沈郁不确定萧仙儿说了什么，只看到她朝自己晃了晃纤细的脚踝。
“帮、我、擦、脚。”萧仙儿张着嘴，一字一顿地说道。
沈郁这回听明白了，眼神往洗漱架上搭的擦脚帕望去。
正准备起身去拿，萧仙儿却看穿他的意图似的，否认道：“不要用那个，哥哥过来，用身体帮我擦。”
沈郁神色一沉，感受到愈加奇怪的气氛。
萧仙儿见他绷着脸坐在椅子上不动，诱哄道：“你帮我擦了，我就让你去。”
她提出条件，水滴沿着她微微泛红的足弓落在木桶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沈郁看了看她肉嘟嘟的裸足，在她小的时候他也帮她擦过脚，别说擦过，还帮她洗过。
但现在已然变成十几岁妙龄少女的仙儿，却让他无法直视眼前的画面。
他纠结了一番，在听到她说出“快点”两个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起身走了过去。
萧仙儿撑得手腕发酸，细眉微微一皱，继续以命令的口吻道：“哥哥太高了，蹲下来一点。”
沈郁也和她一样蹙起眉头，心中依然感到挣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仙儿伸脚在他腿上蹭了两下，挑着眼尾说：“蹲下哥哥，你不想快点去见你的妻子吗？”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让她的行为看上去像是一种幽怨的惩罚。
沈郁隐隐约约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脑子里不由得多出了一份顺从的念头，在她面前缓缓屈下膝盖，单膝点地蹲了下来。
萧仙儿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把那只脚落在他的大腿上，踩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温热的水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传到沈郁的皮肤上，让他的大腿不禁颤了一下。
萧仙儿继续抬脚踩着他的腿往上移动，动作十分缓慢，张开的脚趾和粉红的足掌时不时暴露在沈郁视线之下。
“水都擦在哥哥身上了，哥哥会不会生气呢？”
她语气轻快地说着，脚丫来到他的腹部，在这里停下，沿着腹肌慢慢画圈。
“唔...”
沈郁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太对劲，想要按住她，可刚一伸手，她却用力踩了一下，放低声音道：“不准动，手背到身后。”
沈郁被她的命令说得一顿，等反应过来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想要照做。
“仙儿，够了吧...已经擦完了。”
他觉得事态不太妙，不想再继续和她玩闹下去。
萧仙儿冷冷地说：“还不够，你不是想去找你的妻子吗，想要丢下生病的妹妹和你的妻子缠绵吧？你如果不想良心不安的话，就把手背到身后，照我说的做。”
沈郁被她的话戳中软肋，精神仿佛收到打击似的，一只膝盖也有些跪不住了。
萧仙儿用脚挑起他衣衫的下摆，视线在他纠结的面庞上扫过，一边探进去，一边重复道：“手放到身后，哥哥，总让我重复第二遍，耽误的可是你的时间。”
沈郁最后的坚持也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放弃了，半低着头，将双手慢慢背到身后握住。
下一刻，他便感觉到她软嫩的足心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腹部也跟着紧绷起来，让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明显。
萧仙儿用脚背轻轻一挑，把他的衣衫左右分开，露出了完整的胸腹，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起他的身材。
沈郁被她盯得脸热，陷入在这令人燥热的氛围之中。
“哥哥的身材真好，只是有太多伤了....”
萧仙儿怅然地说着，用粉嫩的足心轻轻擦过他身上的伤痕。
沈郁忍不住发出一丝闷哼，默默承受着她的狎弄。
萧仙儿垂下眼眸望着他，把另一只脚丫也抬了起来，带着温水就这么落在他用以支撑的那条腿上，接着微微用力一踩。
“哥哥这样蹲着很累吧，干脆都跪下来好了。”
她用一种心疼他的口吻说道，担心伤害他的自尊心似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沈郁下意识躲了一下，她却追上去将他的脸捧住了。
“没事的哥哥，是因为哥哥太高了才需要这样，擦完这只脚，哥哥就可以见到你的妻子们了，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蛊惑的话，一边把他的膝盖往地上踩。
沈郁昂头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有一些陌生。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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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句话，在沈郁眼中捕捉到一丝歉意，他终于不像是一心只想逃离，这让她感到一种没有过的满足。
她发现沈郁在一点点变化，就算是极其微小的变化，她也觉得很开心，她原以为沈郁会像块石头一样，永远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沈郁缓慢地站起身，准备去抱她，想把她抱回床上，再收拾掉屋里的水盆。
可萧仙儿却搭着他的手说：“我自己收拾就好了，你要是现在不走，我就不让你走了。”
说完还帮他把衣衫重新系好，然后收回手，等着他离开。
沈郁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我会回来陪你的。”
萧仙儿觉得他其实不用说这句话，但她听见的时候，还是感到了安心。
她嗯了一声，再抬头时，沈郁已经出去了，留下屋外关门的声音。
寂静忽然充斥整个古朴的房间，晚风轻轻飘进来，吹了吹她柔软的发丝。
她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脚丫，悄悄对自己说，没事，他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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