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一时怔住,很难说没有为她的话受到冲击。
夜宁说完也只是呆坐着,慢慢从他脸上把视线移开,低下头道:“你做不到吧...那就只能等我什么时候想放你走再放了。”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那是什么?”她的眼神既期许也害怕。
沈郁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对她的这种要求做出什么回应。
“是.....”
他发出一声轻叹,说不清楚,垂下了眉眼。
没人能说清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急着离开吗?好像也不是,想被她就这样困在身边吗?自然更不是。
他很想早点把皇帝交代的事做完,然后回西灵山,那里还有三个让他十分牵挂的人。
他担心她们已经乱成一锅粥,甚至就在来寻找他的路上。
可眼前的夜宁也让他很担心,就算他恢复了气力,可以自由离开了,他恐怕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放下她不管,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
在他万分纠结的时候,夜宁收起了渴望的视线,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把刚刚用过的碗和盆子也都收走了。
“我马上回来,水快要凉了。”
她的语气又变得冷淡,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她还要做什么....?
沈郁不禁怀疑地看向浴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她果然很快回来了,手里什么也没拿,关上门直接回到他身边。
然后像刚刚那样分开腿坐在他腿上,第一次第二次有些害羞,可为了不让他乱动,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萧....夜宁....”沈郁神色疲惫地挪动了两下,心累地说,“不要搞这些了行吗?你和我说说你的眼睛吧,你跟你父亲回来后发生了什么?对了,你父亲他...他不在吗?”
他想转移话题和她正常聊聊天,也想试着提起虞安。
但他知道虞安已经死了,恐怕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他轻易还不敢提起。
夜宁仍然不想和他说那件事,随口应付道:“父亲不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回来。”
说罢拿起了放在托盘里的小剪刀,将长发全部绕到脖子一侧,拉起他从木枷锁伸出来的一只手,低头摸了摸他的手指,打算用剪刀帮他修理一下指甲。
“别....”
沈郁下意识把手往后缩,被她稍一用力拽住,“不要动,小心剪到肉。”
沈郁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又给自己刷牙又给剪指甲,哪有这样的人?她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楼主的指甲很干净,平时是你自己剪的吗?”
她在昏暗中摩挲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把他的指尖弄得微微发痒。
“当然我自己剪啊。”沈郁被她问的没了脾气。
“许恨心没帮你剪过指甲吗?”
“....什么?”
夜宁剪完一只,抬头看看他,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去剪下一只。
“梁洛雪帮你剪过指甲吗?”
“......”
“萧仙儿也没有吗?”
她问一句剪一个,慢条斯理地剪完了一只手,拿起来在眼前仔细瞧了瞧,带动着镣铐发出咔啦的声响。
沈郁脑子里一片混沌,看到她像端详什么古玩一样看着自己的手。
“看来只有我帮楼主剪过指甲,”她问着瞥来一抹邪气又魅惑的眼神,淡淡道,“是吗?”
沈郁从未见过她这种眼神,侧脸上打着一层银光,让她迷幻的猫眼看上去更加神秘。
他甚至不敢告诉她,其实许恨心帮他剪过指甲。
夜宁感受到他的紧张,将自己迫人的视线收回来一些,轻轻揉了揉他的指腹。
“没关系,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喜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完就好了。”
她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说完低声笑了笑,继续帮他把另一只手的指甲也修理干净。
“好了。”
她捧着沈郁带了枷锁的双手,缓慢地举起来,在初升的月光下,将自己柔软的脸蛋贴了上去。
沈郁为之一怔,看着她小动物一样在自己的手掌间轻轻磨蹭。
“楼主被锁起来真好,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夜宁.....”
他的嗓子变得干涩起来。
“好了,该洗洗你的身体了,先帮你把衣服脱掉。”
短暂的温存结束,夜宁拿出钥匙解开了枷锁。
沈郁心想她果然是打算给自己洗澡,在她取下枷锁之后便马上挣扎起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还想要干什么?”
夜宁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时,使劲坐住他的下半身,又紧抓着他的手腕,压趴下去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原来在风波楼,她们不也经常帮你洗身体吗?为什么换了我就不行?”
“你....唔放开....”
沈郁的后背紧贴着地板,被她压得像要凹陷下去一样,好在地上铺了一层蔺草席,不至于那么硌人。
夜宁一边用身体压住他,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领,疑惑道:“为什么唯独我不行?楼主,你回答我呀,是因为我不好看吗?我不够高吗?我身材不好吗?”
沈郁被她压得胸口发闷,呼吸加快,她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因为我只是一个下人,一个仆从?嗯?你为什么不说话?担心话太难听让我伤心吗?哈哈....”
她突然发出两记轻笑,撕拉一声,不耐烦地扯开了复杂难解的衣领。
沈郁顿时感觉领口一凉,接着又听见一声撕扯衣衫的声响,胸前一整片锦鸡祥云刺绣全被她扯烂了。
“楼主...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可惜,她们没有机会看了。”
夜宁眼眶绯红,撕坏了他厚重严肃的官服,将他的胸膛暴露在自己眼皮之下。
沈郁皱紧眉头望着她,觉得她好像失控了,发疯了,不安地对她说:“你冷静一点....啊!”
话音未落,夜宁就扑到他脖子上,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呃啊....唔唔....”
沈郁感觉到她的尖牙又扎进了皮肉里,在吸吮自己的血,甚至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不....不要吸了...宁...夜宁....”
他不想失去意识,用手掌握住她的肩,无力地推了一下。
夜宁吸了几口血,红着眼在他脖子里微微抬头,轻飘飘地说:“本来打算洗完了再吃的,但是这样好像味道也不错,是楼主的味道…你想要尝尝吗?”
沈郁呼哧呼哧喘着气,被她的话搞得精神错乱,捋不清头绪了。
夜宁也没有给他留下慢慢思考的时间,问完之后便用带着鲜血的红唇吻了下去。
“唔唔嗯!....”
沈郁尝到了血的味道,是他自己的血,被她强行喂了进来,整个人都像要爆炸一样,快要疯了。
唇舌疯狂地交缠,拉扯出鲜红的丝线,裸露的胸膛和被绸缎包裹的饱满酥 胸亲密接触,隔着薄薄的布料,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火热的肌肤。
“楼主的血是甜的...楼主的肉也是香的...她们尝过吗?只有我尝过,只有我能尝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夜宁摸着他的脸,伏在他身上,偏头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因为我是妖怪。”
“........”
沈郁心跳一滞,缓缓侧过脸,和她鼻尖顶着鼻尖。
夜宁对着他笑,抹掉他嘴角上的血,眼里泛着微微泪光,“我变成妖怪了,你现在知道了吗?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把你洗干净吗?因为我想吃、掉、你。”
她一字一顿地说,然后凑上去轻啄他错愕的嘴唇。
沈郁震惊地盯着她的眼睛,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目光涣散地问:“为什么....你遇到了什么事...是因为你哥吗?”
夜宁突然在他身上僵住了,他的嗓音无力得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她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是想知道这些,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她突然撑起身体,继续从他的脖子一路轻咬下去,像是亲吻又像是啃咬。
“嘶....你别....啊....!夜宁!”
沈郁昂起头又落下去,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感觉身上传来一阵阵湿漉漉的痛感,又混着莫名的酥麻感。
“啊你不要...你的舌头怎么...怎么回事…”
夜宁咬着他的皮肉,用带着倒刺的猫舌头舔舐被啃咬过的皮肤,脑子里总有一股冲动,想把他的皮肉撕扯下来,吞进肚里。
可她极力忍耐着,和嗜血的妖性做着对抗。
妖的天性便是以人为食,她现在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沈郁对她的诱惑。
如果她一定要吃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沈郁。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受着怎样的煎熬,她太想把他吞食入腹了,太想了,太想了,想得她眼冒金星,浑身打颤。
“楼主...我好像...好像要控制不住了…”
“什...什么....”
“我好想把你吃了...”
她使劲闭上眼睛,死死把他抱住,意识混沌地呢喃:“我想吃了你,好想吃了你...你走吧,你快走吧…我会吃了你的,我受不了了....”
她一边说着让他快走,却又一边加大力气勒住他的脖子。
沈郁感觉自己像被蟒蛇缠住了,本就淌血的脖子又产生了一股窒息感,像要死了一样,痛苦地张口呼吸。
可他也感觉到夜宁在他身上打着颤,浑身都在发抖,呼吸同样急促,好像犯了什么病一样。
“楼主,你身上好香...你的血好甜...不,不行,我不能吃人....我不是妖怪....你走吧,你快走吧...!”
她这回突然松开手,用力把他推开,蹬着腿想要离开这里,想赶快跑得远远的。
再不走他就会死的,会被自己亲手杀死。
“夜宁....夜宁....!”
沈郁意识到她正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在她撑起身体时,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将她紧紧抱住。
“我不会走的...你不要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眼睛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告诉我,别怕...不要怕....”
他抱着夜宁,用微弱的气音哄劝着,怀里僵硬颤抖的身躯竟慢慢地软了下来。
夜宁睁大着失神的双眼,鼻子和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像那天夜里,到处都是血味。
她听着沈郁的声音,雾气一样萦绕在她耳边,他的双臂无力但努力地抱着自己,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
“呜....呜......”
她忽然掉下眼泪,趴在他怀里,轻轻地啜泣了两下,接着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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