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你,你不还手就算了,也不知道躲吗?”
许恨心靠坐在床头,让沈郁躺在她的小腹上,手里拿着一张冷水洗过的毛巾敷着他的脸。
沈郁想起凌晨时的争执,含糊道:“我是她我也会打的。”
许恨心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压了压他的脸,“真没出息,你又觉得自己该打了是吗?”
沈郁闭着眼没搭话,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了。
“哼...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就知道来我这里找补了。”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很高兴地摸了摸他的头。
梁洛雪在客厅里铺床单,卧室里的说话声很小,她不仔细听就当作听不见。
收拾好之后,她沉沉地坐在搬来的软塌上,扫了一眼客厅的布置。
原本简单空旷的陈设,填补了她平日用的家具,便多了些闺房的气息。
她看着梳妆桌旁长花瓶里插的竹子,有几片叶子照在镜子里,竹帘渗进来的微风吹动着叶片,看得她内心渐渐安宁下来。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这些美好的词汇在她脑中飘过,她总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她脱掉鞋子,盘膝坐在了榻上,安静地打起坐来,运功调理气息。
还要变得更厉害才行,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这一回要换成自己保护他。
整层八楼都是安静的,萧宁在楼梯口出现的动静,武功高深的几人都察觉到了。
萧宁却没有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嗅到里面的混乱,不想进去掺和,她曾对沈郁许诺,要好好保护他,不会再让这几个人伤害他了。
但她如今明白这是她做不到的。
不再向艰难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不再过问,不去打扰,也许是她更应该做的事,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
看来明天只能自己拿着剑去找楚晚纯了...
不知道楼主会不会坚持要陪自己去,他病得更重了,不想再麻烦他。
萧宁一边下楼一边想,不如今天就去一趟吧,也许前辈晚上就回来了,这样明天楼主就不用再出门。
嗯,就这样办,她打定了主意,回竹林木屋去取残剑。
.........
离人湖上的断桥仍在修葺,渡湖的船只便多了起来,以往可以靠自己的双足走到对岸,如今却要多出几文船费。
人们变得更不爱过湖了,西岸的繁华,东岸的宁静,互不打扰,各过各的日子。
西岸的酒楼生意依然很好,跑堂的伙计又多添了一人。
吆喝声传到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之中,有两个显得格格不入的黑团团的身影。
叮铃叮铃....
声响是从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身上发出的,准确地说,是从他拿着的剑上发出来的。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匀称修长,生了一张娃娃脸,神情却淡漠得厉害。
路过的人好奇打量他和他的同伴,他却习以为常似的不做任何反应,目光松垮垮地望着前方。
与他相同身高的另一名男子,衣着没有他那般暗,衣领和袖口带点深红色云纹,走路姿势更加挺拔。
背上一把白布条缠紧的长形兵器,看不出是剑还是刀。
他的容貌更锐利,五官立体,带着鼻影,走在路上,小孩子和年轻姑娘都不敢看他,像是极其不好招惹的人。
二人走到了原来萧弥和段惊弦与湖远山庄的人一起喝过酒的酒楼,步伐慢了下来。
背着兵器的男人说也没说一句就走了进去,自己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将背上的东西靠在桌沿上,才对没敢开口询问的伙计说道:“一碗阳春面。”
嗓音轻薄而带些少年感,说完就自己倒茶喝。
伙计正要走,看见一把宽剑放在了桌上,剑的主人在对面坐下,低沉道:“和他一样。”
伙计愣了愣,忙说:“好好,二位爷稍候,马上就来。”
两人在店里吃完面,中途一句话也没交流过。
旁边人看见他们那幅打扮和架势,以为是风波楼的杀手。
从上回悬赏找沈郁的下落开始,风波楼的大名已经在余州城内闻名贯耳。
两人的筷子几乎同时落下,两粒碎银搁在油啧啧的桌上,他们又干脆利落地拿起兵剑走了。
掀开门帘到了街上,忽然看见迎面而来的几名衙役,穿的是知府衙门的衣裳。
“洛哥,要不要去打点酒?”
这几人中就有洛朝夕,他和两个同僚出来办案,刚结束准备回衙门复命。
洛朝夕平平静静地走着,正要回答一个“好”字,眼神就瞥见了同样看向他的两名男子。
三人的视线隔着路中间的行人短暂地交汇,洛朝夕停了下来,那两个人却放下门帘继续拐弯走了。
同僚见洛朝夕好像在看什么,寻着他的视线望去,落在了对面的酒楼上。
“不喝这家了吧,又贵又一般,洛哥,咱去打潇湘馆的酒吧。”
“你那是奔着打酒去的吗?”
两名同僚说笑了起来,洛朝夕缓缓将视线收回,说道:“走吧。”
那两人往湖岸中间走去,看见了在桥上忙碌的工匠。
“桥断了。”
他们望向了离桥不远的风波楼,没有多想,还是选择从桥上过去了。
走到断桥处时,工匠还没来得及叫他们绕道,二人就一前一后越过空隙跳到了另一端,像两只轻盈的麻雀。
“又是风波楼的...大白天穿得这么黑。”
工匠们嘀咕完继续干活,那二人的确是朝着风波楼去了。
风波楼正门处,萧宁刚刚背着一支木匣子出来,牵着马往外走,才走到路口准备拐弯去湖远山庄方向,就听见两道不寻常的脚步声。
她本能地警惕起来,小心往相反方向望去。
那两名陌生男子步伐缓慢,一步一步走到了萧宁的视野中。
硕大的枯叶上踏着两道低沉的脚步,逆风吹着他们的黑发,露出了清晰的面孔。
萧宁越看眼睛睁得越大,难以置信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哥....”
听见她诧异的称呼,本尊还未回应,同伴却先扬了扬嘴角。
“宁妹,你当真在这里,好久不见了。”
.........
八楼响起萧宁又急又快的脚步声,到了门口直接推门而入,在客厅看到梁洛雪。
但她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卧室走去,站在门外。
“楼主,你今天还愿意见人吗?”
梁洛雪见她火急火燎的模样,从榻上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萧宁等着沈郁回话的空隙,回头对她说:“我哥和拆风家的少家主来了。”
“....你哥?”
这时卧室里才传出沈郁混沌的嗓音:“他们有急事吗?没有的话问问能不能等到明天,或者...你让副楼主去看看。”
萧宁听他声音虚弱,也觉得该让他好好休息,便说:“应该没什么急事,他们是从西域过来的,不会有急事的....那我和副楼主下去吧。”
说完看向梁洛雪,发现她有些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楼主,我们下去吧。”
梁洛雪从沈郁生疏的话语中回过神,喘了口气才道:“等我换件衣服。”
到了楼下书房,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各自的兵器都挨在椅子腿上。
门外有几双眼睛在往里看,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只觉得气场很足,比他们谁都更像杀手。
梁洛雪和萧宁下了楼,他们才抬头瞄了一眼。
“哥,静哥...这是我们副楼主,楼主今天不太舒服,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和副楼主说。”
萧宁介绍完,站在了梁洛雪身旁,小声道:“左边的是我哥,虞安,右边是拆封家四代少家主拆风静。”
梁洛雪微微颔首,观察了一下二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副楼主梁洛雪,你们是来风波楼找萧宁的吗?”
坐在左侧的是虞安,相貌与萧宁相似,都是一张娃娃脸。
他似乎很不爱说话,听完梁洛雪的话也不做回应,依然目视着前方,
拆风静确认似的问道:“你们楼主病得很重吗?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和他谈谈。”
“不好意思,他今天见不了人,要不你们先住下来,等明天看看。”梁洛雪心情复杂地说道。
拆风静苦恼地摸摸鼻子,想了片刻,对她说:“那好吧,其实我们是有一单生意想找风波楼做,这件事就等明天再说吧,另外一件事是,我和虞安想加入风波楼,听闻这里是天下第一杀手楼,不知道我们两人够不够资格加入?”
他说完轻轻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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