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出门前把萧仙儿带到了医馆,嘱咐她好好待在许恨心身边。
仙儿什么也不问,听话地点头答应,还告诉他注意安全。
她不想让沈郁在这方面替她操心,但别的方面就全然不同了。
沈郁带着萧仙儿这几年,除了她总是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之外,别的都让他很省心,也算是一种安慰。
把萧仙儿安排好之后,他又去找了萧宁,也让她留在风波楼不要乱跑。
但萧宁会不会听他的话,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距离信上说的时间还早,沈郁没有直接去楚晚纯隐居的村庄,而是先到湖远山庄找人。
拆风静和虞安为什么会找上楚晚纯?
他不了解其中缘由,若是就这样去了,管了不该管的事,说不准就中了套。
雨还在下着,秋雨阴寒透骨,让沈郁感到关节不适,好在没有起风,勉强还能忍受。
他独自一人来到湖远山庄,管家将他带进去,他步伐走得很快,管家甚至需要费力才能跟上。
“沈楼主可是有什么急事?”
“是有些急,寒舟兄在庄内吗?”
“少爷午前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沈郁心中一沉,改口道:“那就请老先生带我去见一下三叔吧。”
辛亏楚灵修不爱出门,沈郁在他的书房见到人时,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三叔。”
楚灵修放下书卷走出来,见沈郁神情急迫,问道:“沈郁贤侄,你来找寒舟吗?”
沈郁否认道:“我已经听说寒舟兄外出了,三叔,现在有件急事,是和晚纯前辈有关的。”
说完将拆风静的到来简略和楚灵修讲了一遍。
楚灵修听闻拆风家的人要去找楚晚纯,马上叫人去找楚寒舟回来,接着让沈郁和他赶往村庄。
沈郁看他如此匆忙,试着问道:“晚纯前辈和拆风家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楚灵修叹着气飞快地穿过走廊,边走边说:“二姐原先年少的时候喜欢出去远游,十年前去了西域,那时候她的铸剑工艺已经炉火纯青,拆风家族是西域的兵器大家,他们的第四代家主叫做拆风伯明。”
说话间仆从已经将马牵了出来,楚灵修和沈郁便各自上了自己的马。
楚灵修加速说道:“二姐到了西域后,在拆风家办的兵器大会上见到了拆风伯明,她回来后和我们说的是,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讲过一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拆风伯明的妻子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楚灵修有些讲不下去,只觉得难以理喻。
“贤侄所说的那位少家主拆风静便是拆风伯明的独子,我想他应是为他母亲的事来的。”
沈郁听得一知半解,余下的内容只能凭他的想象。
但眼下能确定的是拆风静的确有想杀楚晚纯的动机,其他的都不紧要,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赶到竹林。
路上小雨淅淅,马蹄往南疾奔着,快得仿佛雨丝也来不及黏上。
就在二人行至树林中,将要急转弯进入村庄境内时,忽然一道黑影混在树影里,向相反的方向飘了过去。
沈郁猛地一拽缰绳,扭头追着那黑影飞过了几十米。
那人是....虞安?
“发生何事?”
楚灵修也马上收了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再落下时踏践出飞泥。
沈郁凝重道:“是拆风静的同伴,也是西域人,不过是西域猫族,三叔可曾听说过。”
楚灵修脸色更沉,马蹄犹豫地徘徊起来。
“看来他们不是单纯来找二姐麻烦的....”
沈郁果断道:“三叔,要不你先回湖远山庄,楚靖之前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猫族擅长暗杀,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楚晚纯前辈那边我去救。”
“大哥我倒不担心,我是担心寒舟....好罢,那就麻烦贤侄跑一趟,我回去看看。”
话不多说,二人即刻分头行动。
沈郁心里明白,虞安毫不遮掩地从他们面前过去,摆明了是要将他们牵引开。
湖远山庄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楚晚纯就不一定了。
几公里之外的幽幽竹林中,楚晚纯抱着琴,撑着一支竹骨伞,静静地站在雨下。
握伞的那只手上的水袖,坠在手腕下方几寸的位置,浓郁的雾气之中,隐约可见一颗鲜艳的朱砂痣。
楚晚纯望着从雨幕中现身的拆风静,看他摘下背上的武器,立在地上,好整以暇地开始拆裹刀的白布。
“唉....”
拆风静叹了口气,遗憾地说:“这口刀要杀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你。”
说完扯下白布,随手一缠绕在刀柄上,露出锃亮的刀刃。
雨滴落在白刃上,轻轻一碰就划成两瓣。
楚晚纯轻声细语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问题让拆风静收起了戏谑的笑容,阴冷地抬起眼睛瞧着她。
“难怪我娘生前总是念叨你,脸皮真厚,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原来是为你父母的事而来的。”
楚晚纯依旧面不改色,也毫不留情地说:“虽然这些话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事实却是,你的父亲要么是被你母亲冤枉了,要么是他一厢情愿,而你的母亲则是疑心病太重,妒忌心太强,我对你的父亲没有一丝兴趣,我见你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应该能分得清是非吧。”
拆风静不耐烦道:“我对你们那些破事也没有一点兴趣,谁是谁非我也不关心,我来杀你是我娘要我杀的,我当然听我娘的话,难不成要听你的?”
“我并非要你听我的话,而是希望你杀的明白些,如果我稀里糊涂死在你的刀下,只会玷污楚家的名声。”
她淡然坚定的眼神,在昏黄的日暮下显得格外澄澈,也让拆风静少了几分耐心。
于是他不再等待沈郁,握着刀柄往上一提,左脚向前一踏,长刀倾斜,被他一拔就飞奔了过去。
楚晚纯额前的眉心坠被他的杀气掀飞了起来,她察觉到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手里的伞早已落在地上。
空出来的手就着站立的姿势拨弄了一下琴弦,犀利的琴音便如小刀般刺了出去。
噔——!
雨丝仿佛起了波浪,一波一波往拆风静身前涌动。
拆风静感慨她的内力竟如此雄厚,声音像墙一样拦住他的去路,但他只是提刀左右挥动两下,便切开了气流,鬼魅似的来到她的身前,挥刀沿着她的脖子往下砍去。
楚晚纯并未打算就这样死在他的刀下,冷静地后撤一步,将古琴送出来准备抵挡这一击,再拉开空间与他近战。
如此计划着,锋利的杀气已然提前落在了她的发丝上,琴弦也在同一时间一根接一根绷断了。
拆风静的刀...竟然这般强悍?
楚晚纯只感觉后背一寒,她打算奋力还出一击,手掌灌满内力顶着刀锋往拆风静胸口打去。
“手也不要了。”
拆风静话音一落,锐利的气流就切到了她的袖子,楚晚纯的确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会被砍下来,但后悔已然于事无补,只得拼命寻找生机。
却在这时,几片竹叶无声地刺到了她的胳膊和刀锋之间,仅仅是几片竹叶而已,却生生将杀气阻断了。
拆风静蓄积已久的刀势仿佛被抽了个空,顷刻间变成了钝刀子。
就在楚晚纯诧异之际,一道深色的人影出现在拆风静身后。
看清来人后,她的表情更加诧异,还没来的及称呼,来人便飞起一脚横踢到拆风静的腰上。
拆风静早知道是沈郁来了,刀收回来去挡这一击,沈郁的腿并没有碰到刀刃,却依然把他踢飞了出去。
“....嗯?!”
拆风静感觉侧腰被什么撞了一样,雨水都被撞进了衣服里,传来一股突然的凉意。
可他想不了那么多,人已经横着飞了出去。
砰砰砰撞断三根竹子,在碰到第四根之前,终于用刀扎着地停了下来。
“....唔呃!?”
腰好像已经断了,剧痛让他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
沈郁站在楚晚纯面前,没有去看她,转头望向了同样望回来的拆风静。
两人都凝着眉,拆风静冷笑一声,撑着刀低声叫他:“沈郁...呵....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倒是管得起劲。”
沈郁也冷冷地看着他,开口却是对楚晚纯说:“前辈先回院里去吧。”
说完朝拆风静走了过去。
楚晚纯正想开口叫住他,发现他已经用背影对着自己,一向心思透彻的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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