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楚前辈说湖远山庄和什么拆风家有仇?你知道这回事?”
梁洛雪挽着沈郁的胳膊,好奇地问道。
沈郁牵着马,边走边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你不在的时候,拆风静去杀过楚晚纯,可能他们原来有什么过节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
“拆风静喊我去的啊,我就正好帮了一点忙。”
梁洛雪眯了眯眼,“你不会是正好救了楚晚纯吧?”
“...怎么了?”沈郁看不懂她的表情,“我只是把拆风静打了一顿...现在一想,他为什么要喊我去看他杀人呢?应该是想试探我的武功吧。”
“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转移什么话题啊?”
沈郁无语地看了看她,见她鼓着脸盯着自己,小声嘀咕道:“上马吧,回去了。”
“你不觉得楚晚纯看你的眼神不同寻常吗?”
“......”
沈郁仰头望了望天,心里呐喊一声苍天呐!
“哼。”
梁洛雪双手环胸,用鼻子出气,“你不要动不动就跑去乱救人。”
“好好好。”
沈郁认命地顺从她的脾气,揽住她的肩往怀里一带,梁洛雪僵硬的身子顺势就软了。
“你别老惹我生气...给我月事都要气没了...”
沈郁正要抱她上马,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你这个月的...还没来吗?”
梁洛雪看他这么担心的模样,勾了勾唇角,搂抱住他的脖子说:“怎么了相公,你怕我怀孕啊?”
“....你...你叫我什么?”
沈郁被她这声称呼喊得小腹一热,但又马上冷静下来,关心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来?”
“嗯。”
她说着松开沈郁的脖子,自己踩着马镫轻盈地跃了上去,裙摆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
沈郁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是在逗弄自己,翻身上了马,回头说道:“抱好了,骗人精。”
“什么?你还说我?你这个烦人精...”
话音未落,马儿便已扬长而去。
...........
回到风波楼时,他们租好的船已经停在离人湖的东岸,两三个船夫正在往船上搬运水和粮食。
“这几个箱子可以先放上去了,都是穿的。”
许恨心站在岸边和船夫说话,一回头就看见沈郁和梁洛雪骑马过来。
沈郁下了马,把梁洛雪接下来,来到许恨心的面前。
“许姐姐。”
“回来啦,”许恨心瞟了梁洛雪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们吃了很久呀。”
梁洛雪没心情地回她:“就是吃了这么久。”
“是吗…”许恨心微微一笑,“我叫他们先搬一些东西上去了,屋里也收拾过了,你们回去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
“钱带够就行了。”
梁洛雪边说边望向湖上的船,被午后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两层楼高的宝船,一个船长,四个水手,可以装够十余天的用水,沿路再靠岸补给,顺利的话一个月就可以到达望城。
只要到了望城,离西州就不算远了。
沈郁也看着眼前堪称豪华的大船,一种将要踏上旅途的感觉油然而生。
上一次和她们三个从药王谷长途旅行到余州,已经是快四年前的事了。
那一路上他也是没少受折磨,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高兴的时候居多。
这次是为仙儿找大夫去的,她们的心情应该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松,自己得多照顾一下她们的情绪,不然疲劳之下更容易生病。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所有的行李都已装船,只待他们登船便可出发。
“楼主,你们放心去吧,这块地我们一定会看好的,等你们回来一片瓦都不会少。”
夜三郎拍着胸脯向沈郁保证,说完又十分感慨地打量他一番,突然将他一把抱住。
“楼主你千万不要再死了!”
沈郁被他的胳膊勒得胸口发闷,拍拍他的肩说:“好了三郎,我不会有事的。”
夜三郎这才松开他,沈郁看了看他们,嘱托道:“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像川哥学习,早点找个媳妇。”
“要媳妇干嘛,女人有什么意思....”
沈郁失笑地握住他的胳膊,接着慢慢地放开,在暖风中告别:“那我们就走了,你们要是去看小高,帮我也问候一声。”
“嗯…我们记着的。”
夜三郎和风铃,阿川,老张他们一起挪动着步子跟上去,看着梁洛雪许恨心陆续登船,沈郁也抱起萧仙儿迈到了甲板上。
“沈公子,可以出发了吗?”
老船长过来询问沈郁,只见他点点头,从岸上收回视线,“走吧。”
送行的人满脸都是不舍,听云和听雨早已哭成了泪人,脚边的小狗也一直嗷呜地叫着。
“不要哭了,在余州好好玩一段时间,还有把沈郁养好,要记得经常给它洗澡啊!”
梁洛雪扶着围栏朝听云听雨喊道,她的眼眶里也转悠着不舍的泪水。
沈郁听见一声嘹亮的犬吠,心想这小狗倒是答应得痛快。
船缓慢地离岸,眼前的画面和当年初到此地时相差无几。
那座显眼的楼阁没有了,只余下摇曳的树影。
沈郁望着远去的风景,搭在萧仙儿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在心中说道:“我一定会把这座楼再盖起来的。”
回来之后,还要搬进去住。
“哥哥,我想去看一下睡觉的地方。”
萧仙儿抬头对他说道。
“好,我带你去,在楼上。”
沈郁和萧仙儿一起上楼梯去往二楼,叫了一声梁洛雪,把她也喊上。
三人来到二楼的房门前,发现许恨心已经在屋里整理起了床铺。
“我就觉得这个船还是小了,只有一间屋子。”
梁洛雪脱掉鞋子光脚走进去,踩在擦洗干净的木地板上,往四周看了看。
许恨心坐在地板上,把被褥拿出来铺床,柔声道:“已经不小了,这么大一间屋子,我们几个人住绰绰有余。”
“我不是说它不够大,我是说它只有一间。”
梁洛雪话音刚落,萧仙儿马上问道:“恨心姐姐,你现在是在给谁铺床呢?”
许恨心捏着被角道:“沈郎啊,这不是他的被子吗。”
“那我的我自己来铺。”
萧仙儿走过去,从堆叠的被褥中找出自己的,拖出来直接摆在了许恨心铺好的位置旁边。
“我晚上睡这里。”她干脆利落地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了看沈郁。
沈郁一伸手刚好够到阁楼顶,仰头到处乱看,躲避着另外两道目光。
“白天也不用急着铺床吧...晚上说不定就到什么镇子了,也不一定要在船上睡......我先下去转转,你们慢慢商量。”
他说完转身就走,低头探出门去,溜之大吉。
“哼....”梁洛雪看他溜了,露出不屑的眼神,“你们爱睡哪睡哪,这么热非得挤一块睡。”
许恨心听完轻轻地“啊”了一声,笑道:“那你就睡在窗户边上吧,那里凉快,我要在这睡。”
梁洛雪瞟了她一眼,心里别扭地低骂,真是两个厚脸皮!
沈郁在一楼呆了一下午,和船长水手们聊了大半天。
第一天的航行还在新鲜感之内,萧仙儿也不觉得无聊,到处走走转转。
船上有一间小厨房可以煮饭,船长露了一手烧了一锅鲜鱼汤,晚上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吹着冷风喝汤吃饭,气氛竟十分温馨。
夜里,宝船停泊在平静的水面上,这里已经离开余州境内,到了一处入江口了。
“明日上午便到青江口了,到时候可以下船买点东西,今晚就在船上休息一夜吧。”
沈郁记得船长说的这个地方,是出了余州后第一个比较大的城镇,他打算明天和她们下船走一走,缓解一下坐船的疲乏。
“好,闫师傅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和船长说完话,沈郁去简单洗漱了一下才上楼。
一拉开门,换衣服的换衣服,梳头发的梳头发,两盏落地的烛灯和窗外的月光把房间染出冷暖交织的颜色。
沈郁看了一眼屋里床铺的位置,三张地铺挨在一起,还有一张离得老远,靠着窗户,突然有些犹豫还要不要在这睡。
梁洛雪换好了睡裙,散着头发盘膝坐在窗边,拧着眉问道:“你在那里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睡觉。”
沈郁在想她是怎么睡到那去的,把身后的门合上,发出咔哒一声。
“你别睡窗边吧,晚上冷,别吹感冒了。”
梁洛雪听见他的关心,轻哼道:“那我该睡哪....”
沈郁真是头疼死了,怎么睡个觉铺个床也这么多事。
许恨心和萧仙儿才不惯着梁洛雪,她拧巴就让她拧巴去,反正自己已经挑好了位置。
“唉……你就....”
沈郁看了看中间的三个床位,走到窗边把她的铺盖整个卷起来扛在肩上,然后放在许恨心的旁边。
“你....”
梁洛雪刚想说话,却见沈郁站起来,把他自己的又卷起来搬到靠近门的位置。
接着提高了嗓门安排:“我睡外边,雪雪睡这,姐姐睡这,仙儿睡最里面,晚上谁也不准乱动,上厕所要说话,谁半夜乱动别怪我把她当贼收拾了,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睡觉!”
烦都烦死了,一天天的,净顾着调节她们这些事了。
三人被他这一通话都说愣住了,梁洛雪呆坐着半天没有反应。
沈郁叉着腰瞄她一眼,挑眉道:“过来呀,你等我过去抱你呢?”
梁洛雪只感觉他是不是喝了那碗鱼汤飘起来了,今天气势居然这么足...不过...好久没有见过他这么凶巴巴的样子,竟然...竟然还有点喜欢....
她磨蹭地站了起来,迈着小步挪了过去,在他安排的位置躺下。
梁洛雪躺下了,萧仙儿觉得累了,也躺下了,只有许恨心慢吞吞地斜倚下身子,托着脑袋望着隔了几步远的沈郁。
“沈郎,姐姐这么配合你听了你的安排,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沈郁钻进被窝,余光里瞄见她在用手指绕自己的头发,一脸坏笑的模样,冷酷道:“没有奖励,本来该睡觉的时候就要睡觉。”
“哦…那好吧…”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侧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好你个坏沈郎,让你得瑟一晚,姐姐都给你攒着呢,哼...
沈郁感觉到身边有一股不服气的气息,照样不理会,问道:“都睡了吗?我要熄灯了。”
说罢伸出手指朝房间角落轻轻一挥,那两台烛灯的火苗便随即熄灭。
等屋里完全黑了,沈郁才躺回去,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紧挨着的三个被窝,和旁边隔了一段距离的被窝,全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山湾里,也有一只船停靠在岸边,随着水面轻轻摇晃着。
小屋里休憩的女子枕着简单的包袱,怀里抱着跟随她多年的那把琴,在宛如摇篮般晃动的船只中,十分容易地陷入了梦境。
她的梦里常常只有两个场景,一个是深宅大院,另一个便是沉闷禁宫。
黑的院子,红的墙,逼仄的走廊,阴沉的天空,女人的哭声....
她皱了皱眉,听见梦里小女孩的啜泣,“娘...我不要嫁人....也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出去...让我出去....”
她突然惊醒,恍惚发现自己还在船上,在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慌张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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