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山的花蝶宗守备们尚且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自己会去做这样一个心理准备。
几息之前气势汹汹的爻宗大军,几息后却被屠杀得只留下满地血肉,望着血腥程度比起昨日更加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花谷山中呕吐声不止。
姜长歌没心思去理会花谷山的动静,她将神识散出,直到笼罩住整座花蝶宗。
第一察觉到的便是落白衣已经没了身影,想来是清楚自己不敌所以提前离开了花蝶宗,姜长歌脸上显露出嘲讽的笑容,心说扔下烂摊子跑路还真是落白衣的作风。
不再去关心落白衣的事宜,当务之急是要清除花蝶宗内的爻宗之人,姜长歌眼眸里有些阴翳,强行夺舍还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后遗症,她需要在真正崩溃之前将问题全都扫清。
于是脚步向前虚空一迈,元婴强者的标志性能力空间裂缝随之显现,姜长歌跳入空间当中,消失在花谷山的众人面前。
但今日带来的震惊太大,先莫名现身后雷霆出手,因此直到姜长歌的气息彻底消散,花谷山都仍处于一片寂静的氛围里。
姜果呜咽了几声,喉咙上的印记并未由于姜长歌的离去而失效,依旧在运转发烫着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女子索性灵力出体,凌空行走开始去追随姜长歌的步伐。
她现在是结丹巅峰的修为,虽然仅仅是新晋,但还是能做很多的事,例如暗中锁定和追踪元婴期的强者。
境界突破之后在各个方面都是有了不小的进步,包括对灵气的感知也更加敏锐,这其实就是为往后仙途中感悟神识埋下的伏笔。
或者说神识本就存在,但随着境界的一步步提升,修士们对其发掘并加以使用的能力逐渐提高,又因为大部分修士只有到达化神期才能感悟神识,于是有了神识乃是化神专属的错觉。
总之姜果突破后灵力感知大涨,另外以姜长歌的修为波动来说,哪怕不刻意挥发也都是世间的焦点,她只需稍加探测,便可以捕捉到姜长歌的气息。
“去了胡璇门?”
姜果疑惑,而后身形暴动,卷起刺耳的音爆声朝花蝶宗的山门处冲去。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母亲的行为实在过于反常,自现身后便一言不发,先是封印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扫清了在场所有的爻宗之人。
还有,母亲是如何突破法阵限制的?
这也是一个迷。
……
胡璇门。
姜长歌的身影从空间裂缝中走出时,发现这里安静得像是一片死地。
虽说确实是片死地罢了,姜长歌与这里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大概因为她是胡璇门里的唯一一个活物。
往日里人声鼎沸的胡璇门,曾经有数不清的凡人到达过此处参拜过,如今不仅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烧焦气味,连神圣的刻着“花蝶宗”三个字的匾额都被烧成了黑色的焦炭。
与黑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路途上呈现出形态各异的白色石像。
姜长歌体态轻盈地落了地,慢步走上前,抚摸上最近的一具石像,那是一个正在奔跑的少女,即使化为石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眼里的恐惧。
倒是个不错的艺术品。
类似于这样的艺术品还有很多,胡璇门到宗主殿的道路上全都是,森白的石像林立在道路两侧,成了“别有趣味”的路灯。
“呼——”
姜长歌长吁一口气,她颇为意外,自己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暴怒。
“出来吧,再继续躲下去就真的显得愚笨了。”她闭上眼睛淡淡道,语气并不是很悲伤。
“还请姜宗主多多见谅,伯江见到姜宗主突然现身,难免有些恐慌。”暗中观察的杨伯江闻言,也是知道自己没有继续躲下去的必要了,硬着头皮现出身形。
他早已散去了阴阳锁子甲的武装,回到了一袭布衣的穿着,万般恭敬地朝着姜长歌的方向远远地拱手。
“恐慌什么?不做亏心事,又怎会有恐慌?”姜长歌话说的随意,但论其咄咄逼人程度,不禁让杨伯江背后发冷。
“攻破胡璇门非我所愿,在下已经竭尽全力不让花蝶宗弟子受到任何痛苦……”杨伯江紧张地道:“连那些燃烧过后的石像,我也严令不许有人破坏,姜宗主您能看见,他们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我看见了,倒是辛苦你了。”姜长歌声音冷冷的,明眼人都能察觉到话中的讥讽之意,杨伯江自然不例外,只低着头不再说话。
尽管有约在先,但到底是自己动的手灭杀了人家大部分的门人,杨伯江有自知之明,不至于现在去触人家的霉头。
“契阴阳今日会降临花蝶宗么?”姜长歌见对方不言语,发问道。
她既然选择撕破脸皮,对爻宗之人大肆动手,那么作为爻宗门面的契阴阳想来是坐不住的,所以必定会亲自位临,当下询问契阴阳的动向,便是为了下一步该如何决策。
至于方才为何不问落白衣,姜长歌哑然失笑,这个人城府颇深,所说出来的话一分一毫她都是不相信的。
听到姜长歌终于换了个话题,杨伯江松口气,道:“老祖今日尚在闭关,闭关前老祖说过花蝶宗一事有白衣先生和您在,无需他担心什么。”
“倒是放心的很。”姜长歌瞥了眼态度恭敬的老人,捉弄道:“老家伙,如果今日我将你抹杀掉了,你说契阴阳他会不会出关呢?”
杨伯江闻言紧张地低下头,努力平复下波动的情绪,道:“姜宗主您说笑了,对于您和老祖而言,在下只是一个蝼蚁,而蝼蚁的生死,大抵是算不得什么的。”
“你还真是谦虚啊,不过有道理,只杀一个你确实叫唤不动契阴阳……”姜长歌将手搭在了老人的肩膀上,搭上的那一瞬间,清晰地感受到老人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打算把你们都杀了。”
话音未落,杨伯江的瞳孔猛地增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姜长歌,吭哧地道:“姜宗主,我们的行动……可是得到您批准的。”
“所以说落白衣那小子聪明嘛!和他比起来,你真是笨到不可收拾。”姜长歌理所当然地道。
“白衣先生去哪儿了?”
“跑了。”姜长歌实话实说,道:“见我现身之后就跑了。”
“那白衣先生为何不……”杨伯江未说出的话堵在喉咙眼里,浑浊的目光里隐约明白了什么,当即苍老的面孔上涌现一抹苦笑。
“我们是被放弃了么?”老人不甘心地问。
“是的。”
姜长歌像表扬孩子那般坚定地朝老人点点头,道:“再和你提一嘴,我是从花谷山那边过来的,林士昌那老头以及底下率领的三千人,都被斩杀了。”
云笙笙的那些杀戮因果,也被她一并承担了下来。
“哦对了,记得下去的时候替我向林士昌打个招呼,我还是蛮佩服那个老家伙的。”
姜长歌摇晃着身子,手上使劲,连灵力不都曾动用,微笑着将老人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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