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意的成分使然,杨伯江的血肉被撕碎后飘散的很远很远,不止在胡璇门附近,更是传播到了西南两个方向,路途上刚刚大胜的爻宗之人踩着血流不止的地面,惊愕地看着天空中飘来的血肉。
诡异的现象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惊慌,三长老张为书和四长老路正一迅速安抚下门下弟子们的情绪,眼神凝重地架起长老之间专属的联络桥梁,然后发声询问。
却只有两人的声音出现,大长老和二长老皆是杳无音讯,路正一手掌颤抖地翻开自己的命牌,作为长老的权限,他可以通过此物查看宗门里大部分门人的死活。
然后看到,大长老杨伯江,陨落。
接着,二长老林士昌,陨落。
雷鸣般的轰声在两位长老的脑海中同时炸响,路正一掰着眼皮强迫自己继续向下看去,看见了无数已经陷入阴影的头像。
他记得,那些都是跟随大长老和二长老身后攻打花蝶宗的人,可如今他们都死了。
路正一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为了躲避旁人目光跑到某个角落,才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下拼命地深呼吸着,不断起伏的胸膛显露着老人不怎么平静的心情。
“你联系到白衣先生了么?”脑海中桥梁波动,是张为书的声音。
路正一快速回答道:“没有,但白衣先生的命牌依旧是点亮的。”
“若是连白衣先生都陨落了,那才叫真的闹大了呢!”张为书苦笑道。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发生么?”路正一没心思和对方再去开些小玩笑,正色问道。
“没呢,一路连胜到了花蝶宗的宗主殿,我现在位于南方偏殿里,感觉这里安静得有点瘆人。”张为书道。
张为书虽然名字文气十足,但本人却是个妥妥的莽汉子,丝毫没意识到当下的处境有多么紧急。
面对张为书这般神经大条的性子,路正一也是颇为无奈,被张为书影响着,几息过后他情绪倒是平复了不少。
“你且在南方偏殿别动,我在宗主殿的西方偏殿里,我现在率军来找你。”路正一叮嘱道。
“要不你别乱动,我来找你?”张为书小心翼翼地开口建议。
“为何?”路正一瞪眼。
“我是三长老,还比你强,如果有危险发生我能比你应对得更加轻松。”张为书挠挠头,实话实说。
“……”
“老四你说句话啊!还是我去找你吧,我比你强啊!”
“……”
“老四?我说我比你强,所以我……”
“来就来嘛!一直搁这儿说啥呢?行事一点儿都不果断,现在情况紧急哪还有空听你叨叨叨!”路正一咬牙切齿。
“我得看你意见嘛,不然做错事你老是念叨我。”张为书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
“好啦好啦,你赶紧的过来,路上小心点!”
路正一受不了一个大汉如此扭扭捏捏,说完话就切断了联络桥梁,回到尚存二千七百多人的队伍里,散下原地修整的命令。
最近,老人走到了大殿门口,盘坐下来,静静等候着张为书的到来。
……
花蝶宗内风云涌动,落白衣却早已拉着涂君踏上了回爻宗的路途。
在落白衣的建议下涂君换上了一身较为保守的衣裙,女孩的妖媚姿色这才稍微被掩盖了些,落白衣拍拍女孩肩膀,赞不绝口,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只黑丝。
涂君毫无顾忌地用灵力将落白衣击飞到十几里外,片刻后一道白色人影赔笑着脸慢悠悠地飞了回来。
女孩冷哼一声,她倒不怕伤了对方,不如说真要伤了元婴期的落白衣,那才叫骇人听闻呢。
“白衣弟弟,咱们就这么回到爻宗,真的可行么?”撇开玩闹,涂君还是对抛下爻宗众人私自回宗的行为耿耿于怀。
尽管对爻宗并无太多感情,但作为为人立世的基本信条,涂君内心对这种作法到底是抗拒的。
“当然可行啦,涂君姐姐。”落白衣明白女孩的心思,于是胡诌了理由道:“我用人道气运攻破了蕴含天道力量的龙玉绝府大阵,看似攻破实则不然,其实是我与天道做下的交易而已。”
“交易?”涂君疑惑道,她可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对,天道自开天之时就开始了运转,所耗能量远超我等想象,我贡献人道气运方才让天道网开一面,散了龙玉绝府的禁制。”落白衣一边想一边道。
涂君歪着头,问道:“那我们眼下抛弃他们的行为何为?”
“天道涉及万物因果,这是世间最神秘的大道法则,我攻破龙玉绝府违背了天道规则,所以仍需要一部分人道气运来抵消其后果。”落白衣咳嗽了两声,越说心里越没底。
涂君妩媚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睁眼说瞎话的落白衣,许久后伸出玉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上软肉,叹息一声:“我就愿意信了你小子的鬼话。”
落白衣嘿嘿一笑,亲切地挽过女孩的手臂,随后在前方打通一处空间裂缝,与其一同跃了进去。
待半日后总算是回到了爻宗领地,落白衣都无需掏出宗主令牌以示身份,那一袭白衣已经成了最鲜明的标志了。
路过无数恭敬行礼的弟子执事,他们眼神火热地望着传说中年轻帅气的白衣先生,据说这是天地间最年轻的元婴强者。
至少,他们可从未见过和自己差不多大小模样的元婴强者。
落白衣朝涂君笑了笑,没说一句话但得意早已跃然脸上,瞧着对方忘形的嘴脸,涂君满脸黑线,自顾自往前走,于是落白衣一路尾随。
两人的互动全然被旁人看在眼里,如今的爻宗里鲜少有人认识门下左长老的真实身份,大多数人对左长老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当年的涂雎岚身上。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想不到眼前的黑衣绝色少女,竟然会是现役的左长老。
而在以不知情为前提下,人们见到落白衣和涂君如此亲密,难免会引发各种猜想。
“这女子是白衣先生的道侣么?”有个女弟子试探地问道。
“保守了!”一个男弟子大声道:“我觉得不止是道侣,还是情侣!”
“嘁!你懂个屁,你自己都没对象,就别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好么?”那位女弟子显然是落白衣的狂热粉,立马不服输地反驳道。
“没对象怎么了?没对象吃你家大米了?”被戳中了痛处,男弟子壮大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
“没对象就该遭骂!”女弟子不管自己是否也是单身,直接呵斥道。
“我没对象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要被你骂?”男弟子继续叫唤。
两位弟子愈吵愈烈,落白衣想无视都难,涂君都情不自禁偷偷瞥个两眼,落白衣干脆拉着涂君的小手,两人隐去身形,跑了过去看得津津有味。
“来,坐下吃瓜。”落白衣勤快地用灵力雕刻出一座石凳,搬到女孩面前。
“哼!和你相处多了,我脸皮子都厚了,居然有朝一日会用神通来偷窥弟子间的骂街。”涂君的哼声完成了由冰冷到傲娇之间的转变,也不客气,果断落座。
不去理会某两个杀鸡用牛刀的家伙,围观男女两位弟子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分裂出了两个阵营,分别为两人壮着声势。
众人中心的女弟子此时已然脸色通红,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终于按耐不住,朝面前的男弟子失声吼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追我你都抓不住,现在骂你还敢回嘴?”
“嗯?”落白衣和涂君吃着瓜,结果吃到了石头。
此话一出,本是喧闹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
男弟子愣了愣,底气瞬间化为云烟,涨红了脸小声道:“我怎么抓不住了,身边的朋友们都知道我喜欢你,我也在努力追你,但你一直都不给明确的表示……”
“我怎么不给明确的表示了?”女弟子厉声道:“我问你希望咱俩是什么关系?是你支支吾吾一直不肯说的!”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男弟子的声音彻底小了下去。
“能不要总是自以为是么?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女弟子眼中开始泛着泪光,哪怕是刚刚的吵闹都没能让她这般失态。
“对不起。”
“我需要的是对不起么?”女弟子咄咄相逼。
“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眼睁睁地看着两位主角缓缓牵起了手,直到走到远处身影逐渐模糊,都能隐约听见欢乐的笑声。
他们不是来看好戏的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反倒是他们成了笑话?
众人扭曲着脸十分好玩,落白衣忍着笑,很想用灵力给这些人加点特效,例如在他们的头顶标记上一朵显眼的问号等等,想来定然是特别有趣的。
涂君阻止了落白衣行径,在对方头上拍打了一下,道:“好了看完了,走啦!”
落白衣点点头,虽说他偶尔有些不靠谱,但正事可不会忘掉。
回来路上他和涂君解释了下,既然姜长歌突破了限制,如今那女人在花蝶宗领地内对爻宗之人大肆屠杀,而他们便是要回到爻宗将情况汇报于契阴阳。
因为姜长歌修为已达元婴巅峰,那么能插手此事的人,唯有同是元婴巅峰的契阴阳。
对于即将到来的元婴巅峰间的大战,恍是落白衣都有些期待,这可是三重天里最高质量的对决,其蕴含的人道气运他并不想错过。
“好,咱们走。”
落白衣的笑是浅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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