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萧山,今年17岁,虽然一般人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上学,但是因为我是孤儿,并没有人管我,再加上我是异种,在卢克市有学历的异种都不一定找得到工作,更别说我了。
我有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挚友,他的名字叫沃利特,不过我更喜欢直接叫他里克,我们二人从孤儿院倒闭之后就一直在一起,依靠着我的力量和他的智慧,我们在卢克市的边缘地带也算混出了一点地位,至少不会在被无缘无故的打劫了。
今天我们身上的钱又花光了,和以往一样的办法,我负责打掩护,里克他去超市里偷一点东西,先把今天的饭给解决了再说。刚这样做的时候并不顺利,在边缘地带开店的都不是什么善茬,被抓住了就是一顿毒打。但是经过多次的偷盗,我们越来越默契,再加上我又长得有些老实,所以后来就顺利了很多。
这次我们盯上的是一家刚开的便利店,老板好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而且她也是一个异种,我们仔细观察,在确认时机之后,我和里克一起行动,但是刚到门口,那个女人就把我们拦住了。
“最近附近的超市里经常有失窃案件,就是你们干的吧?”听着老板的声音,我的内心顿时一惊,周围的异子开始蠕动,难道她是请来的打手?毕竟在这种地方,任何人都不能轻视。
我把头抬了起来,面前的女人很年轻,一头秀丽的黑发飘散在身后,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点冷色,红润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左肩上包裹着一些异子,两只眼睛的瞳孔也有些泛红。
看到我有些不安,里克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交给他来处理,确实,他比我会说话。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沃利特表现的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惊慌,我一直都很敬佩他的冷静。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眼前的女人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随即从围裙里掏出的东西,让我沃利特都深感恐惧。
“我叫诺依,是一名对异士,能和你们谈谈吗?”看着她手中的证件,眼前的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就是死神,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跑!
里克也无法在保持冷静,他开始慢慢向后退,我也一时间没了办法。诺依好像察觉到了我们两人的恐惧,可能她是想说什么,但是她上前的动作在我的眼里是攻击的预告,我和里克几乎同一时间迅速后撤,毫无目地逃跑。
那个名叫诺依的人好像根本没有打算放弃,而且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色的短剑,那是对异士的武器!不!那是死神的镰刀!
明明是个女人,速度却丝毫不比我们差,眼看着她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做出了一个大胆地决定,在一个巷子里,我立刻停了下来,里克一时间有些不理解,焦急地吼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快逃啊!”
“我留下来断后,你先走!”我的身体已经因为恐惧而开始颤抖了,但是我第一次看到里克那么恐惧,但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逃不了。
“你在说什么啊!”里克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诺依,一边抓着我就要跑,但是以我们之间的体型差,他是根本不可能拉得动我的。
“这样下去我们谁都跑不了,兄弟们还需要你,你快走吧!”我将异子凝聚在双拳上,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此时的诺依已经离我们不到三米远,看到我还没有逃跑的样子,里克骂了两句脏话,转身就离开了。
看到他离开,我也只能咬牙面对眼前的敌人,这是我第一次和对异士战斗,老实说,看到她手里的武器时,我后悔了,我想立刻逃跑,但是为时已晚,她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只有战斗才能活下来。
但是我的攻击根本没法打中她,焦虑与恐惧让我的攻击越来越迟缓,正当我不注意的时候,一记重击直接击中了我的小腹,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那时候我以为是她手中的剑刺穿了我的身体,剧痛让我很快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的铁栏杆,我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果然,我被对异士抓进了少管所里,不过肚子上到没有什么伤口,而且那个名叫诺依的女人就在我的眼前。
之后我因为偷盗被拘留了一个月,因为我是异种,担心我会伤害其他的人类,所以就把我单独关了起来。
后面的时间里,诺依经常来看我,开始的时间里我并没有理她,而且所谓的谈话也只是她自顾自地在说话。
不过从她的话里我了解到,原来她虽然是对异士,但是在对异里也只是从事文职工作,由于我和沃利特的偷窃案案子太小,没有对异士愿意管,但是她的一个朋友又要在我们生活的地方开店,所以就帮她的朋友来抓我们了。
当然,她的目的达到了。但是看着她说话的样子,和我一直看到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对异士却很不一样,整个人就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而且她穿上裙子的样子漂亮得我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后来我也会偶尔跟她说两句话,她都会很开心。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那样纤细的手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在来看我的过程中,她总是很温柔地叮嘱我让我以后别再偷东西了,一开始我是出于恐惧,但是随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我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我“出狱”之后,她给我安排到了她朋友新开的便利店里打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明明一个月前还是个小偷……不过老板是一个和善的中年妇女,而且她也是异种,听她和诺依的对话,她应该不是诺依的母亲。
里克在得知我出来之后立刻找到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后来我扔下来工作和他去喝酒,结果醉醺醺的样子被诺依看到了。当我和她对视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里克看见她就想逃跑,但是我却愣在了原地,诺依盯着我,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诺依站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说就转过身准备离开,走之前略带冰冷的说道:“明天要好好来啊!”
我刚想解释一下,可抬起头来就恰好看到了她脸庞上的泪痕,顿时语塞,旁边的里克好像在说了什么,但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之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在逃过班,就算里克来找我我也不会在上班时间和他去玩,久而久之,里克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天早晨我正在和往常一样正在卸货,这时候里克又来了,他并没有和平常一样让我离开这里,加入他的势力,只是很平常的和我聊过去的事情。
我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里克不再想着打打杀杀我心里还是有些暗暗的高兴,之后店里来了人我要去帮忙,里克见我有些为难,无奈地笑了笑,还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但是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只是等我忙完之后我才发现旁边的桌上有一封信,我只是把信收了起来,然后又开始在店里帮忙。
下午的时候我打开了信,上面的话瞬间让我无法冷静,我和老板说了声,立刻跑向了信上所说的地点。
原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里克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但是和那里的另一个势力起了冲突,而且现在已经不可调解,双方决定在今天正午做个了断,而我看到这封信的内容时,已经是下午了。
我来到了信上的地点,眼前的一幕让我一时间感到反胃。狭窄的巷道里,暗黑的墙壁已经被鲜血染红,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满地尸体,一个人浑身浴血地站在尸体堆上,手背上的利爪还残留着各种人体的组织,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里克!你在干什么!”我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幕,刚想质问里克,但是里克慢慢抬起了头,空洞地眼神里充斥着刺骨的冰冷,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走进了黑暗的巷子里,而我待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工作的便利店,老板看到我的神情不对,一直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我也只能露出平时一直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
当晚老板留我在家里吃饭,老板好像也是一个人住,诺依果不其然也被她叫来了,看到今天血腥的一幕,我有些吃不下饭,诺依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但是她一开始并没有问我。
晚饭过后,我送诺依去车站,路上就问起了里克的事情,她大概已经猜到我的情绪变化也是因为里克的原因,我当然不敢告诉他里克杀了人,我思考了好一会儿,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我以前觉得自己很了解里克,但是现在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有些东西,离得越近,却越是看不明白,有些时候只有站的远一些才能看的完全。”我的脑袋不是很好使,诺依的话让我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以前我和里克几乎一直在一起,他的所有行为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而里克却依旧在黑暗里挣扎,而且越陷越深。
“我……我想帮帮他……我不想他在有危险了!”我渴求地看着诺依,希望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答案,诺依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还是有些让我没想到:“对了,小山,不如你也来当一名对异士吧!”
“诶?诶?”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我知道了异种也可以当对异士,但是初中还没毕业孤儿院就倒闭了,我就再也没上过学,而且我的脑子连我自己都有点嫌弃,当对异士?这种事情想都没想过。
“当上对异士之后你就有了更容易接触异种的机会,而且也更能用正确的手段保护里克了,不是吗?”诺依嘴角带着甜美的微笑,即便是望着她那难以拒绝的笑容,我依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好了就告诉我,但是要在五月以前哦,到时候培训就开始了!”诺依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她向我挥了挥手,走向了车站。
经过了两天的思考,我决定先试试,反正以我的脑袋可能初选都过不了,到时候又再说。
负责培训的人是一个干瘦中年大叔的对异士,和我们不同,他是人类,而参训的十多个人都是异种,一开始他还色眯眯地盯着我旁边的几个女生,但是看到我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白了,又细又短的腿抖个不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比他高出两个头的缘故。
培训进行的很顺利,我的体力一直都比一般人好很多,和我一起参训的人一开始他们也有些害怕我,但是聊开了以后发现大家都是好人,我也第一次找到了除里克以外可以说话的同龄人。
培训一直进行了三年,这一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里克,但是每个月诺依都会来看我,在新交的朋友帮助下,我也慢慢补上了文化课,最后的考核,我因为实战的优势,终于获得了见习对异士的资格,而后来负责带我的师傅,刚好正是诺依。
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跟在诺依身边学习各种东西,诺依的工作和我想得不太一样,我以为对异士就应该在外面负责维持治安,但是诺依和其他前辈们都是负责处理文件,从早到晚都是在办公室里,顺便一提,和诺依一起工作的有五位前辈,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异种,而且他们都各有特点,对我很好。
后来诺依还给我介绍了她的好朋友——提亚斯夫妇,说起来很奇怪,我第一次见到提亚斯的妻子伊诺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的女儿,后来虽然知道了伊诺丝前辈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是小孩的模样,但是我还是怀疑提亚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过他们两个虽然都是人类,而且还是我们的上级,但是对我们大家都很友好,还经常邀请我们出去吃饭。
又过了一年,我终于成为了正式对异士,可以和诺依一起工作,但是一直以来的幸福生活让我渐渐忘记了和我一起长大的里克,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里克已经被印在通缉令上了。
后来,我和里克私下见了一面,他早就知道我当了对异士,但他并没有责备我,甚至没有生气,但是就是这样和谐的气氛,让我感觉胸口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听着他讲那些危险的经历,他喝了两杯酒,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注意安全,于是就在周围几个穷凶极恶的大汉让开的一条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又回到了对异士的工作,但是那些人类对异士好像完全不把我们当同伴,只是一个劲地给我们安排工作,而且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有几次我都要和他们起冲突,但是最后还是被诺依拦了下来。
我们唯一可以站到台面前的时间就是每年的全国对异士考核,如果有战队需要升级,那么就需要我们充当暴动的异种来作为模拟战的对手,说好听点叫做考官,但是事实上就是活靶子,而且在上场之前脖子上还要带一个限制异化的铁圈,一旦异化加深,铁圈就会锁紧,人会瞬间窒息。
我还是很不理解,明明对异对外宣称的是人与异种的平等,可为什么我们还要受到这种不公地待遇,诺依回答我的话我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记得:“只有我们先迈出步伐,人类才能把异种当人类,这个东西不仅是保护参加考试的对异士,还有我们啊。”
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相信对异士也是迫不得已才让我们带那些东西的,但是直到那一年的全国考核,诺依师傅要担任考官参加模拟战,我很担心她,但是她依然很开朗地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已经参加了好几次了!”
我想进去场内观看整个过程,但是要进入就必须佩戴他们限制异化的铁圈,简单做了一下思想斗争,还是带了上去,反正我对自己异化的控制还是挺自信的,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诺依她一直都很厉害,我一直都相信她,前面的考核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到了诺依。对手是一直C级战队,开场还不到三分钟,对手六人就被毫无效悬念地击败,随着裁判吹下了哨子,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正要转身下台去接诺依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我回头的瞬间,看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刚才受试的一个对异士直接把两把银剑从后背刺穿了诺依的胸口,那个对异士的脸上去丝毫没有惊慌,我好像还看到了他脸上扭曲的笑容。
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考核的现场,我把诺依扶了起来,看着诺依满身的鲜血,泪水无助地砸在她苍白的脸上,我没有多想,立刻将银剑从她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异子将伤口愈合,但是即便我用手紧紧捂住了她的伤口,但是却没有丝毫恢复的现象,而且我发现诺依颈部的铁圈正在逐渐收紧。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但是由于悲伤和紧张,我无法在控制自己的异化,身体周围的异子也开始涌动,我颈部的铁圈也迅速收紧,我开始感觉有些难以呼吸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意识伴随着艰难的呼吸也渐渐模糊,我无助地看着周围的对异士,艰难地喊道:“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我师傅……就救诺依……”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我难以接受,好几个人类对异士把我们围了起来,试图靠近我们的两个前辈也因为脖子上的铁圈而被四个对异士制服,无法动弹。
即便周围都是对异士,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救诺依,他们举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我们,好像把我们当成了真正即将会暴动的异种,有的人眼中已经出现了杀意。
我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正当我恐惧疑惑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为我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我无力地低下头,看着怀里慢慢死去的诺依。
她笑了,笑得那么美丽,却又那么苍白,伴随着她沾满鲜血的手掌从我的脸庞滑落,巨大的愤怒在一瞬间爆发,我嘶吼着质问周围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突然,颈部传来的窒息让我瞬间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诺依的葬礼只有我和几个前辈参加,那些高傲的人类没有来,我在葬礼上见到了里克,他身着黑色西装,来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只是带着一个悲伤的笑容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看着里克原本充满杀意的双眼此时露出了温柔的光芒,一时间,强烈的悲伤让我再难掩饰心中的痛苦,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却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哭个不停。
后来我才知道,像这种“事故”在对异内部并不少见,只不过对异全部压下来了,外面的人不知道罢了,而对于目睹了全程的人来说,死的是异种,反正他们也看习惯了。
而且杀害诺依的凶手竟然成功晋升了等级,这一次我竟然不感到愤怒了,突然觉得着也很正常,但是埋藏了许久的杀意和仇恨却渐渐在我的心中发芽。
之后的两年里我都是过的浑浑噩噩的,每天在就是靠喝酒打发时间,之前照顾我的前辈们也陆陆续续地被调去了其他的地方,整个办公室渐渐只有我一个人了。
两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里克的信,里面是一张照片,一个人,被肢解成了好几段,但是从头颅上的相貌可以看出,就是两年前杀害诺依的那个对异士,跟着照片的还有里克的一句话:“本来打算留给你亲自杀了他的,但是这家伙太让人火大了,我没忍住就把他给宰了。抱歉啊!”
看着杀害诺依的凶手死去,我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欣喜或者如释重负,我只是把那封信和照片收了起来,用已经有些泛黄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起来的时候,整个枕头已经湿透了。
上面的人并不知道我和里克的关系,还盛气凌人地让我调查里克的线索,因为我脑子不太好使,酒又喝多了,导致在调查的过程中频频出错,导致整个调查进程迟迟没有什么进展,虽然挨了不少批评,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后来我在酒吧喝酒的时候,里克的手下找到了我,原本我是不打算去的,但是那个小混混提到诺依实在让我气愤,本来是打算去找里克反应一下的,但是他在我的面前呈现的所有计划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要袭击全国考核现场。
但是他最终还是说服了我,复仇的火焰缓缓被点燃,即便我知道这样会让诺依师傅不高兴,但是等到一切结束了,她无论怎么责骂我,埋怨我,批评我,我都会满怀感激的接受,只要……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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