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时明捂着头从床上爬起，不是因为昨晚的宿醉，而是她压到了自己的头发。
在洗漱间刷了两遍牙，这才觉得口中的味道散去。
“唔，今天早餐吃什么哈二？”
时明出门就看到哈二在折腾些什么，便习惯性的认为早餐已经做好了。
“早安主人，今天没有做饭，你可以点些外卖吃。”
时明走近一看地面上摆满了拼图，一旁的盒子上贴着哈二的人形态，已经拼好了大半，此刻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小块思考要摆在哪里。
“……你手臂的位置拼错了吧？”
“怎么可能主人，我是拼图天才。”
看着哈二拼出的‘呐喊’，时明没再多说什么
清晨的空气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时明的园子里并没有种植特别多的花草，只有许多名为‘枯榕’的树，种植的原因仅仅是它不会生养蚊虫。
枯榕纤细的枝叶探出庄园的栅栏，清晨的露珠随着枝芽的摆动缓缓滴下，恰巧落在时明的头上。
“李爷爷，一份煎饼果子。”
“呦，怎么又起的这么早啊丫头，我跟你讲过了要按时睡觉…”
不一会的功夫，时明身边又围上了许多的老人。
“呼~”
时明被困在原地足足半个时辰，谎称有事才逃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一路小跑到酒馆，看着紧闭的大门才想起今日休息。
“哈二竟然忘记提醒我了！”
时明的记性不太好，她总是自动过滤掉一些不重要的事，毕竟记住的太多，人也会疯掉的，对吧？
“煎饼果子都要凉了…”
看着手中提着的煎饼果子，时明打算在路上吃掉，她不是铺张浪费的人。
“两元哦，全部只要两元。”
楚晨曦无力的抬起头，表情略显疲态。
从凌晨两点她就启程前往下一个城市了，可是路途比她想象中的要久一些，只好吃掉两个鸡翅尖喝了小半瓶水，借此来保持自己的体力。
六个小时后，她终于抵达了樊炀，这还要感谢一位郊区遇到的好心人让她搭便车，这才节省了不少体力。
“咕~”
楚晨曦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原本她已经规划好了，明天吃鸡的身体部分，最爱的鸡腿留到后天享用，正好可以吃上三天，可是她没想到体力消耗的会这么大，再赚不到钱自己的肚子会不会饿扁啊…
“两元…好香，全部只要…煎饼果子。”
此刻的楚晨曦闻到了煎饼果子的香气，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只是呆呆的看着时明手中的煎饼果子。
时明看看她，把手中的煎饼果子递了上去。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乞丐了，你不是这座城市的人吧？”
“唔！我不要！我、我不是乞丐，我只是在四处流浪…”
楚晨曦倔强的摇头，目光一直停留在煎饼果子上。
“它已经凉了，我不会再吃了。我并不是在施舍你，我也不会同情你，只是因为我有能力给你，并且我想给你，仅此而已。”
看出了楚晨曦的犹豫，时明表现得更强硬些。
“我做出了决定把煎饼果子给你，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丢掉，但是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你觉得我霸道还是怎样都好，我做了我的选择，现在到你选择了。”
此时楚晨曦的肚子又发出了叫声，看了看时明的脸，接过了煎饼果子，大口大口吃起来，眼角滚落一枚晶莹的泪水。
“有什么好哭的，如果不想被别人再像我这样欺辱，那就努力从下层挣扎着爬出来。”
时明踱步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了楚晨曦的声音。
“谢谢你。”
“我哭只是因为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让我想起了妈妈，她也是你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表里不一是贬义吧？
时明打开酒葫芦灌了一口，轻声叹气。
“以后找个学上吧。”
时明已经走远了，楚晨曦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穿的那么破烂身上只有一件薄衣服，这种寒冷的天气连一条裤子都没有，难道和我一样也是流浪的人吗？”
她手里的煎饼果子还没有吃完，小小的咬了一口把它装进了塑料袋里。
“她看上去那么瘦弱，从某部位看明显发育不良，可是她却把手中的食物送给我…”
看着路上行人渐稀，少女收起地上的摊位，准备在身后的小巷住上一晚，这种事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遇到好人了妈妈，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想和她做朋友呢。”
“阿嚏！”
时明揉了揉鼻子，心里想一定又是源九在念叨她了。
秋末没有暮春的柔美，也没有隆冬的素丽，只有清冷干燥的风吹过，却吹不散遮蔽天日的阴云。
路旁的梧桐上零星挂着几片红叶，向即将来临的冬季释放最后的活力，这个季节时明不会感觉寒冷，可心头却涌上一丝凉薄。
哈大紫耀等人毕竟是自己救下的，即使再亲近也有着一层隔阂，而源九福安枫列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平时源源九福安也太忙了，不适合作为倾诉的对象，至于清语嘛…
“唉，如果小夜在就好了。”
时明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里，没有跳广场舞的老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年轻情侣，在长椅上或树林中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时明鼻子微酸，只好又揉了揉。
她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她也想拥有家人，她也想尝尝有人呵护她或被她保护的滋味，她也想自己心中堆积了如山的压力时可以有人倾诉。
“算啦，对至亲之人，千言万语都会停在嘴边，哪怕真的有机会，我也倾诉不出内心的情感吧。”
时明半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周围逐渐寂静下来，只有手中的金属葫芦里传来沉闷的水声。
“没想到，这个时节连知了都不陪着我了啊。”
天色阴沉如水，浓重的阴云仿佛笼罩在面前。
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远处传来的叫喊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看不清来人的脸，不过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
男人激动的和电话的另一端说着什么，不久便挂断了。
昏沉的天色里男人没有注意到时明，喃喃自语。
“哈哈哈，真好笑，我怎么就活成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了？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里，一事无成。”
男人蹲坐在地上，终于是止不住似的，抱着头嚎啕大哭。
时明不会去打扰他，也不会去安慰他，默默地起身，朝着公园外走去。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没有人可以帮他度过，除了他自己。
如果不敢直视黑暗，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到来吧。
是天使也是恶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