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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与初始的一步

不堪回首与初始的一步

嘈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他们犹如黑色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这样的风景似乎只能在城市中看到。

还真是独有的“特色”。

走在这样的人群之中,我显得十分渺小,像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一样。他们似乎不想像我一样成为存在感低的灰尘,都在努力地攀爬着,渴望成为上层社会中的一员。

这种社会现象是十分常见的,姑且称为“社会达尔文主义”吧,说到达尔文,自然会联想到“适者生存”这四个字眼,这个社会本就如此,你得去适应它,若不适应,你就会被“猛兽”吃掉,简单来说就是被淘汰,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在我看来,嗯……这种主义是十分荒谬可笑的,它以动物世界的规则来要求人类世界,这是对人类的一种侮辱和亵渎,不是吗?但我们明知道是这样,还是每天进行着这种毫无意义的竞争。

除此以外,在这炎热的夏季中,人们还是日夜不停地繁忙着,这点令我无比的佩服,我自身是比较懒散的人,所以不愿意去做麻烦事。尽管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衬衫,尽管黑眼圈一天一天地加重,他们的脚步却从未停止过,我想,用“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来形容他们会更合适。

当把人群缩小到个人来看时,会发现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有了家庭自然就会有“父母”和“孩子”这些角色的出现。在以前,我所理解的“父母”二字是以整体来描述的,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我现在只能拆开来理解。

那时的记忆是痛苦的,每当回想起来就觉得恍如昨日一般——父母的吵架声,客厅中杯子被摔碎的声音,以及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当时,我躲在房间抱着腿颤抖着,心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想回到从前……

后来,这个家庭如所预想的那样拆散了,就如把冰糖放入热水中被肆意分解一样。也许当时的我已经麻木了,竟无一点实质性的感觉,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在一张白纸上签上了各自的名字,并盖了手印。那时脑子中突然有个念想:仅凭一张纸就能分开,还真是便利啊。

这对我来说只是过去的小插曲,但我已不想再去回忆。

脱离家庭,人群中还有着以“朋友”这个桥梁来构成的社交群体。在他们每个人中,都有或多或少的朋友,亲近的也好,普通的也罢,都被称之为“朋友”,所谓朋友,我觉得这样来定义不准确,有些也许只是戴着好人面具或者朋友标签的“恶人”罢了。

那天在教室中,我第一次深刻领会到了“面具下的人”是什么意思,也暗自发誓不再与任何人有交际,因为,我不想受伤。

“啊…你刚才说我们是朋友?”他轻蔑地看着我,“啧,怎么说呢,我只不过是看你孤零零的,出于我的怜悯之心才找你搭话,你还是省省那多余的感情吧。”说完,他把我推向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人纷纷对我投来嫌弃的眼神。

看来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只是一时的错觉,“朋友”真的能泛称吗?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发什么呆呢?绿灯都亮了。快走吧,别挡了人家的路。”沈岚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这才想起来了,原来我和她约定好来市中心玩,现在正走在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我小跑跟上了沈岚的脚步,周围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把我们彻底掩埋了起来,像只身在海洋之中。

看着沈岚的背影,使我又不禁地联想了起来,那家伙身上似乎有着我没有的东西,……是品格吗?而且她四周总是聚着很多人,难免会有些羡慕,可惜我从小就是孤独一人,至今留下无数的心灵创伤,也因此常常玩自问自答的猜谜或脑筋急转弯,偶尔也会自言自语。也许是孤独惯了的原因,我时而会说一些超龄的话,时而又非常幼稚,自以为了解了人际关系的复杂和险恶,看穿了他人的本质,实则只是自我意识过剩而已。

“你怎么出来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特别是你那眼神,而且话也不讲,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来算账的。”沈岚走在前面不耐烦地说。

喂,这和眼神有什么关系啊,我生来就是这副眼睛,挺好的我觉得,反而比那些势利眼要好。

“你……有想过改变你自己吗?”沈岚转过身盯着我说,眼神中带着严肃。

我下意识地回避了她的眼神,看着脚下的水泥地说:“我...应该有想过。”

其实并没有,“改变”对我来说太过麻烦了,我说过,不想做这种麻烦的事,但……这不就形成自我矛盾了吗?既羡慕别人,又不想改变现状,这种人……是不是太差劲了。

我认为所谓“改变自己,世界就会随之改变”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不论是已经成型的对自己的评价,还是既存的人际关系,都不可能轻易地朝积极的方向变化。人对人的评价既不是加分也不是减分。人看不到现实本质,只能看到想看的,想拥有的现实。

当然,世界会随自己改变只是所谓的玩笑,评价他人是靠固定观念与印象而已,孤独的人会被迫孤独下去,要是因努力而引起关注的话,只会成为攻击的素材罢了,这就是孩子们的王国中腐朽的规则。

孤零零便可以自傲的,便是自己的深思。

“你啊,真是不会说谎,一眼就被我识破了,既然你懒得改变的话,那就得多一个人在后面推你一把!”说话的同时,她绕到我背后,双手用力地推了我一下,我踉跄地向前了几步。

话落,我与我的自尊心做思想斗争后,最终决定迈开那双快要退化的“脚”,迈出初始的一步。

这家伙总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我还是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吧,即使……终点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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