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很快就结束了,迷迷糊糊中,体育老师好像是在讲些言语。我重新将视野投向现实,这才总算是能听清他的声音。
“体育课的考试分为两个部分,包括体质健康测试和你们选择的项目的考试,体质健康测试我就不多说了,就是长跑短跑跳远这些,你们高中初中都考过的东西。下面我来重点说一下你们选择的乒乓球考试,乒乓球考试的时间是在第十四周和第十五周,第十六周是补考的时间,前两周过了的就不用来了,没有过的可以继续练习,在第十六周的时候再过来试试。至于考试的内容,就是推挡,一分钟五十个就能满分,一会儿我会演示给大家看。”
呜哇...那可真是又臭又长的一番演讲。
听老师的说法,体育课的考试安排跟文化课的课程安排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在大学里,一个学期一般有十七周,第十七周被称为考试周,大多数文化课的考试都会被安排在这周。而第十六周的时候则完全没有课程,所以也被称为复习周。有的学生一学期没怎么好好读书,就会选择复习周的时候在寝室里挑灯夜读。当然,也有的学生觉得自己平时学得足够好了,这次考试势在必得了,所以他们会在复习周的时候回家一趟,甚至有的人会跟朋友结伴出门旅游,用轻松的心态迎接考试周。
在跟我们讲完之后,老师冲一旁乒乓球桌上打球的学长挥了挥手。
那学长大概是体育学院的学生吧,在我们上课的时候,他还在那不停地练着球。他每一次的挥拍,都像是我们在对知识点的吸收。只不过与我们文化生不同的是,艺术生和体育生都是靠实践来获取经验的,而像我这种文学系的混子,只不过是背诵着前人的经验,然后进行完形填空而已。
那学长过来之后,老师与他交流了一番,随后他们就各拿了一只乒乓球拍,站到了桌子的两旁。
“男的站一边,女的站一边,注意观察我和你们学长的动作。”
在老师的言语之下,我们乒乓球班的人立刻分成了两拨。男生分散到了学长的身侧,而女生则在体育老师的身旁聚成了一团。倘若带头的再凶神恶煞一点,看起来就会像是黑帮火并的现场。
随后,老师和学长便开始推挡。
在引拍阶段,老师两脚平立,而学长左脚稍前,虽然姿势稍有不同,可他们都将重心放在了前脚掌上,以便向前推压发力。他们的两脚间距大概与肩同宽,上臂靠近身体,拍形基本与台面垂直,然后,他们开始击球。
在球从桌上弹起时,学长的上臂带动前臂向前迎球,将球向老师击打过去。
“大家注意了,在球过来的上升中期,也就是球从桌面上弹到半空中的时候,我们要借助来球的力量,像这样!”
老师一边向大家解说着,一边用前臂手腕将球向前用力地推了出去。他的手指用力地压着拍子,将力施在了乒乓球的中部,将它推了回去。
“这是快推,最基本的一种推挡。因为大家的目的是要通过考试,所以最好是努力练习这种推挡,有能力的同学也可以练习其他推挡。还有就是,一分钟推挡五十个就能满分,往届的学生一般一个班都能拿满分,所以,在考试的时候,大家要注意推挡的数量而不是质量。宁可打慢一点打稳一点,也不要打快。”
就在老师解说的功夫,他和学长很快就打满了五十个球,那时间还远远没到一分钟。
在这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里,我一直有在注意着老师那边的动作,希望自己在考试的时候不要犯动作上的失误。动作的失误是最容易成为习惯又最难改掉的,就是因为我在开始学习写字的时候,握笔方法就没有学好,所以我现在右手的中指旁,才会出现硬硬的茧子。
可是...在我看向那边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地就会被老师身后的人群给吸引。
说的再详细一点,就是被那人群之中的某人给吸引。
因为女生们是站在老师身后的,所以她们想要学习动作,肯定会看向老师和学长这边。而我们男生就站在学长的身边,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女生的目光里。
偶尔,我瞥向那边的时候,总能看到白石的目光看着这里。
她看着这里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个方向有着老师、有着学长,有着推挡的技巧。
可是,我也站在这边。
这就会让我有这样的一种错觉...
你说...她会是在看着我吗?
虽然有着这样的想法,可我又羞于去确认。结果等到老师和学长结束推挡,我都没能再看向白石那里。
“好了,现在开始自由分组。大家自己寻找搭档开始练习,考试的时候就由你和你的搭档互相推挡。”
说完之后,老师就继续和学长打起了球。不过这次,他们不再是推挡,而是开始神仙打架。我们的肉眼所能捕捉到的,只有黄色的流光在他们的桌面之间来回飞过。
我稍微观望了一会儿,再次意识到人如果在某方面坚持就能与常人拉开巨大的差距,随后我便走到了一旁,去寻找能成为我的搭档的人。
说实话,我不是没有想过和白石成为搭档。毕竟我们曾经就一起打过乒乓球,倘若真的能再有这样一个机会的话,或许我们之间就能水到渠成地缓和关系,成为朋友。
可是,这条道路被堵塞了。
因为白石是和系花一起的,她们毋庸置疑会成为搭档。你看,事实上也真是那样,我的余光已经在附近的一张乒乓球桌上捕捉到了她们的身影。
她们已经成为搭档了,已经是一个密不可分的小团体。就像初中的时候,她和她的闺蜜那样,我不可能插到两个人的中间去。
这世界上的大多关系都只能两个人来维持,包括打乒乓球单打,这项运动只能两个人进行,要是加入第三个人的话就会变得难以安排、纠缠不清。
所以我只好向别人看去。
我在人群中走了很久,眼见着的都是已经结成团的男男女女。他们大多都是同一个班的,多少有过一面之缘,而我在这其中没有看到任何一副熟悉的面孔。
或许...或许其中有我们的班的一两个人也说不定?只不过我将我全部的目光放在了姐姐的身上,所以才连同班的人都无法认清。
我在人群里踟蹰着,寻找着熟悉的合适的温柔的宽容能忍受我的人。我希望有什么人能主动开口,邀请我成为他的搭档。
因为我的要求过高,最终我发现每个人都找到了能陪伴自己的人,就连相互不认识的人都组成了搭档,只有我还停留原地。
哦...原来乒乓球班的人是单数,被动的人最终会被排出人群。
我久久伫立在原地,伫立在人群里。
就像是在点到的时候,独自一人走进班级——我感到所有的目光都在指着我的背脊。
“你看啊,他被剩下了”——朦胧中我似乎听见这样的话语,可我越听越觉得,那是来自自己的声音。
真是丢人,明明我的前女友也在这里。
或许已经被她发现了...我自初中起就一直、一直停留在原地。
啊...
我突然很想姐姐,我很想给她打个电话,我想告诉她我很后悔没能跟她一起上篮球课。
我无论如何都想跟她说话,我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整个世界上除了她别无所求想见她想同她说话。
我拿出电话,拼命地按出姐姐的号码,可电话却无法打通。
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对方正在通话!
姐姐的手机一直占线,最终我的手脱力到无法拿住手机。
手机“啪”地一下砸落在地,再无其他声音。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再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我花了很久很久的功夫,看着那仍在拨号的手机,最终像是潜入深海一般蹲下身体,去拾那手机。
越是蹲下,那“正在拨号”四个字便越是清晰,我也越是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正埋在水里,有着莫名的压力。
最终我蹲了下来,那“正在拨号”的四个字也散去。
姐姐仍在通话,接收不到我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了破碎的声音,那声音近在咫尺,我却看不见它的形体。
但它很快就变回原样了,因为在下一秒,我的手机传出来电的声音。
那是姐姐!
我手忙脚乱,难掩兴奋地把电话接起。
姐姐在电话的另一头久久默然不语,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一般的沉默在持续。这时间里,我一直合着眼,我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脸埋在手机的传声口里。
良久,姐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
“式,你现在在哪里?我一直...一直在打给你...”
我现在在哪里?
我拿开手机扬起脸,飞快地环视四周。
我在人群里,在大家里,我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可我又好像不在这里。
于是我告诉姐姐:
“我在找你...”
“我也在找式...”
姐姐像是在憋着眼泪,说出言语。
于是我们离开人群,向对方的身影追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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