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晨吗?”博罗·乔纳森沙哑的声音传来。
“是我,苏文。乔纳森先生,您也睡不着吗?”
“可不是,这鬼天气叫人睡不安稳。隔壁我妻子睡得死死的,我正想下楼找本书看看。”身穿睡袍,头发凌乱的博罗·乔纳森站在苏文面前,沙哑的声音像被人卡住了脖子。
“到我屋里聊一会怎么样?”苏文建议。
“如果不妨碍您的话,愿意奉陪。听侦探讲故事总比看小说强。”
两人走进苏文的房间,把自己笼罩在烟雾中。从西班牙的古建筑到奶酪的价格,从海王星的发现到总统的竞选,一直聊到浓浓的睡意重新袭来,博罗才打着哈欠告辞回自己的房间,苏文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苏文觉得有人在摇他,睁眼一看,天大亮了,司机米勒正站在床前,一脸紧张不安的神情。
“苏文先生,快醒醒!”
“出了什么事?米勒。”苏文睡眼惺忪。
“王晨先生失踪了……不见了。”
苏文顿时没了睡意,“你说什么?”
“王晨先生失踪了,真的,我们到处都找遍了,他真的没了,陈蕾她……”
不是吧,难道当侦探当久了,自己也获得了柯南的死神体质?
苏文一骨碌爬起来,动作敏捷得像条猎狗。“你先下楼,”他脱下睡衣,接着说,“告诉陈蕾,什么也别干,至少在我见到她之前什么也别干,另外,这幢房里的任何人都不许离开,也不许打电话,明白了吗?快点。”米勒赶紧跑下楼去。
苏文下楼时,所有的人都已在客厅里,连王磊也被叫了起来,整个客厅笼罩在惶恐不安的气氛中。陈蕾头发蓬乱,穿着睡衣正蜷缩在沙发上哭泣。陈夫人正竭力安慰着她……“对不起,陈蕾,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苏文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体贴一些。
“哦!苏文先生,帮帮我!”陈蕾满是泪痕的脸着实让人怜悯,“昨天夜里,王晨送您到您的房间以后,下楼对我说还要到工作室办点公事,让我先去睡。我提醒他别熬得太晚,就打发仆人们都去睡了,然后我也上楼去,昨天我很累了……”
“请允许我问一句,你们是在一起睡吗?我的意思是在一张床上吗?”
“不,我们有自己的床,只是在一个房间里。直到半个多小时前,我醒来时才发现他根本没上床,他的衣服还搭在椅子上,我连忙下楼,可他已经走掉了。”陈蕾又哭了起来,浑身颤抖,陈夫人无奈地看着她。
“衣服?什么衣服,难道他没穿衣服走了?”
“不,那是他换上戏装前的衣服……”
“这就奇怪了,”苏文纳闷地说,“照您的说法,王晨先生出走前穿着那身高帽子戏装,他会不会穿走其他衣服?”
“没有,没有,所有的衣柜我都看了,全都在。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哦!太可怕了……”陈蕾喃喃地说。
“陈蕾,别胡思乱想!”陈夫人责怪道。
“不,妈妈,我有这种感觉,这的确太可怕了!”
苏文安慰她说:“您先别着急。王晨先生近来有什么叫他着急的事吗?”
“没有,肯定没有。他不是那种爱着急的人。”
“那么他最近有没有被人恐吓?……”
“没有,至少在家里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
“他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不,不会的。王晨没有星期六办公的习惯。”
苏文转过身来,大声问米勒:“王晨先生的车在车库吗?”
“是的,所有的车都在,一辆也没动。”
“那么,各位,你们有谁在睡觉以后见过王晨先生?”
大家面面相觑。乔纳森夫人面色苍白;博罗啃着手指甲。
“您认为,……”卡罗琳欲说又止,和昨晚相比,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光彩,看上去让人觉得王晨的失踪对她的打击比陈蕾还要大。
“你别说了!”博罗粗暴地阻止她,两眼因为缺觉而通红。
苏文眯起了眼睛。
博罗的表现有点不正常,难道……
“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爱玛说,“一定是王晨先生躲起来了,跟大家开个大玩笑,他一向喜欢出其不意的。”
“但愿如此,”苏文说,“可我还想问一下,陈蕾,您最后见到王晨先生是在哪里,客厅里,还是……”
“在他的工作室门口,就是那间。”陈蕾指着书房右边那扇门。
苏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起昨天晚上,他曾经推开过这扇门。
“女士们,先生们,好了,但愿王晨先生跟我们开玩笑,现在请大家记住我的话,不要离开这幢房子,不要打电话。我想我应该看看这间工作室了。”苏文说完,就走进了工作室,随手关上了门。
这间屋子显得很长,可早晨光线还很灰暗,家具倒俭朴,很像办公室,室内一尘不染,看上去不像有人在这里犯过罪。可苏文总觉得有些异样。
他的目光集中到对面墙上的一块从天花板直到地面的大镜子上。
在这间屋子里,只有这面镜子让人觉得不舒服,很不协调。
镜子正对着房门,他从镜子里可以看到自己瘦长的身躯和身后的房门,门框上面一只闪光的钟十分显眼。
他转过身来,抬头看到了这只直径1.5尺的钟,离地足有7尺以上,在早晨灰暗的光线里,挂钟的指针闪闪发光。
苏文看着这只钟,脑子里突然有一种感觉一闪而过……
苏文打开门,厅里的人都默默无言地看着他,他呼唤米勒:“有梯子吗?米勒。”
等米勒把梯子搬来,苏文关上门,爬上梯子,仔细检查起这只钟:一只最新出品的鹰牌电钟,钟面古朴典雅,钟挂得很结实,插销连通着电流,钟在正常运转,他对了一下手表,8点42分,相差15秒。
苏文用手遮住光线,指针和字母发出绿幽幽的磷光,十分清晰。
“奇怪!”苏文自言自语。
他爬下楼梯,打开房门,吩咐米勒搬走楼梯,然后走进客厅,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
“怎么样?”陈蕾急切地问。
“您装修过屋子吗?”
“装修?不,我们一买下房子就搬了进来……”陈蕾看着苏文,眼神中带着些许困惑。
“那么,您一定记得工作室里那只钟……”
“钟?’诺拉更加不解,“是的,搬家那天,王晨在莱特兄弟表行里买的。”
“怎么啦?”爱玛耸耸肩说,“可别告诉我们挂钟后面有暗道。”
“您平时一定是某个武侠小说家的粉丝。”苏文讥讽地说。
“可这挂钟和王晨的失踪有什么关系?”陈夫人好奇地问。
苏文耸耸肩:“这正是我想搞清的。今天凌晨两点多钟,我睡不着,就下楼找书房,碰巧打开了这扇门往里看过,当时我什么都没看见。”
“您是看不见,苏文先生,”卡罗琳小声说,“屋子里是那么黑。”
苏文看了她一眼。“正是因为黑,我才应该看见点什么。”
“什么?”
“那只钟,那只挂在门框上的钟。”
“等等,”爱玛插上来说,“您是说挂在门框上面,您走进屋子了吗?我怎么都糊涂了。”
“各位,我请大家想一想,”苏文站了起来,“这间屋子正对着房门有面巨大的镜子,而门框上面有只直径1.5尺的电钟,它的指针和字母上填满了闪闪发光的磷,那么,在漆黑的屋子里,我对着镜子应该看见这只钟的磷光,可奇怪的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又能说明什么?”爱玛问。
苏文若有所思地吹了一声口哨,“这钟会隐身术,它飞了,不见了。”
“会不会有人站在镜子前,挡住了钟?”博罗沙哑着嗓子问道,他脸色苍白,一直站在窗前。
“您是说有人挡住了钟?钟是在门框上面,离地足有7尺,没人能挡得住。不,不,博罗先生,这不可能。它一定是被人移动过,现在又放回去了,只能是这样。”
“够了,年轻人,你们在胡说什么?”陈夫人打断说,“王晨失踪了,你们竟在讨论钟,太不可思议了!”
“陈夫人,”苏文转身面向她,“一只会隐身的钟也许会告诉我们些什么。顺便问一句,王晨先生的高帽子还在吗?”
“没在,”陈蕾发着抖,裹着睡袍的身体看上去更小了,“我找过了,没找着,您是不是再找一找。”
“不用了,陈蕾,”苏文平静地说,“我相信您的话,您不妨想一想,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王晨先生不见了,失踪了,可他穿着戏装,戴着那顶高帽子,我敢肯定连脸上的油彩都没洗去。他就这样不见了,连车都没开。这件事太不寻常了,也许他是被迫离开的,那么,这是怎么回事?请允许我用这个词:绑架。也许您的丈夫被人绑架了。您的丈夫有仇人吗?今天早上您收到过字条或邮件什么的吗?”
“仇人?不,王晨有时确实无礼,但他没仇人,我敢肯定没有。绑架?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他,这太可怕了。不,不,我不知道。”陈蕾歇斯底里地揪着头发。
“我爸爸又喝醉了,我恨他!”9岁的王磊喊着,跳着。米勒拉着他。
“住嘴,快上楼去!”陈夫人气愤地说,“够了,苏文先生,您不要再吓她了,王晨昨天灌了不少酒,也许醉熏熏的不知跑哪去了。陈蕾,我看要么就报警,请警察来帮忙,要么就随他去,不去管他。”
苏文抱歉地点了下头,“对不起,陈蕾,我这只是一种猜测。我看陈夫人说得对,我们暂时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放在一边,等一等再说,没准儿王晨先生等一会儿会被人送回来的,如果他到天黑还不回来,我们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我有一个建议,王晨先生没回来之前,作为他的朋友,我们都不应该离开这里。”
“说得有理,”乔纳森心神不安地耸了耸肩,“也许……这事太离奇了,我能不能给我的办公室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苏文微笑着。
陈蕾已经平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糟糕,王磊的生日茶会怎么办,我差点忘了!”
苏文摇摇头,“唉!茶会只能取消了。”说完之后,他转身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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