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了一整夜的雨停了,屋外变得阳光明媚,可这个周末仍然笼罩在昨晚事件的阴影中,大家都很消沉。
上午慢慢地消磨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先是陈蕾无论怎么劝说,总是神经质地啜泣着,直到服了陈夫人给她的安眠药,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接着是老太太打电话给所有被邀请的孩子,抱歉地通知他们,由于王磊突然发了高烧,茶会不得不取消了。再就是为了临时退掉的糕点而不得不对甜食店老板作了好一番解释。爱玛无聊地看了一上午电视,乔纳森夫妇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无精打采地进屋玩起了纸牌。
午餐也提不起大家的兴趣。
下午,沉闷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忐忑不安。爱玛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弄得屋里满是烟雾;乔纳森开始烦躁无聊地在屋里走动,又啃起了手指甲;卡罗琳坐在沙发上,看着雕花的天花板发怔。
倒是苏文忙了一下午,他似乎在查找什么,几乎一下午泡在书房和工作室里,傍晚5点钟的时候,他阴沉着脸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站在门廊的柱子边默默地沉思,落日的余辉照着他。他回屋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
房子里很安静。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苏文走到外面煲了个电话粥,然后,他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当大家聚在楼下客厅准备进晚餐时,苏文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没有人发现他,连厨房里的厨娘和司机米勒也没有看见他。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设法使大家相信他是刚从楼上下来的。
“一定是咖啡里有问题。”苏文自言自语地说。
晚饭很晚才开。尽管女主人尽力劝大家多吃些,但王晨的失踪显然影响了晚餐的兴致。
饭后的议论集中到王晨的事件上,烦躁不安的乔纳森认为应该出去找一下,爱玛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卡罗琳一直很紧张地看着苏文,陈夫人则坚决认为应该立刻报警,她说长岛警署的王萨弼警官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一定能解决这一事件。
女仆端上咖啡,陈蕾大口大口地喝着,还添了一杯。客厅里充斥着不安的气氛。
暖和的房间使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困倦,苏文也觉得头昏目眩,好像整个房间都旋转起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整整昏迷了一夜。
“真够厉害的!”苏文努力使昏昏沉沉的思维集中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用来提提神。
他发现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昏睡着。他走到爱玛身边,费了很大劲,才把她摇醒。
“我们被人麻醉了,”苏文说,“爱玛小姐,想法把大家叫醒,我出去看看。”
苏文走进厨房,厨娘、女仆和米勒也都失去了知觉,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半壶咖啡。
他拿起咖啡壶闻了闻。然后回到客厅,见爱玛正在拚命叫醒博罗,便上楼去了。
陈蕾的卧室里,小王磊睡得很安稳,他走进洗手间,发现一大堆化妆品中间放着一只安眠药瓶子。
他打开一看,里面只剩四粒药片……他皱了皱眉,快步走下楼梯,钻进工作间,没多一会儿便走了出来,随后到衣帽间拿了自己的帽子,走出门去。
他在房子周围的树林里转了一刻钟,等他回来时,大家都已经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苏文?”博罗沙哑着嗓子问,两手拚命揉着太阳穴。
“我们被人麻醉了,”苏文皱着眉头说,“问题一定出在那壶咖刚上。”
说完,他走进厨房,等他从厨房回来时,只作了一个怪脸,“这个该死的家伙,趁厨娘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把安眠药放进了咖啡壶……”
“别自作聪明了,苏文先生,”陈夫人端着气,高声嚷着,“再不报警,我们就会在睡觉时让人谋杀了!陈蕾,还愣着干什么……”
“您还是先上厨房去料理一下吧!”苏文说。
老夫人跺了跺脚,嘟哝着走了出去。
“可是,苏文,”博罗抗议道,“我们怎么办,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爱玛大声说:“到底是谁干的,难道真要谋杀我们?”
苏文冷笑着,突然他的目光转向门厅,说:“嘘!我好像听见门口有什么声音。”
他走过去,猛地一下拉开大门,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件东西,他抬了起来,又向四周张望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关上门,慢慢走了回来。“一只包裹!可我明明觉得像是有人。”
一个像普通商店里装东西的牛皮纸袋,纸袋上写着字,苏文翻来覆去地看着,纳闷地说:“是寄给您的,陈蕾,可是既没有邮戳,也没有地址,只写着‘陈蕾收’,是用铅笔写的印刷体字,我想还是由我来打开包裹吧!”
他扯开封口,一双男人的旧皮鞋呈现在大家面前,鞋底有些磨损。
大家全都目瞪口呆。
陈蕾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喃喃地说:“哦!上帝,这是王晨的鞋,是的,是他的!”
“是吗?’苏文翻看着这双鞋,“你肯定是他的鞋吗?不会是星期五晚上穿的那双吧?”
陈夫人从厨房回来说:“苏文先生,王晨可能真的被绑架了,鞋里有没有信?”
苏文把纸袋倒了过来,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还不能说明是绑架,陈蕾,您最后一次见到这双鞋是什么时候?”
陈蕾哽咽着说:“昨天下午,在楼上的壁柜里。”
“那么,这双鞋是昨天晚上我们大家昏睡的时候被人偷走的,现在又送回来了……也许,我们被恶魔缠住了?……”苏文意味深长地说。
一种恐惧感慑住了大家,爱玛甚至下意识地向苏文身边靠了靠。“苏文先生,我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包裹说明什么。”她说。
“我也看不出什么,”苏文答道,“要么是有人恶作剧,要么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说完,他又抓起帽子,朝大门走去。
“您去哪儿?”乔纳森太太有点控制不住了。
“噢!去看看,别忘了我是个侦探。可你们最好就不要离开这幢房子。”
一个小时后,他回来了,什么也没说……
午餐过后,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包裹。
这次是卡罗琳听到了声音,她惊叫起来,博罗冲向门口,同样一无所获。
包裹用的是同样的牛皮纸袋,同样是铅笔写的印刷体字,不过上面写着“爱玛·韦尔斯小姐收”,里面装着两只玩具小船。
“我倒宁愿里面放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爱玛扔掉手里的酒杯,“听我说,我一向爱开个玩笑,可这样的玩笑太过火了,谁在搞这恶作剧?”
“玩笑?”博罗面色苍白,喊道,“这简直是疯子!”
“算了,算了,”苏文小声说,他盯着那两只乳白色小船,“陈蕾,您见过这两个小玩艺吗?”
陈蕾已经差不多神经崩溃了,她捂着脸说:“苏文先生,是……是王磊的……”
苏文走到楼梯口喊道:“王磊,下楼来一下!”
小家伙懒洋洋地出现在楼梯口,不情愿地走下来,可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苏文手里的小船。王磊立刻奔下楼,一把抢了过去:“这是我的小船,怎么让你偷去了!”
“别吵,别吵,”苏文红着脸说,“你要乖一点。告诉我,你最后看到这两只小船是什么时候?”
“昨天,在我玩具柜里,你干吗要偷我的船。”王磊喊着,跑上楼去。
苏文回过头来,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准是同时偷的。这两只小船是谁给他买的,陈蕾?”
“是王晨。”陈蕾的声音几乎快听不见了。
“这个混蛋!”苏文生气地说,“赶快去看看还丢了什么东西。”大家匆忙上楼去查看自己的东西,可似乎又什么也没丢。
等大家下楼时,苏文正在翻看一只信封。
“怎么了?”博罗问。
“又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他若有所思地说,“奇怪,刚才怎么没发现。”
一只白色的信封,十分讲究,信封右上角印着一只灰色的鸽子,背面用胶水封住,封面上还是用铅笔写的印刷体,这次是给陈夫人的。
吓坏了的陈夫人瘫倒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陈蕾赶紧给她端来一杯冰水。
爱玛连忙说:“快把信打开看看!”
苏文撕开信封,发愣道:“空的?”
乔纳森又一次啃着手指甲,瘦瘦的脸开始发紫。陈蕾轻声说:“那可是妈妈专用的信封啊!”
苏文看了看大家。
“这件事越来越费解了,”他说道,“鞋是个谜。玩具船可以看作是王磊的生日礼物,可那又是他自己的东西,还有这个空信封,本来应该说明些什么,可这又是陈夫人专用的信封,真叫人捉摸不透!”他摇摇头,仔细端详信封背面的那块火漆,“您看看这块火漆!”他对陈蕾说。
陈蕾认识这种海盗牌高级火漆。“王晨用的就是这种。”她说。
“王晨用的?”苏文惊诧地问,他赶紧向书房奔去,大家蜂拥而入。
“是放在这里吗?”苏文指着写字台的抽屉问。
“对!右边靠上那只,星期五我写信还用过。”陈蕾答道。抽屉打开了,那段火漆全无踪影,大家一言不发地看着抽屉。这时候,门铃响了……
博罗冲过去开了门。大家不用出去就知道又出了事。
门廊上出现一只菜篮子,两棵碧绿的白菜中间插着一张纸条,还是熟悉的字迹,这回是“博罗·乔纳森先生收”。
博罗两眼发直,手放在嘴上忘了啃手指甲,陈夫人浑身发抖,不顾一切地抓起电话,语无伦次地向当地警官报了案。
挂上电话后,她对苏文说:“这种玩笑该结束了,警察有办法对付这个混蛋。一定是王晨自己干的,他离开前就偷走了所有这些东西,然后一件件送回来,他是想当着你们的面恐吓陈蕾。这个畜生,当初我就不同意陈蕾嫁给他!”
过了不到一刻钟,警车呼啸而来。一胖一瘦两个警官走了进来。
“我是王萨弼,这儿出了什么事?”胖警官问道。
苏文介绍自己名侦探的身份。
王萨弼听后肃然起敬。他转过身,板着脸问陈夫人:“您为什么没告诉我苏文先生在这里,夫人,您该知道……”
“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跟王晨都是一伙的!”陈夫人歇斯底里地高声嚷,“打从这个周末开始就瞎胡闹!瞧瞧!这一位,穿着短裙,露着大腿,像只叫着的猫!还有那女人……王晨这混蛋跟她们在一起…”
王萨弼不再去理会发狂的陈夫人,他对苏文说:“苏文先生,请告诉我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文叹口气,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王萨弼越听越气。“听起来确实是在瞎胡闹,可笑的是你们真的把这当回事,真是……”
“未必如此吧,”苏文说,“天哪!什么声音?那个幽灵又来送礼了!”
苏文冲向门口,猛地打开大门,门廊上放着第五个包裹,这次是个扎着红丝带的小盒子。两名警官冲了出去,手电筒到处乱照。苏文轻轻捡起那个盒子,小心地拿进屋来,放在桌上,还是那种熟悉的字迹,这次是给乔纳森太太的,“卡罗琳·乔纳森收”。他解开丝带,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两枚国际象棋棋子,一白一黑,都是王。
所有的人都惶恐不安,卡罗琳快要晕倒了。
“你们谁会下棋?”苏文大声问道。
“上帝啊,我受不了了!”陈蕾尖声喊道,“王晨会下!”
苏文走进书房,检查了王晨的象棋盒,真的少了两个王。
两名警官喘着粗气,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看来他们一无所获。苏文对王萨弼说:“王萨弼先生,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他把王萨弼拉到一边,两人低声交谈着。大家无精打采地四处站着,个个心事重重,这一天的打击是那么精确,使他们每个人都没能逃脱,谁也不能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了。
王萨弼点点头,转身对着大家说:“全都到书房去!”大家面面相觑。“我说了,每个人都去,这场胡闹该结束了!”
“王萨弼警官,”陈夫人抗议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当中哪一位送的,今天我们全都在一起。”
“陈夫人,请照我的话去做!”王萨弼打断她的话。
大家都进了书房,警察又把米勒、厨娘和女仆都叫了进来。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门被关上了,一片寂静,书房里像墓地。
一个小时过去了……
7点半,王萨弼和苏文出现在门口。王萨弼简短地命令道:“都到外面去!”
瘦警官把大家领出书房,苏文打开工作室的房门,又打开电灯然后说:“请进,诸位!”
等大家都进了工作室,一名警官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大家困惑不解地坐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苏文说道,“这两天来,你们经受了也许是你们一生中最可怕的事件,在某种程度上,这可是我所经办的一桩最离奇的案子。”
“案子?你是说这里发生了案件?”爱玛惊惧地问。卡罗琳浑身发抖。
“是的,如果我们有理由认为理查·王晨先生被谋杀了的话,很遗憾,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恐惧弥漫在空间,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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