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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贝是浪味仙
  • 2022-01-02 08: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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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按照赫学姐的短信提示,我来到了被电大的学生们称为「水车」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活动中心包绕在一片人工湖中,湖中有些不知什么人养着的鸭子,天气稍好总可看见几只浮水。湖边草木岁又枯荣,映在湖水中的颜色四季不会重彩。木质扶手的宽大石桥从挨近一号教学楼的车道分岔抵入,桥边泊着的是赛艇社训练使用的船只。

作为电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水车」,像是一个被环抱在人工湖中的孤岛。它的建筑风格颇有偷师「鸟巢」的嫌疑,门式钢架嵌套组接的外围框架可见一斑。

环形建筑的中轴是一架电梯,井道和轿厢壁都是用透明材料制成的,随之向上,穿行在五层建筑的中心,可以透过框架间隙的视野看到整个中心的学生们社团活动的身影。

及至顶层,则是一方眺望露台,外围框架在穹顶安装了可以张合的雨棚,因利乘便,学校便将露台的空间分配给了天文社。

走出电梯,每层建筑均由八座钢架桥通往室内。环形穿廊两侧交替的安排着活动室、会议室或是团办处。似是水车支架般的,环形层的楼梯和职工电梯的位置向外凸出,形成较大的空余面积,常有街舞社的学生借以疏散成员在活动室紧张时进行排练。

在学校利用无人机拍摄的校景俯视图中,活动中心恰是人工湖中的水车模样,「水车」的叫法便不胫而走,至于他以前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学校稍年长的职工也不定记得了。

开学的第一天被赫学姐拖入社团之后,为期两周的军训就开始了。关于军训活动,无非是照搬中学的套路。学校特别要求各学院的辅导员进行敦促省察,于是在教官崩坏的三观和男生们的尖叫声陪衬下,穿着批了迷彩的史努比套装进场的赫学姐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在军训期间,这个品味诡谲的老女人却未曾和我进行任何通讯。想了想报道那天在她的**下老实派发传单的自己,不禁提心吊胆了好久。无聊的训练麻痹了我的记忆,当我几乎要忘记关于结社的事时,却在军训结束几天后收到了她的讯息。

「柚子结社成员集结令!各位干事,请于九月二十一日十九点准时抵达大学生活动中心211室参加首次活动,以上。」

讯息的信息有限,但应该可以确定除我之外,结社还有其他受害人的加入。也不知他们是因为赫学姐的手段还是傻瓜似的受到了传单的启发。

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按奈不住,虽然没有关乎公众号的工作经验,但已经被迫上道,我并不介意学习新的技能,毕竟以后的人生混饭不易。但若是「首次」,必然会走流程般的进行自我介绍。大学自拟课表的制度淡化了班级的概念使我逃过一劫,可是想到中学的两次入学式上我的表现,我不禁消沉下来。

自我介绍是融入集体的捷径,无论对于演讲者还是听众来说都是如此,所以即使是生性并不安分的个体也会认真关注台面上的演讲者或是老实的组织词汇进行介绍。但因为太过想要回应期他人的期待,就会不觉成为丑角。况且在他人面前说话,并不是轻松的事,除非生性烂漫松散的家伙,一般人难免就地将大脑置空。

高中的入学式,在那些过于较真的家伙的目光集中扫杀下,我低着头口吃含混的说着自己的姓名、兴趣时,不慎添加了介绍性别的选项;在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声中又顺口讲了那些男生们偷偷经营着的「私人快乐」,所以「闷声狂童」在较长的时间成为了我的别号,我那意义不明的名字也常被拿来取笑。

总之,第一印象常被作为人类的主观认知的根本,能否在一个群体的夹缝中安然度日,自我介绍是万不能出差错的,想到这些,我艰难的扶了扶额,走进了电梯。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除去因为团务和学生职务的留职分子,大部分社团和部门都四散在学校及周边设施进行团建活动,如此一来活动中心一反平素,显得有些冷凄。

楼管自觉职务的必要,很良心的帮助公家节约用电,拉去了电闸的走廊在北方秋天七点以后不足的日光中,一片漆黑;因为少了人气,带着点逼人的阴森。

仿佛觉到了身后有什么,身体不自然的抖了抖,却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一眼。在一些恐怖作品中,拐角的地方蕴含了一切猎奇和灵异的事物,这种环形的走廊无论前后去看都没法看到尽头,换言之都是拐角;在这种阴暗可怖的氛围中,即使是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徒也无法自安。

为了看清活动室的门牌,我拿出手机借着自备的手电向前摸索,黑暗中的一点光扭曲了周围的空间,让我的恐惧不断累加。实在无法原谅自己的蠢样,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努力找寻活动室。

211室的位置就这种环形结构的建筑内里分部来说,应该算得上诡异了。在二楼的楼层电梯同楼梯口的位置突兀的横出了一个不大的穿廊,那种宽度,若是两人并行是绝没法走进去的。

穿廊尽头是消防栓,但似乎是因为这里实在没有消防处理的必要,本就不大的整条穿廊被广泛用以堆放杂物,不但有诸类纸箱还有一些破旧的卫生工具。

而221室则是穿廊内的一处暗室,联想到柚子结社的成立,大概可以分析得出,这暗室本是那些杂物的归所。总之,幻想中的办公场所与之大相径庭,只是想到赫学姐本人的不合理,这模样反倒理所当然。

找寻活动室费了我相当的功夫,在环形走廊中徘徊了了几圈,恐慌到以为自己遭遇了鬼打墙。手电光无意中打到电梯,才看到在电梯门边本用来悬挂楼内卫生工作排班表及电梯维护记录的钉钩上悬着一块木质的牌子。

行楷字体墨书「柚子结社」,并形象的在留白处画着切半儿的柚子,柚子在板上的分布很巧妙的围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了那条突兀的穿廊。

「嗐,原来在这儿啊,真的是好麻烦嗳……」身后忽然有女人冷冷的说着。

哎?突如其来的声音给予的惊吓崩断了在黑暗中摸索已久的我最后的勇气,我吓到发不出声,身体趔趄不稳,僵硬到做不出反应,脑子里研究过的驱鬼经文也在一片空白之中搜寻不到。

「咦,怎么了啊?」依然是没有温度和感情甚至连起伏变化都自然过滤掉的声音说着。我不敢出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左肩忽的被拍了下,我反而松了口气。还好,有实体,不会是鬼。下意识的向触感的方向回头,却碰到了一根手指。这小孩子的把戏令我好气又好笑,但总算放下心了,果然见鬼这种事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哈,好傻哦。」身后的家伙似乎是笑了。说是「似乎」,因为我无法从她的声音感受到任何情绪。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足,她用了很多语气助词加在自己的语言表达中。只是,那仿佛是寻常的女孩子撒娇般的语言却因为冰冷的声音,令人提不起劲。

莫名被吓到,还被陌生的女孩子捉弄着,令我十分火大。在她收起手指后,果断转身把手电光打向背后的家伙。

「哎?你干什么呀!」因为长久步行在黑暗的环境中,扑面的亮光成为我用来自卫的刀刃,刺激着这个嚣张的家伙的眼瞳。她用手挡着亮光,后退几步,有点气恼的叫着。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说是叫着,她的声音实在如止水般平静。

这淡然的声音打消了我的小报复得逞的得意,我有些自讨没趣的挫败,将灯光打向脚下,好让它不那么刺眼又可以勉强作用于识人辨物。

「嗐。」女生放下遮眼的双手,解脱般的松了口气,却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我在她的注视下兀自生出了卑微局促的感觉,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打破忽然尴尬的气氛。

说实在的,我并不太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即使自诩对于女人这种生物的认识应该是要超出部分人的。这种好像是猫科动物的异种的生物,她们的一切都纠缠着暧昧。或温驯或叛逆,她们的存在自带着变化的台本令人捉摸不定。养猫的人或是脑子塞着所谓的「猫学」的家伙们,都明白猫是种无法奢求被讨好的生物,女人也是一样。无话可说只是因为说无其是,做什么说什么似乎都是犯错,所以,正常的和女人交流的男人就像是缓期执行死刑的囚犯,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也无法将自身的正确贯彻下去。

「啊,是因为被我吓到了吗?抱歉呀!」看着因为尴尬痴呆的我,那家伙好像恍然明白了什么,将双手合十欠身道歉着。只是她的道歉除了真诚的动作外,单听声音并无一点歉意。联系着她用心加在句子中的语助词,我没法确定是不是还在被捉弄。

眼下的情况就像是炼狱级的游戏副本,小白玩家的我对这个突兀的家伙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一味的纠结着要说什么才能脱身,脑回路的焦糊味快要散发进空气中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她从裤袋中取出手机划出里边的短信向我出示道,「嗐,你也是柚子结社的干事吗?」

这问题像是对溺水的我抛出的救生圈,让我的灵魂重又浮在现实中。我迫切又笨拙的点着头,「是的,你也是吗?」

「呀,果然啊。看到你打着手电找门牌就跟在你身后了呢,这里一个人走挺可怕的说。」

「所以开始我觉得身后有人什么的,就是你吧?」想起开始进到楼层隐晦的感觉,我问。

「应该吧。怎么了吗?」

「嗯……你的脚步很轻呢……」努力把「你真是活见鬼」咽了下去的我,故作轻松的笑着。

「那个啊……因为猫的脚掌有很多肉的啊。这是小孩子都有的常识吧。」

「也对。」我附和着。突然想到了她关于猫的脚掌的说法,就是说……「啊!猫妖啊!」我有些凄惨的叫了出来,不知怎么跌坐在了地上。

「哈,骗你的啦!」再次得手捉弄了我,她捂着嘴笑了出来。虽然这是相遇到目前为止,她的情绪从那些违和的助词中脱出的最充实的表达。但羞恼如我,实在没法好好聊表欣慰,因为怕黑怕鬼且在陌生的女生面前出臭,真的很没面子。

「呼,你真的很有趣呢!认识一下吧,我叫林芷。『岸芷汀兰』的『芷』,你呢?」弯腰向跌坐在地上的我伸出左手,她微笑着说。

「朱一。」在地上默默的画着圈圈,在Q先生的心理战胜法的帮助下稍稍开心了些,我抓住她的手,在她的帮助下站起身来,没好气的回着。

「啊嘞,还在生气吗?」

「才没有。」

「真的?」

「真的……喂,我也不是不是小孩子吧。」受不了像是哄小孩般的母性的冲击,我不满的说。怎么想,女人这种生物还是过于危险,边想着打算在自己的行事指导手册上加上「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异性接触」的条目。

「嗐,怎么看的说,你都好像个小孩呀!」努嘴小声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凑近我,在鼻息相互碰撞着彼此的微妙距离中,像是用仪器观察细菌般对上我的眼睛。这种突兀的暧昧,是我从未经历过的,生理反应触动着的闷热感顺着两耳扩散至两颊,我有些恍神,这偷袭般的靠近让我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至于早就失去控制的面部表情是否如痴汉一般,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过神来,林芷已经回归原位,对我露出古怪的笑容,回想着在她的面前一系列的手足无措,我觉得已经无法像对待正常人般面对这个恶魔一般的家伙了。

「呐,是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啊?」恍如递呈研究成果般,她用着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报告者自己的结论。

「怎么会?」掐指算着七姑八姨奶奶的角色,我不以为意。

没有女孩子喜欢?在我看来这种事是无需搬上台面的。在生物的本能刺激下相互吸引确立的异性关系,说到底目的都单纯到庸俗。较关系本身来说,想法设法的去稳固这种关系的人们是更为可悲的。喜欢和被喜欢是自由的对立面,被这种关系役使的人们,想当然的失去了独行者的浪漫。事物的舍和得是等价交换的,迫不得已为了维持关系的小心翼翼,就是拥有这种枷锁的人们享受的惩罚。

「呀哈,打击到你了吗?对不起啊!」把我的反驳当做了默认,林芷搬出她的道歉动作,俨然把不自觉的表达出孩子气的我当做了真的小孩。

头部发晕的我,只想找个地方静静。但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真诚,林芷保持躬身的状态良久没有回复。真的拿这个发声毫无感情却意外的活泼且没谱的家伙毫无办法,我只好愣在原地,也知道说点什么好就此放过彼此。

「喂,你们在玩什么羞耻PLAY,看见我社的招牌就进来哈,布置工作室很麻烦的……」混合着怨怒的声音低沉的的传来,借着手电光提供的微弱视界,翻着白眼的皮卡丘头套映入眼中。我的惊愕已经被挫折消磨殆尽,而且这种扮相的家伙,不用去想也知道是哪位高人前来「救驾」。

耷拉着的皮卡丘的耳朵扑扇着「翅膀」,穿廊中活动室打开的闸门透出暖橘色的灯光。一步步走近我们的赫学姐,脸上带着好梦被打搅到的愤恨表情。

担心她做出什么不可估计的事,顾不上身边的林芷,勉强点头打过照面后,我努力抬脚冲进活动室。所幸,她也只是带着可怕的表情点点头,幸运的我免于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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