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导会被当成祭品的时候,脑里一瞬间回想起早上的事,注射了狂气抑制剂的新导陷入混乱的样子。
那个样子和平常相处的他判若两人,房间内回荡着这孩子的惨叫声,双手抱着头的姿态,拼命抵抗的表,像是在和看不见的东西搏斗。
「我把桶拿过来了!」
櫂从厕所里拿来了空桶,我接过桶子放到新导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还在与内心抵抗的新导的背后。
「想吐的话,往这里吐吧」
不知道新导有没有听见,他的肩膀猛得一震,处子本能似的伸出手乱摸地上,然后摸到了桶子就是往里面呕,手因为用力的压在桶里的关系,伴随着新导的呕吐声,手也被他自己吐的脏兮兮。
「吐得太狠了」先导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背。
吐得太猛烈的原故,喉咙好像伤到了,呕吐物里掺杂着血。
「新导,身体好点了吗?」
新导听见了我的声音,望过来的眼神没有焦点,挂在脸上的是小孩般哭泣的表情,虽然没有流鼻水那么糟糕,但他的身下流出了一滩水,弄湿了裤子。
「呜唔……呜呜……」新导用着脏手想擦拭眼泪之前,被先导抓住了。
「别用那只手擦,这样会越擦越脏的」
我用着教导小孩的语气说着,空着手拿起手帕擦了他的眼泪。
眼瞳里充满浑浊,看来还没有恢复精神的样子,干净的手不停的瘙痒脖子。如果脖子上没有灵力抑制器,恐怕早就抓破了皮肉。
「仪式……前辈们怎么了?」空洞的眼神望向前方,记忆看起来很乱的样子。
「我把毛巾拿过来了」櫂拿来了一盆水和毛巾,帮忙擦拭新导肮脏的手和脸。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先导很自然地用手轻轻揉搓了一下新导的头顶。
「……十二刻新导。」
「十二刻新导是他的原名吗?」櫂问道。
「嗯,看来是忘了“现在”的名字。」
「唱着“御灵曲”走向御灵神社的道路,
一个少女抱着决心跑向没有自己的世界……」
新导双眼目光呆滞,一个人在小声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
「六位少年少女成为了活祭品,
魔女 魔狱 不死者 灵体 鬼 食尸」
「新导?」
櫂拿出依附卡警惕,新导的语气渐渐转变成唱歌的语调。
「转生 转世 获得新生,
成为永生的存在,
忘却与记住的重复过程中,
在永无止境的世界里不停轮回,
五百年 神降临 来玩吧,
每相隔五百年……呜呜唔哇啊啊啊!!!!!!」
唱着唱着……不知不觉变成了哭闹,突然的转变搞得两人不知所措。
「呜呜……妈妈、妈妈!……在哪里……为什么?……明明在这里……呜哇啊——啊——!」
不像最初单纯的孩子般哭闹,声音带着悲痛悲痛、苦涩、无助,如果不是经历过绝望,是无法发不出那种声音。
哭声在房间内回荡一阵时间后,新导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睡着的样子很不安,眼角还在流着泪水。
在先导回顾记忆的期间,不知不觉跟着安塞拉来到了紧急避难入口,里面的构造没有能前进的道路,就连楼梯也没有。
安塞拉进入这个空间后,转身走到旁边按下按钮。
脚下震了一下,天花板离我们远去,原来这是升降电梯的构造。
从升降电梯出来,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庞大的空间。
墙壁大幅度的弯曲,呈现出巨蛋状的空间。墙上处处都有门扉,有形状不曾见过的操作板,有类似空气清净机的设备,还有像冷暖气装置,就连饮食贩卖机也有。
有一群人站在这空间的中央处,琪露卡、雫拉、斯兰若,然后还有——久远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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