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
我们度过了在这里的两天,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睡觉,不过这也是必须的,我应该调整好状态,尤其是积攒些魔力。
欧雅高高兴兴地拿走了我的剑,也许我该告诉艾伊的,可是我却没有这样做。
收到了消息后,我们就为决斗准备着,欧雅和希波克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且总是避着我们,艾伊调侃她是发,情了,海尔温总是沉默,但是只有我知道,事情没她们想的这样简单。
之前我在夜晚惊醒时,就在雪地里找到过她和希波克斯,那时她把很爱惜的长卷发扎起,只穿着最轻便的衣服,坐在风雪中。
她非常在意这次决斗,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我仍向她讨要过那把剑,因为也许她并没有真正掌握它,我是的的确确考虑她的安全。
可是当她用那双眼睛真诚地看着我,向我保证绝不会有什么事时,我就感觉舌头打了结,再说不出什么来。
艾伊仍然还是过着她惯常的生活,似乎没有把决斗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她倒是嘱咐我,不要太轻敌,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自然是指上不得台面的暗杀了,在看过鹰主的作品后,我有些自卑了,对暗杀的兴趣也消减了许多,所以自然我不会做。
海尔温,我这两天没怎么和她接触,感觉大家都没怎么和她接触,她好像兴致不高。
其实也不难理解,大概还是因为欧雅的原因,所以就算是我去陪陪她,她也不会有多高兴。既然如此,我就继续睡我的觉。
不过希波克斯倒是在我休息时间的空子里来找过我,询问我魔法的事,因为他想在北地进行农业生产。
用魔法倒是可以长出植物来,可是我不可能教这里的人魔法,既然如此,只能从植物本身下办法了。
蜜水花领头的大一批点心植物都能给这里的人提供营养和美味,而且完成度很高,再基于本身就是魔法植物,对环境的依赖也没那么强,所以我打算用这些作为基底。
天知道那时候每天的消遣居然在现在要派上大用场了呢?不过有这么多人吃我的点心,对我来讲也是件高兴事,所以我很爽快地接受了。
当然,那是以后,现在还是先杀人要紧。
如果决斗失败,那么这些也无从谈起了。
现在,我们几个都做好了准备,起码换上了合适的衣服,来到了鹰主所说的决斗场地。
北地崇尚武力,即使现在没有使用的需求,用于决斗的擂台仍然多得像他们的居所。看着那些空荡荒废的场地,不难想象出他们曾经过着怎样的日子。
但我们要决斗的地方,并不是一般的擂台,而是极北之地的冰墓之前。
冰墓是他们用来封存历代的大族长以及杰出的英雄的坟墓,也是一处遗迹,据希波克斯所说,冰魔法的发源就是来自于其中的冰晶。
在这里有象征了北地最高权力的巨大冰碑,上面镶嵌着被冻结如宝石的眼睛,或混浊,或清晰,或完整,或残缺,代表了先祖前辈们的注视。
我们正是要在这注视之下,进行光明正大的决斗,打倒现在北地最出色的五位战士,让希波克斯赢得大族长的位置。
几乎所有的北地人都来了,当然,到底是不是真的全来了,我倒不清楚,不过人的确多得很。
这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他们就算再不关心,也该来看看。
没有高下之分,所有的北地人都一样地来观看这场盛会,有的站在离擂台很近的地方,有的避开拥挤的人群,从两面不高的山崖上俯视着我们。其中大多是青壮年,有男有女,通常是两人结伴。
没有孩子和老人,适龄的孩子都去了熔炉,太小的孩子更是承受不住这样刺骨的寒冷,而老人,北地人大多都活不到那时。
总之,这样很好,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离我们的距离很模糊,有的人我能看清楚脸,有的离得远的人只能看出他身体的轮廓。
这里没有呼啸的风,冻结的空气里只有厚重而繁多的呼吸。
点起火来,呼啸便平地而起。
这场决斗的主持是鹰主,他换下了之前在熔炉被染污的大袍,裸露着强健的上身,肩膀上披挂着一张如血般鲜艳,而又满是破洞的披风。
他头上戴着一个由鹿角与鹰头拼凑的怪异饰品,平举着双手,身后的黑翼张开,将破碎的披风扬起。
身边没有随从,只有他一人站在希波克斯称为英雄石的冰碑之前,冰碑旁是供奉的神龛。
“巴克利,火焰与正义之神,感谢您赐给我们灼热的勇气,让我们的族人得以矗立于永冻的大地,感谢您赐予我们温热的鲜血,让我们的族人得以用双手去开拓北地的未来。”
他开始了仪式前的祷词,这并非是普通决斗,而是某种神圣的仪式,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这点。
“席瓦娅,冰霜与智慧之神,请您在无边的天际降下祝福,请您用战士的死亡传授我们智慧,请您用纯净的心为我们的心扫清阴霾。”
“哈拉什,雷霆与战争之神,咆哮吧!让您的勇猛引领我们的战士,让我们以鲜血为食粮,让我们以痛苦为伴侣,赐予我们传承千年的力量!”
他的情绪变得高亢起来,天空中隐隐仿佛真有野兽的咆哮。
“先代的战士们,伟大的首领们!请暂时忘却在天上欢饮的快乐,将目光投向大地吧!”
“如恐王的旧例,我们将在冰墓与英雄石之前,在所有北地人的注视下,进行争夺大族长之位的决斗!”
“所有的北地人们,欢呼吧!”鹰主高声喊道,如同山洪与地鸣般的巨大声响压过了呼啸的风,震落了山间的积雪。
“见证吧!祝福吧!”鹰主声音中既有苍老又有雄壮。
“让战士们用他们高洁的鲜血,为这片饥饿的土地,洗礼!”
“战士们,入场!”
鼓声轰鸣,混杂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我感到内心雀跃,紧跟着希波克斯沉稳的脚步,保持着微笑自信地踏上了台阶。
我们的对手们,各式各样,也纷纷站上了由坚冰搭建的深蓝的擂台。
鹰主振动双翼,落到擂台的中央。
我们走至跟前,与我们的对手只有一步之遥。
各式各样的人。
扭曲,如昆虫般爬行的孩子、如天与雪般洁白的女士、眼神如同落日般空洞的黑袍人。
还有并肩而立,一老一少两个如希波克斯般强健的北地战士。
有轻视,有好奇,有愤怒与不屑,我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出了许多情绪。
“规则很简单。一方死亡或离开场地就算失败,认输也是。一场决斗得出结果前,任何人不得干涉。得出结果后,不允许再添杀戮,任何的暴力只允许在擂台上进行。”
艾伊举了下手:“离开场地这一条,要怎么才算离开场地?”
“脚接触场地之外。”
“很难算啊,战斗时需要很大的空间,要是打着打着突然判定我输的话太不公平了。”
这次,是那位浑身如雪般洁白的女士开口了:“少废话。所有人都看得明白你到底是输是赢。”
和她美丽优雅的样子不搭,她的话倒是非常有北地风格。
我转头看见希波克斯咬着嘴唇,心里大概有些想法,觉得这个人,也就是艾伊之前所说的冰之魔女了。
“那就好。”艾伊笑道。
“既然没有其他异议,那么决斗就此开始,第一场由北地方先攻,依次轮替。非决斗者退至擂台之下。”
既然如此,我们就转过身去,一起又回到擂台下,海尔温仍然很平静,艾伊偷偷回望对手,希波克斯神色凝重,欧雅紧绷着脸。
回望擂台,擂台上站着的也只剩下一个年轻的战士,他腰间戴着与希波克斯同样的短刀,身上纹着密布的红色刺青,头发乌黑,身体像野兽般健壮。
“我的挚友,哈克。他是狼主的儿子,曾经我与他一起学习武艺。北地最后的几位兽战士。”希波克斯低声介绍道,只是所谓的挚友,如今却成了死斗的敌人。
“希波克斯!不要窃窃私语!来面对我!”擂台上的年轻战士喊道。
“来和我战斗!背叛者!懦夫!”年轻的战士愤怒地叫嚣道,希波克斯无奈地笑了笑。
“你这野种,小人,我不齿与你称兄道弟,要是你身体还流着最后一丝北地的血,那就出来与你背叛的兄弟厮杀吧!”
“我就在这里。”哈克收起了愤怒,阴沉地说出了最后一句叫骂。这是愤怒转变为杀意的表现,看来希波克斯在如今的北地人之中,已经属于真正的敌人了。
“我上吧。”欧雅长舒了一口气。
“没问题吗?”希波克斯关切地问道。
“嗯……”海尔温打量着对手,然后点了点头。
“给我加油哦。”她露出微笑,小跑着踏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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