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浅忆当年
众人呆滞无语了一阵子之后。
“你错了!眼见高大树木,引导我们来这里休息,拨开土层拿出杉木,露出洞口,展开点燃油灯的,可都是你石风啊。”顾仪深深的凝望着石风,疑惑的说道,“难道这些不自主的行为,你都忘了吗?”
“啊?是啊,都是我,这是没错。但那都是我误打误撞的无意识行为啊。”石风马上应答,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特大’说是我带领大家回我家来了,这就有点胡扯了吧。”
“非也,石风大兄台差矣!顾仪说的都是真实表述,确实是你带我们大家来到这里的。”须平有些神游般的**,抱拳躬身的嘲讽着微笑,“前辈将军难道是纠结于当年在此地的苦修?虽历经千年,内心依然是放不下,所以今天刻意带我们回到此处,故地重游一番的?”
“我遵照前辈古人,‘乐侯爷’风哥哥的意思,已经喝酒压惊了啊。”哈历波手捧另一罐打开的啤酒,递给石风,浅饮一口之后说道,“哎呀,你要是曹操或是铁木真转世就好了,就可以带领我们找到许多珍宝了,你看你带我们来的地方,多寒酸,你自己说,是不是?”
“都这么说,我也就暂时认下了吧,说我是乐毅,我也倒是乐得接受。”石风接过啤酒喝了一口,直瞪了一眼哈历波,没好气的说道,“我这里是寒酸,那也是带你们来的是我生前生活过的地方呀,你说的那二位,可是墓葬没着落的,你不要吓人。”
“哈哈,你要真是乐毅转生,我就没看错人啊,我也能认了,说明我眼光独到很犀利。”顾仪抢过石风手里啤酒,忽然的狠灌了一口,笑颜如花,“我的意中人还是个盖世英雄呢。”
“呦……你还认了,认什么?认同自己是乐毅夫人吗?哈哈……这么急切的夸赞意中人,你就不怕他也是个托世孙悟空啊。”贾阳嬉笑的比划着,直面顾仪小声的说道,“还背台词,万一你风哥也是带上紧箍咒,就不能留恋世间情爱了呢?到时候,你仪大妹妹怕是要哭成个泪人儿喽。”
“不可能吧?”顾仪推了推眼镜,笑吟吟的望向石风。
“我即便就是孙猴子,给我带上紧箍咒的也一定是顾仪!”石风向前挺身,夸张的做勇往直前状,“头上的紧箍其实就是象征着‘爱’,爱究竟是什么呢?就是紧箍!是为了爱,而不得自由!我情愿如此。”
“哎呀……哥啊,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肉不肉麻?”石舞给了石风一个白眼,紧接着叹气说道,“你们‘现原形’倒是快的很,一个乐毅,一个赵云,多风光呀,再看看我,我看上的波哥,怕是姜子牙转世吧,我要等到七老八十喽。”
“小舞真幽默!这屋里现在酸气弥漫呀,明显你就是带着醋坛子出门的。”贾阳咯咯笑着打趣,上前轻抚着石舞的后背,“还要急着证明你波哥也是非凡的吗?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呢,小舞你还挺认真,认自家爷们儿也好认真。哈历波,你快安抚一下小舞的脆弱心。”
“我是谁,我不急着知道,急于求成定会焦头烂额的!看我大舅哥多莽撞,马上认同自己就是乐毅以提升自己了。”哈历波卖弄似的含笑接口,打趣着石风慢慢的说道,“什么乐毅、赵云的,只是玩笑而已,那俩货就是‘招子聋’和‘瞎鼻子’无误!”他大笑着再次卖弄,以示自己还是有些学识的,“‘时间并不存在,人类是被记忆欺骗了’。有可能是真的啊,石风是被乐毅名头吸引,须平也被赵云英名骗了。小舞,你不要着急纠结在时间上,你要耐心等待,等待一下哈,你波哥就快要变身了!须平,你想要验证的灵魂感知,是不是也是一种记忆欺骗呢?或是一种记忆上的偏差。”
“如果仅仅是偏差,那就好喽,建立在错觉之上的讨论,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时间也许是存在的,只是它走的太快了,我们才会误以为我们还在原地。我们呀,也只是假设风哥就是乐毅而已,玩笑罢了。再说了,这个乐永霸,是不是乐毅还不知道呢。”须平收拾出了帐篷软垫,铺在了地上,嘴里絮絮叨叨,“我认为的灵魂感知是找寻真正自我的过程,只是还没有觉醒而已,应该形容为是记忆拾取,而不是记忆欺骗吧,你这人就是嫉妒心在作祟!真实的真像其实本来就是不真实,凡所示实,皆非真实。不必纠结谁到底是不是谁吧。来呀,大家来这里围坐,我们开始聚餐喽。”
“呸,刻意卖弄故作高深,你俩弯弯绕的无聊死了。这里真要是乐毅居住过的地方,我看他也是在自己惩罚自己,这里倒是很适合面壁思过。”顾仪落座,打开一听酸枣汁,喝了起来,“只有一案一油灯而已,他在这里,过的是清贫苦修的日子呀,阻断外界的纷繁妖娆,一心潜修,就这份信仰,还真是值得敬佩。”
“是呀,真不知他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时光。”小舞咀嚼着薯片,从哈历波手中接过啤酒,“就一个人在这里孤寂的生活,这个乐毅确实不凡。”
石风逗着‘小黑’,自己窃笑着。
“先不管他是谁,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着实令人钦佩。他俩都是这转生那转世的,须平是宣称灵魂不灭的,那我们的那个最初呢?灵魂的最初是什么?又是谁?在哪里能够找到?”哈历波嘿嘿笑着,伸手又伸手的够向薯片,“我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哪里生存过,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啊。”
“我只是能够忆起赵云,我的最初嘛,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须平哂笑,半躺着以手撑头,“为什么一定要寻找到那个最初呢,怕是非常久远了吧,只记得自己记得的就好了呀。最初,也许只是一张白纸或类似是光盘,写画刻出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吧,并不拘泥固定的形态。”
石风胡乱摆弄着小油灯。
“总是以赵云自居,你丫也没有个武力展示啊,这样吧,简单考你个问题玩玩呗,反正也是瞎聊天儿,看看你能记起来多少。”哈历波玩笑着,打了个哈欠,遥举了下啤酒罐,“阿斗,大名叫什么?怎么发音?你不是当年怀抱过阿斗吗?”
“刘禅(shan)。”须平很确认的冲口而出,自然的起身踱步,喝着啤酒,“刘备曾经收了个养子叫刘封,亲儿子叫刘禅,寓意很明显,野心也暴露无遗,合起来读就是‘封禅’,明白了吧。他四个儿子的名字,合起来顺读就是‘封禅永理’。刘备自认为自己是受命的帝王,是久乱之后能致使天下太平的人,然后他再去封禅祭天地,自家永久治理天下。”
“乍一听,好像是有些道理,但世人都评刘备为‘雄才’,他会这么露骨显志的吗?”哈历波很好奇,这么张扬的刘备他不能理解,“子龙,当年先主果如是乎?”
“咬文嚼字!当年先主刘备大略雄才是不争的事实,否则,我和其他人也不会忠心辅保了,其人格魅力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须平沉思,仿佛已回到当年,唉声叹气,“如果晚年,刘备不是自负出众,顾及兄弟誓言,置众人规劝于不顾,也不至于有夷陵之败,气火攻心的托孤白帝城了,可惜了法正早亡,只有法正法孝直,才能劝住先主的自省罔顾。”
“法正那么厉害呢?怎么《三国演义》里面很少提及此人,我记得只是有个定军山,法正献计令黄忠斩杀了夏侯渊。”顾仪一时兴起,也加入了拷问求解答的哈历波一方,“法正只是擅长军事谋略,政治谋略上要差一些吧?”
“女孩儿还有阅读三国的啊,稀奇稀奇,顾仪你可以啊。《三国演义》也只是小说,是要着重突出表现众主角的光环,极力美化他们的,许多别人的高贵品质和美谈,最后都要安插在众主角身上的。夏侯渊其实是死在乱军之中的,并非是被老黄忠斩杀。哎……既然大家都聊到这里了,那么就尽我所知,以我的视角给大家讲讲那时的故事吧,反正小说和正史我们已经混淆不明了。”须平也打了个哈欠,半躺着身子,不顾众人反应,自顾自的缓缓说道,“确实像顾仪说的那样,法正善于军事谋略,就连诸葛亮都让他三分。但是法正这个人呀,恩怨分明,睚眦必报,行事作风很有些妄为任性的,这一点法正跟范雎倒是很相像的。后来,在他掌握了一些权利之后,曾对他有过小恩惠的人,都受到了他的照顾,有过小矛盾的人他都加以报复,擅自诋毁杀害了许多人呢。这时候,就有人向诸葛亮告发法正公报私仇的擅杀行为,希望诸葛亮向刘备反应一下,不要再让法正恣意妄为作威作福下去了,但是,诸葛亮深知法正是刘备深得宠信的柱庭内臣,为‘刘家’日夜操劳,劳苦功高。这里啰嗦些诸葛亮,你们都知道白帝城托孤的故事吧,刘禅可以辅佐就辅佐,不可以辅佐就让诸葛亮自取为‘成都之主’。诸葛亮可不是傻子,汉家天下必须要张着‘刘’姓大旗,他又怎么可能会昏昧的去越俎代庖呢?聊回来吧,再接着说法正,先主对法正是言听计从喜爱异常的,诸葛亮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就不加过问,从未转达过众人对法正的不满和怨恨。可见,法孝直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和倚重。”他伸了伸双脚,左右晃动着继续说道,“曾经有一次出征,刘备已然杀红了眼,怒火中烧的就是不服输,明明已经兵败了,却不听劝告,死活就是不撤退,谁劝也没用,那一次的刘备,并没有逃跑,他任性固执的也像是个卤人和刚猛爷们儿了。这时候,法正冲到了刘备的身边,并立向前厮杀一同奋力继续抵抗,先主大喊‘孝直避箭’!法正说道,‘我主不退我必跟随’,先主因爱其才能,不得已才首先撤退,这一次,足可见先主刘备对法正的爱护之情了。只可惜法正早亡,也就四十多岁吧,死了。刘备十分悲伤,连续哭了好几天,最后,追谥法正为翼侯,喻意法正是国家羽翼或是刘备自己痛失折断了翅膀羽翼吧,法正是刘备时代唯一一位有谥号的大臣。这也足以说明凡事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同郭嘉不死,曹操也未见得有赤壁兵败。法正不死,真就未必会有刘备之后的夷陵之败了。当然这些都是如果和假想了,哪里真的有如果呢?”
“须平,你真能回忆起一些当年,汉末三国时的事情吗?”贾阳听后,好奇的思索了一阵说道,“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回去认真的回忆研究一下,发布论文去改写历史啊。”
“历史这玩意儿,言之凿凿的说是白纸黑字,但也有许多虚假的成份,有些正史还不如野史和传说来的真实呢,只要不拒绝的,多多胡乱涉猎就好,管他什么正史、野史的,一概通读,从各个方面评估判定,形成自己心目当中的样子就好了。没必要刻意去修改你认为的那个真实。”须平摇头,慵懒微笑着回答,“真的真实就是没有真实,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对啊,所以我们才能不断的编故事,写小说,阅读大量的虚构幻觉,严肃呆板的历史,有谁会喜欢呢?”石风无聊的起身踱步,四处张望,“来呀,‘招子聋’,来继续讲你的三国小故事,我就是个三国迷,很有兴趣听你的故事。”
“你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最爱购买新鲜玩具,爱听故事。”须平戏谑说到。
“你懂什么,我这叫穿新衣访故人。”石风形容道。
“俩二货。”哈历波嘲笑。
石风反问,“二货说谁?”
哈历波立时回答道,“你们俩。”
须平憨笑着叹了口气,“二货说二货啊。”
………………
大家围坐一起,吃喝着广发议论,从古到今的谈论着,传说正史和野史传说激烈碰撞着。传说神话令人咂舌心驰神往,各种人性伦理,‘实事求是’、‘深信’、‘私心’、‘智慧’、恐惧、‘道德’、‘欲望’……举证辩论,气氛热烈活跃,当聊到帝喾和盘瓠传说故事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小黑’那条狗,不见了。
众人起身呼唤找寻,都奇怪在这有限的空间内,小黑是怎么消失的?难道是我们聊天的时候,小黑自己走了出去?石风走向门口察看,门户被植物封锁的没有缝隙,可‘小黑’毕竟是狗啊,也许就这么钻了出去,也是不无可能的。再次来到‘皮鞭’处,拉动机关,植被弹开分散,只见到月色幽暗凉风习习,哪里有小黑的影子呢,大家忙活寻索了半天,都没能找到那只叫‘小黑’的狗。
“我们实在是聊的太兴奋了,这小黑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哈历波还在屋内假装极力的搜寻着,其实内心早已放弃寻找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吃东西的时候,好像也没见到‘小黑’过来乞食,这只平时被饿惯了的狗,怎么可能会那样刚强呢?”
“我记得最后注意到它,是在这里!”顾仪指着屋内的一个墙角,缓步走向前,“当时它正在伏卧休息……”
顾仪突然不见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惊愕的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远处传来顾仪的呼声,“我很害怕,快来救我!……”
石风第一时间窜到了顾仪当时的站立处,也凭空消失了,远处传来了石风的吼声,“没事儿,滑梯一样……”
是什么可怕的力量?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众人内心慌乱。
“大家拿齐了东西,一起跟着吧。”须平背上了自己和石风的背包,用脚慢慢走向墙角试探着,努力睁大了眼观察着,“什么都没有啊,眼睛看不到任何不同,怎么回事儿?”
须平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
好奇心有时是会战胜恐惧心的。你想得到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是你走跑不出的牢笼了。不假思索无惧生死。
须平因好奇,石风因想要得到顾仪。
…………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下去呢?”石舞很慌乱,忐忑紧张的紧拽着贾阳的衣角,急急的说道,“等天亮了,我们就去报警吧,万一要是很危险的境地呢,贾阳姐姐,你说该怎么办?”
“你们看,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啊,也没有深坑和机关,很像是须平描述的跳下天坑的那种情况,难道真是眼睛欺骗了我们?这里才是那个错落空间的入口?”哈历波也在远望着三人消失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发现,“要不?咱们就都跟上去吧,哎,管他什么上去下去的,我断后!”
“都拿齐了东西,我们跟着去追须平吧。”贾阳明显很关心须平的情况,宁肯相信他们全都平安无事,也有些慌乱的不再理智,“我拿着顾仪背包先下去了。”
……
哈历波在经过一段速度很快的下坠滑落过程,最后一个到达。他看到大家都在四处仰望观察着,‘小黑’那条狗就在石风的面前兴奋跟随摇尾,粗略观察四周后,哈历波发现,原来大家都身处在一个山谷之中了,四面都是高耸的岩壁,马上意识到,他与众人都身处在一个天坑的底部了,再回望身后,只见除了滑下的洞口外,还有另一条阶梯直通向上。
“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是不是?”须平微笑着,朝向哈历波做着OK手势,“我倒是很有感觉,似曾相识!”
“我就浑噩无知了,完全没感觉。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不必找到‘五狼坡’,也能够到达这里?”哈历波应答着,松开背包任其自由滑落到地上,“我这可是壮着胆子下来的。”
“嗯,看来是不必遇到狼了。什么是朋友?你看咱们,一人坠落,所有人全都跟随滑下,尤其以石风表现,最为突出。”须平啧啧称赞,眼瞧着顾仪眨了一下眼,“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冲向你顾仪消失的位置,跟着滑下,一点都不待犹豫的,勇敢的很啊,我这可不是极力美化他啊。”
“我知道,我看到他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顾仪抿嘴浅笑,动情的说道,“算他还有些心思。”
“你看你,多违心,人家石风展现的可是实际行动力啊。”贾阳走向顾仪,轻拍她的肩膀点头说道,“许多人满嘴谎言和甜言蜜语,真要是到了危险事情上,一点儿都靠不住,哪里能比得上‘瞎鼻子’的行动力来的实在感人呢,我真的很羡慕你,看来你真是遇到了真心人啊。一个大情种。”
“顾仪摄走了我的魂魄啊,我当然要直追上去了。”石风急切的表达着,特别的来劲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些东西,说是存在的,我们怎么认识到是真实存在的?你看的到吗?光靠嘴说是不行的,我就是用行动要让大家真实的看到,什么才是爱情,是行动力!也给你们真实的上了一课吧?哈哈……”
“快别这么夸自己了,你表现的已经很充足了。”石舞瞥眼不屑的面向自己的哥哥,歪着头再次质询,“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乐毅大将军,你说,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还不待石风回答,须平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刚才听到石风说,‘顾仪摄走了他魂魄’的时候,他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了,下一步应该是跟随着两头狼走向洞穴了吧?可是目前,只有‘小黑’一个动物存在,怎么可能映射正确,去找另一只动物‘狼’,来带路前行呢?
“咱们还是跟着小黑走吧,我忆起梦中,该是两狼开路前行了。”须平简单的沉思了一下,连忙接口说到。
石风命令着‘小黑’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就跟随着这只狗在夜色中行进,刚走了也就200米,小黑就不肯向前行进了,原地仰望着众人发出‘呜呜’的声音,直往来时的路途上退去。“哦,哦,是我搞错了,记忆偏差,记错了,记错了。这一段路是我们自己向前探行寻找的,梦中那只公狼是回到了天坑边等待的。”须平这时利用残存记忆,刚刚开始对上了些情节,“我们向前,不用管它。”
果然,在众人向前走的时候,‘小黑’都未沿路跟随。
穿行在原始森林般的环境里,谷风习习,真有些凄凉感,实在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虽然大家都有照明工具,照亮前路,但也许就是这些照明的光线,才惊动了谷内许多的生物,时不时的枝叶晃动,地面震动的窜出和飞出许多不知名的动物来,又迅捷的消失在灌木丛林之中,直吓得众人一度停止了行走,四处的照明环顾。
“须平哥,我们还是回去地窖房屋那里吧,这寂静深夜,在这里探寻,真是有些吓人。”石舞此时心跳加速,汗毛竖立,“我们就不能天亮了再继续吗?”
“我是没意见啊,都可以,明天再来也行。”须平环顾着四周,即使是在光源的照亮下,也看不清楚外围的环境,“大家说呢?”
“那就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再来。”哈历波也有些犹豫,他感觉在这里野外,很没有安全感,一切全是未知,“别说小舞了,我都有些抵触这环境,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家回到滑落的地方,暂时休整,只见‘小黑’依然蜷卧在下坠的洞口旁边,另一个阶梯洞口却被杂乱植被簇拥。众人这才仔细观察起周边环境来,鼻子中闻嗅出青草和花朵的暗香,凉爽的谷风一阵阵的掠过,只见这里暗夜蓝天,头顶上繁星密集,贾阳禁不住赞叹,“原来夜晚的天空也是蓝色的啊,还被那么多的星星布满,真的好漂亮!”
“这里居然还没有蚊子,你们谁被叮咬了?”石风原地的打着转,兴奋地公布着新发现,“我们干脆就在这里露营休息得了。”
“这里好,没有蚊虫骚扰,头枕大地眼望星空,空气也清香舒爽。”须平极度的认同,开始了搭建布置着帐篷,“一会儿你们在这里享受夏夜星空,我和石风顺这阶梯洞口上去看看,我很好奇它究竟通往哪里。这里的守卫任务就交给大波和‘小黑’了,你们‘哥俩儿’要团结!”
“你们才是哥俩儿呢。”哈历波悻悻的咕哝着。
“你们是一点儿也不闲着啊,着什么急,明天再说不好吗?”顾仪走到石风的身边,也帮忙搭起了帐篷,“你俩不累吗?”
“我还行,我对那个阶梯洞口也很好奇,一会儿我俩爬上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石风将帐篷支架深深插入泥土中,起身拍了拍手,拿出一个雨伞样的物品,递给哈历波郑重嘱咐,“这个是强力电击棒,可伸缩调整,你拿着护卫众佳丽,遇到危险你要断后,实在不行,你们就朝阶梯洞口里面跑。”
“别管他俩了,愿意去就去吧。”贾阳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火把样的东西,“我这里也有个护身神器,‘燃气火炬’。”
收拾好一切,须平和石风就背上各自的包,奔向了那个阶梯洞口,进入之前,朝大家挥手再见。
这个地方和这里的环境,是须平记忆的错乱还是梦境?是书写的一部分罢。书,描写的是记忆与想像,也是引人入巷的片面。这里描写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难道还是在梦中?梦还未醒就是场大梦了吧,继续安心睡觉吧。不必着急醒来。
三十.手语的功效
二人,须平和石风,踏上台阶行走了一阵,俩人才发现这个阶梯并非是规矩的高度爬升,而是非常平缓的斜坡式上升,确切的说它不应该是一个台阶楼梯,倒像是一条缓缓上升,只是有些坡度的小路。沿着坡地小路似的台阶一直向前走着不见星光,他们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奇怪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手机永远没信号。
行进了许久以后,路面和周围岩壁也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仿佛俩人是在一直的原地打转一样,枯燥行进一会儿之后,俩人商量着快速的奔跑了起来,直向上面奔跑而去。
经过一段的时间后,二人体力逐渐耗尽,都已气喘吁吁,再次回到了缓步慢行的状态,“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累死我了。”须平粗喘着气,想要停下来休息,转身询问着,“你还行吗?
“咱俩体力差不多,我也失去兴趣了,是继续还是回去?”石风也累的够呛,抹了一把汗水,停下来倒着气息说,“知道出口距离还成,咱这也分辨不出距离啊,就这样儿傻摸索着前进,还跟原地踏步一样,真是能累死谁。“
“已经都到这里了,要不咱再坚持一会儿?”
“好,那就再坚持一下吧,听你的。”
“慢走休息一会儿,咱就再跑最后十分钟。”
“好!十分钟不见出口,咱就撤。”
还没等俩人再次奔跑起来,头顶却已见到依稀星光了,有了些许的感受说明二人还是行进向前的,并不是在原地打转。继续沿台阶只行走了一小会儿,在二人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圆拱形的小山洞,便再无路径了。只见洞内有三个小坑洞直线排列的深凹下去,小坑洞内各自书写有一个字,分别是‘闻’、‘知’、‘见’。前方正中墙壁上镌刻着八个大字,‘物复原处,别有洞天’,只见八字下方还有一个**的巨石,很奇怪的一个地方,空间也狭小的很,最多这个小山洞也只能容纳三个半人,难道这三个小坑上,之前都是有什么东西覆盖的?
石风忽然想起自己拿到的那小截杉木了,杉木上的字迹大小,仿佛跟这里三个小坑里的字迹大小相当,他拿出杉木圆柱体比对着,“须平,你看,这玩意儿是不是能够派上用场。”
“哦?这杉木上刻写的是‘得’,三个小坑分别是‘闻’、‘知’、‘见’,又与小坑直径相当,难不成是把这杉木放置在其中的一个小坑里?这截杉木就是钥匙?”
“我们试试吧,但是,选择哪一个字儿呢?”
“‘知’,就选中间的吧。”
石风随即将小木段插入中间那个‘知’字之上,接触到字面之后,马上就见那个**的巨石开始了位移,轻轻的向左面滚去,正对着‘知’字停下,巨大的石块居然只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在巨石原来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斜深下去。
“怎么样?下去吗?或是找些石子儿来先试探下。”须平深皱着眉头,探身观察着露出的洞口,“这个大小和斜度,好像是地窖屋中的那个滑梯洞一样啊。”
“等会儿,我试试别的字,看看能不能还有别的路径。”石风俯身想要拔起那截杉木,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向上,那杉木段却是纹丝不动,仿佛还在缓缓地下沉,“拔不动,看来是只能选择其一了。咱要不就原路返回,要不就下到洞中吧。”
“那没办法,来都来了,咱俩冒险一试吧。”须平侧身用手试探了一下,感觉洞内温暖有风,还有些土腥味儿飘出,“我先下去,你随后跟着吧。”
不待再次商量,直接行动。年轻人还真是行事果断。
须平坐至洞口挺身跳下,也只是几秒钟就直接跌落接触到地面了,须平起身,心下嘀咕,怎么就这么短的距离?这个洞干什么用的?待他刚起身站立的时候,石风也已经到达,差点儿砸在须平的身上,石风还真是个急性子。俩人打开照明,哎呀,这不就是那间‘地窖’小屋吗。这个小屋难不成是知道拱洞和其中秘密的人,后来开凿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截断这条看不见的路径呢,那条杉木圆柱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屋外空地?小油灯依然在烧燃着,在随身照明的强光下,石风拿起了小油灯,看到矮桌上有一个细小的圆形痕迹,“这是不是油灯原来摆放的位置?”
须平上前审视这桌案,手抚圆痕,“这圆痕好像可以上下的弹跳,像是一个机关。”
石风随手把油灯摆放到桌面上,在二人手中强光的映射下,发现之前顾仪消失的墙角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深灰色圆弧。哦,原来是透过油灯光线,再配以光照,在两种不同光线的映照下,才可以看到双眼见不到的孔洞啊,这小油灯是不是原本属于那个拱形山洞的呢?也是那‘知’‘闻’‘见’三字之中的一把钥匙?
“走吧,回去找他们去,时间也不短了,咱俩也跑的太久了。”须平提醒着,内心感觉有些失望,“应该是距离他们很远了,怕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以为我们发生了意外,再去别的地方找我们,走岔了就不好了,先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走。”石风应答着首先走到墙角。
他还在墙角,明明已经站在灰色洞口,怎么没有下坠出去?须平也走上前试了试,俩人依然还在原地。
这是什么神秘力量?怎么回事呢?石风简单思考了一下,上前挪动了油灯的位置,将小油灯对应上圆形桌痕轻轻的放置,灰洞消失不见,须平也消失了……
石风向下用力按压,立马合上灭掉了油灯,将它放入背包之中,也消失在墙角处。那油灯难道是这灰洞影像的机关钥匙?
滑落回到了扎营的地方,只见那四人正聊的高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的样子,须平首先忍不住发问,“我们俩还怕你们担心我们呢,所以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好,聊的欢实极了,一点儿都不惦记着我俩,真是没心没肺的没有一丝丝情谊。”
“你措词不对,我们这是充分信任你俩,是宽宏大度的表现,是心态坦然。哪是什么没心没肺呢。”贾阳看到须平回来,着实有些小激动,开心的微笑,“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再也不相信眼见为实了。”须平把地窖小屋中的情景转述给大家,夸张的皱着眉苦笑,“我们自娱自乐吵闹的时候,居然都没人发现那一丝微弱的灰光,直到‘瞎鼻子’用油灯误打误撞的开启了那‘洞口’,释放出了它。我现在想啊,我们身边世界里,有许多解释不了的现象,只是我们喧哗的不曾留意到,只认为是眼花是错觉,我们的身体也无法感触到,只因我们手中没有‘钥匙’。哎,看来我们一出生就被感官和物质世界欺骗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就等同于无知,人类真是被囚禁的吧!”
贾阳故意夸张的轻哼出声,“哪儿跟哪儿啊这是,思维又跳跃去外太空了吧。”
“我们是被人类的感官框架了!那些个超出五感范围外的认知,真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我们也根本体察不到。”顾仪听完须平的叙述,微笑着感叹,她理解须平的感知,“虚假的生存一直欺骗着你,一旦你有所察觉的时候,就会想起‘它’,又无法定义它,以至于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另类虚幻的。自己也在无力的安慰着神经病一样的自己。”
“要不是体会到‘它’的真实,我一直都是鄙夷态度对待的。”石风焦虑的落座,拿起了一罐酸枣汁灌下,“我现在不知是该为清醒而痛苦,还是为浑噩而庆幸了。我们体察感知不到的那个‘它’,‘它’真的存在!”
“你们一直强调‘它’,我很无知,冒昧的问一句,那个‘它’是什么玩意儿?”小舞如坠云雾,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感觉是在故弄玄虚的排斥她在听一样,“你们谁能帮我定义一下那个‘它’。”
“他们说的‘它’其实就是物质以外的东西,是咱们身体五感,感受不到的物质。”贾阳摊开手掌,指着天空说到,“科学家们称之为‘暗物质’,或者称之为‘幽暗之门’。咱们人类虽然感受不到,也不能说明‘它’就不存在,只等待着时间去证明吧。怎么说呢?就好像人人都没见过风一样,可是花枝树叶会让你看到风。哎,还是不够确切,自己也是能够感觉到风的呀,只是看不到形状,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总之是那‘幽暗之门’今天被这俩货色发现了,俩人被传送了一次又一次,他俩相信了。”
“嗯,是的,很神奇。我有些心得了,物质以外的东西,是靠灵魂感知感受到的,咱们暂且称为是直觉感知吧,人类大脑中虽然是一片黑暗的,但是,大脑却早已知悉了一切,我们还一直天真的以为,是靠着我们人体的五感传达给大脑的经验呢。”石风迫不及待的,想要很清楚的传达给大家,“一旦在你五感之外,体察感知不到的时候,大脑才会在黑暗中传达出信息给你,这个传达出的,你不知道的东西就叫直觉或是灵魂感知。也可称为‘无见之门’罢,看不到摸不到,确是真实存在于人体感知以外的。只是这扇门,你无法准确的二次找到它。灵魂感知或是大脑的直觉也可能就是一种记录的调取。”
“厉害厉害!大舅哥威武。身体和感官不允许我们真实的得见于它?你找到的这个玩意儿,也可叫它做‘道’吧。”哈历波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可能?明明存在的东西我们却看不到摸不到?还会阻碍扰乱我们人类的认知?”小舞依然丈二和尚,搞不清楚状况,“就像须平哥上回说到的空气?也是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的,离开空气确是要死亡的。是啊,那个直觉的无见之门,就是‘道’吗?”
众人沉思。
“是的,道就是那无见之门,他无形无状无实无名无色无味……我们用语言和文字都是无法准确描述出它的,但是,它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它只是排斥我们人类找到它。唉,空气一说嘛,那只是我其中一个小小的比喻而已,或者也可以反向思考为,没有绝对的真空,看不到摸不到触不到不能说它就不存在,怎么说呢,就像鱼在水里看不见水,却能看到空气,我们在空气里看不到空气,却能看到水一样。存在的只在异类的眼中才得见,但是彼此又无法产生交流。它真是只单单排斥人类?”须平有些得意,跟上了发条一样的继续说着,“小舞,我俯视着你,考你个问题啊,你说太阳那么高的温度,在地球上的我们都感到炎热无比,那为什么,在太阳和地球之间的太空里,还是那么的冰冷?光和热不是在传播的吗?在太空中热量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问我?我是难以理解,我真是不知道啊。”小舞略有些尴尬,却又想极力证明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她实在是不能解答这个问题,转头朝向贾阳求助,“贾阳姐姐,你告诉他。”
“我也不能确切说明,大概就只是真空与真空相互作用的关系吧。我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我将它兼容多元吸收提炼后自用,中和后是能勉强解释一下的,但我不知道对不对。”贾阳正在思考那个‘无见之门’和‘道’的事情,被小舞一叫,回过神来说道,“太阳的热传导,是以辐射的形式传播的,热辐射在穿过到达地球前的空间里,是真空状态或是我们认为的真空状态行进到达的,而热辐射状态的传播,必须要有物质的吸收,才能转化成为热量的,‘热’到达地球后就有了大气层,海洋,森林,地表等物质来吸收转化成热量了,所以太空冰冷,地球炎热。也能进一步说明太空中是不存在任何物质的。”她忽而质疑反问,“唉?不对,好像有些不对,须平怎么说没有绝对真空呢?难道在冰冷的真空当中,太阳的热量已经被某些物质吸收过一次了?那么太阳的能量是多么的巨大啊。太空中真存有我们观察不到的物质?是我们无法定义它的物质?那就是道?道无所不在?”
“好,酒逢知己,棋逢对手。我这看热闹的俗人,就当是涨知识了吧。但是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历波虽然是鼓掌连连,却充满了质疑与反驳的语气,喝了几听啤酒的他,只想回到帐篷里面睡觉了,“你们聊,尽量虚幻的聊啊,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哈历波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他说完话就直接钻进了一个帐篷。
“没有任何物质啊,有一种物质就叫做‘没有’,也可称为是‘无’。道就是无!”须平朝帐篷吼了一声。
“这老小子,竟耍些小聪明,提前霸占了一个帐篷。怎么睡?嘿,依我看,咱就一对儿一对儿的睡吧?小舞,你一会去找大波儿去吧,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石风煞有介事的分配着,掩饰不住的笑容,长辈似得提醒着,“注意把握分寸啊。”
“你少臭美了,你那花花肠子谁看不出来?”小舞跺脚直瞪了一眼石风,好像对于望向石风的眼神,石舞真是白眼的时候多,她转身走向较大的一个帐篷,“我们三个女生睡在这里,须平哥和波哥一起,至于你嘛,就和‘小黑’一个帐篷好了。”
“哎,你这么安排就不合理了吧?”石风像是疯了一样的辩解着,快速走向三个女孩面前,“你们俩同意吗?”
“我们同意。”三个人哈哈的笑着,一起回答。
此时的须平,回顾着凭空消失的过程,简单的思考着,凭空消逝,难道只能是向下消失吗?就不会是向上的吗?譬如,传说是骗局的百慕大,在那个‘魔鬼三角洲’里消失的船只和飞机,人们为什么都是向下去寻找?就是因为海水有万米深度?会不会是在某一时间点,那里的地球磁场发生了变化或者是逆转,那片区域暂时失去了地心的吸引力?其实船只、飞机,都是在失重的状态下被吸往外太空去了,要去‘上面’或是地球以外寻找,才是正确的吧。…………
须平一边胡乱想着一边默默的钻入到哈历波的帐篷内。“不许脱鞋!”哈历波居然还没有睡着。
“你懂什么!?我这叫原味儿。”须平无视警告,褪下了臭鞋,嬉皮笑脸的说道,“喜欢我的人是不会嫌弃的,还会很亲切的称呼我为‘小臭臭儿’呢。”
这时的石风也感到无聊,失落的摇头连连,命令着‘小黑’说道,“黑,来吧,今晚咱俩一起睡,给你些人的待遇。”
‘小黑’兴奋地摇尾连连,直入帐篷内蜷卧。
一夜的平静。
石风其实中途想要偷摸到女生帐篷外,找个理由,喊顾仪出来看星星,聊聊人生什么的,无奈自己一天已经累的不行了,又喝了一些啤酒,头一沾到气垫枕头就呼呼的睡着了。
早上。
众人收拾着昨晚的残局和帐篷,须平抱怨的说道,“昨晚你们也不拦着点儿‘特大’,让他喝了啤酒,还吃了那么多洋葱味儿的食品和豆子,满帐篷的污浊瘴气,人家大波儿居然还严令禁止我脱鞋,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毒气冲天,真受不了!”
说的哈历波脸红不已,尴尬的微笑诺诺。
“这小舞就是坏事儿,下次不带你出来了。”石风也在不断的抱怨着,收卷着帐篷放入背包,“一点儿都不浪漫,多好的夜色星空,都被你毁了,一点儿都不知道欣赏。”
听着石风的抱怨,顾仪在偷笑着目光闪避。
“你少来,你是来看星星的吗?”石舞打了个哈欠,粗略整理了下头发,吃吃的笑了几声,“不过啊,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们仨,只有顾仪姐是最晚睡着的,也许人家是在等待情郎呢吧。”
“就知道胡说,我最后一个睡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换了地方睡不着觉。”顾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低声辩解着,“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你不害怕呀。”
“小舞见我先睡着了呗,然后知道你还没睡着呢自己却困了。顾仪你也是,他帐篷里就是条狗,你轰出去不就完事了嘛,大半夜的,大家都困的不行了,谁还理会你们那些情爱缠绵?你真没看出来人家小舞的计谋吗?她呀,是明拦暗许的在帮着自己亲哥呢。”贾阳窃笑着打趣,也在帮忙收拾整理着,“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吧。”
这时,哈历波接口说道,“小舞……的计谋不错……是不错,俩人……在帐篷内……安全相依偎,还有小黑守卫报警,完美!但是,依……我看,顾仪……是害怕……‘小黑’被轰出帐篷……心生不满,委屈报复的……半……夜狂叫才……是。”
大家一阵哄笑,出发!
‘小黑’这次居然一路跟随。难道它是白天可以入谷,而晚上就不能在山谷中向前行进?
沿着陡峭崖壁一路行进在谷底,四周景致让久居于都市的他们都情致盎然,沿途看到了许多之前见都没有见过的物种,其中有一只鸟在树枝上鸣叫着抖身,只见它的头部,不时变换出各种的颜色,好像在换头一样,众人都在停步观望着,那只鸟也不惊飞,坦然的‘表演’着特技。哪里见过这种鸟啊,十分的有趣,简直闻所未闻。让人不禁想起了‘九头鸟’。
脚下植被丰茂,因为是清晨的缘故,都沾有少许的露水,有的露珠晶莹剔透还大的出奇,直让人想去俯身**,消渴除烦。山中树林还有些许的轻雾弥漫,对应此时的境界,始信那‘花香鸟语’真不是形容的语境了,这是真实的体会。这时,在每个人的眼前展现的,实在是奇幻梦境的,空灵静谧的童话世界中的真实映像。在其中,还有许多未见过的植被树木,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此时是身体压倒了意识,还是意识压倒了身体呢?置身于此就是真实的吗?从没感觉自己被骗了,就永不会被骗吧?犹如身体五感真的是一直的在欺骗着我们,不让人类体察到更多,只允许听看闻味触,还规定有范围!也许是身体与意识同时体会到了满足的**,才是最接近于真实的状态!?
“你们看!”顾仪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手指着远处一座山峦,“那里有一个山洞啊。”
众人极目望去,在远处山壁陡峭处,被深挖下去一样的,出现了一个眼睛一样的凹槽,壮观奇特。
“这么大的一个溶洞啊,像个眼睛一样的在盯着我们看。”石舞也看到了这个山洞,感觉它大的出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我感觉里面充满了未知,这简直可以容纳几十辆火车通行啊,我们在它的面前,显得是多么渺小呀。”
众人走向山洞入口前,只听到好像是瀑布水发出的声音,吼声如雷,却全见不到那个发出声音的瀑布在哪里。洞内阴暗阔大,还隐约能见到小的山川和植被,洞中依然有山川。现在,众人只能听到水流和鸟鸣的声音,这里真的是一个洞穴吗?它还会通往何处呢?
“进去吗?”哈历波声音不正常的说到。
“这不是废话吗,到了这里不进去,在外面合影留念吗?”须平顺手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快算了吧,直接进去吧,我们装备齐全,大家紧紧跟随就好。”石风拿出了照明装备,以备不时之需,口中念念有词,“我想赋诗一首……山奇水秀洞……中天……”
“你也算了吧。”须平大笑,在后背推了石风一把,“你先进去,大家跟随鱼贯进入。”
洞中温度也就在十几度上下,凉爽舒适。四周被暗影遮住,一点儿也不透光,只有中间能见到阳光的投射,须平自是感觉轻车熟路,虽然这里与梦中镜像相差了许多,但他仍然指挥着大家,要遵从于水流声音的方向前进。
不一会儿就到达了那个‘死胡同’,只闻水流不见出路的一潭池水面前,须平提醒着大家,“这里面可是有一条大蛇的啊,你们谁怕蛇,就要小心点儿先远远躲避下。”
吓得众人全都想要远远躲避,贾阳还要原路折返,随口吼道,“有不怕蛇的人吗?你说的那潭池水和水中的大蛇,就是在这里?”
“是啊,就是这里。但是,你不要担心,这次行程,和我之前的梦中镜像大不相同。”须平微笑着,想要安慰贾阳和众同伴,“我估计在现实当中,并不会出现那条大蛇。”
哈历波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你相信现在的你,不是在做梦?”
须平没有回答。
大家四处游走着在洞内观察……
‘小黑’也在到处闻嗅着……
“这不就是手语吗?但是好像又有所不同。”哈历波惊喜的看着洞中壁画,手指齐动的模仿着,“我三叔就是聋哑人,我从小就会用手语交流,这里面的手语好像是被净化过的暗语一样,你们可能都看不懂吧。”
“波哥,你怎么不口吃了呢?”小舞很是奇怪的靠近哈历波,斜抬着眼皮询问,“你在打着手势的时候,怎么说话那么顺畅?”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每每和我三叔交流,用手语的时候,我感觉都很缓慢和难以表达清楚,比我运用语言的速度慢很多,有时候令我很着急。”哈历波一面比划一面说着飞快的语言,手指和嘴唇齐动,居然不再口吃,“还是语言的表达直白速率些。诶?也不能这么说吧?又或者是有了语言交流,才会产生交流上的障碍?语言规范了许多事物也局限了交流方式?有了语言才有了口吃,手语也许会更能表达清晰?有了各种交流形式才会有了各种的交流障碍?”
“嘿,有些故作高深了啊,叨叨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特大’你能看懂上面刻画的意思?这里的壁画都是手语?”石风很好奇的观望着哈历波,期望他能解释明白墙上壁画的意思,“你要不,给我们翻译一下,这上面都是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吧。我现在是真有了些障碍呢,我就看不懂壁画上的意思。”
众人涌向哈历波站立的地方,仰面观看等待着。
“不好理解啊,我也是只能认识其中的一些手语,大部分都需要慢慢体会,才能读懂。”哈历波顺口说道,看来他很享受一边比划一边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结巴了,“这可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啊,我居然一边儿打着手语一边儿聊天儿,会不再结巴,以前和我三叔交流的时候,我怎么都不肯张口呢,是被聋哑的三叔同化了吗?”
“你快别吹了,要不要咱俩玩儿一下绕口令?”须平看到哈历波能够如此快速的表达着自己,也很高兴,忍不住调侃说道,“灰公鸡尾巴红,红公鸡尾巴灰。”
“灰公鸡尾巴红,红公鸡尾巴灰。”哈历波快速的手语着,冲口而出。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翻译墙壁语言!”石风催促到。
三十一.抓住男人的胃
哈历波定睛直视墙壁,手指乱动,缓缓地读着,“道不可以无始,不可以非正,志不可以妄求,不可以离道德。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
……非此四者,虽口诵此书,亦不能身行之矣。
……道,可闻、可知、可见,
而独不可得………………………………
……默诵于心,虽道不得,然智慧已备炼修,入世达济天下可也。”
众人静静的听完,各自出神,须平长嘘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一本什么书呢?怎么都没看到过?也从未听说过,难道那个战国乐毅,是在这里苦修学到的智慧,他居然也能破解手语?又是谁把这部奇书用手语暗号的形式刻录在这洞壁之上的呢?”
石舞忽然灿烂的笑着,眼中闪耀着光芒,兴奋的发声,“世外高人真是多啊,隐居山谷之中修炼默学,刻苦异常,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名动天下。波哥也很厉害,那么长一大串的手语,你都能翻译成文字读给我们听,真是了不起!”
直夸的哈历波脸红的摆手。
“是啊,隐士刻苦。”顾仪惊叹之余,也在仰面感慨,“要不是咱们有‘特大’在场,谁会知道认识这些手语暗号,就是一部奇书呢。真是要好好谢谢哈历波同志了。”
石风走向顾仪,手掌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向众人说道,“志同道合才是好同志嘛。这样吧,我们一人记住一段儿,好不好?回去凭着记忆背出来,抄录成书,也能为这个世界留存古籍做点儿贡献。”
大家在哈历波的不断重复下,每人背诵了一段。须平其实是最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但这是特殊的情况,他也愿意记住其中内容。
死记硬背的多了,就会产生连带的思维,使其遇到应当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思维连带迸发,不需思考,自然而然的接连冲口而出的接出下句来,背诵的结果就如同谎言听得多了,也会成为想当然的知识一样。天天听天天背的去储存‘知识’?背点儿有用的知识吧。
提前背诵完最前一段的须平,此时正望着湛清碧绿的池水发呆。这次是有备而来的,大家又都带着绳索,还是比较结实的那种登山绳,这洞里面还有比较坚实的柱体岩石,我自己绑着绳索下去,还有五个人在上面拉扯住我,再大的暗流也不用惧怕吧。等待大家全都背诵完成后,须平宣布道,“咱把绳子系在这边岩石柱子上,你们五个来保护拉扯着,我下到池水中看一看,究竟有些什么。”
贾阳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须平这样做,着急的低声呵斥,“你是不是脑子不够用?这河底暗流很危险的,哪里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碰到湍急的暗流,会拦腰斩断你或直接把你撕碎的,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会那么夸张吧?”须平确实有些吃惊,这暗流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说的怪吓人的。”
顾仪走向潭边,朝下望了一望,“巨大的暗流是会发生危险的,但大多数的暗流,只能吞没带走人或是导致岩石擦伤撞击,那时候绳子是不管用的,人力没法和暗流的巨大力量相比,或是你被撞击昏迷的时候,我们都是无法拉你上来的。与自然之力相抗衡,岩柱和绳子再结实也没用,脆弱的是你自己。”
大家也在苦劝着须平,不要下去冒险了。
纠结了很久以后,须平只得放弃了原来的想法,一行人就要往来时的路上返回了,就这么回去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只是来背书的吗?
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小黑’就直没入水中不见了,不知这个狗要干些什么,大家一直在岸边焦急的观望着,在等待了许久以后,都不见那‘小黑’浮出水面,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是哈历波下水,这次是小黑下水,哈历波上来了,小黑没有再次上来……那大蛇呢?须平错乱着。
最后,众人意见一致,放弃‘小黑’,往回走!
“最后不是应该是一条大蛇没入水中的吗?这和我梦中的景象虽然相差很远,但是,也确实有梦境中的影像。总之是有生物没入水中就是了,我们也没拿到那玉琮啊?”须平感觉浑身乏力,没有了兴趣点的他,低着头很失望的慢慢往回走着,“哎,我们就是来背书的啊,没劲。在这里镌刻壁画传书的隐逸高人到底是谁呢?”
贾阳看到须平百无聊赖的样子,很想逗他开心起来,快步走到须平的身边,并肩齐步,“这类人物,虽然身居山林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其实他们对于天下大事是非常关心的,最有名的要算是‘鬼谷子’了,他只派了几个学生下山,就把天下搞得团团转了。隋唐之际的‘文中子’王通,后来在汾河一带讲学,也培养出了李靖,魏征、房玄龄等一大批学生呢。这些都是不愿在历史舞台上面出现的隐逸高人,他们从不张显自己,只是从旁干预就能推动历史的进程。”贾阳的手在拍打着须平的后背,“这里的暗语壁画高人,也许并非是一日之功也并不止一人,咱们更是猜不透,也不会知道他们姓名的。即使是在历史上出现过的真正高人,‘史学家’们也是不会将他们编纂收入正史的,更是不会作为榜样一样的竖立追捧,我们就更是很少听说了,因为这类‘怪人’经常是离经叛道的,一点儿也不合他们‘史学家’的口味,比如,王猛、李泌和黑衣宰相姚广孝。”
“嗯,是的,他们诡计求道,并非真正的儒生,那些个所谓的思想正统怎么会鸟他们?也是不会为他们留史做传的。还是鬼谷子厉害啊,苏秦、张仪,庞涓、孙膑,还有一个尉缭,这几个人,传说可都是他的学生啊。”须平赞叹着,失落的心情仿佛是好了许多,“据传说,还有许多战国时候的名人,也自称是出自鬼谷子的门下,时间跨度有些太大了,鬼谷子也许并非是单指一个人,也许是一门学问呢。”
“世人都不了解这帮世外高人啊。弟子们倒是都要去慌忙的争名逐利,想要名显天下的去追逐‘成功’。那所谓的‘成功学’抑郁了毁了多少人啊。”贾阳看到须平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继续迎合着他说道,“就像你认同的老子,俗世中的人物,有哪一个能够懂他?所以,他应该是孤独的,没有朋友的。世人也只配做他的学生罢了。或者老子也是没有其人的,也许只是一门学派思想的代称罢了。”
须平点头沉思。
出了洞门,须平自然的牵起了贾阳的手,走在最前面,在回程的路上压低了声音,说起了悄悄话,“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庄子。嘿,谢谢你啊,大啾啾,没让我下去潭中涉险。”
“很危险的,我是怕你上不来。”
“我这人还是听人劝告的,尤其是你的劝告。”
“就会捡着好听的说,我还不知道你吗?别让我再重复高考话题啊。”
“哎,你和顾仪曾经在我梦里讨论过《山海经》,你真对《山海经》那么着迷吗?”
“你看,马上转移了话题是不是。我还不知道你抖的那些小机灵?”
“这部《山海经》和西方《圣经》都有许多相通点,你知道吗?”
“呲……你呀。就先饶过你吧,你转移话题成功了。”
“那就说来听听嘛,我也学习一下。”
“我知道《圣经》记载的‘伊甸园’在东方,《山海经》里记载的‘昆仑山’在西面,两本书对环境地点的描述,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对那个地点,东、西方的称谓不同。一时还难以找到对应的地点。我倒是有个夸张的想法,月球就是那描述的地方,月球本是在地球上剥离出去的!只要将月球拽回来扣在地球上,能够完全吻合的地方,就是地球上的昆仑山、伊甸园了。”贾阳有些自得,傲娇的继续叙述着,“还有就是对大洪水的描述,西方叙述是‘倒灌千里,持续了四十昼夜’。我们描述‘伏羲’在山洞中躲避洪水,刻着木头计算天数,他共刻了四十道痕迹。”
“了不起!这都难不住你啊。你的想法很有些意思。”须平略感震惊,很夸张的故意夸赞,“先不谈大洪水。我觉得月球就是伊甸园的假设很有意思。西方齐心协力的人类‘巴别塔’事件,和我们颛顼时代的‘绝天地通’事件也很类似,都是断绝了人类与天界的沟通路径。难道真是指的月球逐渐剥离地球?月球和地球在一起的时候,地球磁场也会有变化了,一天的时间是不是就会缩短?一个人活个千八百岁岂不是很正常了,这样也能解释的通顺一些,是吧?”
“嗯,大致是会缩短一天的时间的,也许之前的一天,只有7、8个小时就算作是一天了。嗳,我还有另一种假设呢。也许原本月球就是当年毁灭地球的那颗陨石,在撞击了地球之后,灭绝了地球上原本的所有生物。而现在地球上的生物都是月球上携带而来的。以前地球上生存的物种是厌氧的,月球带来的物种却是依靠氧气来存活的,氧气对于原地球生物来说就是毒气,在灭绝了所有厌氧物种之后,随着地球上的生物逐渐稳定适应了环境之后,月球才逐渐剥离而去,在外围守护着。”
“你也很会臆想啊,我们都是外来物种?现在的地球是毁灭后重建的生态系统?嗯,似乎是有些道理的,最起码我还是能理解支持您的。”
“哎,可惜啊《圣经》在西方,是被广泛传阅和关注的,而我们的《山海经》却被蔑视、讥讽。两本书的待遇,真是有天壤之别。”
“恐怕这些改变还是要交给时间来验证吧。”
“都是神话传说类,要验证起来也很繁琐。首先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翻译问题,对方英文、德文、拉丁文参杂着希伯来、阿拉伯……等许多文字,译者很重要,他们要怎么做到翻译的准确性呢?太难!还要翻译我国‘文言文’的准确性。更是难上加难了。”
“是的,即便是精通各国语言文字的译者,他又能理解翻译的准确吗?咳,还有语言精简的文言文,是挺难。那该是多么繁杂浩大的工程啊。现代有些所谓学者,胡乱翻译瞎删减,搞得我们也是难以辨认的摇摆不定。何况《山海经》已经古远的没有纯原版喽。我记得我小时候学习‘莫须有’是翻译成‘也许有’和‘或许有’,来学习的,也有人翻译成‘不必有’。朝廷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想要杀死岳飞真的还需要理由吗?随便罗织个罪名就是了,所以,翻译成‘不必有’也很靠谱。哈哈……至于神话嘛,慢慢大家就不感觉是神话了,等到明白意识和物质相互能够转化的时候吧。”
“谈何容易,意识和物质怎么能够转化呢?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的。哎,对了,你昨晚说的‘道就是无’,是什么意思呀?”
“戴上眼镜或蒙住双眼,捂住耳朵或戴上助听扩音器,就可以简单转化了。只是一种表达形容的方式,其实也能说明虚无的暗物质也是存有物质的,只是我们还未能分辨出界定出是什么物质罢了。道就是无,我试着举例说明吧,杯子和锅碗瓢盆内部都是‘无’吧,所以能够装下东西,我们建造的房子,其内部也是‘无’的吧?所以能够填满家具和住人,大家很容易相信看到的实物,却忽略了‘无’的价值。花钱买了个碗,买的只是实物价值吗?是看到实物才购买的对吧?但是,使用的却是碗看不到的‘无’的部分来盛饭盛水。有和无什么才是价值呢?哪部分才真正具有其价值的呢?无,大多数时候是体察不到和不可或缺的。”
“好像是那么回事,那‘无结果’也可以称之为道了?”
“当然!道是无分对错的,它很宏大也很渺小。看适用范围吧,曾经有一场‘无结果’的针对于全民灵魂的考问试卷,最后被中途终止了,没有完成。到今天为止也还是无结果的状态。许多人都怪罪于当时的考题和出题目的主考官。其实人们都错了,完全完完全的理解反了!考题虽然简单,只有四个字‘无、知、私、心’,这简单四字,确是直指灵魂的煎熬鞭挞和炙烤!要想让人人都能跨越‘无知和私心’,何其艰难!那么厉害的一个主考官啊,却败给了只是其中的一个字,‘私’。其余三字,无、知、心,三字都还没考呢。要是人人都完成了那次试卷,灵魂就会得到升华,也就再也不会拿‘素质’二字作为借口,来遮掩自身的丑陋了。世界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的故事,你就倾向叶公嘛。公论行为的对错,扪心自问不欺良心,大义灭亲也要循公理灭私心,管他是谁?我懂了。”
“啊?你真的懂了?”
“我知道你的考题,也明白你所指,那是一次文化层次的灵魂革命!可惜被执行的有些公报私仇的走偏,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是人嘛,都会有私心的,说白了就是人性,物欲贪婪争虚名求私利。人人都具私心却无羞耻心,为了自己生活的好一些,为了自己的私欲,有些禽兽是什么故事都可以编造出来,什么谣言也可以扩传出来的,他们恰恰就是利用了人人都具有的人性的私心。那帮禽兽,没有道德良知,没有羞耻心,他们什么事情都能胡说得出来,乱做得出来的,他们不是人,就是禽兽。”
须平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大笑出声。
贾阳内心却在嘀咕‘只有和他这么虚幻的聊天,他才高兴。’云山雾罩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哎,我该怎么办?
回去的路好像只有一条,就是那个坡度小台阶,大家走到台阶入口处,回望着这个天坑底部的景色,都还有些不舍之情。
哈历波提议要在这谷底再住一晚,再一次的体验享受星光和芬芳,被女孩们残忍的拒绝了,原因却简单的很,就是要回到四奶奶家洗澡!
沿着坡度小路一直走到拱形小洞前,只见那截杉木已经深深的嵌入在小坑之中了,是不是需要些时间,才能再次将杉木段拿到手里?众人也不想再等待了,只想早些回到村中。
人们啊,都是急于求成的目的性极强的。谁才会才愿意耐心等待呢?
须平因为是‘老马识途’,首先跳入斜斜的洞坑之中,在下面铺上些柔软物品之后,大家就依次的跳下,进入了地窖小屋之中。
故地重游。大家简单整理感慨了一番,众人才出了地窖小屋,一行人沿着林间小路胡乱的走着,试图寻找回去的路径。行不多时,突然,耳边传来了狗的吠叫声音,还在大家犹豫张望的时候,只见早先没入潭中的‘小黑’,直奔向众人面前,来回的摇尾踱步,像是一个立功的战士一样。
这小黑是怎么出来的?但它一定会认识回四奶奶家的路!石风示意小黑身前带路,众人跟随着小黑的步伐,向前走去,只一小会儿,就看到了那口夏天满溢,冬天枯竭的井。
须平此时才恍然大悟,吃惊的说道,“哦,原来那潭水的地下暗河,是和这口井相连通的啊,小黑是应该早就知道这条捷径的。”
狗寻找捷径的本能要优于人类,因为它走的根本就不是人道。人类有些时候真的不如一条狗,一条只知道填饱肚子的狗。
“这口井深不深?”顾仪很好奇的转头询问着须平,脑袋直往井下仔细望去,“你们看,井底有个鳖,一动不动呢。”
早先为什么就不仔细观察井下呢,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麻木了吧,或是知道有须平这个所谓的智者,知道这口井的秘密,可以随时的动问而随时可得到解答。想当然的想当然。
“不太深,也就五、六米吧。”须平也向井底望去,确实看到了那只鳖,随意的应和道,“还真是只鳖啊。”
世间万物都是美妙的生灵,都应该相互亲近和谐共处的,一切也皆尽美好,为何这只鳖却在这里独自躲避远离呢?在这口井里就能独善避世吗?此大世间,无人性只有利益,那鳖做的也对,也是它感到正确的,必与何必,随它!
贾阳并未上前观看,她一直的在盯着井沿儿发呆,直在心里默念,‘须平不要下井,不要下去’。
祈祷成功!须平像是忘了一样,一直未再提及下井观看。
众人在井边观察了一会儿,就在小黑的带领下,回到了四奶奶的家里,女孩们首先轮流着去洗澡了,石风这时拿出了那盏小油灯,无不兴奋地显示炫耀着,内心无比激动,“总算不虚此行,还落个古玩在手里。”
“这油灯价值不菲啊,你要拿着出售还是供起来,每日一拜呢?”哈历波望着石风手中的油灯,环抱双臂,一路不再口吃的他,跟石风开着玩笑。
须平也审视着小油灯,赞叹欣赏,“啧啧……这年代久远的‘长明灯’堪称国宝级文物,风哥你还是暗藏在身边吧,不要总是拿出来炫耀,会招灾惹祸的。有些事情,你看起来是得到宝贝发达了,其实是暗含灾祸啊。‘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是这个道理,你要考虑清楚。穷人乍富祸不久矣,保重啊‘瞎鼻子’。”
“什么意思?我会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出去花钱瞎胡闹吗?”石风惊讶的不明所以,只一小会儿他就忽然的明白了,絮絮叨叨的埋怨说道,“哦,是这意思!这可是国宝啊。但是,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也绑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石风冷静分析了一下,打量着油灯,上下的摩挲着,“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敢买,卖出去买进来又都是犯罪。暗藏在身边?放回原处?还是捐献上缴?这是不是也算三分法呢,为难啊。”
“四分、五分、六分法,……都是有的啊。你还可以偷着倒卖啊,走私出境后再出售啊,完事就定居国外好了。”须平呵呵的笑着,调侃着给出着主意,“或是切割成许多小份儿啊,等等,等等许多方法呢,你要发财了,你先收起来,慢慢琢磨吧。”
“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文物贩子’,‘卖国贼’……这些个沉重的帽子我可戴不住。”石风忽然非常的失望,心内挣扎着,“万一要是没那么严重呢?先不管它了,我先放在身上,自己玩儿吧。先偷偷摸摸的收藏着。”
…………
首先洗完澡的小舞,看到四奶奶在厨房的小屋里忙活着,马上就上前去帮忙了,洗菜切菜的备料食材,贾阳和顾仪洗完澡,也钻进了厨房。
等待须平他们洗完澡后,饭菜也已经端上了桌子,在院子中的一颗梨树下,大家吃着饭,享受着蝉鸟鸣叫,同时举杯感谢四奶奶,直说打扰。
四奶奶笑着摆手,小口儿抿了一下村内自酿的枣酒,手指扫过一桌子的菜,“都是姑娘们帮忙,我很是轻松了不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小对儿一小对儿的,我可是分辨的清楚啊。但是,你们这仨傻小子,能不能分辨出,哪个才是自家小媳妇儿下厨炒的菜?”
“一点儿悬念没有,就等着细分了。”石风大笑着望向桌面,用筷子指点着,“青椒鸡蛋、西红柿鸡蛋、蒜黄鸡蛋,这三个菜准是这群小媳妇儿的杰作。只会用鸡蛋炒菜,具体是谁家媳妇儿,谁认领了去。”
须平握起了枣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自信满满的接口说道,“我分析啊,我能猜出哪个是贾大小姐的手笔,石风估计也知道自家妹妹的手艺,哈历波就用我俩排除法后,分析认领就好了,最神秘的其实是顾仪。所以,石风咱俩谁先来排除呢?”
“你那么自信,你先来。”石风兴奋地提高了声音。
“这道菜入口软糯,生怕炒不熟。”须平夹了一口青椒鸡蛋,嘬了一口酒,坏笑着望向贾阳说道,“青椒生着都能吃,这事儿,贾阳你不知道吗?”
“你可真讨厌!”贾阳红着脸,好像还在期待须平的继续品评。
“哎呀,你要沉住气,你这是提早暴露了呀。”顾仪嗔怪着,斜眼看了一下贾阳,眼望着其中的一盘菜出神。
这时候,石风只把筷子伸入到蒜黄鸡蛋里面,夹起一口菜,很享受美味一样的咀嚼品味着,而后大口的咽下,“我妹妹的鸡蛋西红柿,我早就不敢恭维,也不敢下筷子了。你看这道宫廷菜,‘双黄色’的鸡蛋蒜黄,色香味俱佳,一定是美丽的公主亲自下厨,用心为帅极王子烹饪出来的。”
顾仪并未搭腔,满眼的期待……
“那我就尝一尝小舞的,鸡蛋西红柿了。”哈历波刻意同时夹起了,一块西红柿和一片鸡蛋,放入口中,“石风,你说的不对,小舞做菜好吃的很,这菜多棒啊,都甜到心里去了。”
“这么快就破案了,没意思。”小舞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波哥,你说,我的手艺怎么样?”
“一流儿,一流儿。”哈历波抱拳呲牙,捉起了桌上的白水,急急的一口灌下,回复说道,“不过,咱这是有多少放多少啊,我建议你再去四奶奶家厨房确认一下,糖罐是不是真的已经空了?
“挑三拣四,以后不做给你吃了。”石舞动筷子夹起了蒜黄鸡蛋,放入口中,却又马上的吐了出来,“呀,顾仪姐啊,你打死卖盐的了,你俩真是一对儿呀,就知道我哥是重口味。”
“啊?”顾仪慌忙夹了一小口蒜黄,也吐了出来,尴尬的讪笑解释说道,“可能是,鸡蛋里面放过一次盐,炒蒜黄的时候又放了一次。”
“没事,没事。”须平坏笑着,仿佛很大度的劝说鼓励着,“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挺成功的,不就是软烂、甜腻和齁咸吗,吃的主要是那心意,心意啊,这些菜品真不错!”
“那你们都吃完!”三个女生整齐划一的说到。
“谁家的谁负责。”须平马上接口回答,速度奇快的把青椒鸡蛋揽在了自己面前,满足的面带邪笑。
“坏事就坏在你这张嘴上。”哈历波抱怨着,也默默地夹起了鸡蛋西红柿,呆呆的望着其它的菜,“这四奶奶的拍黄瓜和干煸萝卜丝,倒是不错的清口菜品了。”
石风倒是真的大度,很有男子汉气概,审视着鸡蛋蒜黄,深沉的低声向顾仪询问着,“你们蒸了几锅米饭?”
换来顾仪一顿的白眼。
四奶奶被逗得不行,呵呵的笑着,眼望这帮年轻人,“你们这三个小姑娘,要练习一下厨艺了,老在外面吃也不是长久的事情,又贵又不好吃。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啊,这样,男人们才会回家。”
贾阳嗔目环顾了一下,缓慢的细嚼慢咽式品味着菜品的三人,微笑着对四奶奶说,“奶奶,您说的不对呀,您见哪一个‘小三儿’是做饭好吃的?”
顾仪偷笑,也大声的说道,“对!就不能惯着他们!”
最后,那三盘菜都被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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