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得不做的抉择与和妳的约定
“杀，死……？”
“没错，那个状态下的赤の子完全可以破坏这些猫猫们的精神本源，这和杀死她们无异。”
我勉强笑起来，但双手不停的哆嗦却暴露了自己的害怕。猫咪们听到最后那句话后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那，那个！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但是！主人是不会杀死我们的！？”
香草大喊一声，像是要打破这里沉默的空气。妖妖梦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个并不是你的主人，事实上那个人甚至想要杀死星野。”
“诶！？怎么这样？”
“等一下！妖妖梦，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赤の子就会伤害香草她们吧！如果只是夺取‘星野’这一存在的主权，那只要冲着我来就可以了啊！？”
“通灵之后，你的三火强度将变为现在的好几倍。并且能够调度这份力量的意志是现在的你，那个时候赤の子无论再怎么办都无法夺回控制权了。但是，他又不可能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体中，那剩下的途径只有破坏。”
“这，这……”
我的喉咙一阵发干，很想反驳点什么。但却完全找不到漏洞。正感到焦躁的时候，玛卡不紧不慢地发问道，
“除了通灵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或者缓解现在化形与能量消耗的矛盾吗？”
妖妖梦几乎没有思索便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确实也有那种方法，但是太危险，代价也太沉重。我就算告诉你们也不会被采纳的。”
“那，有没有可以对付那个什么？赤の子？的方法呢？”
如果星野打败了那个家伙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吧？——樱桃如是提议道。
“对。这也是我能想到的，你们现在唯一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妖妖梦将已凉的红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直直地看着有些失神的我，给出了解释。
“星野，我可以帮你一次——让你再沉入精神本源之中。在那里，你必须和赤の子分出胜负，决定谁将成为真正的星野。只有那样才可能保证你的安全以及你的猫猫们的未来。但是，如果你败给了那个家伙，你现在的意志、记忆就会全部消失殆尽。”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成功，那或许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
……
……
……
……
……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沉默能一直维持下去。但是该来的总会来，我总需要面对问题——哪怕现在我连一点解决的措施都想不到。不，还不如说是我的脑子陷入空白，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什么东西都不能深入思考。
“我……有没有……用于准备的时间？”
我这是在提问么，不，倒不如说，是在恳求吧。
（现在这个样子，又叫我怎么面对赤の子，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个家伙？）
“我也觉得你最好慎重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会比较稳妥。而且，如果可以的话，让这些孩子们呆在我这里怎么样？”
“什么！？”
香草和樱桃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玛卡的眼神似乎也有些意外，薄荷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襟……我皱皱眉，投去一个询问的表情。
“现在你的状态，我是说精神状态受到的冲击太大了。无论你愿不愿意，今天的这些事情都已经对你造成了动摇，如果你一边在意内心的赤の子，一边还要照顾猫猫们，对你的负担就太大了。那种状况下，你还能好好地对待这些孩子们吗？”
我说过，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要面对精神本源也好，或者你不打算通灵了也好，迟早有一天，我肯定赤の子会发动攻击。与其那个时候再受伤，再伤害到彼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这样吗？
积极地来说，让这些孩子们呆在我这里，化形的能量也好，其他关于阴阳术还是社会上的经验也好我都可以替你照顾她们；你也可以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而如果你不想通灵，要让猫咪们再变回去，那时候再到我这里来带她们回去也不迟。退一万步来说，假如你被赤の子击溃，你也希望有人来照顾你的猫猫们吧？
哪怕是你自己要抛弃这些孩子们，我也可以收留她们，不至于发生暴走的事件。
“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
“主，主人……”
香草犹豫着轻轻喊了我一声。我站在妖妖梦面前，喘了口气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
我又一下子重重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抓住了头发。
（谁也帮不了你，唯有你自己能救赎你自己……）
“我知道突然让你接受这些会很痛苦，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不如说，你自己应当想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打败赤の子之后又该怎么做呢？通灵之后你又想怎么做呢？这以后你该怎么面对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些孩子，以及越来越奇怪而陌生的，阴阳学的世界呢？”
这样的日子是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你毕竟是人，她们是猫咪，有的感情与思念，或许你已经察觉但一直怯于面对。那样的你，说白了不也是不负责任吗？
好好考虑一下吧。
“主，主人？”
“香草……？”
我抬起头来看她，那里面究竟是映射了我的不安与困惑，还是说，她也开始动摇了呢？
为什么会遇到你们，为什么要照顾你们，为什么要通灵，为什么要面对赤の子，为什么要做出决断……
我是谁，我想要什么，我期待的是什么，我真正的愿望又到底是什么……
“香草，玛卡，樱桃，薄荷……”
我仰起了头，没有看她们任何一人。
“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是非常重要的话。）
……
月光与日光事后把我们都送了回去，大概快到晚上了。简单道别后，我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喂，星野！”
“……？”
“你，不要紧吗？要不要稍微休息休息？”
“说的是啊，我想我还是回去睡一觉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工作的事情，阴阳师的事情，都放在一边，你需要放松一下神经吧！”
“谢啦，我没事的……”
拜拜——迅速与胡翔与甜橙作别，我转身上楼，躲回了自己的公寓。嘭！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胡翔哥……星野哥他，真的没事吗……”
“……”
胡翔叹了口气，掏出一根烟点上。呼出一口烟雾后呢喃道，谁知道呢……？
（但这样的事情，我也，爱莫能助啊……）
“我回来了……”
我靠在门边，屋内一片昏暗，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以往一切熟悉的景象。
“真安静啊……”
香草，玛卡，樱桃，薄荷……
“啊啊，这样子的话，又变回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了吗……”
妳们，呆在妖妖梦家里的话，不会受到什么限制的吧，不会像呆在这里一样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吧……
我，说到底，真的是个称职的主人吗……
靠着门，我缓缓滑坐在地上，低头落入无边的沉思。
“大家，请妳们，暂时呆在妖妖梦这里，这是我的请求。我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下来，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想明白答案，在那之前，请妳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
“主人……”
“星野哥……”
“星野，你这家伙……”
“爸，爸爸……”
（我……）
“对不起，我知道这很任性，但是，拜托你们了……”
……
……
“绝对，绝对！要回来接我！！”
“香草？”
“约好了啊！！一定要回来接我啊！！主人！！我们，我们一开始就约定好了的，不是吗！！”
（啊啊，我与你的约定啊……）
说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呢？绝对不再让你流浪的约定，绝对要来照顾你的约定，绝对要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惊受怕的约定，绝对要和你呆在一块的约定，以及——
说好了，要一起再去买牛奶的约定……
（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好想妳呢……）
“你说这是为什么啊，香草……”
“妳们不在的话，真的会感觉，有些冷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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