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地面数千米的高空,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方块在云层中如一只翱翔的大鸟穿梭着飞行,红发的男人站在方块的边缘神情严肃的注视着遥远的地面,按理说在如此的高度,常人是不可能看清下面的场景的,但得益于魔术的强化,就连马路边行人脸上细小的汗珠也别想逃脱他这目光的捕捉。
方块时而翻转,时而倾斜,时而放缓,时而加速,可士郎和他背后正乱七八糟的躺着呼呼大睡的三名斗技者却好像被胶水粘在上面似的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甚至天空上的寒流也未能侵入方块哪怕一寸的地方。
而这得归功于方块四周张开的无形护罩,隔绝外面事物的同时又调整着护罩内部的重力与众人的视线。
当然,护罩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各种意义上的隐形功能,若没有这个功能,他们恐怕早就被自卫队的防空系统发现并击落了吧。
“唔,到了……我呸!”
缓缓睁开眼睛的王马在发觉自己的嘴边放着一只穿着占满泥巴的运动鞋后,一个激灵起身推开了那只脚,而脚的主人也被这突然的外力惊醒,紧张的环顾起了四周。
“你干什么!”
“吴雷庵,你都把脚放我脸上了,我能不推你啊?”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啊?”
这么一下骚动,不仅搞得雷庵睡意全无,一旁呈大字形睡觉的若規也被这俩人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道:
“唉,睡都睡不好……”
士郎见三人清醒,便转头微笑道:
“你们醒了啊,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我们已经到了南田村了。”
“是吗?赶紧降落吧,我都饿了。”
王马的肚子咕噜噜的抗议着。
在凌晨的简短交流中,乃木英树决定让士郎带着三名斗技者去往远离东京的偏远山村南田村避避风头,这也是乃木英树前妻的老家。村子的东边矗立着一座乃木自己的别墅,偶而乃木也会来这边享受一下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
随着黑色方块缓缓降落,山区的面貌在众人眼里也愈发清晰,古朴的日式农屋散发着传统的气息、方形的农田中勤劳的农民们弯着腰插秧种植、三三两两结队的孩子们露出灿烂的笑容在村中欢乐的嬉戏、鸡和狗在街上你追我赶的日常惹得经过的农民开怀大笑、不远处的树林在微风的吹佛下飒飒作响,还没切实的将脚踏在这片土地上,田园牧歌的诗意却已扑面而来,士郎在心中感慨着如今被快节奏的现代都市生活所污染的日本,竟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存在。
若規也是看得陶醉在这梦幻的景象中难以自拔,王马和雷庵虽没有那么深的感触,可也暗叹着这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乐园。
“那就是乃木的别墅吧?”
众人顺着若規的的手指看向村子的东面,只见一座主色调为白色的建筑庄严的立在那里,原本华美的西式别墅建在这东方式的村庄附近反而显得有点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卫宫先生,我们还是直接飞去别墅吧,别打搅村民们了,反正我们也不会在此久留。”
“嗯。若規先生言之有理。”
不一会儿,黑色方块飞到别墅大门前落下散开,士郎上前按响门铃之后不足一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门后传来,随后大门被拉开——
“你们就是乃木会长的朋友吧,真是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听到门铃声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赶了过来。”
“才一分钟而已,没那么夸张,倒不如说您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起床再穿上衣服来给我们开门才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不过您和我想象中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啊……”
亚麻色的双马尾发型、较小的身躯、娃娃般的面容、白皙的皮肤,若不是身上那身女仆装,士郎肯定会以为眼前的女孩子是哪家的JK大小姐。
“嘻嘻,我可是超级女仆噢。”
少女充满自信的插着腰,挺起那平坦的前胸,骄傲的笑着。
接着众人走过前院白色的行道,推开别墅宽大的门进入了这座建筑中。
“乃木会长是基督徒吗?”
别墅天花板上的圣经壁画令这四个外来者在进来的瞬间便被浓郁的宗教氛围笼罩,若規心想这乃木会长是基督徒这件事他还是闻所未闻。
“不是啦,是乃木会长认为这样会显得很有气派。”
女仆尴尬的回道。
“我们还没吃饭,女仆小姐能否帮我们准备一下饭菜?”
士郎将话题从壁画转向了吃饭,乃木英树可是他的雇主,让他掉面子自己也看不过去。
“我早就饿的不行了。”
“十鬼蛇,你啊……”
“好的,我这就准备。”
趁着女仆准备早饭的时间,几个人在别墅里随意逛了逛,别墅一层除了天花板上的壁画,四周的墙面上也都刻着各国的神话传说,除了壁画,墙壁上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各种画像与乃木同各界名流的合照了。
“好香啊~”
饭菜准备完毕,四人围坐在桌子前,被上面那些丰盛的菜肴的香气钩去了魂魄一般的咽着口水。
“你不吃吗?”
“唉嘿,谢谢卫宫先生关心,我吃过了。”
“也难怪,现在都九点半了…那我们就开动了。”
当士郎拿起刀叉打算切下一片牛排送入口中时,另一边的王马已经不顾形象的用手扯下鸡腿使劲撕咬,发出很不礼貌的啪唧声了。
(真有这么饿吗?不过这胃口和Saber好像。)
士郎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王马的吃相过于难看导致若規有点掉胃口,他放下手中的叉子转而对女仆问道:
“女仆小姐,您看着还是上学的年纪,在这里做女仆还有时间学习吗?”
“我当然得去上学,只是在暑假时来这里管一下罢了。说是女仆,实际上因为平时没人,因此我和独占着别墅享受也没区别。对了,我的名字叫乃木茜。”
“乃木茜?你是乃木会长的女儿?”
若規稍微有点吃惊的打量着旁边的这个小女仆,无论怎么看,她都没一处和乃木长得像的地方,而且若規在拳愿会混了二十多年,从未听说过乃木英树有这么个喜欢Cos play的可爱闺女。
“不是的哦,其实是几年前我的父母出了车祸意外去世,而乃木会长是我爸爸的朋友,所以他看我可怜就在法律层面上收养了我,供我上学读书,而我也无以为报,只能在暑假时帮忙管理一下别墅。”
茜依旧柔和的笑着,可这副如白纸般纯洁的微笑在听完少女自述的若規和士郎看来却透着一抹辛酸。
“抱歉,是我的错,勾起了你不好的记忆。”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若規先生您也是因为不清楚才问我的嘛。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爸妈也不会希望我走不出过去的阴影的。”
“乃木小姐,你不用特地来照顾我们的,四个最小都有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受你一个小姑娘照顾这真不合适,至少这段时间别墅里打扫卫生、准备饭菜这些工作就交给我们来做吧。”
士郎就像初春的第一缕阳光似的笑容照进了少女的心田,茜脸颊微红的摇了摇头道:
“实在是谢谢卫宫先生的好意,但这些工作是我作为女仆的责任,也是我唯一能报答乃木会长的办法,所以还请继续允许我尽这女仆的义务吧。”
被茜诚恳的话语打动的士郎浅浅的笑道:
“既然乃木小姐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也不好拒绝。这样吧,打扫卫生这样的体力活我们来干,做饭这种事由乃木小姐负责,如何?”
“谢谢您。”
茜轻轻低头屈膝,提起裙摆朝四人真诚的说道。
然而就是在这样治愈的气氛下,王马和雷庵还在没心没肺的狼吞虎咽着,士郎瞟了一眼二人,边在心中想着这俩可真是饿死鬼转世,边轻叹一气的翻了个白眼。
还没过五分钟,桌上的美味就被一扫而光,四人吃饱喝足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士郎边起身边对另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该干正事了。
“那个,乃木小姐,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谈,能借给我们一间房吗?”
“当然可以,二楼有乃木会长的书房,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里谈。”
“真是谢谢。”
茜领着四人来到了二楼最里侧的书房,在用钥匙打开房门后,茜也很知趣的在几人入了房后关上了门,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你可算回来了!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吗?”
腰间配着武士刀、头上梳着侧马尾的少年嘟着嘴,不满的对茜说道。
——
我叫乃木茜,原名高山茜,三年前因为一次意外事故而永远的失去了我所挚爱的双亲,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爸爸的朋友,也是乃木集团的会长乃木英树向我伸出了援手,他将我收为养女,供我读书,话虽如此,我其实一直都住在东京的寄宿制学校。
为了报答乃木会长的恩情,我自告奋勇的向他提议在每年暑假时去他在南田村附近的别墅进行管理,他起初是不同意的,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最终允许了我的「女仆报恩」计划。
三年来,我都是孤身一人在这栋巨大的别墅里度过我的暑假的,尽管在一个人清理完别墅后,我都会累的连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的趴在床上,并且有时会很孤独和害怕,但一想到这是我能向乃木会长报恩的唯一手段,便会感觉这都是值得的。
好在去年,我在东京认识了我最好的朋友,美浓关学院高等部的卫藤可奈美。
她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在年仅十三岁时就掌握了至高的剑道,击退荒魂成为了救世的英雄。
她和我约定今年暑假时来南田村待几天,而她也没有食言,真的在一周前来到了南田村。
本来这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在今早,乃木会长突然通过不常用的那台黑色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非常疲惫,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般的有气无力,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告诉我有四个他的熟人会来别墅待一段日子,让我准备一下。
(可奈美怎么办?)
我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如果乃木会长知道我带着外人来了这里,他肯定会勃然大怒,可奈美又不能这么短的时间里订飞机票回去,再说了东京现在因为有事体制想回也回不去了,否则可奈美自己都会由于担心亲友们的安危而回东京杀怪了。
在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后,我和可奈美谈了一下,决定让她去村里的成田太太家中暂住几天,等有事体制结束她就立刻回去。
不过果然我们还是太慢心了,我们出于常识判断那四人就算再快,至少也得中午才能过来。
所以我和可奈美一如既往地在早上吃完早餐后又闲聊了快一个小时的东京都事态,她表示综合各种信息,只能得出政府和怪物合作的结论。
正在她宣扬自己的阴谋论时,门铃响了,我们都吓了一跳,我赶紧把可奈美推进我的房间,然后急急忙忙的去给那四个陌生人开门。
我对于这四人的印象都还不错,红发的大叔和大块头的肌肉大叔都意外的很温柔,白头发黑眼珠的大哥虽然凶神恶煞的,也没有为难我;至于海带头的大哥吃饭的样子极为粗略,可毕竟不像是坏人,因此也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挺帅的,嘻嘻。
“呼,好了,赶快带着你的行李去成田太太那里吧,我不想被乃木会长臭骂啊,我见过他发火的样子,很吓人的。”
“等等,他们应该是那什么拳愿会的斗技者吧?”
“不知道,也许是。”
看着可奈美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这么说来,他们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内幕,决定了,我要去听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唉唉唉!?可奈美,快停下!会被发现的。”
她不顾我的阻拦,冲出了房间,去往了书房前,偶而可奈美确实会这样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随后我行我素的去践行,可我行我素也得有个度啊喂!
当我连忙跑出去追她时,可奈美已经趴在书房门上,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偷听了。她为什么动作能这么快啊……
“可奈美,快点走啊,被发现就惨了!”
我为了不惊扰书房里的那四个人而小心翼翼地走到可奈美旁边,轻声细语对她说道。
“嘘。”
她把手指放到我的嘴唇前,示意我别说话。
真是的,你有资格这样吗?被他们发现的话,我至少也会被乃木会长禁止再踏入这栋别墅一步的,作死也别连累我呀。
“……所以说,乃木英树认为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冈部伦太郎?”
遭了!海带头大哥的话被我听见了啊,我成了可奈美的共犯了喂!
还有这门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里面的声音在外面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恶狠狠地蹬了一眼在看着我坏笑的可奈美,把我拖下水很高兴是吧?
“初步判断是这样,冈部伦太郎如今应该在吴一族的备用据点接受治疗,我们若是贸然动身前去,那搞不好会被政府的人察觉跟踪。”
事已至此,我虽然不想偷听,但既定事实已成,而且现在如果强行拽走可奈美,她一定会做出反抗闹出动静引来那几个人,到头来一样会被发现,没办法,只能含泪同她一起趴门偷听了,乃木会长,这真不是我的错,我才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呢,都怪这碧池……
“话虽如此,可我们总不能一直都躲在这里吧?不把事情搞清楚,我们就没有安全可言。”
海带头大哥似乎很焦虑的感觉,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红发,我们呆在这确实不是个事啊,这破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声音是?噢,估计是那个黑眼睛大哥吧,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
他们交谈的内容的确很可疑,政府参与其中竟然是真的?让可奈美歪打正着了唉。
“比起这个,我认为还是N病毒的事最蹊跷,下毒者的目的应该是让你们判断力下滑,从而让你们带着冈部伦太郎到东京芝公园。问题就出在这,若是他有能力给你们下毒,那他为何不去向政府通报冈部伦太郎在帝都大学附属医院这件事?还是说他已经通报了,但上面仍然决定以下毒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手段来达成让冈部伦太郎前往东京芝公园的目的?”
东京芝公园?冈部伦太郎?N病毒?这都哪跟哪啊?完全听不懂……
不过能确认政府的目的是让某个叫冈部伦太郎的人去现在被怪物占据的东京芝公园了。
“首先,是冈部伦太郎被下毒了,我们不一定,尽管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认为当时的自己是个SB,可这还得经过化验才能确定;其次,征西派攻击吴一族的行动更奇葩,且不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突袭计划就是硬碰硬这一点,光是他们能调动坦克和无人机,却没带震爆弹、烟雾弹和火箭筒就已经够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十鬼蛇说得对,那场战斗太莫名其妙了,完全没有半点章法。我的猜测是有人盘算着让征西派和我们正面冲突,打个两败俱伤,可能策划者自己都没想到征西派真的会用无人机和坦克对吴一族狂轰滥炸。”
……无人机、坦克?场面有点大啊,我是在听什么战争小说吗?
“征西派的领头小鬼是用二虎流的对吧?若是如此,我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不知不觉的就偷听了半天,我感觉再听下去可能会触碰某些我不应该触碰的东西,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我凑到可奈美耳边,试图劝说她停止这种冒险举动,但是——
“虽说你们谈论的有很多内容我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可果然我不能袖手旁观啊。”
你为什么要推开门进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挺胸抬头很骄傲的样子,这是要害死我吗?!我哪对不起你卫藤可奈美了啊!
“小姑娘,你村里的孩子吗?”
完了完了,红发的大叔向我俩投来了警惕的目光,脸色也超难看的,该不会被灭口吧?不要,我还没活够呢……
我躲在可奈美的身后,脸上挤出勉强的微笑同红发大叔对视着,我都能感觉我的心脏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动,怎么办?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吗?不行,可奈美说自己听见了,我就在她旁边,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三岁小孩也不会信的呀。
金发的肌肉大叔的视线也越过可奈美直接锁定我了啊,不会真把我当成什么特务吧。
“乃木小姐,你怎么会认识卫藤可奈美的?”
“唉?”
——
“我们要真相!我们要公开透明的调查!”
东京的街头,一副社畜模样的死鱼眼男人对着扩音喇叭大声喊着口号。
他的身后,是将街道塞得水泄不通的示威人群,长长的队伍如同蟒蛇般的前进,举起写着各色口号的标语嘶吼的愤怒市民、随身携带棍棒的潜在暴乱分子、装着扩音器传播噪音污染的的车辆混杂着在荒凉的废墟中宣泄着他们被压抑已久的不满。
无形的怒火伴随着震动天地的嘶吼吞没了整座城市。
凝视着这望不到头的人山人海,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们紧张的直哆嗦,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游行队伍,更对于可能将要与之发生的冲突没做半点准备。
“明明维持有事体制的是自卫队,凭什么让我们来管这种事?”
“别废话,像现在这样政府受到广泛质疑的时候,如果自卫队出动镇压平民,那在国际上会被视为军政府复辟的,警察的镇压虽然也是镇压,但好过自卫队被拿来和旧帝国军相提并论。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拿他们当禽兽打就行了。”
手持大盾的队长阿古谷清秋双眼透出坚定的光芒,另一只握着警棍的手也在做着准备动作。
“最后警告,请各位市民遵守政府的规定,回到自己的家中。否则将被以骚乱罪进行逮捕!”
面对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发出的警告,人群最前端的死鱼眼男人不为所动的高声怒斥道:
“你们要对你们的同胞使用暴力吗?日本还是自由的国度吗?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游行队伍继续躲闪的逼近着,双方之间可斡旋的安全空间也在急剧缩小着,当那名社畜将脚踏在警方设置的红线上时,阿古谷以冷酷的口吻下达了命令:
“给我打!”
坚硬的警棍砸在社畜的头上,红色的血柱喷洒着染红了坑坑洼洼的地面,男人像是被割断了细线的木偶般瘫倒了下去。
“救命啊!!警察打人了!”
看似团结一致的队伍在警棍和水枪面前瞬间暴露了他们乌合之众的本质,他们就像老鼠一样溃散开来,水注砸在抵抗的年轻人身上,而他的同伴却惊慌失措的抛下了这名倒地抽搐的“勇士”,不顾同志情谊的推倒并踩着其他示威者的身体玩儿命逃跑。
黑色的执法者挥舞着同样黑色的棍棒,将目之所及的一个又一个示威者砸得头破血流,人们的哀嚎与尖叫响彻在在这昔日繁华的都市上方,恐惧与死亡的压抑也再度笼罩在命如草芥的市民心头。
哗哗的水流在高压下变得比石头还要刚硬,年幼的孩子绝望的拉着被击中胸口倒下的父亲的手号啕大哭。
“你们给我住手!”
刀光一闪,水流连带着水管被整齐切开,没有了管道束缚的水散射四方如雨般落下,绿色制服的黑长直少女目露凶光的盯着漆黑的警察举刀相向,寒芒逼人的刀刃仿佛是在说“如果不停手,下一个被切开的就是你们的身体。”
“你是特别祭祀机动队的?别多管闲事,而且你们应该已经被暂时停止运作了吧?”
年轻的警员们被少女骇人的威压所摄,不敢再有动作,众多的示威者也趁着着宝贵的时间逃出了警察的视线,阿古谷怒火中烧的走到少女身前,手中的警棍积蓄着力量,只待主人下定决心就能飞出去打击对方。
“我们是被停止了运作,但也不能对你们这样践踏平民生命的行为冷眼旁观!”
少女的语气异常强硬,阿古谷明白靠谈是谈不拢的,便举棍过顶,大盾架前,进入了战斗姿态。
“作为国家执法机构的一员,竟然参加这种大逆不道的示威,你也是恶!”
说话间阿古谷身形一动,警棍朝着少女迎面砸去,少女不急不忙,视线死死锁定着眼前的大块头——
“铿锵!”
少女消失了,消失在了阿古谷的目光所及范围内,而当她又出现时,阿古谷的盾已同警棍一起被分为两半,这个号称「警视厅的怪物」的男人错愕的缓缓转身看向移到另一边的少女,他无法理解,以自己的反应力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少女的斩击。
“小姬和!”
“没事吧?这些家伙太过分了!”
同样带着佩剑的两名金发及紫发的少女焦急的穿过被吓懵的警察来到名为“姬和”的黑长直少女身边,见其无恙,脸上的担忧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愤怒。
“我没有违反法律,违反法律的是你们!如果事态继续下去,大陆、俄国和美国都会出面干涉,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姬和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使得阿古谷之外的警察纷纷低头,他们很清楚这名刀使巫女所言非虚,而且他们也因为这几天政府的反常表现而怀疑国家是不是被某些势力给绑架了,但他们毕竟是受命于政府的公务员,对此也无能为力。
“邪恶就由我来制裁!”
阿古谷无视了姬和的劝说,身上的杀气反而愈加浓厚,三名少女终于知道了这警察不是什么正常人,于是也就放弃了和平解决的可能,而是举起手中的利刃指向了逐渐疯魔的阿古谷。
——
靠近东京都的山脉中,茶发的少年脚踩着独眼的秃头武者,咬牙切齿的怒瞪向前方穿着朴素的红发壮汉与身形消瘦的和服老人。
“没能打倒他!?你吗!?”
老人瞳孔震颤的看着壮汉吼道。
“我也有无法胜利的时候啊,但我也没输。这小子说的「那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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