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17日】
已经到了1月的中旬的时候,那便是南方的冷气最为幽邃且漫长的日子,实际的感觉轻易的在瞬息之间丢失了。过于的浮夸,过于的顺畅,瞬间接通瞬间,太久远了。
我回望着那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的街道,意料之中的寂静,甚至要比秋季干净了许多,因为再也不会有叶子从树上飘零,偶尔的,还是会有些断开的枯枝和地面接触。风吹起时的利落,不卷起轻物的模样,由不熟悉的沮丧掌控。
很空,自然而然的空,随着时间的变化,渐渐的习惯了起来。可心中的躁动不安是无法抚平的,即使向往着安息的生活,此刻也想把自己给彻底的分裂为两个人。
这样的情感,究竟要怎样去传达呢……………
并不需要去分裂,因为现在我还不是真正的一个人,滋生不出任何的冗沉,没有其他的必要,享受着这糜烂。
是的,那个孩子就走在我的前面,单单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愉悦与欣慰,就好像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踏着那阵阵的波影,令人流连到忘记了污祟的事实,那是对女性美丽与生俱来的憧憬,嘀嗒嘀嗒的。
她那幼小的身影转到我的面前,把手背在了后面,犹如孤立在海上的一面平地上,轻盈的把视线在我身上摇晃,嘴角诱人的细微上挑。
【戾初】“哼哼,被盯着看了很久了哦。”
在那带着些许挑逗意味的话语中,我逐渐清醒了过来,精神似乎沉迷在那里很久了,像是恍然在萎缩中苏醒,很快就恢复为了寻常的姿态。
随之而来的,是感官的觉醒,我打了个喷嚏,精神顿时惊惶的几秒,那是气温给身体的提醒,也是让我清醒的刺激。
真的…………冬天很难让人喜欢。
然而哪怕到了这个时节,戾初的衣服还是那件非常单薄的浅红色上衣和牛仔短裤,除了象征性的批了一件黑色的皮衣以及裤袜穿的厚点以外,倒像是和我处于两个时节的人。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帮戾初系上。
【戾初】“嗯,好香,红仪残留的体味真的好浓厚。”
戾初嘴巴以下的部分被彻底的埋没进了我的围巾里,竟然变得滑稽可爱起来,她在围巾里面打了个哈欠,然后夸张的呼吸了起来。
今天是最后回学校的日子,在那之后自然便是长达一个月的寒假。而这天是不用上课的,大多数都是寄宿生在学校里面整理自己的行李,一般的走读生也会去学校,把放在教室的教科书书带回去,当然这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
所以戾初现在才会背着我的旧书包,和我一起去学校。
天色是及其灰暗的,进入冬天以后,就几乎没有看见太阳了,当然雨也少了下去,就算下起来,也是那种阴躁的细雨,甚至很难让人察觉。
【刹】“戾初,最近似乎很少会遇到些有意思的非人了。”
不仅如此,他们好像也有冬眠似的,出现的次数也一天比一天的要少很多,虽然他们的数量因为互相残杀的关系逐渐减少,可那些非人中的佼佼者也变得稀少。
正常来说,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的一般都是十分恐怖的怪物吧。
【戾初】“这个嘛,看来大家也变得惜命起来了呢,估计到了夏天就会重新活跃起来吧,现在还愿意外出活动的大多数都是小动物。”
她像是在讲无关紧要的事情,并没有继续深入的打算。
没有人愿意在这刻骨铭心的空气中被夺取生命,那样并不会有多凄美的感触,只会认为那是荒凉,可怜的。
我也一样,可是,所谓的生命,对我来说真的还拥有意义吗?虚无飘渺,已经变成了没有内涵的词语。
我还活着,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血液和真理的流通,还有大脑清晰无比的思维,那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但是它们却不受外界的影响,和本源上的衰变,构成了一个不死的生命。
是的,我无法死去。
不论是怎么样的去对自己进行伤害,最终也会重新的复活,仿佛徒劳的挣扎,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这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因为在户犬以前我还从未“死”过一次。
询问戾初时,她也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随意的搪塞了过去。
本来以为我会变得不安和疯狂,可莫名的,我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点,也有了一定的觉悟。虽然不够坚定就是了。
【刹】“非人都隐蔽起来的话,那么你的食物来源呢?你是以在户犬中死去的非人灵魂为食的吧。”
戾初跟在后面的脚步声突然间慢了下来,但是没有停下来。
【戾初】“………………”
她寂然的没有说出话来,或许是本就没有打算去回答这个问题,我朝那边看去,戾初显然丢了精神,下意识的回避我的眼神,漆黑的,无法接近的藏匿。
【刹】“怎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把头压的很低,这回我连戾初的眼睛都见不到了,无论是人的生死还是情欲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戾初到底在忌讳些什么令我不能窥探的事情呢?
她突然摇晃了起来,撒娇似的扑在了我的背后上,戾初并没有用上多少的力气,是种孩子气的任性,来掩盖自己的不诚实。我只能停下来,这些两个人都移动不了了。
【戾初】“好冷哦,要是能暖和点就好了。”
她真的能明白冷热是什么感觉吗?
不对,少女的体温,的确传达到了我的身体里,是温热感觉,融化于我们的胸口,我吐出一口气,炽热的吐息在空气中变化,成为了触摸不到的白雾。
她总是这样,唯独这个时候,她才会有几分人类幼童的样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我依旧会忍不住的去包容戾初的这种行为。
【戾初】“呐,我们赶紧把书搬回去吧,在外面很不舒服呢。”
她的嘴在我耳边轻声的呢喃着,讲述自己的需求。
我的心一下子缠绕成团,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那大概就是惆怅的转变,无意间的用牙齿夹住了舌头。
【刹】“…………戾初………………”
她细腻的笑了笑,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上,妖媚的在上面肆意往弄着,还有着过分诱人的姿态,眼神也在向我暗示什么。
神情快要抽离的那一刻,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快速接近的嘎吱声,非常的熟悉,是自行车架在路面震动的感觉,飘然的往这边骑过来,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时,车铃便已经奏起。
原本就很安静的街道,在衬托下也不由得生出了聒噪。
戾初后退了几步,这种极为亲热的接触也就只有两个人独处时才会显得自然。尽管她是非常的不情愿的,但是当在有第三人的情况下我还是会要求她收敛起来。
然后—————
那辆自行车就停在我们两个人的身边。
【巴人】“哟,红仪,你是打算走路去学校吗?”
友人的手搭拢在我的肩膀,虽说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但是那种力道实在是令人吃不消。
他咳了一声,然后闭嘴含了一会后,碎了口浓痰,粘在了路边缘的墙壁上,不久又滴进了水沟里。
【刹】“没错,刚刚才吃的早饭,走路去学校的话应该有助于消化。”
这实际上不是实话,我的自行车在上个月曾经因为逆行而被校方的领导层看到,就被迫没收了。哪怕知道他们并没有这个权利,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为这件事争执。
巴人还是没有改变过他的形象,里邋遢,步满阴郁的脸颊,还有那从来改变不了的死鱼眼,基本能混出个人样已经不错了。
说实话,我大抵是不耐烦了,但如果突然做出严肃的态度,怎么着都是强硬后立马变得软趴趴的样子。
更何况是早已熟识的彼此,虽说不一定能马上会意,但透露出的心境总是能读懂几分。
【巴人】“这样吧,要不你坐我后面,我可以载你一程哦,当然,路费还是少不了的。”
【刹】“算了吧,两个人你的车是吃不消的。”
巴人笑了一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自行车,像是在验证我说的话的准确性。
【巴人】“这样啊,那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的笑声变得有些尴尬僵硬,我也不再附和,因为这会让这场谈话变得更加糟糕,这样的结果不是明确的,可也不值得尝试。
巴人调整自己的余光,看到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靠了过来。
【戾初】“大哥哥,你好呀。”
【巴人】“哦?你不是之前在洋馆的那个孩子吗,平时很少看到你出门呢,今天要和你哥哥一起去学校吗?”
我疑惑的把头转向戾初,她平时便是一有机会就偷偷的溜出去,完全不是巴人说的那种很少出门的“乖孩子”。
至于哥哥…………在他和戾初见过面以后就经常这样的来调侃我,尽管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无数次了,巴人也依旧会这样的把我们的关系描述成这种让我觉得怪异反感的情况。
甚至仔细的思考起来,也会产生些不该有的罪恶感。
【戾初】“嗯嗯,这还是第一次哦。”
【巴人】“这样啊,那还真是了不起呢。”
【巴人】“要是有什么困扰的事情红仪帮不到你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可是非常喜欢小戾初。”
戾初高兴的“嗯”了一声,伴随着点头的动作,她似乎纯洁的像一朵沾染不上污点的百合花,对于任何已经长大的人来说,那是非常治愈的。
【巴人】“哈哈,真叫人羡慕啊,红仪。下次我们一起去长新城那边买杂志吧,我记得有好几年没有去过了。”
【刹】“啊?嗯。”
我从稍许的走神里回过意识来,麻木的应答了一声。
【巴人】“不聊了,我先去学校等你们。”
他抬起了自行车的脚架,然后飞快的骑走了,我盯着那粘合在一块的影子,还没从恍神里回过味道来。
巴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只能听见车轱辘的转动声,盘旋在耳边。
戾初站在我的旁边,一动也不动,突然笑了起来—————冷漠的,充斥着嘲笑。
【戾初】“呵呵,那种事情,谁知道呢。”
她的语速缓慢无比,夹杂着十分成熟的韵味。
诡橘的语调上,诺有诺无的配上了不易察觉的讽意,但总体上像是青楼女子的娇媚,好像有磁性一般,让人去探索眼睛边缘的那抹抹红珠。
【戾初】“那种没有任何内涵,肮脏的灵魂。”
那清澈而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戾初】“只要有红仪就够了,他根本没有资格来打扰。”
【戾初】“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戾初】“哼哼………哈……哈哈……哼哼哼。”
【戾初】“这个男人,不会继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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