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能不能不要一开口就到处都是槽点啊？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才好了。”莫素溪无可奈何地低叹了一声。
“那就吐槽啊！你看那些车祸失忆植物人割肾都还能惊天逆转完美结局的主角，共同点是什么？他们都很能吐槽啊！所以啊，多吐槽有益于身体健康，会吐槽运气都不会太差！现在拜我为师学习吐槽，学费只要998通用紧闭,998你买不了吃亏，998你买不了上当，学会吐槽后的你，男人可以轻松龙傲天、女人可以轻易凤傲天，走向人生巅峰！”
“这个售卖假货的电视购物模式是什么鬼啊？现在电视都很少见了，直播间带货都过气了，居然还电视购物漠视？我还自作多情以为弩是心疼我关怀我来了，还为让你虚惊一场愧疚不已，能不能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感情，向我的耳朵里乱倒垃圾啊？”
“唔——居然说我的婆心苦口是垃圾，作为您的跟班，我好伤心啊。不过看在你是我的上司的份上，又吐得一口好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如既往的大不敬和最近才开始觉醒的三心二意吧。”
“您这家伙说谁三心二意啊！”
“还能有谁？当然是看起来好像无事发生，结果却会突然情绪失控，放下好好的工作逃跑的某个人间界飞升女神哦。”
啊啊，这个家伙真是的。
有时间让你的手下盯梢她，整理她的情报一点点翻阅，干吗不解了那该死的禁制，用自己的眼来看她，用自己的心来关怀她啊，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变态！
“我和你说说清楚——我没有情绪失控！不对，应该说让我郁闷的原因，就是我一点都没有郁闷！明明我就应该很难受、很悲伤，郁闷到无法自我开解。可是，我偏偏就没感觉！这算什么啊，难道我是坏掉的人偶么！我不是因为这件事郁闷的，是不为这件事郁闷才郁闷的，而且因为你这种完全没情商的语言，搞得我郁闷加倍，你懂了没有！”
“啊，懂了。”
“你懂什么了？”
“你很郁闷。”
“……”莫素溪忍无可忍地朝话筒大喝：“好好听人说话！”
“你看啊，你说得绕口令似的谁听得懂啦！我听来听去，就只听到‘郁闷’两个字而已。没关系，作为女神不哭不哭吼吼，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花心，反正你还有我这个坚实后盾加备胎，就算最后居无定所也无所谓，天界不是肯定会接纳您一辈子吗。”
天界、接纳她一辈子？
还有——后盾、备胎？
“能不能别总把自己放在备胎的位置啊！备胎就因为总是把姿态放太低才会被当作是备胎的！别老是自暴自弃的态度，你也应该主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啊！”
看起来很严厉地呵斥，可她的脑浆如同被煮熟了似的，剧烈地沸腾起来，脑补如果师傅突然变得主动起来——比如现在突然从窗口出现……
莫素溪的脸涨得通红，脱口而出：“我愿意！”
“你说什么？”
“啊！”尴尬地嘿嘿笑道：“没事的没事的，刚才脑抽了一下。”
真是的，这脑电波就喜欢放毒，都脑补出了些什么玩意——万一猜出了自己刚才把他当作YY对象，丢人可就丢大了！
“你该不会是脑补出了主动系的我从窗口跳进来，然后随口就说出‘我愿意’来了吧。”
唔——该说真不愧是他么，猜得还真准啊。
莫素溪正打算夸奖他两句，顺势把自己的小心思坦白交待。她的师傅却在她开口前自顾说下去：“唔，那还真是你想太多了。其实感情这回事啊，很微妙的。你总以为我太怂才会在这个年纪还很迷茫，实际上我年轻的时候比谁都积极主动来着，结果最后却还是变成了备胎呢——不，说不定连备胎都不是，只是纯粹一厢情愿。年轻时活得那么失败，你认为现在年纪一大把，早就过了燃烧青春的我还积极得起来么？哈哈哈。”
“……”
刚爬上莫素溪嘴角的笑容凝固了，脸颊上晕染的一点粉红也荡然无存。
虽然他能毫不在意把自己失败的前半生当消遣，甚至还能笑出来——可是对她来说，果然还是个听多少次都不觉得好笑的“笑话”。
“为什么不说话——？”
“知道知道，反正就像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疯了的人总认为自己没疯一样。您不会承认、其实你的感情没有那样不丰富的。我们都不要再执着这个话题，回归今天的正题吧——”她低低笑道：“你觉得那个成品如何？”
加林沉默地查看着资料。
她所谓的“成品”正摆弄腰间的菜刀，让它在指尖灵活旋动。低头凝眸让人既像是在认认真真观察评判自己转刀的技术，也像是在绞尽脑汁思索回答斟酌未来。
面前是活生生的肉块。
唇瓣微动，双眸充满了掩也掩不住的期待。
“……”
就是这一点，让他搞不清楚她的想法。
难道她不应该是个更慈悲的人吗？至少——
事实上就算是调整数值的过程，他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我好像回答不了……”他避过了对方的问题，淡淡道：“去掉所有的刻意，你认为如何？”
“嗯，很好了啊……”
她带冷酷地声音回答。
“我让你说实话。虽然我认为哪怕真的是个机械人偶，我也能露出笑脸。可你的品鉴能力不至于低到认为这种东西很成功吧？”
莫素溪扯了扯嘴角，面露难色：“真让我说实话？能不能不要让我为难？”
“你所认为的不让他人难堪，其实才是最大的给其难堪——”
“那……我说了……”莫素溪深吸了一大口气，又吸了一大口，苦笑道：“也不是我的意愿，只是忽然就变成了这种样子。”
“果然——您是因为这个吗？”
“我还以为，找到了一个新的，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方法。之前在【月相】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整个状态都恢复了过来，可是事实却是、我只是沉浸在由于被赐予的能力一时的幻觉。哪怕是所谓的‘神力’，其实也只是在污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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