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性——”
那位自来熟的常客对于那位卷发的客人擅自误会又擅自抱歉的态度没有丝毫动摇,他的身上唯独在摇动着的可能就是那杯酒。
在【Moon Phase】的冰块、并不会因为全部融化而让酒水的味道变淡——除非饮用者自己期待着酒中的冰块融化。
那位自来熟的常客大概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卖酒之人的缘故,总是能够很轻松地掌握酒和水的比例——
对于自身的欲望也能很轻松地控制。
把手按在杯壁上,当喝掉了一部分的酒时,让冰块融化部分、再在杯子中补入相应的酒。
冰块和酒融合在一起、颜色既不会太深,也不会变淡。
就像是完全没有动过一口一样——
然而、那块冰确实在不断变小,他也确实在不断向玻璃杯里加入新的酒汁。
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明显——甚至就像是在故意表演一般。
“那就是、本来就是空心的——?”
“哈?”弗利卡忍不住去瞟了一眼白月和露西的表情——
白月倒是也罢了,他认为露西是一定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哪怕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然而事实却向他证明了、无论是白月还是露西,都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尤其是露西、目光完全不看向这边——他偏了偏头,露西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
“喂喂……”
白月很难得一见的伸出手来、用手把他的脖子拧了回来。
“纵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露西在吃醋,这也不意味着我对于你们的眼神就完全没有感觉哦……
我之所以平时都不甚在意、大概一方面是对于露西的信任,另外一方面是对于自己的自信吧。
我认为大多数的生灵都不足以吸引到露西的注意——但是、如果要是您的话,恐怕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话、能另当别论?”弗利卡眨了眨纤长得不现实,还有一点点泛着深蓝色的睫毛覆盖着的眼睛——
“为什么我能另当别论?难道说——”
一边的卷发女子咳嗽了一声、小声吐槽道:“你还是别自……”
“白月老板这是在夸奖我吗?”
“夸奖——?”卷发女子的“恋”字还没有吐出口,就被弗利卡的反应惊到了。
这完全不是正常的对话以及台词反馈——
但是、这在身上覆着血腥味的个体身上又非常常见。
在她的身上——
并不是言语本身、而是那份怪异感。
“是呢、白月老板大概这是在夸奖我仪表堂堂?”弗利卡微微地笑道——虽然是礼节性的、他的容貌却也算是精致的类型,在礼节性的微笑的映衬之下,显得更为优雅——
唯独有些可惜的是这个笑容大概很适合蓝色调,而店内的装饰却是以草翠色、原木色以及绿色为主。
他那份优雅的笑容和这气氛并不合衬。
“他很少夸奖人的、我也很少为夸奖而高兴。但是、我却能说我为白月老板对我的夸奖而高兴——
如果露西阁下能够夸奖我一句就更好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浅棕色头发的女子摆了摆手,旋即把目光转向白月老板:“但是、竟然用能够被露西大人看中当作是夸奖词,看来您真的很重视露西大人啊——在您看来、能够被露西大人看中比能够被您当作情敌的段位更高吗。”
“您难道没听出您的话语之中的矛盾所在吗?肯定是要被露西当作是情敌的、我才能把他们或者她们视为情敌哦——我不是那种胡乱吃醋的类型,我刚才说过了、无论是对露西还是对我自己,我都充满了信心——
若是像我这么危险的家伙,随便就把谁当作情敌还哦吃醋,对着谁都大打出手——像露西偶尔做的那样——她那种做法是萌点、还能吸引来有这方面嗜好的客人,而我这样做就只会把客人吓跑呢。”
“你这难道不是在歧视审美吗?”浅棕色头发的女孩子抬起手来托住了腮帮:“只有男孩子会喜欢那种大声斥责、以及只有男孩子会具有M属性吗?若是您也大声呵斥人的话、应该也能吸引来一众抖M的女孩子……”
弗利卡心中暗自吐槽——如果店铺内不是抖M的男客人、就是抖M的女客人的话,这里似乎就不能叫做餐厅,而是某些奇怪的服务的体验馆了。
“DV这种东西……”白月单手的手肘压在台子上:“小心奉劝您一句哦、抖M这种嗜好,无论是什么种族、什么信仰、从哪里诞生,都是一样的危险——在承担某种愉悦的时候必须要付出相应的的风险这种事……
如果自身有受虐狂的倾向、久而久之可能会出现生命力衰退的偏差——本店也不是万事屋、不会接受什么委托,所以若是能够保证定期来到店铺的话,我们倒是能够提供让身体变得更加坚韧、以及治疗各种莫名伤势的药膳——
不过、虐待之类的再进一步就是囚禁了。被囚禁起来、除非您在我们这里有赊欠,否则我们是没办法定时定点来为这种客人提供上门餐品的——
除了本店本来就不提供这种长期服务之外,还有怕惹麻烦。
若是被发现竟然定期登门去造访这种始终被虐待着的客人,谁知道那种有着暴力倾向的客人的恋人或者亲属、或者只是各取所需的变态施虐狂会不会来到我们店铺找麻烦……?
我们倒是有着能够随意把这种找茬的客人驱除出去的自信,但是总是有这种客人登门的话,肯定会影响进餐的心情……”
“难道你们这里的所有都是根据是否会影响生意作为判断吗?”
“那是当然——”白月耸耸肩:“这里可是饭馆。”
“那我刚才的主意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确实、您说的没问题,总是依赖着DV来给予愉悦的话,那么就要承担其他的风险。可如果确认不会有囚禁风险,不就没什么关系了吗?比如说——您们这间店。
露西大人的裸足踩脸之类的不是一直当作特殊福利提供么?然而到现在也没有出现露西大人和谁跑掉了、把谁囚禁起来的事——
反过来、由您来把控尺度,不是反而可以避免危险吗?”
“短期利益上是这样的、长期利益上——这里毕竟是餐厅,如果始终都在料理之外的地方用心的话,最终就没办法继续保持‘餐厅’的形态了。
再说、露西对于一般人的虐待,我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我本身也没有受虐狂的属性,本来就理解不了居然要花钱买罪受的行为。如果客人认为这样能够让料理变得更美味的话,能够更多得到称赞、卖出更多份食物,我算是求之不得的。
不过我对于一般人的虐待、虐待过他人的手去烹饪的话,你会想要吃用这双手做出来的餐品吗?”
“……”浅棕色头发的女子摇了摇头。
弗利卡想着反正自己来到【月相】的时候都是奔着吃罪恶的食物来的、自己是在亲自把由自己犯下的罪孽的血液,也沾染到他的手心和手背之上。
他把业交给其他人来完成、本来是没有任何资格抱怨的。
但他却无法坦率地说出——即使那双手满是血污,他也能开开心心吃下白月做出的食物。
仅仅是人鱼的程度还可以、自己没有看到的其他的血和生命的气息附着在刀子以及白月的手上也无妨。
总是毫无避讳当着其他人的面做着各种残孽的事情,他恐怕就会觉得倒胃口了。
他能坚持这许久、其实多少和白月某种程度上还坚持着他能够接受的那些细枝末节的边界线有关——哪怕那已经是融入了日常的,不是很值得特殊注意的,微不足道的情形——
正因为微不足道、才不应该是这样一间餐厅店主也应该跟着一并忽视的。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那边自来熟的客人还在按照自己的方法保持着酒的浓度。
冰已经融化了大半、他自己携带来的酒也不是很充裕了。
用来调节浓度的——他把弗利卡送给自己的蜜糖也用来调配了。
“这算是用说起来容易吗……?如果仅仅是靠用嘴巴说的、那么能够轻易完成的事也未免太多了。”
“不、我是真的能做到。”那位自来熟的客人笑嘻嘻道:“我还以为您也是能够接受,甚至是期待着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呢。若是纯粹是叶公好龙的话,也真亏得您能张开嘴巴——您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龙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却在憧憬着龙什么的——
啊、对了,正因为是龙重要的组成部分才在憧憬吗?就像是鲤鱼凝视着龙门一样——普通人凝视着龙门反而没什么用,反正也是变不成真正的龙的,鲤鱼却有着传说故事作为托底,哪怕有其他的前置条件,往往也不会被注意到,只是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真是相当天真、却又美好的思考方式……”
“你这家伙——竟然说我是龙的组成部分什么的——”浅棕色头发的女子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竟然要在这里讽刺我是龙的组成部分。”
“不、我不是讽刺,我是在夸奖哦?龙难道不是褒义词么?”
“那么、蛇就算是贬义词咯?狼和狗都是同源,狼要被唾弃而狗要被夸奖,其实是基于‘主人’的角度来考虑的——是否容易驯养,是基于这样的角度来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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