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又再次听到了同样的——泽莫菲丝被授予副团长的消息——
“……”
抱着竖琴,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
她不得不耗费相当的一段时间,到处问询时间——
在确定不是自身的时间出了什么问题之后,她陷入了困惑。
泽莫菲丝似乎是个相当好脾气的人、如果有时间的话,自己不妨造访她一次?
抱定了这个主意、她想方设法接近了泽莫菲丝。
绝对没有搞错、那张脸——
绝对就是自己在处刑场上看到的那张脸无疑。
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脸——?不对、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哈?”泽莫菲丝怔了怔:“为什么?难道你很希望我死么?就算不是巴恩斯特珀尔帝国的住民,你这种思考难道不觉得稍微有点过分了么?”
“倒也——”
娜娜乌尔竭尽全力、想要让泽莫菲丝明白她的意图。
“倒也不是希望什么的,毕竟处刑很可怕啊——可是,你的头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动的时候,让人印象很深刻呢——”
竭尽全力,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话语。
“哦、对了,阁下是【吟游诗人】啊——那么、应该和占卜师什么的也保持着适当的联系?那是对我的预言还是什么?”
“预言……?不对、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是吗、是吗,也就是,在你看来那是绝对无法更改的命运的意思?”她轻轻叹气、用手拍了拍娜娜乌尔的肩膀:“那也是没办法的嘛、我并不指望着改变命运什么的——
我只指望着,在命运赶上我之前,竭尽我的全力做到尽量多的事情。不过、还是谢谢你——说起来、上限是多少来着?如果是安布里泽特的住民的话,应该会有个金额上限吧——”
娜娜乌尔思考着——
她倒是并不想要向泽莫菲丝索要金钱。
比起金钱,她倒是更希望能在泽莫菲丝身上得到真相——
不过泽莫菲丝却给了她150枚金币。
一点都没有犹豫。
泽莫菲丝无法一次性付清——每一次只能付出15枚,但是却和她约定了十天。
对于她这份大方、她说不出到底是感谢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在巴恩斯特珀尔帝国这种地方绊住十天,如果算起总金额的话可能反而是减少了。
她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而已,才让泽莫菲丝把金额的上限堆积成了一百五十枚。
“非常感谢、说起来,其实帝国的圣骑士团的副团长,也赚不了多少钱的吧,竟然还付通用金币给我,不觉得浪费么?”
“嘛、算是提醒费,或者是占卜费什么的?”
“……”
娜娜乌尔目光瞥向一边:“我不是占卜师——”
“我知道、娜娜乌尔么不是?你还挺出名的——通常不会随便替谁占卜——那么、就算是难得一见从你这里得到了占卜结果,我也应该付给你一定的金额,来表示我的感谢吧?”
“如果——”娜娜乌尔低声道:“如果某一天你被命运追赶上了,我可以为你唱首歌么?挽歌——?或是送行的歌曲?”
“如果你如此希望的话、当然可以——那么、不就有更意味着我的钱没有白白付出了么?反正早晚都是一死,一百五十金币能够换来某个人为我送行,已经很便宜了。
我这种性格、还有这种职业——无论是恋人还是朋友基本都不会有,用钱换来的——您也不能叫做我的朋友吧、不过,孤零零一个人死去还蛮可怕的,至少我的父亲还有我,如果是我的话,恐怕我只能一个人走向死亡了——”
她朝娜娜乌尔欠欠身:“那么、您和我的相遇,恐怕正是所谓的命运的怜悯?”
娜娜乌尔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异常感。
应该说她的个性有缺失、还是认知有缺陷吗——
是因为作为骑士杀死的人太多了、失去了正常人的感情,还是正好相反——正因为缺乏正常人的感情所以被选为了骑士呢?
娜娜乌尔稍有些不愿思考这种事。
至少能够干脆给予她一百五十金币,还不嘲笑她的信仰,这大概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然而一个很好的人,却要去面对所谓必死的命运什么的……?
不对、她根本不是在预言,而是在述说过去——然而她却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一样,把她的话当做了占卜。
原本对巴恩斯特珀尔帝国没什么好感的她、却不得不关注起了巴恩斯特珀尔帝国的事务来。
作为吟游诗人,想要打听这种程度的情报简直再容易不过。
仿佛是重复一般,仍旧是泽莫菲丝的各种功绩——
难道说、自己真的是不小心把梦中的事情当做真实了么——她也不由得产生了某种错觉——
而且,因为她的提醒,泽莫菲丝避免了某些灾祸?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大概从出生到现在,为数不多打从心底里感谢起莉莉特女神来。
之前她只是把女神当做是某种符号——或者诅咒么——
现在她却把女神视为更加实实在在的东西——毕竟、在她的指引之下,自己总算是做了足以让自己自傲的事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就仿佛是齿轮绕到了同一位置,发出了“咔哒”的啮合声之后,泽莫菲丝的处刑传入了她的耳中。
“什——”
她感觉到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她用冷水打湿自己的脸、反复拧着自己的皮肤数次希望能够保持清醒——
在确认自己的确是清醒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再次去往处刑场。
一模一样的场景吗——
倒也并非如此。
至少自己的站位、还有两侧的路人的脸全部都变化了。
处刑者似乎比之前更加成熟——成熟、而不是苍老了些。
上一次她在动手的时候,手法看起来还有些生疏,现在却已经完全是个相当干脆利落的处刑人了。
在她即将对泽莫菲丝处刑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站了出去——
“等、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本来应该习惯了这种目光了——在她施加术式的时候,本来应该习惯于这种目光了。
但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却相当不自然。
毕竟、这和以往是不同的——无论是场合、氛围,还是她的心态上——
“哦?是你啊。”那位处刑人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这种表情实在比冷酷更让人害怕。
一般人印象中的处刑人,表情都是更加冷峻的——然而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样子是羞怯的——
这一次、则是充满了愉快氛围的——
仿佛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把被授予了无数勋章的副团长的头从正当中砍断、而是在切宴会的蛋糕一样。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娜娜乌尔么?在这个时节、却各种意义上和周围脱节的家伙——无论是信仰、还是说职阶。啊、失礼了呢——信仰问题是不该说的吧?
无论对于你来说、还是对于我而言,在这里大声说出你的信仰来都没好处,果然还是算了。”
在等待泽莫菲丝的那几日、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不得不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对自身的信仰闭口不言。
虽然她知道认识她的人不少、但是她却也知道,只要自己不开口,基本没有什么人在这件事上向她为难。
“不过、其实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变通呢。明知道大家都讨厌你的信仰,也就故意不提及了。嘛、不过想来我们的副团长是不在乎这些的,应该是在明确知道一切的情况下,还若无其事与你交谈着吧?这份胸怀、我倒是没有呢——
也就是、从副团长的手中得到了大量的钱、所以你也想要做出能配得上这份价钱的工作吗?比如说唱个安魂曲,或是替副团长传唱她的事迹什么的?可以哦——我觉得很好,毕竟我也不怎么讨厌她,对于她犯下的罪行我深表遗憾,可是若是就此把她立下的功劳都否认了就太糟糕了——
处刑什么的,也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然而、巴恩斯特珀尔帝国是没办法传唱了,如果你能把这些唱响远方,我得了闲应该会去捧场的。”
“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娜娜乌尔站在处刑台上问道——
之前她还站在下面、可是,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处刑台上。
那位刽子手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然而即使满脸警惕的表情、她的脸上也依然是笑眯眯的——
“喂喂、太近了,太近了。就要突破防御层了——你想要送行什么的我完全没意见,可是如果你想要把犯人劫走的话,我是不会客气的。
我非常有自信、吟游诗人在战斗力方面应该是不如我的——
不对,如果是这种短期瞬时战斗,很少有谁能够胜得过我——准确来说是我们家族的技能。
即使魔王也不行、即使有斩杀魔王实力的勇者也不行。我们之所以能够到现在还坐稳处刑者家族,正是我们有着,绝对不会被人劫走犯人的实力,不然处刑就会悄悄进行了,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对、应该说是在没有人的角落里进行,反而会很危险。你们的实力,不正是来源于数不清的个体看热闹的心情么?这些家伙聚集在一起、他们所有的施虐欲以及希望人死亡的那份心情,全部都会转化为你的力量——
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在众目睽睽下进行。”
“啊、是【吟游诗人】特有的力量呢——在奇怪的地方竟然如此博学。”她懒散散打了个呵欠:“没错,希望看到人死去的欲望会成为我的力量,越是凶恶的犯人,我们所需要的保障越多——
希望谁死都一样——即使是希望作为处刑人的我死去,那份注目的力量,也会成为我的战斗力——
总之,我们力量的源头,是‘恶毒’。只要抱着诅咒某个人的心,即便是魔王,我们也能反过来把她的力量进行利用——
而周遭的人既想要看到处刑台上的人死亡,同时也诅咒着魔王的话,那么力量就会化为双份。我可以同时让几种不同的力量重叠在一起——”
她歪了歪脑袋:“我现在没有在你的身上感受到杀意,所以现在还能纵容你。可是、如果你但凡开始涌动杀意,我就不会客气。
嘛——你也很厉害嘛,在我说着这种近乎威胁的话语的时候,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想要诅咒谁——
看起来,你好像并不把副团长当成是朋友嘛。如果你真的把她当成是朋友,难道不会有最低限度的愤怒么?我在你的身上却完全感受不到那种要素呢——
愤怒的要素、仇恨的要素,甚至想要把她救下来的心都没有,就只有一点点震惊,却不能当做杀意。
你到底在诧异什么?像她这种也会死于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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