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索赔!大家琢磨着这个词,有些人脸上露出笑意来。
好家伙!在场的各位大人们这才发现,原来皇储也有如此不要脸的时候——可他们也不想想,纯洁如小白花般的皇储是跟谁学的。
跟随如此流氓的君主,不怕国家吃亏。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真敢张嘴呀,一开口就要十万盾!顶得上克夫洛夫省小半年的税收了。
“既然如此,请容我离开,我一回到领事馆就会向兰斯夫人写信。”领事说道。
德鲁-哈申王国有国王,但出于某种原因,掌权的人是王后兰斯夫人。
“先生,别急。孔特男爵,你不是有事情与领事先生说吗?你可以开始了。”
孔特男爵出班,质问对方为何无故扣押商队。
领事则说边境上正在举行不针对波西亚帝国的军事演习,等演习结束就会放归商队。
“等演习结束我就亏本了!”孔特男爵急得一脑门汗。
他殷切地看向琳娜,希望她能够支持他。
皇储咳了一声,道:
“我要求你们德鲁-哈申王国在十天内放归孔特男爵的商队。并且,这支商队得载回来至少二万五千盾的军费。十天,够信使一来一回,还能余出两天调集资金。
剩下的部分也必须在一个月内缴齐,否则,我就要带着大军去拜访兰斯夫人。
我得再强调一遍,这不是宣战,先生,这是武装索赔。但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是最后通牒。滚吧。”
领事爬起来,鞠躬后离开。
沃尔夫在琳娜耳边说道:“你应该明白,战场上拿不回来的东西,谈判桌上也拿不到吧。”
“我知道。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备战。”琳娜说完,面向眼前的一班子贵族,做出接下来的部署,主要是加紧训练,以及向边境放向派出斥候查看情况。
话说,德鲁-哈申王国连常备军都没有,打仗完全是大领主带小领主,小领主带农奴。就这水平还举行军事演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贵族们以为琳娜只是做出准备打仗的姿态吓唬邻国,便散去开始准备。
“你不会真要打仗吧?我确实受了点委屈,但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不好吧。”沃尔夫说道。
“亲爱的,我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你讨个公道。这一仗,必须打,必须坚决打掉反动贵族与外国势力同流合污的趋势。”琳娜的眼中充满愤怒,语气也特别咬牙切齿,“这一次他们敢与德鲁-哈申王国串通刺君杀驾,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要和科特帝国肢解我们?科特帝国的那个狗皇帝在他们眼里可是圣主明君的典范!”
沃尔夫显然没有考虑这么深,并且用他那充满骑士荣誉的思维来揣摩那些贵族,于是便觉得琳娜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他还是对未婚妻表示支持。
很快,排出的斥候回报,德哈军队封锁了边境,并且有一支规模特别大的巡逻队——或者说,他们把主力用于巡逻。因此,斥候们没能渗透进去,而渗透进去的也生死不明。
琳娜仍旧没有弄明白德哈王国的意图。
三天后,德哈王国驻克夫洛夫省的领事拜见琳娜,呈上五千盾以及一枚兰斯夫人特别喜爱的首饰,算作认错。
沃尔夫打开领事呈上的盒子,查看里面的银币与珠宝后,向琳娜点点头。
领事还告诉琳娜,后面的钱币会在十天内送到。至于孔特男爵的商队,等兰斯夫人的命令一到,军队就会放行。
这就让他们屈服了?事情太过简单,反而让琳娜觉得有阴谋。
可这些银币与珠宝却真真实实摆在面前,让琳娜不得不相信。她心底的预期是和德哈王国打一仗才能使对方屈服。也许兰斯夫人是一个特别爱好和平的女性。
晚上,她与沃尔夫规划这笔钱怎么用:
掏出两万盾犒赏哈罗斯军团与禁卫军步兵团,每个士兵发两盾,军官另算,并且再追发一部分抚恤。
剩下的七万盾,以表彰战功的形式收买贵族。不能老是用大棒,萝卜也得用。
最后余下一万盾当两人的零花钱。
时间一天天过去。五天后,孔特男爵的商队越过边境,并且如约带回两万五千盾的银币。
一切事情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沃尔夫王子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一开始,琳娜只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直到她发觉沃尔夫的胳膊肘上长着一块红色小水泡,这才重视起来。
她强迫王子把衣服脱下来,才发现他的腋窝,腹部,背部,会阴,腿部已经长了许多小水泡!
再结合这几天他似乎得了感冒,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琳娜心中升起。她让沃尔夫躺下,轻压他的腹部,发现他脾脏肿大。
沃尔夫则告诉琳娜,他这几天肚子也不舒服,并且发烧,头疼……
琳娜从床边站起身,后退两步,战栗着瘫坐在沙发里,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天花呀!
正好维拉端来清水,琳娜立马冲她吼道:“滚出去!”
维拉被吓了一跳,水盆落在地上摔碎了。
“滚!”琳娜又重复了一遍,“叫雅儿洁来见我!”
维拉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让琳娜松了口气。
很快,雅儿洁抵达门外。
隔着门,琳娜问雅儿洁道:“你们血族有无感染过天花的先例?”
“有,但很少。我的父亲就死于天花,他是一个强大的血族。”
“我得告诉你,沃尔夫王子患了天花。你立刻找到瑞文——不,先去洗消,穿上皮大褂,戴上鸟喙面具,表面用石灰……”
石灰!琳娜忽然发现领事馆为何采购那样大一批石灰,而德哈王国如临大敌般封锁边境——他们想阻止瘟疫蔓延。
而他们的备用计划,恐怕就是通过传播瘟疫来杀死沃尔夫与琳娜。
“殿下?怎么了?”
“用石灰消毒表面。之后,再去找瑞文,记得不要与其他人太近接触!
第一,让她立刻带附近的驻军包围蔷薇堡,没有我或者皇帝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去,否则格杀勿论。注意,不要让驻军进入蔷薇堡。
第二,立刻将蔷薇堡内所有人员按区域安置,发配未来一周的饮水与干粮,之后,除瘟疫医生以外,任何人不得跨区域活动,违者格杀勿论!
能否把瘟疫扑灭在蔷薇堡内,就看大家能否严格执行我的命令了!”
“殿下,我想问,你的身体……”
琳娜本就接近崩溃的精神被雅儿洁温润的一问破防,顿时哭得梨花带雨,但她还是抽抽搭搭地说下去:“如果我死了,你也要保证命令得以贯彻。”
“我明白了,殿下。保重!”雅儿洁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门外。
安排完后,琳娜折返回沃尔夫的床边。
天花有潜伏期,并且可通过飞沫吸入与亲密接触传播。这几天,琳娜与沃尔夫虽然没有**,但却睡在一起,可以说,她一定是感染者。
所以,她也就无所谓天花了。她的心中怀着一种无所畏惧的感情,握住沃尔夫的手。
王子听见了琳娜与雅儿洁的对话,此刻,他虚弱地想挣扎起身,推琳娜离开。
“现在走已经晚了,亲爱的。让我们待在一起吧。你不是说要一直守在我身边吗?我也要守在你身边。”琳娜的笑中带着泪水,说道,“即便是天花,也只能杀死四分之一的人,对另外四分之三无能为力。万一我们就是那神眷顾的四分之三呢?”
琳娜的命令很快被落实下去。穿着扑满石灰的皮大褂,头戴鸟喙面具的瘟疫医生将饮水,食物与药水放在门口,敲敲门表示送到后便离去——瘟疫医生能做的事情也非常有限,毕竟皮大褂与鸟喙面具可不是聚乙烯防护服,而无论是生命魔法还是方兴未艾的医学,对此疾病仍旧束手无策。
好在,琳娜的生命魔法已经达到职业水准,当沃尔夫难受时,她便施展魔法帮他缓解。
生命魔法不能根除天花,只能延续沃尔夫的生命。
可到后来,她也开始头晕发烧,皮肤上开始起红疹。
医者不能自医。
琳娜明白,自己可能大限将至了。她开始写遗嘱,虽然她没有什么财宝可以继承,但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卫生学知识却可以帮助这个世界的人们。
最后,她与沃尔夫抱着彼此,在高烧中一同陷入昏迷。
四小时后,由于没了生命魔法的支持,被病魔摧残地油尽灯枯的沃尔夫王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九小时后,波西亚帝国的储君的胸脯停止了起伏。
一天后,琳娜体内冒出黑色气息如同虫茧般将她笼罩,等气息消散后,她恢复如初。如果有人开了上帝视角,就会发现这次情况与她在帝都猝死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琳娜从昏迷中睁开双眼。
沃尔夫的遗体已经僵硬,但他仍旧保持着搂抱的姿态。
琳娜抱着他的尸骨,亲吻他的额头,悄悄地流泪。
此时,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他们在门口停下。谈话声从门外传来。
“伊丽莎白已经两天没有碰这些食物,水与药草了。我觉得她已经嗝屁了,头派我们来完全是多此一举。我可不想染上天花。”
“她可是死灵法师!和死灵沾边的事情,邪门得很。咱们得确认击杀。圣水撒好了吗?愿神保佑我们免疫病邪。好,咱们进去吧。”
(ps:呜呜呜,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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