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从身边走过,也总有人站在身边。看着走过的人的背影,珍惜站在身边的人。
***
我飞身越过横档在身前的倒塌石柱,向上猛跳抓紧突出的钢筋。
“呵。”丹狩·吉安已经先我一步荡上了二层,钩爪与她擦身而过。
现在两把枪都对准了我。
我盯紧姬蔷扣动扳机的瞬间,“突!”机会绝佳。
我转身避过缓慢袭来的钩爪,迅速躲藏进砖墙的阴影中,无奈之下豹·垂只得再次瞄准丹狩·吉安,这与我们的计划一致。
“快!”我叫,被丹狩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她高高地向上跳起,躲过那只钩爪,然后上拉双臂爬至三层,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如水。
她已经脱离了射击范围,现在······
两把钩爪枪再次瞄准了我。
“喂!”我喊,却没影响到姬蔷,她飞速向前跑来,抬手便是一击。
“咔!”钩爪嵌进身旁的墙壁,我拽住线绳,用力猛拉。
姬蔷大骂一声,向前翻倒。
“突!”见状,豹·垂连忙停下步子。
我向后空翻,凌乱中的这只钩爪射得极偏。
“休息好了就换人啊!”我抱怨道,丹狩·吉安却装作没听见,她总是这样。
“臭小子。”姬蔷站起来,重塑了那把枪:钩爪变的更锋利,枪身也更平滑。
我猜······
“嗖!”我下意识地侧身,一道金属利风从我的肩膀上带走了些皮肉、带来了些刺痛。
“见血了,啊?”她快活地笑着,收回了爪子。
“喂,快下来,难度又加强了!”语毕,只见丹狩·吉安不情不愿地抓住一根青藤,从楼上滑了下来。
“又得重新适应了。”她抱怨道,将右手攥紧又松开。
***
我总是想起今天的早饭:菜叶、煮青藤汤,比起以往,这次的汤又清又淡,好像厨师才稻错煮了洗菜水······不,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这头穆滋,和第一天训练时姬蔷与豹·垂所狩猎的那头相比脑袋更大,尾巴也更长。
这意味着它回抽的范围会更广,而利爪的威胁性则会很低。
“汤太淡了!”
“我全程在脚下进攻。”丹狩·吉安无视掉我那迟来的吐槽,将小盾立在身前,开始向前冲锋。
“我不喜欢牵制。”嘴上虽抱怨着,我却还是认命般地绕着穆滋跑动起来,不时朝它的脑袋狠狠射击。
“三点钟方向!”丹狩大叫,我随即改变目标,射烂头顶包裹着巨石的藤蔓网。
“咚!”被石头砸中脑袋肯定很不好受。
“穆滋!”穆滋怒号,猛地抡起尾巴。
“隐蔽!”我大喊,向一辆大型客车扑过去,成功地让它代替我被腐兽的尾巴抽飞。
“速度快点!”远处的楼上,姬蔷催促道。
我低声暗骂,不理智地射出一梭子子弹,却被穆滋那坚硬而嶙峋的脑袋轻易地挡开了。
“转移它的注意力!”丹狩在怪物的脚下来回翻滚、躲闪,不时横砍几刀。
“不行!”我喊道,“你的攻击太无力了,这得耗到什么时候!”
即便自尊不愿承受,她还是立即寻找起冲出的时机。
“换一把枪!”丹狩喊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重塑4X:口径更大、火力更强。
“你换把长刀!”我举起枪管直径是原来两倍的4X,狠狠扣下扳机。
“突突突突!”强劲的后坐力险些将我掀翻。
“轰轰!”接近火炮威力的四颗子弹在穆滋头顶炸开了花,它踉跄着向后退去,踩到几根胡乱岔着的钢筋,一时间乱了阵脚。
丹狩·吉安将长刀卡在盾牌正中的缝隙中,拼命蹬步向前猛冲。
“穆······滋!”怪物被女孩的利器刺得很深,它哀嚎一声,在盾牌的冲力下歪过身子。
我二次填弹:“突突突突!”爆炸闪亮震耳。
狩猎成功!
“不等我撤出来就开枪?”灰头土脸的丹狩·吉安将剑从穆滋的尸体上**,她擦去刃上的血,露出满脸狰狞。
“我瞄准的是它头顶,再说了,就算冲击能传到脚下,你的盾牌也肯定能挡住的。”
她瞪着我,眼神比穆滋更摄人。
“太慢了!”一旁,甩着步子走来的姬蔷埋怨道,“这都快三个月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豹·垂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抱歉。”我假惺惺地垂下头,丹狩还在赌气。
“今天就这样,”姬蔷回身欲走,“你,对,弗尔·埃克斯,就是你,一会儿吃完晚饭留下,我有事和你说。啊,不对,吃饭前来。”
“噢,知道了。”说着,我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所以我还是准备在吃完晚饭以后再去找她。
***
走出大厅的时候,丹狩·吉安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
宽广的房间两边是成排的书架,门口的几根麻绳像吊死鬼一样无力地垂着,一如我初来乍到时那般充满了颓靡的气息。姬蔷正背身站在窗边。
“什么事?”我怯生生地发问,尽管比起两个多月之前,自己的身体和心态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她回过身来,高而苗条的身材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幽暗又神秘。
“过来。”她低声说,话语间似乎充满魅惑。
这使我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
“我让你过来。”伴随着无比强硬的这句命令,姬蔷举起那柄机枪,枪口直对准我。
这种景象似曾相识,我的心却以不同于以往的原因砰砰猛跳起来。
我有意拖延前进的步子,心脏跳动的节奏要远远快于迈步。
可我们还是很快就面面相觑。
浓烈的香气以近乎于掠夺的强劲势头勾住我的鼻子,金光灿灿的短发间那张尖锐伶俐的脸上,两颗碧绿色的眼睛比枪口更让人动弹不得。
“显像4X。”她说,一掌将我推开。
我愣在原地,紧盯住背光的姬蔷。
“我他妈的让你显像了!”她咆哮,在冲我开枪的前一瞬间控制住了自己。
“啊,好!”我连忙眨眼,脑袋里却还都是姬蔷的模样。
拜几周前老拉的认可所赐,我用猎人常备的40g【物质】极快地显像出4X,与在长廊里参加竞技场时的那柄相比,现在的它彻底摆脱了长棍的束缚,成为了一把货真价实的连射长枪。在抛弃隐藏功能的同时,4X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攻击适用性。
模仿单手剑增置的两扇金属盾间,连接矩形弹槽的长而粗大的枪管闪着微光,我举起它,又一次为这把武器而感到自豪。
姬蔷笑了。
“行,还是像往常一样快。”她说,因回忆起了某些事情而感到得意。
“现在把它扔下,和我打一场。”
“啊?”我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就好像自己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谁知道这女人和豹·垂、老拉一样,抬手便是一拳。
是啊,这里是【猎人所】啊。
我下意识地躲开,毫不留情地提肘猛挥。
姬蔷用手掌抵住,继而撩起长腿,我接连撤步,扣住她的腿使劲后拉。
“啊!”她应声倒地。
我连忙上前准备搀她,却不想这是个圈套。姬蔷极快地控住我伸出来的手,一把将我掀翻在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好一阵呻吟。
“真嫩。”她没好气地说着,松开了我的手。
我踉跄地退去,肩膀和肘关节隐隐作痛。
姬蔷则步步紧逼:“老拉说了,不许勾搭新人,你这样可不算新人了啊。”
我拼命转动大脑以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最终却得出了极其惊人的结论。
“啊?”我丢脸地叫出声,姬蔷却无丝毫动摇。
她揪起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拽至眼前。
“丹狩·吉安是不是你的女人?”她问得字字清晰。
“不······不是。”
“好,再给你一秒钟考虑时间。”
她不像是这样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我不知道······我完全无法思考。
这一秒可真是快。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仿佛能融化人的心灵。
我们双唇相交,世界顿时变得混沌,一如旋转的迷雾。
接着便是汹涌的惊涛骇浪、炽热的熔岩烈火。大地崩裂、天空咆哮。
耳边匆匆掠过几组沉而快捷的踏步声,我无心分辨,只随着姬蔷的脑袋轻轻摆动。
我时而激慨奋勇,时而软弱无力,她却从始至终都像头忍住不喷火的饥饿的恶龙。
她把我按在椅子上,我则回以热情的拥抱。
“你进来以后锁门没有?”被她火热的呼吸拍在脸上,我早已欲罢不能。
“没。”
“蠢死你,关门去。”她极为果断地离开我,闪到了一旁。
我跑向门边,却不想正与这名不速之客撞个满怀。
“他妈的不长眼睛?”老拉破口大骂。
姬蔷快步走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了,这小子我要定······”
老拉用眼神逼退了她的反驳,接着上下打量了我们两个,短暂的会意后转对我说:“算了,说正事,你那个小姑娘在哪呢?”
我迅速意识到他说的是丹狩·吉安:“什么叫在哪?这段时间不是自由活动吗?”
“除了400g【物质】,她还从储藏室拿走了压缩饼干包、几件备用衣服、远行包······一大堆东西。”
这可真是当头一棒。
“你怎么知道是她拿的?”姬蔷揣着手,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他娘的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在大厅吃饭。”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老拉从不开玩笑。
“我已经派人各自去找了,你们也给老子动起来,妈的敢偷老子东西,不想活了!”他怒气冲冲地一边骂着,一边悻悻离去。
我愣在原地,方才身体的火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也去找。”我说,却被姬蔷一把拉住。
她又几乎在同时又放开了我:“那我和你一起去。”
心底浮现出隐隐的担忧,这种担忧很快就变成让人急不可耐的深厚恐惧。
“如果她走了呢?”我说,“如果她是离开了这里呢?”
“为什么?”姬蔷皱起眉头,不是那种撒娇似的皱眉头,而是带着忧愁和困惑,将眉毛内侧紧紧压低的那种皱眉头。
“她一直还记着回长廊的计划,从开始到现在······”突然间,天塌地裂,“她看见我们两个了。”
我好像是对的。
我听见了声音。
“刚才她看见我们两个了!”
姬蔷的脸色沉了下去,她咬紧嘴唇,将右手攥紧又放开:“知道吗?这是你的错,全都是你小子的错。”
我无心推卸责任:“现在去哪找?”
“去【猎人所】周边转一圈,没有就放弃。”
“放弃?”
“对,放弃。”
“你的意思是不管她了,任她自生自灭?”
“不是。”姬蔷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的深沉,“这个时间,她在外面必死无疑。”
我哑口无言。
“去找她,我们就全都死,不找她,就让她一个人死。”
她是如何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语的?
我怒目圆瞪,甚至顾不上自己面对的是个女人。
而她只说了一句话:
“晚上是腐人活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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