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如此，现场仍在皮诺斯的控制之下。尽管死伤惨重，但他手下的意大利人却只死了三名，剩下的十五名职业罪犯足以对艾丽莎构成威胁。而且，自己可都还没出手呢。想到这里，皮诺斯笑笑，关掉手中的信号屏蔽设备，然后冷冷一笑，拨通了杨震的电话。
杨震和季洁正驱车赶回分局，这时，杨震的手机响了。杨震边开车边把蓝牙耳机带上，接通了电话。
手机一通，杨震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声和“呯呯”的枪声。杨震就知道不好，他沉住气，问道：“你是什么人？”
耳机里先是传出几声冷笑，然后是一个男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杨先生，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意大利人。听到这里的枪声没？我们已经把你的宝贝女儿和艾丽莎围在了郊区墓园，如果你和季洁30分钟内赶不到，那就等着看你女儿的尸体吧。”
杨震一惊，猛一踩刹车，越野车“兹——”地停在路边。季洁知道事情不妙，问道：“怎么了？”杨震摆摆手，把手机换到免提上，让季洁也能听见。
“杨先生，季局长，我警告你们，我们的人已经在市内几所幼儿园和小学放置了遥控炸弹，起爆装置在我手上，如果你们不想看到无辜的孩子丧命，就最好一起过来。我要看不到你们两人同时过来，或者发现你们召集了后援，那么对不起，那些孩子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听清楚了吗？记住，你们只有30分钟时间！”说到这儿，手机被挂断了。
杨震、季洁对望了一眼，季洁从丈夫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那不是为他们两人，而是为女儿、为上百个无辜的孩子的担忧。杨震重新发动汽车，叹了口气：“得，还是被对方抢了先。没想到他们行动这么快。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咱俩的命，为咱俩设的一局。”
季洁点点头：“问题是，他们说在市内的小学和幼儿园安了炸弹，这是真的吗？”
杨震说道：“按他们的职业水准，恐怕不假。而且，你我能在这件事上赌吗？你敢吗？万一是真的呢？”
季洁满脸的焦虑：“不知道洁儿那边……怎么样了？”
杨震说道：“估计够呛，但有艾丽莎在，那群混蛋想轻易抓住念洁也不容易。但是，这里面很奇怪啊。”
季洁问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杨震一边加快车速，一边回答：“我在奇怪，这帮意大利人没长脑子啊？哦，不准我们叫增援，让我俩去，但是我可以联系丁箭、陶非他们，让分局派特警把陵园给围住喽，另一部分人根据通讯范围排查可疑学校和幼儿园，等危险排除，我俩率领特警给他们端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啊？他们除了能用念洁的命来威胁我们，他们还能怎么的？”
季洁点点头：“的确，遥控炸弹范围有限，信号距离最多也就10公里，而且市区内通讯条件差，还没那距离。陵园在市郊，周围10公里内，没多少小学和幼儿园，现在这么早，学生们还没上学，要避难很容易。他们提前告诉我们这张牌，等于让这牌作废，他们除了抓住念洁，似乎……没其他路可走啊？”
杨震说道：“所以我就觉得吧，依照他们的素质，不可能想不到这点。或者，他们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计划？”
季洁焦急地拿出手机：“哎，这时候了，洁儿那边随时可能有危险，就别想那么多了，我马上通知丁箭陶非他们，让他们派特警和狙击手过来，让王勇他们去陵园附近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设立警戒区，不让学生们进校。”
杨震点点头：“就这样吧。对了，你带配枪了吗？”
季洁按着手机号码：“带了。你呢？”问得就像是多年前和杨震一起办案子时一样，丝毫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杨震和她一样，两口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杨震一手开车，一手把公文包里的手枪掏出来，掖在腰间，加大油门，越野车咆哮着窜了出去。
“念洁别慌，坚持住，爹妈这就来救你！”虽然嘴上没说，但杨震心里恨不得马上飞到女儿身边，为女儿挡下即将来临的危险。
“……。”季洁拨通了丁箭的手机，但响了半天无人接听。她又拨陶非的电话，结果手机提示对方关机。季洁又挨个拨了王勇、大斌、李少成等人的电话，结果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觉得不对劲儿的季洁拨了分局的值班室，结果连值班室都没人接电话，整个分局的人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杨震，不对啊，我怎么打都联系不上分局丁箭他们，这也太奇怪了！”
杨震也觉得事情不妙：“你打过市局和110值班中心了吗？”
季洁说道：“打了，市局值班室也没人接，110那边我一直占线，打不通。”
杨震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坏了，对方早就做了布置！110必须保持畅通，有专门的分机和接线员，不可能打不通，这一定是有人在线路上做了手脚，但为什么丁箭他们都没人接电话呢？”
季洁也很焦急：“我们现在没时间回分局了啊，怎么办？”
杨震定了定神：“没事儿，丁箭、陶非他们看我们一直不回去，会主动联系我们的。电话给我。”说着，接过季洁的电话，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拨了个号码：“喂，我杨震。对，我跟你说那事儿已经爆发了。分局那边不知道怎么的，都不接我们电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麻烦你赶紧的，过去看看。好的，有什么马上联系我，就这样。
季洁问道：“你打给谁的？”
杨震把手机递给季洁，没说话，心里就像火烧似的：丁箭、陶非，你们为什么不接电话，分局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在分局里，丁箭、陶非他们正憋着一肚子纳闷，但就是不好发作。自杨震和季洁清晨离开后，整个事态急剧变化，让分局和六组顿时失去了行动和思考能力。
市局局长赵昌文亲自到了分局。
杨震和季洁刚走不久，市局赵局长就带着十几名警员和督-察赶到分局，让丁箭立刻组织分局刑侦支队、六组、法医、技术等骨干人员召开紧急会议。由于是赵局主持，且会议保密性提高，所以参会人员的通讯工具都被控制，这就是季洁打不通丁箭他们手机的原因。
分局大会议室，赵局长亲自主持会议，丁箭、陶非坐在左右，刑侦支队几个探组的负责人、六组全体人员、技术、法医等部门主要负责人都到了。赵局长神情严肃，开口说道：“同志们！自上月7·13特大校园枪击案以来，发生了数起特别暴力案件。原先，根据公安部、市局的决定，决定由刑研中心、分局组成联合专案组，由杨震、季洁负责，重案六组为办案探组，分局刑侦支队做支援。这些，丁箭、陶非你们都知道吧？”
丁箭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这时候他必须代表分局说话。丁箭说道：“是的，我们都知道。昨晚我们还开了一夜案情分析会，有些新情况正想跟您这儿汇报呢。”
赵局长沉着脸，说道：“汇报就不必了。现在据市局调查，联合办案组在侦办过程中，有着严重泄漏情报的行为，导致办案警员受伤、警方重大情报外漏。此外，ICPO的行动也被泄露，给双方合作和办案造成了极大阻碍。这些对侦破此案都极为不利。这一点上，杨震、季洁两位同志要负主要责任，他们的女儿杨念洁在适当的时候，也要接受警方的调查。现在，根据市局决定，撤销分局的联合办案组，该案转由市局刑侦大队负责，全体办案人员按规定接受内部调查，搞清楚泄密渠道，分清泄密责任。这是分局和刑研中心的文件，小李，给大家分发一下。”
杨震的秘书小李向丁箭他们分发了文件，王勇和大斌一看文件上写着“关于撤销联合办案组和进行人员调查的决定”，两人当时就急了。王勇红着脸，问赵局长：“局长，我们这有泄密？这是哪个王八蛋向您汇报的？我们怎么就泄密了？合着大家熬夜破案，反而都是在犯错误？”
周志斌作为六组组长，更是火冒三丈。大斌子一摔文件：“局长，杨哥和季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您有什么证据说他们泄密，还我们六组泄密？我们能泄密，让罪犯把孟佳打伤？那可是我们六组的探长！”
站在赵局身边的督查组组长——老姜一看，也冒火了：“王组长、周组长，怎么说话呢这是？这是市局的决定，对你们展开调查也是为了这个案子、为了你们自己好。你们这是什么口气？”
王勇那吃得了这个？他红着脸站起来：“怎么的，我就是这口气，你们督查能怎么的吧！简直是笑话，杨哥和季姐能泄密，能妨碍办案？你们还要调查念洁？你们才是自己人斗自己人，没事儿瞎搅合！”
老姜回答道：“怎么不可能？怎么就是笑话？！你们分局原来不是有沈耀东的前科吗？他原来作为五组组长，不是也有违纪、犯罪现象吗！”
周志斌也站起来了：“好啊，你们督查这算是说了实话了。哦，沈耀东是五组组长，那也就是说我这个六组组长也和他一样呗？好吧，我违纪，我泄密，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吧！”
“周志斌，你！”老姜气的一拍桌子，“要不要抓你，那得看你自己的表现！”
“都住口！”丁箭一声断喝，让王勇、周志斌闭上了嘴。他沉着脸，问赵局长：“局长，这是市局的决定？”
赵局长点点头：“是的，这是市局的决定。丁箭，我知道同志们不能接受，但尽早调查清楚事实，对你们、对破案都有好处。这可不是督查组要找谁的茬，而是事实摆在面前，市局也有调查证据，我们做出的慎重决定。你作为分局副局长，要说服同志们服从啊。”
丁箭和陶非对望了一眼。陶非问道：“局长，我们现在就得接受调查？”
赵局长说道：“没错。这件事太重要了，而且事关国际警务合作和我国警界形象，市局非常重视。要不，我能亲自来处理这件事？关于案件泄密的详情，以及相关调查，等会儿督查组会向你们做详细说明。我就在这里，等着老姜他们完成调查。现在，丁箭，陶非，让同志们不要耽误时间了，早点调查结束，对大家都有好处。”
丁箭和陶非再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不宜冲动，相机行事”的意思。两人说道：“好，服从上级决定，我们一定配合老姜他们的工作。”
督查组的那十几名督查一看说妥了，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老姜说道：“同志们，麻烦你们暂时把证件、配枪、手铐、通信工具等交出来，我们马上开始调查。”
以丁箭为首，分局、刑侦支队的相关人员都集中到5个询问室，交出了办案工具和通讯工具，挨个接受督查的问询。当然，其中骂-娘的有之。拍桌子的有之、生闷气的有之，但大家都有一个最大的疑惑——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为什么恰恰在杨震、季洁不在的当口，市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这时候，也正是杨震和季洁无法联系到分局，两人开车前往墓园的时候，也正是艾丽莎和念洁在子弹下苦苦求生的危急时刻！
在1号询问室里，陶非悄悄把丁箭拉到一边，说道：“丁头儿，事儿有点不对啊。市局突然来这一手，怎么回事？”
丁箭也点点头：“是不对。从7·13案发至今，有很多疑点我们根本不清楚，这时候妨碍我们办案，说什么泄密，说什么影响国际警务合作，这是哪个王八蛋告的状！”
陶非摇摇头：“恐怕不是哪一个人的告状。这案子涉及国内国外，还涉及到意大利的职业犯罪团伙，涉及面太大。也可能有泄密事件，但今天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啊。”
丁箭说道：“我也有这感觉。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法通知杨哥他们啊。市局督查组盯得太紧了，你没看门口都是督查，而且还开着手机信号屏蔽装置？”
陶非哼了一声：“真拿我们当罪犯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1号询问室内有两名督查正在问话。一位年轻的督查正在和王勇谈话，而另一位督查穿着警服、头戴印有“督查”二字的白色头盔，来到丁箭面前：“丁局长、陶队长，请跟我走，接受调查。”
丁箭、陶非跟着这位督查进了隔间，那位督查把门锁好，然后来到二人面前，说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丁箭、陶非猛地一愣，随即大喜，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这位督查的双手：“佟林，是你！
没错，这位穿着督查服装，乔装过来的，正是原重案六组组长——佟林。
在随着市局赵局长来的十几位督察之中，竟然有佟林，这让丁箭和陶非又惊又喜。但是他们也知道，佟林这是担着极大的风险。一旦这事儿被领导知道，那就不是撤职的问题了。
丁箭谨慎地望望隔间外面，然后靠近佟林，低声问道：“老佟，你怎么来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市局为什么会突然撤销分局的联合办案组？”
佟林低声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今早我在刑侦大队，听督察的同事说起这事儿，我当时就惊呆了。说杨震、季洁泄密，重大违纪，这让我怎么能信？而且，这个决定没有经过市局党组会，是赵局长和李副局长两人紧急磋商后决定的。我们刑侦大队还接到接管这个案子后，立刻封案的命令。这一切都显得太不对劲儿了。所以，我就找到一个督察的哥们儿，跟他换了制服，瞒着其他人过来了。”
丁箭说道：“佟林，你这是揣着饭碗干事儿啊。这事要被赵局长知道，你就等着扒官衣儿吧。”
陶非说道：“佟哥这样做我能理解，换了我，也得怀疑这里面有问题。这个审查来得太突然了，而且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罪犯，不对劲儿啊！”
佟林“嘘”了一声：“你们就别说闲话了。现在最紧要的，是联络上杨震、季洁，看他们在哪儿？如果他们在回分局的路上，就让他们别回来，直接去市局，看看是什么情况。要不，就让他们直接去找李部长，这样也许更好些。”
丁箭说道：“没错，别让杨哥他们回来。可是怎么联系他们呢？我们人出不去，手机被督察组收了，分局的外线总机也被督察看着，怎么办？”
佟林说道：“我有手机。”
陶非插话道：“没用，你没看老姜他们开着信号屏蔽装置？我们要联系杨哥和季姐，必须首先把通讯给恢复了。”
佟林也在犯愁：“是啊，这要怎么修复呢？”丁箭、陶非看着外面，都在想办法。
佟林想了一下，说道：“这样，老姜他们在3号询问室，信号屏蔽机在老姜手上。你们让王勇他们引发一点纷争，和督察组闹点摩擦，我和老姜肯定要劝架，然后我趁老姜不防备，把信号屏蔽机的功率调小，这样，找个人在分局远点的地方用我的手机，就应该能行了。”
陶非问道：“不能把机器关了吗？“
佟林说道：“不行，那样一来，赵局长和老姜一旦发现，立刻就要引起警觉，我也就暴露了。”
丁箭点点头：“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三人商量完毕，陶非拿了佟林的手机，悄悄塞给了李少成，让他找准时机，溜到分局后面去打电话。然后，他和丁箭分别在1、3号询问室里溜达，把计划告诉了王勇、周志斌等人。果然，不出5分钟，王勇、大斌子、田蕊、李少成等人先后和问话的督察吵了起来，特别是王勇那边厉害，两人直接动了拳头，打得不亦乐乎。这下，督察组的人都过来劝架，拉开两人，老姜气呼呼地训了王勇几句，在混乱中，佟林趁乱调小了信号屏蔽机的功率。陶非一看行了，给李少成打了个眼色，少成一溜烟跑出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虽然办公楼里有市局的警员站岗，但他们哪有少成了解分局的地形，根本没发现跑出去个人。
陶非看少成溜了出去，笑了笑，坐下来安安稳稳地假装接受佟林的问话。丁箭也坐在一旁，想着心事。
两人都没想到，没过5分钟，走廊上就响起了脚步声。跟着就是外面站岗的警员的吼声：“你是谁，谁允许你出去的？”
陶非、丁箭、佟林，还有王勇，都往办公室门看去。只见李少成猛地推开门，挣脱后面拉住他的警员，向丁箭他们吼道：“丁局，陶队，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丁箭和陶非的心就是一跳。丁箭问道：“怎么了，快说！”
李少成说道：“刚我联系了杨哥和季洁，他们告诉我，念洁在白羚的墓园遭到意大利人袭击，杨哥他们正赶往墓园去救女儿，而且，歹徒在墓园周边的小学和幼儿园安装了遥控炸-弹，季姐让我转告丁局，让你赶快带人支援！”
丁箭“腾”就站起来了：“坏了，怎么恰恰在这时候！”
陶非也坐不住了：“我们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赶快报告赵局长，紧急出动支援啊，要审查也得等把这案子办完喽！”
丁箭说道：“没错，走！”说着，带着陶非、王勇等人来到局长办公室。季洁往常就在这儿办公，现在，赵局长在这里主持着对分局的内部审查。
赵局长正喝着茶呢，门被推开了，丁箭带头，后面跟着陶非、王勇、周志斌、田蕊、李少成、何燕华等一大帮子人。丁箭急急火火地把李少成带来的情况一说，请求赵局长赶紧下令让市局配合分局支援杨震他们。
“啪！”赵昌文局长听完，一拍桌子：“丁箭，我看你们是真正的无组织无纪律！谁让你们擅自对外联系的？谁让你们联系杨震他们的？他们是重要责任人，回来就要结束调查！墓园那边，你们以为市局没掌握情报？李副局长已经带人过去了，你们分局和六组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接受审查，积极配合督察组搞清楚情况！其他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听到没有？都回去继续接受讯问！”
没人动。屋里充满了人们憋闷的呼吸声。丁箭愣了一下，不甘心，又问道：“局长，这是特殊情况，容不得半点闪失啊。李局长虽然已经去指挥了，但我们还是放心不下啊！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先去现场，把案子办完了，我一定让陶非他们好好接受审查！”
“胡闹！”赵局长怒喝道：“我看小丁你是越来越胆子大了，无组织无纪律！你们穿着这身警服，就都要知道服从命令的重要性！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接受调查，在调查期间，你们的证件、配枪都无权使用，你们出去办案，怎么办？你们过去也是添乱！丁箭，陶非，赶紧让大家回去，继续接受老姜他们的审查，要不，不服气的，就给我脱了警服走人！”
赵局长说着，“啪”地一拍桌子：“丁箭，要是你们不服从命令，我有权对分局领导和六组进行处理。难道你要我现在就撤销你和陶非的职务？还有，大斌子，你们难道想让我停你们的职，解散重案六组？”
“再给我胡闹，今天就是分局重案六组解散的时候！”
第五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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