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真率谁知，合受烟霞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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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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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德尔（Menteder）和蒂华纳（Tijuana）之间有一条海岸高速，联通墨坎达共和国（ Republic of Mocanda）和萨特联合（The United Sutter）。萨特联合是由殖民时代的三个西海岸自治领（Dominion）和海岸山脉东侧四个“自由都市”共同组建的联合政府，科研水平和技术能力高于大西洲平均值很多。
……
“蒙特德尔的理工学院和州立大学都不错，中土很多留学生都在那里……”
梅雫捧着个杯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孙明秀聊着，而孙明秀像个小松鼠似的，时不时地偷看张远一眼，似乎等他来解围。
不过，张远正在卧室里“拆箱”。
在留下一句“你们先吃着”后，张远直接去卧室拆箱子了，虽说一时半会组不好机子，可是想把主要部件都匹配上还是行的。至于布线，那就要等有时间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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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姐，人家在蒙特德尔学的是影视制作。”
孙明秀又不傻，自然知道梅雫想要问什么，所以直接回答了。
“在蒙特德尔学这个？”梅雫一时间没缓过劲儿来，蒙特德尔没有什么影视机构，这里就是精英高校和专业的科研院所所在地。
“哦~~，是那个魔法怪兽吧。”
梅雫恍然大悟。
“嗯……”，孙明秀点点头，然后道：“我是最后一届，学院已经解散了。”
魔法怪兽（Magic Monster）是著名的电影特效公司Fairy Illusion Dreamland——仙幻梦境下属的一家以培养影视人才为主的专业院校。作为全球有数的七家电影特效公司之一，“仙幻梦境”很受从业者的推崇。不过，从梅雫所知的信息来看，5年前中土正式反击挑事儿的“西海岸科技联盟”时，魔法怪兽就主动迁移出蒙特德尔了。现在看来，就算迁居到杜卡特避祸也救不了“仙幻梦境”（学院迁走了，但孙明秀是在蒙特德尔完成学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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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张远出来的时候，梅雫连碗都刷好了，正坐沙发上和孙明秀聊天，从两人巧笑嫣然的神色 也能看出，这是一次很愉快的交流。
“文修……”
梅雫招了招手，示意张远过来。
“线我接好了，但是家里没桌子了……”，张远甩了甩手，然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肩膀，然后示意梅雫去卧室里看一下。
“我会订的，你先过来。”
梅雫倒不意外张远知道那些机器是买给她的，张瑶把她要用到的东西准备的很充裕，既然最终的落脚地是她弟弟这里，那张瑶自然不会瞒着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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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在小卧室里忙活了半个小时，才差不多收拾好。
一体机倒是用不到他来安装，但是各种转接线还有外接设备却需要他来调试。更麻烦的地方在于，主卧旁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小圆桌，安放不了那么多机器，何况还有台“Aplite——细晶岩”。张远实在想不通姐姐买服务器干什么，家用电脑他还能摆弄一下，服务器出了问题他连修都不敢修一下。
“细晶岩”是中土著名通信公司“暐华”最新一代的产品，专门服务于第五代通讯网络。单独的一台服务器还不到4.8万元，倒是算不上贵，连带家用交换机加一起也只是5万左右，但这种设备更适合的是那些小微型企业，你一个家庭用户买来何用？
当然，张远意见大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他只会用不会修，这种感觉让他很受挫。
和“细晶岩”齐名的小型商用服务器还有“Bauxite——铝土”，张远在公司里见过。但无论细晶岩还是“铝土”，都不是为个人用户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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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张远以为梅雫有什么要紧事，直接过去了。
“你都约了人家游湖，还不早做准备……”，梅雫站起来推搡着张远，催促他赶紧上楼换衣服，“……现在都快八点了，赶紧收拾一下出门吧。”
“娜娜姐，你呢？”
把梅雫一个人丢在家里，张远有点不放心。更何况，张瑶还交代了要他好好照顾梅雫。
“我先收拾一下房间，然后去附近的家具城看看……”
梅雫的话让张远想起了一个事实，现在他不止是缺桌子，也缺张床。不过，他很担心梅雫人生地不熟地容易出问题。
“这样吧，娜娜姐……”，张远想了想，反正他自己本身就不怎么睡床，倒可以把他卧室里那张床先匀给梅雫用，“我那屋里不是多了张床嘛，我也不怎么用……”
“晚上我给你搬到卧室去，腾出来的地方我正好放个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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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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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在家打扫一下。”
梅雫很是善解人意地给张远创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只不过，张远有些误会了她的意思。
“不急……”，张远摆了摆手，示意梅雫不急在一时，然后道：“晚上华姐回来，娜娜姐你可以在楼下和华姐一起睡。至于卧室的清扫……”
“今天先开窗通通风，其它的交给‘猫猫’吧。”
猫猫是个昵称，全称是“‘灵猫’Ⅲ型智能扫地机器人”，通常放在楼下。一般情况下，张远只打扫楼上，客厅和主卧室都是用扫地机器人。
“难得是周日，干脆我们一起去东湖玩吧。”
既然张瑶交待他带着梅雫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张远自然会不打折扣地执行。现在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干脆“统筹”一下，一起来得了。虽说统筹法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张远明显用错了地方。
“就是，娜娜姐，你听张远的吧……”，
孙明秀倒不在意梅雫一起来，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也不会显得太尴尬。她和张远很久没联系了，有个第三者在场也能缓和一下气氛。
“你们年轻人的约会，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梅雫直接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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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你怎么想的……”
梅雫一指头戳在了张远的额头上，然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人家女孩子大清早的来找你一起出去玩，你带我去，算怎么一回事？”
“娜娜姐，秀秀就住我们对门。”
张远正在找合适的外套，梅雫这一通责怪真是让他有苦说不出，所有就辩解了一下。
“那也不行……”，梅雫不接受辩解，甚至开始主动给张远挑衣服，一边挑一边抱怨道：“人家女孩子都上门来了，你还在那边干别的，瞧瞧……”
“多大个人了，还不懂体谅女孩子的心思，这像什么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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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衬衫，太正式了，那件就行……”
张远指了指挂在旁边个打底衫，这是初夏，虽然不冷，但是一个长袖T恤还是需要的。
“是不是太随便了？”
看着正在套防晒服的张远，梅雫很怀疑他的品味。
“这样正好，湖上水汽重，到时候也能当遮阳伞用……”，张远抻了抻衣袖，整理一下领子，扭着头道：“娜娜姐，你不是说我不懂女孩子心思吗？”
“看，这样呢？”
张远双臂侧平举，然后撑起外套，做了个躲雨的姿势，正好能把女孩子保护在“翅膀”之下。
“勉强吧。”
看张远自己有主意了，梅雫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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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姐，你真的不一起去吗？”
孙明秀看向站在楼梯口的梅雫，有些可惜地问道。
“我还有事，这次就不去了……”，梅雫摇摇头，然后说道：“玩得高兴点啊。”这副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母亲看到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一样。
无端端的，张远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算了，秀秀……”，张远啪嗒一声扣上了门，然后道：“娜娜姐昨天刚到，想呆在家里休息两天也是正常的，还是别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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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人很多，还在外环路堵了近半小时，车才缓缓上了立交桥。
可是，上桥不代表能走，张远以时速60公尺的速度缓慢挪动。耳边到处都是鸣笛声，还有些骂骂咧咧的司机开门下来朝前挤着打听。
“嗳，哥们，前面怎么了？”
张远还没有经历过堵车呢，虽说这点拥挤不至于让他心浮气躁，可堵车总是一件“败兴”的事。
平时上班，张远一般七点半就出门了，这时候不止私家车少，就连公交车也不多，而他下班的时候才五点半，路上也没多少车。
“打架了。”
一个额头上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耸了耸肩，眼神很无奈。
“怎么回事？撞车了？”
张远稍微想了一下，大致就猜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看上去不像。”
墨镜男拉开旁边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随大流地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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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按了，赶紧靠边……”
一个穿着制服的交警挨个拍车窗，试图让暴躁的司机冷静下来，然后就开始疏导交通，“都往东边靠靠，走匝道绕过去。”
车辆驶离立交桥后，通行就顺畅多了，但相应地会绕个圈子，远上十来公里。所幸张远没开自己的电动车，不然路上跑一半没电就糗大了。
上元镇东湖和香花苑小区正好是分处东西两头，走望城区外环路本身是很方便的，一条道直达。
“张远，你开的很稳嘛~~~”
下车的时候，孙明秀似笑非笑地调戏着张远。
“哪里，哪里……”
张远连连摆手。他知道孙明秀什么意思，下了立交桥后，限速70的路他愣是开出了50的风范，能不稳嘛。可这也不能怪他，在习惯了高度智能化的电动车后，张远不怎么适应姐姐的燃油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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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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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个还有吗？”
张远指着个带着遮阳棚的白色湖船，比划着问道。
“你要哪种？”
游船租赁处的老板从彩钢房里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张远以及他旁边的孙明秀，进一步询问。
“带电的。”
戳了戳宣传折页上的其中一角，张远直接答道。
“‘翠微号’是吧？”老板诧异地看了一样张远，觉得他有毛病，不过能多赚点他也不在意，于是头也不抬地说道：“押金八百，今天周末，租金打八折，一小时九十六。”
“喏~~~”，说完，老板递了张单子过来。然后对不远处戴着遮阳帽的年轻人喊道：“小刘，翠微三号，带他俩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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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的游船分三种，人工湖范围内只能使用两种：人力或者电动力。外湖区可以使用汽油动力，不过，那种游船更接近摩托艇。
人力船多是一些天鹅形状的，这一般是情侣专用，所以租赁处的老板会多问一句。人力船就是带踏板的游船，主要靠脚蹬带动螺旋桨推进。电动船和人力船差不多，但形状就没那么新颖了，而且船舱备有一组高性能电池。
纯人力的游船舱室太小，也就能容纳三到五人并排坐着，这种船用来培养感情倒是很合适，但对张远来说并不适合，他想带着孙明秀领略一下湖上风光，要靠人踩脚蹬的话，绕着湖面转一圈能把他累趴下了。电动船适合一些小旅游团，就是三五成群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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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三号比一般船只要大，而且顶棚也不是拱棚，内部还有休闲椅和一张桌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的观光船。另外就是操作台上也多了一个“船舵”，可以提供手动转向，如果不想手操的话，可以设置“定速巡航”。
张远选择这个标准的游船也是有原因的。
船大就稳。
孙明秀不会游泳，张远只能保证自己落水后不被淹死，救人不在他的能力之内。另外船大空间足，更适合休闲的本意，更何况还是纯电动的，用不到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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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湖内颇有些烟波浩渺的意思。
这片水域本就连着外面的河流，占地面积也接近300亩。游船缓缓地飘荡在人工湖中，孙明秀巧笑嫣然地述说着几年来的经历，张远时不时补充一下自己的感受和生活片段。此情此景，着实多了那么点“五湖泛舟、共赏烟霞”的意趣。
遗憾的是，孙明秀虽不会自比西施，却也是锦绣佳人，可张远却和范蠡差的没边。
湖面上大大小小的游船不下20余，孙明秀一手支颐回忆往昔，一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点点画画，神色里也尽是怀念，张远靠着船篷的的支柱，摇头晃脑地轻声唱了起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
虽非写实，却也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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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一曲终了，张远笑着鼓掌道。虽然唱歌是他起的头，但张远的水平比孙明秀那是差了太多，孙明秀开唱后，他就只是哼着调子和着伴奏，直到结束。
“很久没唱过了。”
孙明秀甩了甩飘散的长发，然后道：“人家没上高中的时候，还在学校的合唱队里领唱呢……，就是考上高中后，学校的要求比较严格，也就不组织歌唱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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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新闻学院有组织过啊，‘歌唱祖国’那个~~~”
张远大二那年，也就是孙明秀刚来到台城大学的时候，为了庆祝建国70周年，新闻学院在国庆节来临之前组织了一场内部歌咏比赛。这一转眼，五六年就过去了。
“人家那时候负责伴奏。”
孙明秀抬头看着张远，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好似知道了什么，孙明秀直起腰来，手指敲着桌面问道：“院里比赛的时候，你没去看？”
有那么一瞬间，孙明秀真想咬一口张远，让他涨涨记性。
“这个嘛~~~哈哈~~~”
张远尴尬地笑了，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网瘾少年”，沉溺于“第三世界”真伪难辨的神奇之中，不是有强制要求、必须参加的集体活动，他基本上都没兴趣。不过，孙明秀会转到新闻学院，怎么说都和张远对自己的专业的过度包装有关，但要说就是因为他，张远也没这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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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学那会，孙明秀的辅导员在教师节来临前询问是否有人需要转专业，然后孙明秀就举手了，再然后，她就同意了辅导员“选双学位”的建议。孙明秀入学成绩极好，省内第三，这在冀州省是极为了不得的。冀州是上古九州之一，历来是中土腹心之地，也是有名的教育大省。
2015年发生的大事有很多，国际上“中土”被针对，国内里也有教育改革，而冀州省就在这次教改之中。
教改计划公布的的时候，距离孙明秀参加中考已经不足两个月了。她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等她参加2019年的全国统考之时，已经没有文理分科的说法了，这“吃螃蟹的重任”就落在她们这一届。一直以来，颇为擅长传统文科的孙明秀意外地选考了理科的内容，这是她后来屈居第三的直接原因。
文学院的人才要去新闻学院（传媒学院），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文学院不行了呢。
后来，孙明秀选了双学位，然后更加忙碌了，这和她的本意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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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6-7
13:5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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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原本只是写的时候吹new bee，没想到18年真的有教改，虽然作者当时只是口嗨。事实上，这里虚构的事比现实里提前了两年，2021年的那一届河北考生才是参与教改的第一届高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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