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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吾为天神飞蓬(六)

第十章:吾为天神飞蓬(六)

“噌!”

飞蓬振臂挥剑,斩出的剑光从最后一只恶鬼的腰间横扫了过去,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中,被斩成两段的恶鬼在火光中化成了飞灰。

“每次都是这样的杂鱼,就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痛痛快快打一场的硬茬子吗······”

飞蓬小声嘟囔着,随后将手中的蒲公英收回到了剑鞘中,他转过身去,看见倒在地上的颜宜祯后,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困······”颜宜祯半眯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后一头靠倒在飞蓬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辛苦你了。”飞蓬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摸出来了一个小瓷瓶,并从小瓷瓶中倒出了一枚hunyuan的药丸,药丸的表面金光乍现,药香四溢,显然不是凡间应有的东西。

“现在还不能睡觉,等一会儿出去了回家再睡,来,先把这个吃了。”

“嗯······”颜宜祯顺从的点了点头,用嘴接过飞蓬递到自己唇边的药丸,一仰头咽了下去。

一股暖流从小腹中涌起,随后扩散向了身体四肢,大脑也不在昏昏沉沉的,变得清新了许多。颜宜祯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哈欠,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啊?”她好奇的问道。

“这还用问得吗?”飞蓬嘴唇上扬,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可是我们天界最出名的催情圣药······”

“啪!”

还没有等到他说完,一道携带着香风的巴掌便狠狠地甩在了飞蓬的脸上,力气虽然不大,但还是有明显的巴掌印印在了他的左脸上。

飞蓬惊讶地捂着被颜宜祯扇过的左脸,却看见女孩一脸委屈的表情,她面色潮红,像是能从脸颊上滴出血似的,两侧的眼角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开这个玩笑的······”飞蓬盯着颜宜祯的眼睛,悻悻地说,“这是我从天上带下来的灵药,有补充灵力和血气的作用。”

“下次不要再说出那样的话了······”颜宜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随后将头扭到了一边。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姑奶奶!”飞蓬耸耸肩,将颜宜祯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问道,“现在站的起来吗?”

“嗯······”颜宜祯动作僵硬地点点头。

两人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等到自己可以稳住身体不再晃动后,颜宜祯连忙将胳膊从飞蓬那里抽了回来,并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而飞蓬本来是打算继续搀扶着颜宜祯,可是当看到女孩愠怒未散的表情时,他只能尴尬的收回了伸出去的双手。

“大哥哥好厉害啊,几下就把那些坏蛋收拾掉了!”

正当他们都沉默着不肯开口说话时,稚嫩的声音打破寂静的氛围,只见小囡囡跑到了飞蓬身边,抬起头用满是崇拜的眼神仰望着飞蓬。

“那是那是,会说话就多说几句,大哥哥我毕竟是······”飞蓬弯下腰,伸出手摸着小囡囡的脑袋。

“‘天界第一神将飞蓬是也’对吧!”颜宜祯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的自我介绍实在是太长了,就不能把前面的那些话省掉吗?”

“那可不行,神名对于天神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叫错或者重复的······”飞蓬耸耸肩,可就在这时他的眼中带着惊喜的目光,随后嬉皮笑脸的凑到了颜宜祯的身边,扭捏着说,“咦?姑奶奶你不生我气了?”

“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你这一次,”颜宜祯一咧嘴,呲着明晃晃的虎牙数落道,“开玩笑必须也让对方感到好笑才行,否则就是人格侮辱,这次你可得记好了!”

“是是是,我记住了!”飞蓬点头如捣蒜,脸上表情郑重且严肃,表示自己有深刻的意识和反省着错误。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小囡囡一个人扔在外面吧,这样很不安全的。”颜宜祯抱起了小囡囡,扭头看着飞蓬问道。

“这样啊······那就把她送到黄泉,让她早点轮回转世的比较好。”飞蓬摸了摸后脑勺。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颜宜祯想了想,却也没想出能比飞蓬的提议更好的办法。

“大姐姐,‘黄泉’是什么?‘轮回’又是什么?”小囡囡扑闪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黄泉就是你本来要去的地方,轮回就是让你的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别掐我啊,我停手还不行吗?”飞蓬凑了上来,伸出手捏了捏小囡囡肉乎乎的小脸蛋,却在颜宜祯不满的注视下悻悻的把手缩了回去。

“这孩子······重新开始后会不会有好的人生哪?”颜宜祯用手肘捅了捅飞蓬的腰,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这一世幼年早逝是命数中就已经写好的,至于小囡囡会有一个怎么样的未来······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能去揣测上苍的意图······”飞蓬耸耸肩,“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天帝对每个生命都是公平的,善恶有报,天理昭彰,这是天道规则。”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颜宜祯笑着露出两颗虎牙,“那你动手吧,也是时候让小囡囡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可就在这时,小囡囡却紧紧地抓住了颜宜祯胸前的衣角,以低如蚊呐的声音说:“大姐姐,囡囡还不想走······”

“你已经在阳界逗留的时间够长了,要是再不去往黄泉,那就真的变成阴阳两界都不要的黑户了!”飞蓬劝说道。

“小囡囡为什么不想走哪?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颜宜祯摸了摸小囡囡的脑袋,语气中充满着关切。

听老一辈的人说,鬼魂之所以不愿意去轮回投胎,是因为上一世还有未了的心愿,没有完成心愿的鬼魂会被自己的遗愿束缚在尘世,无法进入地府。颜宜祯看着怀中一脸不舍的小囡囡,心想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有什么心愿还没有达成。

“妈妈让囡囡在这里等她,所以囡囡不能走······而且囡囡还想去见爸爸最后一面,大姐姐可以带着囡囡去找爸爸吗?”小囡囡抬起头看着颜宜祯,眼神中充满着希冀的目光。

“这个······”颜宜祯本想说她也不知道小囡囡的妈妈跟爸爸在哪里,但是当目光一迎上小女孩明晃晃的眼睛时,颜宜祯便不忍心把这些话说出来,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抛给了一旁的飞蓬。

可飞蓬却双手抱怀,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血月,露出一副我也没辙的表情,并自顾自的吹起了口哨,气得颜宜祯真想抱着小囡囡冲上去踹他一脚。

心情正乱糟糟的时候,忽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音,跟着是一声抽噎:“小囡囡?”

颜宜祯跟飞蓬猛地回头,只见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伏在电线杆上朝着他们望了过来。

难道是刚刚有恶鬼逃了出去,然后又叫了同伙回来报仇?一想到这里,颜宜祯便下意识的抱紧了小囡囡向后退了两步。

而飞蓬拔出了蒲公英,挡在了两人的身前,皱紧眉头冷喝:“是谁?”

人影向前走动了几步,而飞蓬紧握着剑柄的右手也增添了几分力气,正当他准备一剑斩出时,黑暗中的人影终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妇人,年纪看去不大,顶多就二十七八出头的样子。看着妇人的模样,颜宜祯一愣,这张脸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于是她仔细的回忆起来,终于想起来自己前不久和小囡囡荡秋千的那个院子里,摆放在院子角落的一张黑白色遗照上见过这个妇人的长相,难道她就是小囡囡的妈妈吗?

“妈妈!”果不其然,在看清楚妇人的模样后,小囡囡让颜宜祯将她放在了地上,随后冲到了妇人的怀中。

“妈妈,囡囡想你······”小囡囡如乳燕般的在妇人怀中撒娇道。

“对不起了,囡囡,是妈妈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丢在那里的,是妈妈不好······”妇人紧紧地抱着小囡囡,一个劲的道歉。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真好,我也想被人抱抱。”看着母子团圆的幸福场景,飞蓬的脸上露出了既羡慕又伤感的表情。

“这么感人的时候,你就不能严肃一点吗?”颜宜祯没好气地瞅了瞅飞蓬。

“抱歉,破坏气氛向来都是我的拿手好戏。”这种烂话完全不过脑子就从飞蓬嘴里滚了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小囡囡的妈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并不打算继续接飞蓬烂话的颜宜祯,一脸疑惑地看着前面相拥在一起的母女说道。

“因为母子连心啊,母亲跟孩子之间的心灵交流是最强烈的,特别是当他们都变成灵体之后。”飞蓬解释道。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不开心时,妈妈也总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并且将自己抱到怀里安慰,或许真如飞蓬所说,冥冥中母子之间真的有着强烈的心灵感应。想到这里,颜宜祯的心头便涌上了一股暖意。

“我听女儿说是你们救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就在这时,抱着小囡囡的妇人快步走上前,对颜宜祯和飞蓬微微鞠躬道谢,“如果是我还活着的时候,最起码还能给你们一些钱财来表达我的谢意,只是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只要小囡囡平安无事就好······”颜宜祯急忙挥挥手说道。

“妈妈,囡囡想去看看爸爸。”小囡囡突然抓着妇人的手说道。

“你这孩子,妈妈得赶紧带着你离开了,否则真的就没时间了······”不得不拒绝小囡囡愿望的妇人,眼神中包含着歉意,轻轻地抚摸着小囡囡的额头。

“可是······囡囡真的很想看爸爸最后一面······”小囡囡低下头,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低声抽噎道。

看着女儿一脸失落的模样,妇人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她其实也不愿意让女儿带着遗憾上路,可是通往阴间的大门马上就要关闭了,错过了今天,她们真的就变成只能流落在外的孤魂野鬼。

颜宜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鼻子也涌起了一抹酸楚,为人子女的她确实能体会到小囡囡此刻的心情。

只可惜留给小囡囡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唉,我真的是受不了这种场面,看着就让神糟心。”飞蓬突然不耐烦的叫喊道,“就带着小孩子去看看吧,了却她最后一个心愿,阴间那边我有认识的人,到时候我帮你们来搞定,所以说小孩就是麻烦······”

“大哥哥,囡囡可以去看爸爸吗?”小囡囡怯生生地看着飞蓬,在得到后者肯定的目光后,她兴高采烈地欢呼道,“谢谢大哥哥!妈妈快带囡囡去见爸爸!”

“真的可以吗?”妇人有些犹豫道。

“你就相信他吧,这家伙虽然嘴上说话很欠,但做事情还是很靠谱的!”颜宜祯拍了拍飞蓬的肩膀说道。

“那真的是太感谢您了,对不起,真的给您添麻烦了······”在心中思量了很久的妇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帮助女儿完成最后一个愿望。

“别道谢了,我也是好人做到底,”飞蓬说,随后他连忙催促道,“不过大家还是赶紧走吧,毕竟我这是也是滥用公权,要是被我家老头知道了保不准就是一顿揍······”

说完后他大步朝前走去,小囡囡则是高兴地拉着母亲的手跟在他的身后,而颜宜祯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后也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与飞蓬并肩而行。

“喂,你看着我笑干什么?我脸上是长着什么东西吗?”飞蓬一转头,便看见了旁边一脸笑意并注视着他的颜宜祯。女孩微笑起来像是初升的朝阳般美丽。

“没什么,就是感觉今天的你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诶!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之前都很惹你讨厌吗?”

“那是肯定喽,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偷拿别人的水果吃,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的甜橙啊!”

“这这这······天神吃凡人的贡品的事情,那能叫偷吗?”

看着飞蓬涨红着脸给自己狡辩的模样,颜宜祯眼神中的笑意越加浓烈,随后她背过手,在飞蓬一遍又一遍的叫喊声中拉着小囡囡蹦蹦跳跳的向前跑去。

在一处寂静的社区街道上,飞蓬跟颜宜祯一前一后的漫步在砖红色的地面上。

这里便是小囡囡的家,按着约定飞蓬带着小囡囡来见了她的父亲最后一面,不过飞蓬也是一再强调,只能站在远处静静地观望,不能让小囡囡冲到家里去跟父亲见面,毕竟阴阳有别,能破例让小囡囡到这个地方来也是飞蓬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起初颜宜祯还担心着小囡囡会不会大吵大闹,却没想到小囡囡却是出人意料的安静,她让妈妈抱着自己,站在原本是属于她的家的院子里,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父亲正陪伴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一起玩耍,而小囡囡口中所说的漂亮阿姨也正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一脸欣慰的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良久后,小囡囡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男人身上挪开,对着飞蓬说道自己的心愿已经实现了,希望大哥哥可以送她回到她本该去的地方。

飞蓬叹了一口气,便从虚空中拔出了蒲公英,随后对着眼前的空气轻轻一划,只见空间裂开,仿佛大门打开似的的朝着两侧缓缓移动,阴冷的风从打开的空间中涌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狭长的青绿色光慢慢延伸了出来。

颜宜祯知道这就是阴间的大门。这时从大开的阴间门户里走出来了两个鬼差打扮的生物,颜宜祯不知道这算不算生物,但也只好先这么叫了。

起初这两个鬼差还骂骂咧咧的,似乎是嫌小囡囡母女两错过了轮回转世的时间,打算把她们扔到外面让她们自生自灭时,飞蓬阴沉着脸,向前走上一步,手中的蒲公英也散发出了气势摄人的剑气,鬼差们一见自己惹到了硬茬子,马上就挤出来一副笑脸,贴在飞蓬身边献媚道,上神息怒,上神息怒,小的们也只是秉公办事,这母女俩的确是已经错过了投胎的时间,现在带她们回去小的们也不好给上面交差。

只见飞蓬咳嗽了两声,转身从怀里掏出了几块古玉交到了其中一个鬼差手里,然后神色郑重的说道,你们回去就给酆都大帝说,说我飞蓬改日到他府上去坐一坐,陪他喝上两杯,今天就行个方便,带着对母女去转世,没有名额也给我往生死簿上插两个名额上去,就当是我飞蓬欠酆都大帝一个大人情。

一听见眼前的上神说自己是飞蓬,两个鬼差瞬间缩了缩脑袋,阴阳两界有谁会不认识飞蓬,天界第一神将,号称是“天帝权杖”的存在,跟天帝又如亲兄弟一般,有这样的一尊大神担保,想必酆都大帝也不会找他们两个小鬼差麻烦。

鬼差也自然明白如果自己这时候还拒绝飞蓬的话,那恐怕这尊上神手里的大罗天剑马上就会朝着他们的头上落下来,显然得罪这么一个人物是件很不理智的事情,况且这随便一趟就能赚上几块上乘的天界灵玉,只有傻子才会去当愣头青,驳飞蓬的面子。

这也是颜宜祯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至理哲言的现实用途,果然是古人诚不欺我也。

鬼差们笑嘻嘻的收起了灵玉,在跟飞蓬客套了几句话,说让上神帮他们在酆都大帝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飞蓬也贱兮兮地笑着答应,随后两个鬼差便带着小囡囡母女俩朝阴间走去。

临走前小囡囡还站在阴间大门处对着颜宜祯挥了挥手,小脸上满是不舍的表情,一边抽噎着一边说希望大姐姐以后要记得小囡囡,还希望大姐姐可以跟大哥哥幸福快乐,男女朋友不应该整天都吵架。

本来还被这临行前的伤感氛围弄得眼睛红红的颜宜祯,在听到小囡囡最后一句话后,脸蛋上马上就涌起了一抹潮红,但还没等到她解释时,阴间的大门就已经合上了,小囡囡的笑脸也消失在了他们的眼中。

气不打一处来的颜宜祯只好嘟起嘴,将恼羞成怒的目光转到了飞蓬身上,而飞蓬也是叫苦连连,说着不关他的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孩子随口乱说能当真吗。

就这样在告别小囡囡后,颜宜祯踏上了回家的路,而飞蓬则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为由陪在她的身边。

“今天过得可是真奇妙啊!”颜宜祯打了一个哈欠,语气慵懒说道。

“真实的世界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精彩,你应该感谢天帝赐给了你这段缘分,并不是所有凡人都可以像你一样。”飞蓬抬头,望着悬挂在天空中的皎洁皓月,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你!”颜宜祯忽然回想起了今天她反常的一面,平时缺乏运动的她却能带着恶鬼们溜上三条街道,显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事儿?”

“为什么我今天可以跑得那么快,那么久,而且一跳还能跳得那么远?”

“哦,是这件事啊,那是因为你的命格跟我的命格绑在了一起,我是天神,你身为我的有缘人自然享受到了神力的加持,身体素质也就超越了常人的数倍之多。”

“那我岂不是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在床上多睡一会儿了!”颜宜祯眼神惊喜。

“想得美啊你,那种能力放在阳间你是做不到的,要是凡人看见有个人一跳就能跳出十几米甚至几十米远,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飞蓬瞥了眼异想天开的颜宜祯说道。

“诶!那还真是个不实用的能力······”颜宜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挺对你感兴趣的。”飞蓬突然说道。

颜宜祯赶忙拉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用充满着警惕和鄙视的目光盯着飞蓬说:“又开始了,这种变态发言······”

“喂喂喂!别随便就冤枉神好不好!”飞蓬赶紧申辩,“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凡人,没想到你的接受能力这么快,我本以为你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梳理一下,亏我还酝酿了好长时间的台词来准备说服你的······”

“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存在就是事实啊······”颜宜祯耸耸肩,而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当你被一种生活方式压得喘不过气时,就总会幻想着有一天突然自己一眼睁开,或者是来到了异世界,或者是变成了别人,总而言之就是开始一段跟之前那种乏味不堪的生活,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或许新的生活跟你愿望中想要的差距还是蛮大的,但至少你可以自己为自己做主了,总比之前按部就班的活在别人的计划和安排中要强上许多······”

“逃避现实······或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并不是在逃避现实哦!”飞蓬盯着颜宜祯说道。

“诶?”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飞蓬说,“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先警告你,真正的世界虽然精彩,但通过这两天的遭遇你也已经清楚了,这个世界它很残酷,杀人和被杀的事情每天都在重复上演,如果你现在想要退出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你可以选择去做一个普通人,虽然生活乏味些,但总比每天都经历一次死亡要强得多。”

“不过如果你真的关上了这扇门,那么真正的世界也会为你关上大门,我会消除你这段时间的记忆,并且保证让那些恶鬼再也不会把你抓进奈落之渊,但同样的,你也就会忘记跟这件事有关的一切,去做回你的凡人······”

“毕竟每个人都不可能同时拥有两种选择所带来的结果,选择一个,就必须要放弃另一个,这也是天道规则。”

“那怎么样才能够退出啊?”颜宜祯问道。

“这个简单,解除契约的权利在有缘人的手里握着,只要你想退出,斩断跟我之间的缘就行了······”飞蓬耸耸肩。

“那我现在就要斩断跟你之间的缘!”颜宜祯故意捏出剑指,做出一副要斩断的动作。

“别啊!姑奶奶!你要真的想退出那也得过几天才行啊!”一见颜宜祯动起了真格,飞蓬赶紧冲上前去拽住了她的手腕,“你之前的伤还没完全恢复,全靠我的神力在帮你修补伤口,要是现在就解除契约的话,那你就会断成两截的!”

“嘻嘻,其实我就是装装样子,你至于这么激动吗······”看着一脸激动的飞蓬,颜宜祯眨巴着眼睛,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的说道,“虽然你说的对,真正的世界很残酷,但我觉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因为想要去帮助更多的想小囡囡这样的灵魂,让他们早日进入轮回,开始新的生活。”

“以后就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我虽然是神但我的心灵也是很脆弱的······”飞蓬拍了拍胸口,有惊无险的松了一口气。

“喂,你那个能打开阴间大门的招式,可不可以教我一下?”颜宜祯在飞蓬腰间一捅。

“那个招式啊,说实话,我是一个武神,超度灵魂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飞蓬摸了摸头说,“其实你也能打开阴间大门的,你是我的有缘人,相当于是我飞蓬神在凡间的代言人,打开阴间大门这种事情还是很轻松的,回头我教你······”

“那,从今往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了!”颜宜祯停下了脚步,朝着前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啊!也请你多多关照!”飞蓬伸出左手,同少女温润如玉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颜宜祯,汝为有缘人。”

(注:其实本来是打算写小囡囡和她的妈妈是被她父亲的情人故意害死的,小囡囡妈妈因为想要报仇,所以才会将小囡囡一个人扔在那个地方,而当飞蓬他们发现小囡囡的妈妈时,小囡囡的妈妈因为心中所生的恶念已经开始堕落了,这时候飞蓬很冷酷的让她做出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就放下自己心中的怨恨,并用灵刀割掉身上已经堕落了的地方,最后妈妈为了小囡囡,就放下了心中的怨恨,然后忍着剧痛割掉了整个右手以及背后的大部分肉,而害死小囡囡母女的女人也遭受了自己应有的惩罚,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疯子。

这里颜宜祯跟飞蓬还起了争执,颜宜祯质问飞蓬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但是坏人能遗祸千年,飞蓬说一切自有天理因果,凡是做过恶事的自然会有天道来收拾他,但小囡囡的母亲却不能因为心中的怨气去伤害这个女人,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了就必须斩断生前的一切因果,如果继续执迷不悟想要报仇,只会堕落成跟奈落之渊里面一样的恶鬼,到最后他不得不亲手斩杀。

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么一个版本,选择通过“放下”来了却这么一段因果,故事中小囡囡爸爸的新婚妻子是在小囡囡母女去世后,两人才相互认识的,这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丈夫沉浸在过去的悲痛生活中也情有可原,而小囡囡的妈妈之所以丢下小囡囡离开也是因为她在心里不服气丈夫跟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本来想着回去要报复一番,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丈夫也需要走出这段阴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于是便放弃了要报复的念头。

其实更多的还是替小囡囡感到不值吧,她本来应该有一段美好幸福的人生,却因为一次意外跟母亲双双殒命,如果最后还要让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女孩看着妈妈一刀刀的割下身上的肉,并且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求着飞蓬让大哥哥饶了妈妈,说实话一想到这里就有些于心不忍,不应该让小囡囡去承受她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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