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
朦胧的晨雾以它扑朔迷离的身姿,将那海之乐园笼罩在它的庇护之下,黎明的曙光从天际的薄云中透射出金箔般的华美,在那与水相融的城市上划过了一条优雅的弧线。破晓的圣光就如神的宣言,带着浅淡的绛紫色与柔柔渐变,悠扬地透入海底里那人鱼的家园中去了,海中的游鱼周身一折转,便消失在那浩瀚的海洋中,只留下斑驳的残影在视野间浮动。
喧嚣的风声在耳畔久久回徜,原本清爽而透彻的空气,在此时却处处弥漫开来血腥的气息,夹杂着令人作恶的意味,使大脑的神经狠狠绷紧的同时,却又因这浓重的血腥而产生了兴奋之意,兵刃相接的**让人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弥漫开活跃的气息来,那风伴随着久经不衰的嗜血,给那双红瞳带来了丝诡异的颤动。
俯视而观,分散的几人站在那古老的铁索吊桥上,似乎随时准备展开猛烈的攻势。而其中处于劣势的两人也不甘示弱地洞察着对方的行动,准备时刻反击将这激战的境况彻底逆转。弥漫着浓重血腥气味的海风铺卷而来,将那长发拂起于空,最终与天际融为一体。
墨绿马尾的女孩手持巨剑,一身黑色的衣物却有些破烂不堪,显露出其中伤痕累累的皮肤,暗绿的眼眸冷漠地窥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嘴唇紧抿几乎将咬出血来,那把巨剑伴随着颤动的狂风,似有扭曲空间之势,修长的马尾辫为风所吹拂而起,就如地狱的修罗般,或许真的拥有夺魂索命之力。
与此同时,深粉色长发的女孩只身站于其后,那宽大的法帽有似刻意而为般将血红之瞳遮掩于它的阴霾,黑色哥特系连衣裙在那风中浮动着,隐约之间那黑色中似乎沾染了血迹,微微泛开猩红的颜色。红瞳中仍是漠然,似乎自己根本不陷于战斗之中般,却于深邃里泛起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红发的少女被死死把持在黑袍少年的身边,白皙的双手已然为那沉重的手铐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虽是极力挣扎着逃离出去,可当听闻少年低声的耳语后,却又于此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与抵抗,红眸沉寂而悲丧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孩,成熟的声线中泛起低落的语气,“走吧,各位,你们也知道我已经无法回归你们了......”
“晨曦......”空灵的声音中带着不解与浓郁的挽回之意,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更为海风所吹拂而起,隐隐之间增加了些若即若离之感,紧握法杖的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泛白的指结依旧指对着那个少女,空洞的红瞳中却还没任何感情般呆滞地注视着四周,可其中却充斥着微小的,似乎是恐惧的情感在内......
时间流转到这天的将至之时。似乎是已为应战已做好充分准备,二人走下了旅馆的楼阁,不知为何静静朝身后望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此地。阿丽西雅身背巨剑,却又像是身无此物般,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快速地走在这狭隘的道上,暗绿的眼眸早已填满了坚毅,那脚步又多加快了几分速度,虽是矮小的身材,风挟刺骨的寒意渗透入她的面庞,黑暗藏敛起那双眼睛来,一袭黑风衣就像是要去前往葬礼,被风掀起犹如只折翼的鸟。
雪凌提起长裙,似乎是为了追上前面的女孩,此刻的脚步多显急促。羸弱的身子如一朵早已凋零的彼岸花,漆黑哥特系长裙勾勒出她基本的形体,宽大的法帽不曾离身地戴着头上,遮掩住了那双代表罪孽的血红瞳眸。无人知道她是否拥有感情,更无人明白她从何拥有如此的执念,或许这只是个机器内部的程序,所谓依恋、挽留之类的感情,只是个笑话罢了。
暗绿眼眸忽地瞥视到了远方行来的小舟,阿丽西雅顿然挥手朝划船的居民疾呼着,待那人响应了她的举动向岸边划去,她便拉起身边雪凌的手,依着她的脚步,一同迈入船中。眼眸与那双红眸相对了一小刻,瞬时之中带着心灵相通的意味,她的嘴角竟悄然现出笑容,其中带着坚定及是果决,同时对船夫道了几句话语,便眼看着那人应了一声,用力将船划向那苍茫的远方海平面,那日出之阳恰巧升起之地。
风渐渐大了些许,深粉色的长发不受控制地四散扬起,在天际留下了层晦暗的影子。雪凌似乎注意到了发缕的游荡,轻压法帽将长发压制在帽檐下,呆滞的红瞳没入那层黑暗中,诡异地摄出血色的芒光,哥特系连衣裙在风中无助地浮动着,显露出那苍白细瘦的腿部。
那一叶小舟悠扬地徘徊到海洋中去,失去主动权般被风所压制,远方的黎明中依稀可见海中突兀耸立的山石叠嶂,带着些蜿蜒曲折之感,冰冷的石块中渗透出丝丝诡谲,小舟在山石的缝隙中无助地漂泊着,偶然一时灵活停驻到了那石山之尾最为平坦的地方,那划船的人轻声提醒了一小句话来,只道是此地孤僻险峻,几乎无人前往,下次经过的时间也许会是很久以后之事了。阿丽西雅连连应付了几句话,便跳上那岸上来,伸手抓住雪凌的手,与此同时将她拉到岸上,暗绿的眼眸里隐隐约约充流露出对战斗的渴望。目送那叶小舟远去,阿丽西雅轻声提醒雪凌跟随她的脚步,便向山石的上方摸索而去。
崎岖的山石较两人来说还有些难走,雪凌轻拈裙角努力跟上眼前人的步子,阿丽西雅似乎依旧保持冷静,此时此刻不言不语。红瞳中淡漠的神色或许会使人不由一震,仿佛接下来即将战斗都与她无关般,漆黑裙摆在海风中浮动着,洁白的腿部上是那双黑白条纹的袜子,黑色的短靴将那脚踝勾勒出弧线。手中好似准备就绪般,拄着那长约两米的法杖,法杖顶端诡迹镶嵌的血红宝石,如那双罪孽之瞳般泛着血的气息,红宝石周边刻印出镂空的纹样,诡异的十字架悬挂于杖上,似乎代表着命运的交错与分离。
不久以后,视野中依稀显现出了那险峻的铁索桥,宽长的桥身似乎有些不稳的样子,在那喧嚣的海风中颤颤地摇曳着,好似即将支离破碎,甚至会在眨眼之间没入海底的怀抱,后再无它曾经的相貌。“咿呀”的回响声刺痛耳膜,突兀地传入脑中,充斥填满在残剩的安详里,粗大的锁链将两岸相连接着,破损而残缺的木板参差不齐地固定在桥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脚踩空,最终落入那苍茫的大海里。
那反复无常的海洋,一如继往的深蓝中泛起雪白的浪花,云霞倒映在海的苍莽中,黎明的曙光透入海水的禁锢,将那水中之景照亮在视野的角落中,时有浪花翻腾而上,触及那巍峨的铁索长桥,竟使桥身为之一颤动,在几乎将要破损之际,却又悄然脱离海洋的魔爪,在空中不住地颤颤摇曳。
“呵,竟然在这么孤僻的地方吗?也好也好,让我先练练手!”话语中带着狂妄与不屑之意,暗绿的双眸对周围的环境展开敏锐洞察来,如一匹蓄势待发的黑狼,随时准备将狼牙划入敌人的脖颈,把对方狠狠撕裂。双手不由自主着伸出抓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顺势提起那稳稳当当的巨剑,大步向前走上那铁索桥,发现并无大碍之时,便瞥视身后的女孩,示意可以前进。
似乎是习惯性动作般,雪凌伸手将法帽更压下去,那双红瞳中已然现出了一抹殷红,摇晃的身姿竟毫无被那海风所压制住的迹象,她轻盈的脚步踏入那铁索桥上,苍白的手悄无声息地抓住冰冷的锁链来,自顾自低语了一小声,便紧跟着阿丽西雅惶惶行去。红瞳望见那前来应战的几人依稀的身影,似乎就在瞬间颤动了一下,随而便恢复了长久的平静。
“哟,你们来了啊。我说的没错吧,Destiny,可惜啊,也已经晚了呢。”灰发的少女靠在那铁索边上似乎根本毫不警惕,摊开的双臂随意地攥住那锁链来,淡金色的眼眸中充斥着藐视及轻蔑之情,一身暴露的红色长裙将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更为妖艳,原本的穿着的黑色法袍也已褪去,将那诱惑性的肌体显露无遗。
站在桥的左边的,是一个拥有着深棕碎发的少年,那棕红色的眼眸中充溢着一种疯狂的执念,身着那一袭黑色法袍却早已破烂得不像样子。而他那手中竟持有一把火红的法杖,隐约之中体现了他火魔法师的身份。而在少年的右边,站在一个手持长剑的少女,浅棕色的长发利落地梳成马尾,低垂在脑后,棕色略黑的瞳孔紧紧注视着远方而来的两人,似乎有些胆怯的样子,甚至还向后退了几步,估计是剑道的初学者吧。同时另一个少年作冷眼旁观的态度,一头浅蓝短发被海风所吹拂,蔚蓝的双眼忽的一眨,那手紧紧握着一把冰蓝色的法杖,看上去应是个水系法师。
众人的最后,任那厚重黑袍将身材尽数掩盖的男子,宽大的兜帽将他的双眼及大多数长发遮掩其中,只可见那长发是浅淡的紫色而已。他修长的手臂紧紧勒住身边红发少女的脖子,少女虽有挣扎,但片刻心中的理性却战胜了她的求生欲望,使她耷拉垂下头来,显露的红瞳直直盯着脚下的海洋良久,便低声喃喃着,以极冷极冷的声音,“你想要的是智慧法典《wisdom miracle》吧,而拥有这本法典知识的人类已所剩无几,远古森林中的精灵族又无法以当下之力战胜,只有......”
“只有你的力量啊,晨曦小姐。你是精灵族与人类的混血儿,自然也明白,那书中的无上知识。”诡异的男声震彻着晨曦的耳膜,那声音中似乎带着对书中内容的疯狂追求以及渴望之意,声线低沉而带着颤抖,甚至足能渗透人心,“只要你与我们合作,将书中的知识一一告诉我们,我们也自然会很感谢你的,晨曦小姐。看吧!我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为了你所把握的这些知识而来的,看看他们为了追求知识有着如此的勇气,而您又觉得如何呢?”
“恕无从命,精灵族的瑰宝从来不许外人窥窃,我绝不泄露一言一语。”红色的眼眸中显露出明显的果决之意,似乎是在嘲讽身边男子对她信念的贬低,晨曦的直长发在风中飘散开来,那双白皙的手被沉重的手铐所紧箍出深浅不一的血痕,此时只是无力地耷拉下。可她却义无返地瞪着那个男人,昂首挺胸的,仿佛根本就不把他的威胁当做一回事情。
“既然你的回应如此,那我也只能用相同的方式来回应你了,各位,以你们的方式让晨曦小姐心甘情愿的归顺于我们!”黑衣男子高声叙述着,沉闷的话语中略带意料之中的闲趣感,那几缕淡紫的碎发微翘着,蔓延到兜帽之外的视野中去了。他同时对身边名叫绮丽的妖艳少女说道,“那么,你就按情况定夺吧。”随而,他便拉着晨曦向后退了几步,如一个胜利的观战者,高傲地审视着众人的行动。
“卡丽亚,艾里逊,你们分头对付那两人,这一次只许成功!”深棕色碎发的少年高喊着,抡起他的法杖,如一个天生的领导者般向前方直冲而去,天空上悄然现出了层层透亮的火光,可那铁锁桥的重要组成部分似乎丝毫没受其影响,只是孤苦地颤颤摇曳,更增添了几分险峻。
面对此景,阿丽西雅伸出左手,示意身后的人暂退一时,同时举起巨剑向那家伙展开了猛烈的迎击,暗绿的双眸中充盈着对战斗的无比崇敬以及打败对手的渴望,她的嘴角竟现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墨绿的马尾辫被那可怕的冲击力所冲散开,发尾在天际无助地游荡着,瞬即之中便恢复了活力,随着身姿翻腾俯冲而来。
“难得的练手呢,可真是另人兴奋。”凸显稚嫩的嗓音中夹杂着狂热,及是戛然心生的丝丝狐疑。阿丽西雅猛然一挥起那沉重的巨剑,向面前的少年狠狠地迎击着,她的脸庞感受到那火焰固有的高温,轻微一皱眉,则在一瞬之间更为强力地将巨剑劈去,击散了那团恼人的火舌。与此同时眼前那名叫卡丽亚的少女竟敏捷地迈动身子,手持长剑与她相迎,似乎是完全设计好一般,两人交互的攻击不免令人眼花缭乱,使人无法抽身逃离。
此时蓝发的少年也展开了他猛烈的攻势,他似乎是瞥见了远方冰冷冷的眼神,使他不由一怔住,有些畏惧地退后小步。可随后他却恢复原有的状态轻哼一小声,举起法杖向雪凌进攻而来,左手悄然无声中形成扭曲的咬合之形,同时巨大的水柱在瞬时间从浩瀚的海洋中腾空而起,竟逐渐化为了朦胧的形体。那如苍龙出水般凶猛及狡黠的身姿,正是一条蜿蜒扭曲的水龙,刹那之时向雪凌俯冲而去。
她仿佛根本没有将自己的性命放在最主要的位置般,红瞳对于对方的攻击也只是疑惑地一颤动,那空洞无神的瞳孔中许是在坚持着一种信念,随而被法帽的阴霾尽都遮掩,微抿的唇瓣缓缓吐露出几个间断的字节,如血色的魔咒般,怪异而扭曲的暗紫色防御形法阵在那雪凌的身躯前悄然出现,瞬时之间,与那水龙的身影交接碰撞,同时黑色的雾气无声地渗透入水龙之中,竟使那水龙化作了水花向周围不受控制地四散来,脸庞及衣物上顿时为水流所划过,只留下了湿漉的水痕。
“呵,看来那边的状况还不错的样子嘛。”伴着一句看似随性的话语,阿丽西雅正与卡丽亚纠缠在一起,同时那棕发的少年也不甘示弱,两人连环交换作战的方式似乎是想消耗对方所剩无几的体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突破对方的防线,达到意想之中的完美效果。突兀之间,那巨剑的剑尖上似乎聚集了莫大的魔法能量,如恶魔鬼魅般魔力体在那处久久徘徊,好似就为巨剑的使用者所控制,隐约在视野中膨胀颤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离束缚瞬即炸裂开来。
伴随着阿丽西雅的一声奋力的大吼,那战斗中聚集的能量随着巨剑的舞动而突然爆裂开,那剑士少女敏捷的身姿竟被这股可怕的能量所伤,震出好几米路,然后摇晃着倒下了。
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事情,阿丽西雅手持巨剑指着那名叫卡丽亚的女剑士的脖子,暗绿的眼眸紧紧审视着她当前的状况,同时双眼瞥向那棕发少年惊愕的神情,便更加几分高傲地宣告道,“如是魔界剑士的理论,输者论赢者处置。不过,我这次不是为了你而战斗的!所以,带上你的剑,滚吧。”
听闻此话,卡丽亚强忍住自身伤口的痛苦,缓缓站起,拄着那也已而断裂的长剑,迈着艰难的步子经过棕发少年身边,渴求般的双眼似乎带着对那少年的激励,于此轻声吐露出,“克特罗,这里的胜利一定要,要取得......”话音在一时落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之感。名叫绮丽的妖艳少女竟猛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嗜血的眼神中带着疯狂的意味,时间似乎就在此刻凝固,不带一丝哽咽及惨叫的声响,卡丽亚突兀地倒下了。身体碰撞桥面产生了沉重的回音,与此同时,绮丽那张面容上呈现出的,却是血色的笑容。
“可别怪我,这可是照着Destiny大人的旨意而行的呢。”声音中带着鄙夷以及藐视之意,绮丽的双眸里辗转出对他人性命的一无所谓,那舌微微舔舐了一下那鲜红的唇瓣。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般,与此同时只身后退了几步,站于Destiny身旁,修长而白皙的手臂诱惑性地划过那男子的肩肘,双眼中竟悄然现出浓重的追求而爱意,随而向她所谓的同伴甩出一句话语来,“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既然都臣服于敌人脚下了,那还不如,去死......”
“还真是残忍呢,说是人类,实则比魔族还像个魔吧。”阿丽西雅低声喃喃,暗绿的眼眸若有若无地望向那两位早已呆滞的少年,似是流露出不屑之意般轻哼一小声。她装作毫无所谓的样子,举起巨剑准备随时迎击对手的进攻,那双眼睛瞥视到了看上去依然冷静的晨曦,却不由一怔,迟疑般地低语道,“那家伙,没事吧......”
“……会没事的。”
红瞳里依旧是淡漠的神情,单薄的唇瓣微抿着,悄悄吐露出一句言来。她的语声中似乎还藏着坚毅与信念,不知是魔女拥有了感情,还是这一切只是虚假的模拟,苍白而纤细的指尖在法杖上作出扭曲的形态,然后紧紧将其握住。雪凌好似已经决定了什么一般,她背着光源,并向晨曦的位置悄无声息地行进着,深粉色的长发为那海风所卷席而起,扭曲着没入了天际。
“一定。”空灵的声音随与那狂风,随而淡失不见了。
战斗的序幕,才刚刚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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